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文瑤回身,看着左名揚,輕聲道:“你又來了。只是,你雖救了我這一遭,卻不是每一次都能救我的。他故意要為難我,他是官,我是民,在一定程度上就只能是任他宰割。”
“你可願意跟我走?”左名揚知道文瑤不會這麽跟她走,卻還是問出了這句話。若是她答應了,他便會立馬帶她離開長安,遠走他鄉,過些簡單快意的生活。文瑤此時已對左名揚有了信任,只是不洗脫罪名,留給觀中其他人承擔,是她不會做的。
文瑤也不說話,左名揚彎身扛起陸承宣進了房間,把他放到床上。出來關上門,他扶着文瑤的肩膀道:“你先周全好自己,我會盡快讓你出去。”文瑤信任他地點頭,左名揚聽得有腳步聲,便去了。
來人是李安志,他走到文瑤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姑娘今晚是留在這裏,還是回牢房去?”
“帶我回去吧,陸大人喝多了,我便不打擾他休息了。”
李安志也沒問太多,便帶她回去了。他放慢步子,與文瑤并肩而行,邊走邊說:“姑娘,你若是找得到推了李逸的那個人,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的。畢竟還有法度在,若你真是無辜的,陸兄也沒理由太為難你。”
文瑤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事出之時,在場的人都是玄宜觀中的人。即便是真有人推了李逸,她也不願去細追究。
文瑤去到牢房內,蘭月還沒睡,正等着她回來。她見文瑤進去,忙上來左看看右看看,關切道:“清憂姐姐,你有沒有怎麽樣?李安志帶你出去幹嘛?”
文瑤拉住她的手,“我沒事。”文瑤拉着她坐到床上,語重心長道:“蘭月,我知道你跟這件事一點關系也沒有,所以,我跟李大人說一下,就放你出去,可好?”
蘭月把手從她的手心裏抽出去,搖頭道:“當然不好,我在這裏還能看到你,知道你怎麽樣了,我也放心許多。若是我也出去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在玄宜觀會生生急死的。再說了,我也知道不是你推的李逸,他們該放的不是我一個人。”
文瑤看她沒有絲毫去意,又勸了半晌也便不勸了。等到次日,兩人便以犯人的身份被帶上了公堂。小吟哭得肝腸寸斷,直要直接掐死文瑤而後快。公堂上做着的人不是李安志,而是陸承宣。
他刷地目光射向文瑤,他被打昏直到淩晨才醒來,又想不起頭一晚的事,十分懊惱。文瑤和蘭月都跪在地上,低頭不語。陸承宣随意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文瑤的道:“虞清憂,你說說你跟死者李逸是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文瑤出聲道。
要不是小吟被人拉着,想是早就在公堂上鬧開了。她聽文瑤這麽說,心中不忿,罵道:“你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了是嗎?你跟大爺什麽關系,你否認得了?你就是個棄婦,被大爺抛棄的不守婦道的□。”
陸承宣示意讓小吟住嘴,忙有人上來捂住她的嘴,這才安靜下來。陸承宣繼續問:“照李逸的妻子所說,你是被李逸抛棄的妾室,這個長安城裏還是諸多人知道的。那你可是因此而怨恨李逸,才起了殺心?”
文瑤不擡頭,繼續淡定道:“當初我是自己要求離開李家,不存在被抛棄一說。我只想和李逸斷絕關系,對他沒有恨,起不了殺心,也不會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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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宣聽到文瑤說想擺脫李逸,又想到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态度,心裏不快。他面上一冷,問:“你說你想擺脫李逸,那……是不是李逸糾纏你,你才殺了他,好徹底擺脫?”
“大人,虞清憂沒有殺李逸,也沒有起絲毫殺心。你這樣問下去是問不出結果的,你憑什麽認定人是虞清憂殺的?”蘭月聽不下去了,插嘴道。她說完便被文瑤輕呵了一聲,又閉嘴。
陸承宣的目的并不在于要文瑤認罪,然後處死她。他動了動身子,也不想再問下去了,就退了堂。
陸承宣下了公堂,在家中暴躁了一會,便聽得下人來報有人找他。來人說是含春,陸承宣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心情好了起來。他叫下人把含春帶進來,又備上些茶水點心。
含春剛進屋,他就熱切地迎上去,拉她到桌邊坐下,“你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就來了?我也好準備些東西。”
含春也坐不住,又站起來,猶疑半晌道:“陸大人,這次我來找你,不是為着我們之間的事。我是為我們姑娘的事來的,她确實是被冤枉的。所以,還請您手下留情。”
陸承宣又扶她坐下,耐心道:“不是我不放你們姑娘,只是人家已經把她告上了公堂。李逸确實也沒了影蹤,這看來看去,你們姑娘的嫌疑最大。我若不把你們姑娘抓起來審問,那便不合規矩了。”
含春扣着手指,畏畏縮縮地看着陸承宣,“陸大人,是你告訴了小吟李逸死了的事麽?”
“為何這麽問?”陸承宣輕皺了下眉,含春便有些不安起來。她是不願意相信是陸承宣故意設計了這事的,只是小吟到了玄宜觀說了那些話,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有人故意通告過的。
陸承宣看她不說話,心裏又想着文瑤一日不對他改變冰冷拒絕的态度,這含春都是有用的。他嘆了口氣,道:“李逸消失得久了,李家人自然擔心。李逸的妻子這才來了長安找李逸,四處找不到才報了官。至于為什麽會找到玄宜觀,想是她也聽說了虞清憂的名號。又打聽得李逸确實去過玄宜觀,可不就得懷疑到你們姑娘頭上了。”
含春聽了有理,便越發覺得無計可施。她也不好這麽着要求陸承宣徇私枉法,思想半晌無計可想,只好站起身要走。陸承宣拉住她,“怎麽來了這麽一會就要走,還都說的別人的事。別人的事再大那也是別人的,自己的事才最重要。”
含春臉上一紅,同時也止了步子。陸承宣順勢從背後抱住她,湊到她的耳邊道:“有沒有想我?”
含春的臉越發紅了,像是要滴出血來。她把頭低下去,下巴都抵到了脖子上。陸承宣看她這般,心裏一動,只覺眼前的含春也可愛得很,身子便有了反應。他讓含春轉過身,正對自己,伸手勾着她的下巴讓她擡起臉。
含春不敢看她,目光投在別處,心裏緊張得厲害。陸承宣再不給她發呆的機會,粗暴地壓上自己的唇,伸手便探進她的衣襟裏。含春雖然知道這些事,自己卻是沒有經歷過的,她心裏一慌,一把抓住陸承宣的手,道:“不要……”
陸承宣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哪有放了她的道理。她反手抓住她的手,啞聲道:“你遲早都是我的人,怕什麽?”說完一把抱起含春,直往床上去了。
他放下含春就壓上去,只是撕纏片刻便把她的衣服剝得幹淨,急急沖了進去。含春是處子,下面生澀,只覺疼痛難忍,便尖叫出聲。陸承宣只是稍稍呆了片刻便動了起來,毫無憐香之意。
完事之後,含春已是渾身青紫,軟躺在床上。陸承宣起身弄好自己的衣衫,看着她道:“你歇會,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去。”含春忍着疼痛,屈身起來,把零零散散的衣服給套好,道:“不歇了,觀中的人都等着我呢,我得早點回去。”
陸承宣無心留她,便讓人送她回去了。
含春回到觀中,羽蓮帶着其他人迎上來,道:“怎麽樣了?”
含春搖頭,衆人見她情緒低神色也是恹恹的,都不知再問些什麽。左名揚皺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含春點頭,便拖着步子走了。
這觀中,如今只有含春、羽蓮和另外兩個姑子,還有幾個女孩子,便再沒有人了。左名揚留下餘下的幾個人,突然鄭重道:“我想問你們些事情。”
羽蓮和一衆人在左名揚面前,左名揚低聲道:“你們中……誰推了李逸?”
那天左名揚借着燈籠的光,看到的那只手不是文瑤的也不是含春、蘭月的,卻也沒看清究竟是誰。他也并不是就是要揪出兇手去救出文瑤,只是,事情鬧到這一步,總得要弄出真相來。
幾人聽左名揚問出了這種問題,都是一愣,而羽蓮面上的驚慌也一絲不落地到了左名揚的眼睛裏。衆人竊竊私語了很久,其中才有一個女孩子出聲道:“二爺,你平白無故地問這個,難道是說我們中真的有人故意想殺死李逸不成?”
左名揚已是心中有底了,他看了看大家,最後只清清嗓子道:“你們回去休息吧。”
衆人更是摸不着頭腦了,卻見左名揚已經自己先走了,于是鬧哄哄說了一陣子也都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