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感覺你像個智障
祁流火想, 葉誠太厲害了。
自己上一刻心慌的要命，下一刻就被他兩句話打發了一天的陰霾。
【祁流火：行吧，那睡覺吧。】
【葉誠：等等。】
【祁流火：嗯？】
【葉誠：第一天分桌, 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比如思念, 比如不舍，比如上課偷偷回頭看我。】
【祁流火：回頭就能看到顧暢的帥臉, 然後他就給我講題。】
【葉誠：別回了，對頸椎不好。】
【祁流火：哦，那睡覺了。】
【葉誠：恩，晚安。】
【祁流火：……對，後排的人, 沒幾個學習的，你別忘了……】
我們的合約。
【葉誠：收到！一定努力學習！】
【祁流火：好，晚安。】
第二天一早, 祁流火摸黑進班。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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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還能哈出一口白色的熱氣來。
走讀生的日子也越來越苦了，路上這麽冷可怎麽活啊，祁流火又想，葉誠一直坐私家車……沒什麽好可憐的。
坐在冰冷的凳子上，還沒暖熱, 穿了校服的葉誠進來了。
這幾個月葉誠都沒穿過校服。
今天是怎麽了。
祁流火沒忍住，從他進門就盯着葉誠的衣服看。
葉誠走近, 到她身邊, 彎腰，“怎麽這麽迷戀我, 我今天很帥嗎？”
“……你有校服了。”
“嗯，”葉誠把拉鏈又往上一拉，“帥嗎？”
“別人都開始穿冬裝了，你穿秋裝……”
不冷嗎，不傻嗎。
葉誠笑嘻嘻的，“擔心我？我火氣旺，不怕冷，冬天可以用來暖手暖腳，性價比很高。”
祁流火：“……”
葉誠要回自己座位上去了，走之前在祁流火桌上放了一顆巧克力，然後看了一眼祁流火同桌羨慕的眼神，又在祁流火桌上放了一顆。
葉誠一走，祁流火就把巧克力攥在手心裏，然後遞給同桌一顆，“你吃吧。”
同桌搖搖頭，“不……我不吃。”
“吃了有力氣背書，”祁流火放她桌上，“秋亦。”
秋亦轉頭看她，想哭。
秋亦之所以性格內向，就是因為她的名字，從小到大都在被同學嘲笑，因為諧音類似“秋衣”，她被大家起過很多外號，“秋褲”“襪子”“南極人”各種……
但是秋亦本來就是那種無法在這方面開玩笑的人，有時候接受不了，就會慢慢的被大家排斥，變得不合群。
她沒有祁流火強大，祁流火只要出了家門，就是無畏的。
但是秋亦會在乎，她在乎別人的眼光，在乎她自我介紹後是否有人會笑她。
周圍人的每一句話話，都會讓她極其的在意。
漸漸地，秋亦誰都不理，也從對別人不說她的名字。
“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祁流火抓住她的手，“咱倆挺有緣的，我是七月流火，你是秋。”
秋亦的眼睛慢慢瞪大，祁流火又道，“其實有時候需要開解一下自己，想一想，也許他們沒有惡意呢，當然，不想接受那就不理會他們好了，我叫祁流火，別人還經常喊我小夥子呢，我一開始也生氣，後來就習慣了，也不是說所有人都在不尊重我們。”
秋亦低下頭，“我不是怪大家……我只是……笑不出來……但是，他們覺得我開不起玩笑，就不想理我了……”
“沒有這樣的人，以後不會有了，”祁流火拉住她的手腕，“再有的話，你找我，我幫你怼回去。”
祁流火想，朋友是需要付出真心的，你喜歡誰，那就用真心幫她，假如她不反感你，那她一定會變成你想要的朋友。
小兔子秋亦吃掉了祁流火給的那顆巧克力。
顧暢在後面看的清楚，越發讨厭葉誠。
怎麽撩完一個祁流火，還要繼續撩秋亦呢？顧暢有點兒急躁。
難道秋亦喜歡吃巧克力嗎？
顧暢想，假如送她一盒巧克力放在她的書洞裏，會不會吓到她？
秋亦和祁流火一樣沒朋友，但祁流火并不是因為膽子小，她只是腦袋經常放空，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看起來很有距離感，但她渴望和人接觸，只要你主動接近，喊醒她，她就會很驚喜的回複你。
但是秋亦不一樣，她是小心翼翼的，就像她的名字，她的動作，永遠都帶了極大的試探性，一旦稍有不妙，就會躲起來再也不和人接觸。
顧暢進入高中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跟着人群起哄喊過她“秋褲”……自己實在是太賤了。
從那以後，每次在走廊裏遇到，秋亦都是躲着他走的。
顧暢知道，秋亦躲很多人，但是躲他躲的最狠。
早讀開始了，秋亦捂着耳朵在一個人的世界裏背的興起。
祁流火也是。
後排突然傳來摔凳子的聲音。
祁流火本來就對後排敏感，連忙轉頭過去看，正好看到葉誠和班長互相抓着領子，似乎要打架。
葉誠一看被發現了，馬上把班長的頭撈過來摟住懷裏，“好好好，呼嚕毛兒，班長不炸毛。”
班長：“葉誠你真煩！當初真是看錯你了！話真多！”
“認識我之後，大家都這麽說。”
班長和葉誠又坐下了，摔倒了的凳子也被扶好。
祁流火轉回去繼續背書。
班長：“打一架吧，咱倆打一架，你往後可少說兩句。”
“都說了，不打架。”葉誠托着下巴。
“我真錯了，”班長求饒，“我覺得暧昧和什麽不是朋友勝似朋友沒什麽區別啊，怪我大嘴巴，你別唠叨了，我腦漿都碎了。”
“我也覺得沒什麽區別，但是小火生氣了，”葉誠道，“雖然事後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
“舌吻了？”班長問。
“……小小年紀，思想有問題，”葉誠指責他，“讓我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将她危險的思想拉回來了，但始終是影響我們之間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感情了。”
“勸你還是去查查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不是暧昧吧，”班長雙手一拍，“反正當代青年的思想都是如此危險的，暧昧了還不讓說。”
“要是我們倆說在談戀愛，首先知道的應該是班主任，”葉誠想，“這是很糟糕的後果。”
“哦，你倆都學習那麽差，就算真的談戀愛也沒人管你們吧？”
“有多差？”葉誠瞪大眼睛，“你瞧吧，期中考試，小火同志絕對能進班級前三十名。”
班長沉思，“……要不要打個賭？她要是沒進的話……”
“不賭，”葉誠聽到賭這個字，現在就條件反射性般開始反胃，“不是信不過她的成績，是單純的不賭。”
“好吧。”
葉誠：“班長。”
“恩？”
“我需要你用你的大喇叭，在年級裏重新散播一下消息。”
班長四處看了看，“我哪裏有什麽大喇叭。”
葉誠指指自己的嘴，“在這裏啊。”
班長：“……”
“你不幫忙，我就開啓唐僧念經模式了，放心吧，我是不會輕易打架的。”
班長雙手投降，“好，你說吧，我當你的大喇叭。”
“散播一下我在追祁流火的傳聞吧，不，不是傳聞，我就是在追，但是……我們之間是比較正義的，說是為了成績，想來大家也沒人信。”
“恩，曾經的倒數第一和第二，因為互相愛慕對方的成績而走到一起什麽的，想想就很扯。”
葉誠：“……”
葉誠：“反正……班長你知道怎麽回事就行了。”
“我并不想知道……”
“反正你知道了，全校就知道了。”
班長：“……”
葉誠當時太傻了，給班長的大喇叭放權，讓他随便去學校裏說，結果班長做到了，欣喜若狂的做到了，他逢人便講，“葉誠追祁流火呢！沒追上！”
一天的時間，全校人基本都知道了。
葉誠驚嘆于班長的執行力，順便問祁流火，“感覺怎麽樣？”
祁流火：“感覺你像個智障，為什麽要告訴全校的人這種事情？”
“我怎麽做什麽都不對啊？”
“……”祁流火想，是葉誠的問題嗎？也許不是吧，他天生就是發光體，哪怕一句話不說，他的行為也會被衆人過分解讀，像是聚光燈下的明星，面對流言，假如他不親口澄清，那群衆便會一直被愚弄。
“生氣了？”葉誠問。
祁流火道，“哪那麽容易生氣啊，我又不是氣球，沒氣，就是覺得……你這動靜鬧的挺大的，我天天和你一起吃飯放學的，也沒點兒不想讓你追上的樣子，大家會不會覺得我拿喬啊？”
“不會，”葉誠擺手，“親都不能親，哪是拿喬，就是我沒追上。”
“……”
班長大喇叭最顯著的效果是，葉誠第二天被喊進辦公室了。
然後班主任又讓班長把祁流火喊過去。
班長：“……”我做錯了什麽？
“祁流火。”班長站在門口。
祁流火擡頭，“恩？”
班長朝她招手，“過來過來。”
祁流火走到門口，班長指着辦公室的方向，“老王找你們有事……”
“你們？”
班長：“你和葉誠……談戀愛的事兒吧。”
祁流火：果然是全校都知道了，包括老師。
“……”
“別慌，可能是流言傳的太厲害，老師不出面都說不過去。”
祁流火：“那還是要好好謝謝班長了。”
班長羞赧的擺擺手，“不會不會……舉手之勞。”
“……”
祁流火到辦公室，看到葉誠站在辦公室，那麽高的個子，小小的房間快要裝不下他。
作者有話要說：
降溫了，真的好冷……幸好我沒出門，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