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人還真是有夠脆弱的！莫邪真沒覺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老人就骨折了。人族不比魔族，治療師動用魔力三下五除二就能把骨頭接好，在人族的地界只能慢慢養着……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莫邪真覺得自己攤上事兒了。
“不管怎麽樣，先把老人送回家吧。”再怎麽說也是自己闖得禍，怎麽好不善後呢。
莫邪嘴甜，一路上一口一個婆婆，軟聲軟氣的跟老人家道歉，态度無比誠懇，順路又打發紅封冥去買了很多吃食，算是賠給老人的。到了老人家，見家裏沒人，莫邪又是忙前又是忙後，比丫鬟都勤快。
莫邪一邊陪着老人唠嗑一邊等老人子女回來，想好好溝通一下，該賠錢的賠錢，要是需要人照顧，他們就花錢雇人在這，總是不能拍拍屁股就走的。莫邪這麽擔當負責，可是急壞了紅封冥和瑞斯。他們此行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若是他們的行跡露出端倪指不定出什麽亂子呢！可是莫邪這個死心眼，不該滑頭的時候總沒個正行，想讓他耍心思，這個人又給你端正起來……
“那怎麽能一樣呢！”莫邪攤手解釋，“人就是我撞的，我就這麽走了算怎麽回事！錢該留還是得留，但我也要和人家家裏人有個交待啊！左右也耽擱了，不差這一天了。”
瑞斯和紅封冥不光是怕惹些無端的是非，更重要的是覺得早上被老人撞破他們魔力沉靜效能是個不好的征兆，或許人族有了更多克制魔力的方法，甚至連紅封冥這種魔力強勁的人都可能應付不來。
紅封冥思量了片刻，“我把她治好咱們就離開。”
“你能治好？！對，你水屬性算是治療系的！”莫邪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當，“可是咱們不能在人族領地用魔力，她要出去亂說就完了。”莫邪把嘴唇咬得變了形，兩難。
“先沉寂再治好，老人不會記得的！”
“呀，你這靈光的小腦袋怎麽才想出來。”莫邪看着紅封冥不住的點頭。
瑞斯卻在一旁冷冷道，“紅封冥不是才想起來，他只是才恢複了些魔力，你把魔力散……”
“瑞斯！”紅封冥打斷了瑞斯的話，“趕快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莫邪靜靜的看着紅封冥為老人治療，方才反應過來，紅封冥今天話少得可憐，好像連行動好像都慢了半拍，臉色也差得很，原來不是埋怨自己惹出是非，而是魔力不支。就是！那麽一大片海域，把港口包裹起來，得動用多少力量，可是紅封冥一個字也不說。從莫邪提出這個奇險無比的計劃開始，紅封冥做的就是默默準備好一切，無聲無響的支持着莫邪。
老人沉沉睡去，紅封冥白着嘴唇起身。莫邪扶了紅封冥一把，等紅封冥站穩才彎下腰，對着床上的老人說，“婆婆，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有心的，但是您确實是因為我受的傷，現在我們已經幫您治療好了，我會多留些錢，算是我跟您賠不是。我們确實有要緊事要去處理，真的不是想逃逸啊，您大人有大量，我全當您原諒我了哈！”
說完，莫邪又給老人拉了拉被子，才和瑞斯、紅封冥離開。
剛出門沒走幾步，莫邪便嚷道，“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餓了。”
瑞斯已經連火都發不出來了，乖乖轉身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家餐館。三人點了簡單的吃食，等餐的時候瑞斯起身去衛生間，紅封冥本來要起身一起去，卻被莫邪若無其事的攔了一下，于是紅封冥的動作就轉化成了調整坐姿。紅封冥想大概是莫邪有什麽話想單獨跟他交代，瑞斯離座，還不等紅封冥發問，他冰涼的掌心就被莫邪細軟的指頭握住，紅封冥的心都在一瞬痙攣，還未等紅封冥從這種震驚中緩釋過來，一股暖流便順着他的掌心流了進來，紅封冥覺得魔力在經絡裏緩緩蕩漾慢慢鼓動起來。
“是這樣吧。”莫邪一手端着茶杯，也不看紅封冥，像是随口問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莫邪對魔力還沒研究透徹，可是根據各種信息的交疊，他發現其實這就是老祖宗的五行之道。既然火克金，那金便生水，雖然金屬性的魔力并沒有治療的功效，但是運用到相生的屬性裏去應該是可以起到補足的作用。
紅封冥自然明白莫邪問得是什麽嗎，他身體裏那些星星點點少得可憐的魔力，正被金色的光芒環繞着，一點點的盈滿起來。
“殿下，你不必……”紅封冥說着便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莫邪攥握的更緊。
“不必什麽！”
紅封冥一下就不動了，平時總是嬉笑的莫邪聲音裏竟帶着些許的愠怒，“封冥，我年長你幾歲，大小不計算你一哥，又是你的殿下，咱有什麽事能不能提前商量一下！我要的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不是你不計代價不計後果的回護！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自己的目的把別人置身險境！我是想快意自我的活着，可我不想那是你拿命換的！”
紅封冥看着莫邪閃着光亮的眼睛，臉上平靜，內心卻掀起無數波瀾。作為臣子為主君效力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為什麽莫邪不想？就是要他紅封冥拿命去換莫邪的命都是應該的，為什麽莫邪覺得不對？就好像頭頂是千鈞之力，紅封冥正在咬牙堅持不讓那巨石落下，這樣才能好好保護莫邪，莫邪卻站了起來陪着紅封冥一起撐，他紅封冥竟也有了可以回緩的餘地……
“我知道了。”紅封冥極其平靜的吐了四個字。莫邪已經習慣了紅封冥這樣的表達，雖然是稀松平常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敷衍的回答，但紅封冥就是那種一個吐沫一個釘的人，紅封冥說他知道了，那便能刻進骨子裏。
莫邪撤手但卻沒有收回打進紅封冥身體裏的魔力，總覺得那些魔力會被紅封冥聚集起來的魔力吞噬掉，最後化成紅封冥的一部分，就算是他補償給小朋友的吧，卻不想紅封冥開口詢問，“殿下，你的魔力……”
“送你了。”莫邪剛拿起店家準備的小食，複又想起來什麽，“對你有傷害嗎，要是有傷害我就拿回來，咱別得不償失。”
“沒有。”紅封冥搖頭。莫邪的“送你”，徹底完成了雙向的魔力交互，從此便是心脈相連，再難割舍。
20、遇襲
◎封冥，求你！◎
莫邪顧念紅封冥身體，吃完飯借口舟車勞頓骨頭散架非要在店裏住下。伊藍莫雪一貫任性，瑞斯早都習慣了，不帶一點脾氣的去辦入住。紅封冥站在莫邪身後輕聲說，“殿下，我可以趕路的！”
“趕個屁路，你能不能乖乖聽話！”莫邪像教育孩子一樣訓紅封冥，紅封冥一時語塞，總覺得“乖乖聽話”幾個字用在他身上特別別扭！！
莫邪暈船的後勁本就沒緩透，今天一天又心驚膽戰，索性也不打算趕路了，所以三個人便早早歇下，根本不知道幾條街外，受傷的老婆婆正從床上坐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着前來回事的人用與形象明顯不符的青年男音吩咐道，“給我拿套衣服來，再縮在這副殼子裏，我的骨頭就要散了。”
“是，大人。另外那三個人在玄鯨驿站住下了，可要安排人埋伏一下？”
“不必，那小丫頭挺有意思的，我看看再說，你們跟住了別落下。”
莫邪他們落腳的地方離大祭司墨特菲所居住的城鎮大概有四天的路程，三個人穿城過巷倒還好，混在人堆裏也沒那麽顯眼，怕就怕在人少的地方，他們三個實在是有點惹眼。出行的第二天下午城鎮的守衛士兵便攔下了他們盤查，好在紅封冥早就在船主那裏弄到了假的證件，不然真是不好蒙混過關。
“能不能走些沒人的地方，我告訴你們啊，我這人啥都好，就是幹不了虧心事兒！”莫邪說得是實話，他要是占理，他能把氣焰燎上天，他要是不占理瞬間就慫了。
“連夜趕路殿下吃得消嗎？”紅封冥不是沒想過加快行程，只是怕莫邪身子單薄受不了那辛苦。
“吃得消，吃得消！之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正好咱們提提速度，我還趕着回去練習騎射呢。”
聽莫邪這樣說，剛剛又讓守衛士兵鬧了那麽一出，瑞斯可不想再出什麽羅亂，于是提議，“我看沒問題，反正明天也會經過大片的無人區，不行把馬匹換成馬車讓莫雪在車上休息。”
“也好。”
于是三個人趁着夜色出發，一直走到半夜才找了塊空地生起火來。
“累了吧？那！吃點東西。”瑞斯将烤得外焦裏嫩的肉遞給莫邪，莫邪心中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