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36)
應該讓他好好地出出氣,順順心裏。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種辦法了。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才結束了這場運動,易自歡只覺得自己身體要報廢了。
他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疼的全身微微抽搐,林帆見他面色蒼白的模樣,心狠狠的疼着,用濕毛巾仔細的幫他擦拭私處。
“你不應該招惹我的,明知道我心情郁悶,你還偏要撞上槍口,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幹什麽?”林帆有些無奈的說道。
易自歡撇撇嘴:“你這個悶葫蘆,要是沒了我,你可怎麽發洩?你就當我是妖豔賤貨,專門挨操的,專門挨你操的,這樣就好了啊。”
“哦?不疼嗎?”
林帆不客氣的加重力道,頓時惹來易自歡嗷嗷直叫,疼的倒吸涼氣。
“林帆,你是要謀殺我啊?”
“舍不得。”
男人無奈的瞪了一眼,放軟了力道,輕輕清理着。
他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只是不想傷到了,來這兒本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可是你……”
“我心甘情願的啊,我也想你狠狠操我。你剛才操我的兇狠模樣,真的好帥啊!”易自歡笑着說道,那俊朗的眉目裏藏着深沉的愛意。
這就是他挑選的男人啊,真好看,真MAN,尤其是床上的時候!
335、以死相逼
林帆聽到這話,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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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了解易自歡的,自然明白他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他起身穿了衣服,把他的衣服也拿了過來。
易自歡根本不穿,非要這麽袒露的出現在他面前,甚至還張開雙腿,故意讓他看見。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反正我認真聽着呢,你也可以好好地看看我,最近我可有努力健身!”
林帆聞言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本來一肚子的煩心事被他這麽一鬧,确實好了很多。
“我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他嚴肅認真的說道,有些攏眉。
易自歡聞言也是眉頭一蹙:“按照你母親那麽古板的性格,肯定是不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我們就算公開,她一定也會百般阻撓。況且,你和艾莎的離婚還沒有完全交接妥當,這确實是一個麻煩事。”
“我媽氣得住院,到現在都不肯認我這個兒子,你要是去了,恐怕後果更嚴重。”
林帆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易自歡聽了暗自咋舌。
尤其是當他知道姜玉蘭對簡幸做的種種無理取鬧的事情的時候,更是瞪大眼睛:“完了,這個入了門戰戰兢兢伺候了五年的兒媳婦,都能如此心狠不講情面,我這個外來的兒媳婦肯定更是吃不了兜着走!林帆,你媽不會拿着菜刀,要追殺我嗎?”
“我母親的性格就那樣,我父親去的太早了,她一個女人把我拉扯到,面對別人的冷言冷語,自然變成如今的模樣。我明知道她這樣做不對,但是身為兒子卻不能埋怨她。”林帆心情沉重的說道。
“那現在……應該怎麽做?”
易自歡也沒有辦法了,疑惑的看着他。
“你下午陪我去一趟醫院吧,我想讓母親看你一眼。”
“好,這也算是我第一次正式見家長吧?我可真幸福啊!”他開心的說道。
林帆苦笑:“但願你等會還能笑得出來……”
……
醫院——
簡幸一直照顧着姜玉蘭,她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一個上午都是面色呆滞的。
她買好了中午飯,端到了她的面前:“媽,這是醫院的飯菜,可能不太好吃,你就将就着吃點吧。”
姜玉蘭聽到聲音,呆呆的移開了目光落在她的手裏,嘴裏念叨着:“囡囡……”
這一聲,她竟然落了淚。
這可把簡幸吓壞了。
“媽,你怎麽了?”
姜玉蘭聽到這聲“媽”的時候,心裏是五味成雜。
她緊緊拉着簡幸的小手,說道:“媽對你做了那麽惡劣的事情,你不但不埋怨媽,還如此費心費力的照顧我,你這孩子心怎麽這麽善良啊?”
“我和林帆做了五年夫妻,他也是我的恩師,你都住院了我怎麽可能不管呢?就算我和林帆分開了,以後您依然是我的長輩。之前我也說話不當,希望媽不要怪罪。”
“你……還願意叫我媽?”
“現在我和林帆還是夫妻關系,等到真正離婚的那一刻,我會改口的。”
“不不不……你和林帆不能離婚啊,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和個男人在一起。他可是林家唯一的血脈啊,以後傳宗接代可全都落在他一人身上。他要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怎麽對得起他死去的爸啊!這些年是我把他拉扯大,他性取向有問題就是我這個做媽的過錯,他爸不會原諒我的!”
“媽,其實阿歡沒你想得那麽糟糕,阿歡很支持林帆的,這些年一直在背後默默堅守着。而且,同性之間的愛情,也是愛情啊……”
“我不聽你那些糊塗話,這事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姜玉蘭打斷她的話,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簡幸聞言頓時有些無奈。
的确,這事沒有發生在她身上,她說什麽語言都是蒼白的,但是她和林帆在一起五年,也認識易自歡五年,她比任何人都懂得他們之間相濡以沫的感情。
除了性別以外,他們之間所做的都是情人之間該做的事情。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姜玉蘭,只好說道:“媽,今天阿歡也來了,他下午想要來看看你。”
“他來幹什麽,讓他趕緊滾,不要再纏着我兒子!”姜玉蘭憤怒的說道,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囡囡,你現在可不能和林帆離婚啊,我知道離婚協議書如果不上交法院的話,你們還是合法夫妻的!你一定要幫媽最後一個忙啊,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林帆在這錯路上越走越遠吧?”
“媽,我不能這樣做,林帆會恨我的!”
姜玉蘭聞言,竟然掀開被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囡囡,這個婚你不能離啊!你要是離了,就等于是在逼死我啊!我……我現在就死了算了,我還活着丢人現眼幹什麽啊!”
說完,姜玉蘭就筆直的朝着牆面撞去,是真的生無可戀,不想活了。
簡幸吓得連忙拉住,但即便如此姜玉蘭還是因為慣性磕在了牆上,額頭瞬間紅腫起來,還磨破了一點皮。
她趕忙叫來醫生,但是她卻不接受治療,渾濁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她。
“囡囡……你一定要答應我,這個婚你不能離,不然我就不活了!”
簡幸瞬間為難,婆婆用性命威脅,她怎麽可能不管不顧?
可是她這邊不能離婚,就不能和淩律在一起,兩人走在一處肯定會被很多人說閑話。而且也讓林帆不能和阿歡在一起,她該怎麽辦啊?
“媽……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媽這不是在逼你,是你再要媽的命啊,你和林帆聯起手來騙了我五年啊!囡囡,媽平日裏待你怎麽樣?是否苛待過你?林帆待你又怎麽樣,是不是好的不得了?現在他事業正是上升期,要是遭遇離婚的案件,他肯定會有負面新聞的。而且你要是和淩律在一起了,外人又怎麽看林帆?你就當是行行好,就成全我這個老母親吧!”
姜玉蘭哭的聲淚俱下,簡幸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說到:“媽,你先把額頭的傷口處理一下,如果林帆答應不離婚,那我可以再等等,等他在國外的畫展徹底結束,我在決定離婚。但這次一定要林帆答應不離婚才可以,我一個人說話不作數的……”
姜玉蘭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她的兒子她最是清楚,一定是答應的。
336、你喜歡囡囡嗎
只要他們還住在一起,她想辦法讓他們睡上一覺,說不定能帶好他的兒子。最好是給她生個真正的孫子,養個外來孩子算什麽事?
姜玉蘭一時間把小算盤敲得啪啪響。
下午的時候林帆帶着易自歡來到了醫院,但是卻被姜玉蘭關在了醫院門外。
“你讓那個人給我滾,勾引我的兒子,害得我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有什麽面目來見我?還想讓我成全你們?林帆你要是不嫌丢人的話,你就在門外,我今天就把話說破了天,大不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自毀前程,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也管不着。但是你想讓那個賤男人得到我的認可,除非我死了!”
林帆直接在門外跪下:“媽,這件事是我的錯的,和阿歡無關,你要是有什麽氣盡管對着我來,兒子一并承擔。”
“你一天不和那個賤男人斷絕關系,你一天不要來見我,我也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姜玉蘭下了狠心,态度十分堅決。
林帆聞言面色沉重,薄唇緊緊抿着,蒼白無比。
“那好,母親一天不認可阿歡,那我就長跪不起。”
易自歡聽到這話頓時急了,他趕忙上前:“林帆,你何必為了我這樣?要不……我先避開吧,你和你媽好好說說?”
簡幸此刻也走出來,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方法是不行的,媽比你做的更堅決。早上差點撞牆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又怎麽會心疼你在這兒跪着?”
“什麽?那媽沒事吧?”林帆心狠狠地抽緊,急切問道。
她搖頭:“腫了一塊,也擦破了皮。醫生說媽的年紀有些大了,情緒波動的厲害,有輕生的念頭,對身體消耗太大了。讓我們注意一下,否則……媽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此話一出,走廊裏安靜一片,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晰聽見。
林帆是孝子,肯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出現的。
他怔怔的看着那扇門,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兒就在這時,裏面再一次傳來姜玉蘭的聲音。
“林帆,你進來,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林帆聞言眉心緊蹙,他已經料想到他媽會說什麽,所以下意識的看向了易自歡。
易自歡的心中也苦澀一片,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他嘴上揚起微笑,故作沒事的說道:“趕緊進去吧,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他目送林帆進去,等房門徹底關上的時候,他苦澀一笑:“看來我這一趟白來了。”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他媽以死相逼,林帆肯定會妥協的。就算僵持耗着,我能暫時在他身邊,也不是長久的。”
“你不信林帆嗎?”簡幸聽完這些話微微有些驚訝。
他輕輕搖頭:“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這個社會,對我們的惡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我感覺……林帆心裏可能有了別人。”
“怎麽可能!”簡幸瞪大眼睛。
林帆來到帝都這段時間根本沒有結交什麽朋友,身邊陌生人也少得可憐,他怎可能喜歡上別人呢?
她都沒看到什麽傑出的男人在林帆身邊晃悠。
“不可能的,我都沒看到男人在他身邊出沒,你一定是錯覺。”
“但願吧,也許只是我感覺錯了吧。”他有些無力的說道。
從上次電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總感覺林帆發生了什麽事情,開始對他們的愛情産生了一點點質疑。
等到今天早上見面的時候,他更是清楚明白,林帆不似以前了。
以前兩人發生關系的時候,都能達到高潮,彼此身心愉悅。
他們都熟悉對方的身體,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身體,能夠取悅對方。
但是今早他總感覺林帆心裏想着別的事情,對于他也只是發洩情緒而已。
但願是他太過敏感胡思亂想,畢竟去哪找像自己這樣優秀的男人?
只可惜,易自歡從一開始就算錯了,和她搶男人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
林帆進了屋內,看到姜玉蘭憔悴的樣子,仿佛老了十多歲一樣,盡顯老态龍鐘。
他有些心酸,直接跪在了床邊,道:“孩兒不孝,還請媽責罰。”
姜玉蘭看到這一幕,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她悉心教育的兒子,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你告訴我,你從什麽開始知道自己喜歡男人的?”
“當阿歡出現的時候。他是個獸醫,十年前我領養了一只貓,它生病了我就送去了寵物醫院,就和阿歡認識了。我們無話不談,一開始我也只認為我們是兄弟而已,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喜歡上了阿歡,而阿歡恰巧也喜歡我。從那以後,我就和阿歡在一起了。”
“這麽說,你們已經在一起十年了?”姜玉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兒子二十歲風華正茂的時候,就已經喜歡男人了,要是沒有遇到易自歡,是不是就不會……
“他到底有什麽好,比女人還好嗎?”
“阿歡他善解人意,也風趣幽默。兒子當時剛剛有些名氣,心性很不穩定,要不是阿歡陪伴,我也不會沉得下心來,有如今的成就了。我本來一輩子不結婚的,但是遇到了艾莎。她也不喜歡兒子,她的心裏一直有人。其實她和淩律早已經舊相識,曾經就是夫妻。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所以我們就在一起做了個假夫妻。”
“你真的是要打算把我氣死啊!我怎麽養了你這樣的兒子?你讓我如何去面對你的父親?”
“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我自己決定的,不怪母親。父親那麽開明,也不會怪您的。媽,求你成全我和阿歡,就算不認可,也不要阻止我們在一起,阿歡真的為了我付出很多,我不能辜負!”
林帆字字懇切的說道。
“那囡囡呢?你和她相處五年,難道就沒有任何那種想法嗎?”姜玉蘭急切的問道。
此話一出,林帆瞬間狠狠蹙眉,腦海中一瞬間拂過了那一晚兩人被下藥的畫面。
的确心動。
已經分不清是催情熏香的作用,還是人心底的荷爾蒙蠢蠢欲動了。
他這一晃神,被姜玉蘭明确的捕捉到。
現在她開始懷疑,他的兒子不僅僅是同性戀,說不定還是雙性戀。
畢竟是學藝術的,對感情開放,遇到了對的人無關乎男女。要是不認識易自歡,和囡囡生活五年,那會不會是另一種場景?
說不定他還可以回歸正途!
337、你還沒有看過我瘋的樣子吧
林帆沉默了一會,開腔:“我和艾莎只有師徒情誼,她早已經是我的家人。”
“那你喜歡囡囡嗎?不管是不是男女之情,你接觸她的時候會排斥嗎?”
“媽,你何必問我這個問題,我已經有阿歡了……”
林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玉蘭無情打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阿歡,我聽都不想聽,你要是不想把我氣死,那就不要說他的名字。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喜歡還是讨厭,只有這兩個選項!”
她加重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喜歡還是讨厭……
他肯定是不會讨厭簡幸,那自然就是喜歡了。
“我……不讨厭艾莎。”
姜玉蘭聞言臉上滿是竊喜。
“那這樣說你就是喜歡咯?”
林帆聽到“喜歡”這兩個字,總覺得分外刺耳。
喜歡這個詞實在是有些模糊概念,讓他都難以拿捏得準。
“那好,我這邊也把要求給你提了。你要是不想讓我早點死,你就和那個男人少來往。你現在在國外的事業正是上升期,這邊囡囡的畫展,對方也多多少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給囡囡機會的。這你們兩個事業如此緊要的關頭,我是不答應你們離婚的。什麽事,都等兩邊事情結束再說。”
“等結束了,你是不是就答應我和阿歡……”
林帆還沒說完,就被姜玉蘭一臉嫌棄的打斷:“我只是答應你和囡囡的離婚而已,至于那個男人,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他就休想踏入我的家門,更別想糟蹋我的兒子!”
“明天來接我出院,以前這個家是什麽樣子的,現在依然保持什麽樣子。你要是敢把人給我帶回來,我直接死在你的面前!”
“媽……”
林帆無奈的想要反駁什麽,但是姜玉蘭毫不給機會。
她直接不耐煩的擺擺手:“我不會跟你讨價還價的,要麽我死,要麽他來,你可以自己選擇。你可以走了,讓囡囡照顧我,明天接我出院要是讓我看到了他,我就直接從這十一樓跳下去,死了算了!”
林帆張了張蒼白幹癟的唇瓣,想要說點什麽,最終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還能說什麽?
姜玉蘭一口一個“死”字,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他這個做兒子,怎麽能不當一回事?
他沒有血親了,只有這個母親。
他踉跄着步伐,轉身離去,手握上把柄的那一瞬幽幽開口:“媽,凡事都要适可而止,您也不要過分逼兒子,否則你兒子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從小到大我并沒有忤逆過你什麽,因為我知道您一個女人家帶着孩子,拉扯長大很辛苦。我很尊重您,但是您的有些行為實在是太可怕了。之前對艾莎如此,現在對我也是如此。”
“媽,你還沒有看過我瘋的樣子吧,不要逼我。”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幽幽的回蕩在病房裏讓姜玉蘭心狠狠的一顫。
确實,林帆很少忤逆她,從小到大都讓她無比滿意。
但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番話。
林帆瘋起來,會是什麽樣子的?
林帆一出門,她們立刻圍了上去。
簡幸看着他蒼白的面色,心狠狠的疼着。
林帆一向都是意氣風發的,溫潤的氣息平和近人。可是現在,卻狼狽的有些不堪。
“林帆……”她喃喃的叫着,心裏很不是滋味。
林帆聞言僵硬的扯開了一抹笑容,大手溫柔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輕緩響起:“怎麽哭了?我又沒出事。”
簡幸聞言才驚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還沒來得及擦拭,林帆溫熱的指腹已經壓在了她的臉上,将她沒有幹涸的淚痕一一擦拭。
“別哭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我和阿歡先回去了,明天來接媽。”
“那你和媽談的怎麽樣了?”
“等我們手上的事情先過去就可以離婚了,至于我和阿歡……”
他視線悠悠的看向了易自歡,勉力一笑:“我不會放棄的。”
易自歡也回以微笑,只是很心酸。
他看到林帆對簡幸如此溫柔的時候,微微一愣。
摸頭、擦拭眼淚這些小動作,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他明明都已經難過的要死了,渾身都是悲傷沉重的氣息,可是看到簡幸的那一瞬,渾身的氣息都是內斂的。他竟然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刻意收斂,還對着她如此溫和的笑。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心狠狠地一顫。
他和林帆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阿歡我們走吧,媽就勞煩你了。”
“嗯,我肯定會好好照顧的,她也是我媽。”
林帆聽到這話也就放心了,然後和易自歡離開了。
兩人坐電梯離開,易自歡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和簡幸的感情似乎比之前的好多了。”
林帆聞言微微攏眉,不解的看着他。
他姿态慵懶,一臉的随意,好像是無意問出來的一樣。
“我和她的感情不一向如此嗎?她早已是我的家人,在我眼裏她一直是我的學生。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那現在……我是不是應該離你遠一點,不然你媽……”
“也好,等過一段時間,我再試試吧。”
易自歡聽到他說“也好”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狠狠地一疼,像是被鈍刀狠狠地砍了一下似的,疼的有些鑽心。
他也只是随口一說,但心裏還是存着僥幸和期待的。
但是當林帆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好的時候,那痛才那麽真實。
他極力壓制內心的苦楚,也跟着點頭附和:“嗯,那就這樣吧。”
電梯門打開,兩人出了醫院,午後的陽光是如此的明媚。
他們并肩站在陽光下面,易自歡抓住了他的手,林帆的手指微微僵硬,但是卻并沒有閃躲。
他回眸看着林帆:“是不是很辛苦?辛苦到想要放棄了?”
“阿歡,你想多了。”林帆緊了緊他的手。
易自歡聽到這話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其實……
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吧?
你以為你愛的是個男人,其實你也可以喜歡女人的。
只是你更早的遇見我而已。
林帆,你到底有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
338、床上的交易
簡幸這兩天一直忙着處理林家的事情,第二天先是接人回去,然後畫展那邊也快要到了尾聲,慈善晚會已經确定了時間。吳老師把邀請函給了她,讓她務必要親自送到淩律手上,以表示他們主辦方的尊重。
簡幸想着也有一周時間沒有見淩律了,而且睿睿在那兒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她和林帆暫且不離婚的消息還沒有告訴他呢,也好趁着這次見面告訴他。
她打電話過去,淩律說他今天不在公司,而是在家裏,讓她直接過去。
簡幸便開車過去,她上次來過後淩律就給了她一把鑰匙,讓她随時可以過來。
她一直沒來過,這次鑰匙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她開門進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十分安靜。
她一個傭人都沒有看見,也沒看見睿睿和淩律。
她叫了兩聲,房子大的都能聽到回音,讓她怪害怕的。
“咦?不是說在家的嗎?怎麽沒人啊,難道是在卧室?”
她上了樓,發現卧室的門竟然是虛掩着的,便直接推門進去。
一進去,視線裏一片花海。
房間裏,竟然到處都是綠色的玫瑰花!
花香怡人,沁人心脾。
她有些驚訝,慢慢走入,發現足足有好幾十盆。
地上、茶幾上,床頭櫃上,陽臺上,全都是!
天,這到底怎麽回事?
就在她一頭霧水的時候,身後的門砰的關上,她一轉眸就看到了淩律在身後,臉上流露着溫柔的笑容。
“歡迎我的女主人回家,這是見面儀式,還喜歡嗎?”
“你去哪兒找的這麽多綠玫瑰,這種顏色的玫瑰很稀罕的!”她忍不住驚訝的說道,但眼底難藏喜悅。
怎麽可能不驚喜呢?女孩子都是視覺動物嘛,突然這麽浪漫誰都招架不住的。
淩律淺笑:“只要有心,又怎麽會難呢?綠玫瑰的花語是純真簡樸,有你的姓氏,就想着給你帶回來了。你許久都不來看我,打電話也只關心你的兒子,這讓我好受傷,今天好好陪陪我。”
男人上前纏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攬入懷中。
她小小身子入懷,他才覺得這些天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簡幸聽到這話,忍不住笑話道:“淩律,你怎麽變得這樣兒女情長?能不能有點出息?”
“現在老婆都不是自己的,要出息幹什麽?出息能給我變個老婆出來?”
“說不定哦,你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單身漢,鑽石王老五。我可知道有好多丫頭想要嫁給你呢,比我年輕比我美麗,比我有身家背景。不少人借着和你談工作,都眼巴巴的把貌美如花的女兒往你懷裏塞呢,就這樣你還愁沒有老婆?”
她忍不住打趣的說道。
就算現在兩人在一起了,但畢竟是偷偷摸摸的。所以他身邊依然有莺莺燕燕,這些可都是睿睿跟她打的小報告。
淩律聽到這氣鼓鼓的話,忍不住心情大悅。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啊。
有人吃醋的感覺真妙啊。
這才有滋有味嘛!
“她們之所以想要嫁給我,是證明你的眼光好,一眼就看出我出類拔萃,優秀無比。那些丫頭和你比不得,就算你什麽都沒有,也是我的心尖好。”
“為什麽呢?”
“哪有為什麽,我們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當年不是她出手相救,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數的。
命中注定……
這四個字狠狠地溫暖着她的心髒。
這話真的很好聽,也很誘人,仿佛緣分都事天注定,喜歡誰和不歡喜誰,都是上天命定好的,誰也無法更改。
男人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此時此景,熱吻一下也無可厚非。
只是……
吻着吻着怎麽上床了?
她冷靜了一下,用力撐着男人的胸口,急忙道:“不行的,我和林帆還沒有離婚,況且睿睿還在這呢!”
“可是你們都明白這是名存實亡的婚姻,我是你的丈夫,我沒有和你離婚過,就算你變換身份,你還是當年那個你,你早該對我負責了。難道……你只對林帆負責,不想對我負責?”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
“怕什麽怕,出什麽事情我給頂着!”男人霸氣的說道。
“那……那睿睿呢?”
“我早就讓人帶他去游樂園玩了。”
簡幸聽到這話心裏松了一口氣,她轉動了一下眼睛,古靈精怪的說道:“好啊,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這是打算和我做交易了?”男人挑眉說道。
“嘻嘻,看你想不想要我咯?”
“你這丫頭,誠心折磨我的,說說看,是什麽事?”男人強忍着欲望,一邊大手鑽入衣服裏面撩撥,一邊努力保持着鎮定。
簡幸被摸得渾身水軟,害羞的面色酡紅。
她眨了眨迷離的雙眼,道:“我……我可能和林帆還要再做幾個月的假夫妻……唔……”
她的話剛剛說完,男人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一把握住了她白白嫩嫩的胸脯,大手不客氣的把玩着,顯然是被這話惹怒了。
而她也難以忍受,呻吟出聲。
“你……你能不能輕點?”她嬌喘着說道,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這一眼毫無氣勢反而風情萬種,樣子不知有多勾魂。
男人差點把持不住,要不是怒意還集聚在胸前,只怕此刻已經翻身為狼了。
“為什麽又出現了變故?”
“我婆婆非要等我和林帆的畫展結束,說是兩人的事業上升期,不能因為離婚而毀壞了名聲。這樣的決定也是為了我好,我要是這邊剛離婚,後面就和你在一起,那別人會怎麽說我,又怎麽說林帆呢?淩律,你看這也是為了我是不是,你就行行好,多多寬容嘛。況且阿歡已經來了,刺激到我婆婆,她現在特別容易輕生,離不開人照顧……“
她可憐兮兮的祈求者,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他大手上移,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是讓她感覺到微微窒息而已。
他發覺,這種情況下她的身子格外敏感,她雖然面上覺得羞恥,但是身體卻很喜歡這樣。
尤其是一邊掐着她,一邊撫摸她的秘密之地,她的身體會格外的敏感。
她有些難以忍受的呻吟着,祈求他不要這樣。男人壞笑:“難道不給我一點好處嗎?這個交易我做了,我要把你叱幹摸淨,不然實在對不起我自己!”
339、洗手作羹湯
簡幸一聽到這話頓時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躲過了。
反正……她也沒那麽抗拒了。
她壓住心頭的羞澀,伸出了白皙的藕臂纏上了他的脖子,羞澀無比的說道:“律,對我溫柔一點。”
律……
這個親昵的稱呼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就算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很少這樣叫他,因為覺得過分親密,她有些難以适應。
時隔五年,他竟然再一次的聽見了。
男人的動作微微僵住,很快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我還以為你再不會這樣叫我了。”他有些感慨萬千的說道,他們之間的磨難實在是太多,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難。
還好彼此不曾放棄,現在得到的時候才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簡幸聽到這話也有些唏噓不已。
她淺笑:“若是你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叫你一輩子。”
“現在怎麽膽子大了,不害羞了?”淩律笑着問道。
簡幸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認真思考,最後那粉嫩的唇瓣緩緩開啓,溢出那溫柔的聲音:“也許以前是因為我底氣不足吧。”
“雖然你是我合法老公,我也清楚你對我的愛,但是我心裏潛意識還是覺得自己無法配上你。舒雅找過我麻煩、安娜也找過我麻煩,她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配不上你。雖然你從未這樣想,老爺子和二哥二嫂對我也很寬厚,就連霍航和珊珊對我也尊敬無比,但是當時的我,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己堅持下去的夢想都沒有,生活的中心一開始就圍繞着學習和楊家,而天平突然傾斜,我的生活裏全都是你。”
“也許是淩太太這個身份讓我迷失,也許是你這個人讓我迷失,我也覺得自己是真的配不上。我什麽都沒有,就算是靠容貌也有失去的那一天。那到時候你還是那樣吸引人,我該怎麽辦呢?”
“但是現在我不會了,擁有你我會更加幸福開心,但是離開你我也有自己的事業可以好好生活。現在,我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我卻已經有能力站在你身邊了。這大概……就是配得上了吧。”
簡幸将深埋于心的話一股腦說出來,她終于有資格可以去愛他了。
淩律聽到這話內心有些刺痛,他沒想到他的小妻子默默地承受了那麽多。他對她越好,也只會讓她壓力更大而已。
難怪……她不喜歡當年的生活,是那樣的排斥。
原來是自己考慮不周。
“看來是我沒有把你照顧好,才讓你有那麽多難過的念頭,簡幸……對不起。”
男人沙啞着聲音,沉沉的說出最後一句話,讓她聽着無比動容。
她淺淺一笑:“也沒什麽啦,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還不是在一起了嗎?”
“是啊,我們現在還是在一起了。”
男人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然後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道:“可能會有點疼,要是痛就告訴我,不要強忍着,我盡量溫柔。”
簡幸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即便身體有了反應,但到底已經五年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了。所以,疼痛是難免的。
一想到等會要和他做無比親密的事情,她的心裏還是羞澀的。
她緊緊地閉上眼,不敢說話,怕自己聲音顫抖。
男人伏在她的身上,進入的那一瞬她的身子就緊的不像話,讓他寸步難行。
他強忍着欲望,有些大汗淋漓,但還是一遍遍溫柔的撫慰着她的情緒。
大手揉着她的秀發,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不要那麽緊張,配合我的動作,讓我帶着你就好了。
她的身體慢慢放松,男人進去的那一瞬,她還是疼的叫出了聲音。
這一刻,彼此才算是真正的容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簡幸再一次嘗到了情愛,招架不住,累的趴在床上香汗淋漓。
男人也不敢太過強硬,怕傷到了她的身體,所以不敢讓她太勞累。
他的手指輕佻的順着她的脊椎一路向下,最後落在了她的尾椎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翹臀。
簡幸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可是她剛被疼愛過,眼角的情欲還沒有完全消散,這一眼簡直就是風情萬種,勾魂奪魄。
還好淩律自制力夠強,不然這丫頭又要遭髒了。
“不要勾引我,我會把持不住的。”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
簡幸頓時很委屈:“我什麽時候勾引你的?明明就是你在虐待我!”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在勾引我。壞丫頭,我去下廚,我空有廚藝但是卻沒有人欣賞。終于,等到了最心愛的人回來了。”
簡幸聽到這話,心裏微微溫暖:“好啊,那我等你。”
淩律下樓後,她休息了一下,然後就準備起床下去。
一起來她就差點氣瘋了。
這個流氓怎麽這麽粗魯,把她的衣服撕壞成這樣,還怎麽穿?
還好這裏有她的衣服。
簡幸挑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換上後就下樓了。
廚房裏傳來聲音,她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
男人帶着圍裙,站在洗水臺前有模有樣的洗着菜,再看那案板上的瘦肉也切得十分均勻,可見刀工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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