第101章 初涯生情根

藍初涯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他唿吸微微急促,身體也熱了起來。

“要不試試吧?”藍初涯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朝雲子清走去,從後面抱住了他,輕輕喚了一聲,“子清。”

雲子清渾身一震,身體瞬間僵硬,腦袋都出現了一剎那的空白,“君堯,你……你在幹什麽?”

藍初涯此刻的心跳得極快,當他觸碰到雲子清那一刻,聞到他身上猶如冰雪一般的氣息時,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歡雲子清。

始于那令他羨慕的名動天下,陷于子清一次又一次對他的好,一次又一次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心動則是剛才,強大如雲子清,也有讓人心疼的時刻,那清冷孤絕的背影,深深牽動着他的心。

“子清,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藍初涯收緊了雙臂,将臉輕輕貼向雲子清的後背。

那後背此刻繃成了一條直線,緊張幾乎化為實質。

藍初涯無聲一笑,子清應該從來沒喜歡過誰,被人這樣抱應該也是第一次,緊張是應該的,對了,子清被他抱着表現出來的是緊張,而不是讨厭和拒絕,難道?

“君堯……”雲子清心跳得極快,有種要跳出來的錯覺,他身上冰冷的寒靈氣好像也正在被火炙烤,跟着熱了起來,這些本能反應,他怎麽壓制都沒法,反而越發緊張和不知所措了。

“子清,我這樣抱着你,你讨厭嗎?”藍初涯動了動,将雲子清的手握住,他特別喜歡牽子清的手,手指長長的,摸起來冰冰涼涼,特別舒服。

“君堯,你年紀還太小,憑着喜好做事,不太懂這些動作代表什麽意思,你把我放開吧。”雲子清将自己的手抽回來,沒有正面回答藍初涯的問題,但也算間接了。

他需要确認一下藍初涯的心意,萬一是他誤會了,萬一有朝一日泥足深陷,該有多痛苦?

“子清,你說什麽?”愣了愣,藍初涯有一絲難以置信,難道是他會錯意了?

“我說你年紀小,不懂事,別再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雲子清将藍初涯的手臂從身上推開,轉過身去看着他,帶着縱容和無可奈何。

藍初涯擡眸,與雲子清四目相對,不可能,子清不可能對他沒有一點兒感覺,沒感覺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好,兩人無親無故,萍水相逢,子清又不是那種爛好人,對了,子清一定是臉皮薄才不承認的,對,一定是不好意思。

這麽一想,藍初涯頓時激動起來,伸手攬住雲子清的腰,傾身吻了上去,只要子清不躲開,就表示他的猜想是對的。

雲子清瞪大了眼睛,全然忘了反應,也壓根兒沒料到他在那樣說了後,藍初涯居然還吻他,那火熱的唇瓣與他略冰涼的唇瓣緊緊貼在一起,讓他的心跳又忍不住加快,臉也不由散出高溫。

藍初涯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等待着雲子清的反應,見他沒有拒絕,便肯定了猜測……子清也是喜歡他的,有了這個認知之後,他的動作就變大膽了,貼合的唇瓣開始移動,嘗試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而雲子清感受到藍初涯的動作之後,也不再試探,他相信,如果不喜歡,根本不可能去吻別人,于是逐漸放松身體,慢慢閉上眼睛,接受了現在發生的事,也接受了藍初涯。

“我去!這都吻上了?”無尾半夜收了玉骨果飛來客棧,就看到眼前那撩人暧昧的一幕,看兩人的樣子,還是藍初涯主導,這小色魔!

藍初涯突然掃了一眼小院兒裏的那棵小樹,然後掐訣關上了窗戶,隔絕了所有的視線,無尾這老妖怪,居然偷看,太不要臉了!

無尾,“……”跟誰稀罕看似的。

“該……該休息了。”雲子清輕輕推開藍初涯,氣喘籲籲,躲避着視線,縱然再強大,也是第一次經歷情愛,況且他年紀也不大,委實無法做到若無其事。

“我們一起休息嗎?”藍初涯伸出大拇指給雲子清擦了擦唇邊的水澤,動作極具挑逗,看着雲子清一片水光的雙唇,他的眼神忍不住再次暗了暗,子清的滋味太美,剛才吻了那麽久,他都舍不得放開。

“你睡床,我打坐。”雲子清故意無視藍初涯說的話,如果兩人間沒有情愫,一起睡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是現在,兩人一起睡會有種怪怪的感覺。

“子清,你睡床,我自有辦法。”藍初涯将雲子清牽去坐到床邊,然後一拂袖,出現了一張飛毯,毯子飄在半空中,花紋奇特,流轉着奇異的光彩,隐隐閃過金色的符文,極為不俗。

“我睡這個。”藍初涯伸手指了指,帶着獻寶一樣的表情,子清快誇我聰明。

“你準備得還挺齊全。”雲子清似笑非笑地看着藍初涯,對方總是做出讓他意外的事,那腦袋瓜是怎麽想的?

“出門在外,難免遇到意外,就像現在。”藍初涯飛到毯子上躺下,“子清,你要不要上來體驗一下?”

“我去洗澡。”雲子清搖了搖頭,轉身走去了屏風後面,那裏有一個活水湯池,只要把靈石塞到那個小孔內,就有熱水流出。

藍初涯立刻半撐起身體,偷偷摸摸往湯池那裏瞧,氤氲水汽,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子清裸露在外的肌膚,好白啊。

……

此時此刻,隔壁的隔壁房間,有一個人正在喝靈釀消愁,臉都喝紅了,“藍君堯,一個弱的不能再弱的記名弟子而已,憑什麽得到大師兄的青睐?”

話音甫落,兩名同行的弟子推門進來,“秦師兄。”

秦翊倫偏頭看了看兩人,随後仰頭灌下一口靈釀,來不及咽下的靈釀從他嘴角滑落,順着脖子,隐入衣襟,不斷滾動的喉結讓他看起來頗有一番男人味,“你們怎麽來了?”

“秦師兄,你那靈釀的香味都竄到我們房間去了,擔心你喝多,過來看看你。”曹卓峰和另一個弟子楊思文,坐到矮木方桌另兩邊的坐墊上,擔心地看着他。

“秦師兄,因為那小小的藍君堯,你沒必要這樣。”楊思文并不覺得藍初涯是秦翊倫的威脅,秦翊倫跟雲子清已經認識十年有餘,而藍初涯只有幾月,這樣的時間差,藍初涯根本沒辦法跨越。

“思文,你不懂,藍君堯今日可以登堂入室,明日便可近水樓臺先得月,而大師兄明顯是默許。”秦翊倫一陣無力,他就是有心阻止,可大師兄又不像他那樣想,如果他堅持,最後只會落得讨人嫌的下場罷了。

“秦師兄,要我說啊,你要真喜歡大師兄,你去跟他說啊,你不說,他怎麽知道?”曹卓峰覺得秦翊倫說得也有道理,可就這樣放棄,未免太可惜了些。

“我覺得卓峰說的話可以去嘗試一下,秦師兄,你看,藍君堯之所以能登堂入室,就是因為他臉皮厚,你就是臉皮太薄了,什麽都憋在心裏。”楊思文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臉皮厚?”秦翊倫看着楊思文,這個形容詞用得好像非常準确。

“是啊,就是臉皮厚,但凡臉皮薄的人都不會主動要求去跟人家同住,且不管對方願不願意。”曹卓峰說到這裏,對藍初涯鄙視不已,但心裏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管怎麽樣,藍初涯都跟大師兄住一起了,這不就是勝利嗎?

“所以秦師兄,你也需要把面子放下,你要是再不把握機會,大師兄可就是別人的了。”楊思文敲了敲桌面。

“放下面子?臉皮厚?”秦翊倫望着兩人,腦海裏浮現出雲子清的身影,幻想着他去跟雲子清表面的畫面,才剛開始,他就幻想不下去了,他不敢,要是大師兄拒絕的話,他該怎麽辦?

“對,只有這樣,你才可能奪回大師兄。”曹卓峰握拳鼓勵。

“嗯。”楊思文附和。

“能不能趕走藍君堯?”秦翊倫試探着問道。

“秦師兄,你的目的是得到大師兄,不是趕走藍君堯……”曹卓峰恨鐵不成鋼。

“行,我知道了,你們倆先回去,讓我好好想想。”秦翊倫打斷了曹卓峰的話,趕人。

“那好,秦師兄,我們走了,你一定要學會放下面子啊。”

“嗯。”

……

隔壁隔壁的房間,一只像鹦鹉一樣的飛鳥推開窗戶,飛了進來,落到飛毯上,啄了一下藍初涯的大腿,“能不能要點兒臉,居然偷看人家洗澡?”

“那不是人家,那是我的人。”藍初涯躺了回去,雙手枕在腦後,望着上方,“我的玉骨果沒掉吧?”

“沒掉,本來中途突然起了一陣怪風,差點兒把你的小房子吹倒,但在小房子欲倒未倒之時,風突然停了。”無尾如實相告,它覺得那股風來得奇特,停得也奇特,一定有問題。

“行,我知道了,把玉骨果給我吧,等我回宗門再去交任務。”藍初涯朝無尾攤手。

無尾張開嘴,朝藍初涯吐玉骨果,然後那許多許多的玉骨果就把藍初涯給埋起來了,那堆成人形的玉骨果,八面瑩澈,晶光奪目,耀眼不已。

藍初涯在無尾面前,只來得及用手遮臉,其他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無尾,你命裏克我啊!”層層玉骨果之下,傳來藍初涯的無奈怒吼。

“哈哈,需要我幫你一把嗎?”無尾現在生活裏就只剩捉弄藍初涯一樣樂趣,每次看到把藍初涯氣得跳腳,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就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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