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起來吧!”寧致遠聲音有些哽咽,做這個決定他下了很大的決心。在他的人生裏,自小就被教導什麽是責任,擺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殺了上官靖煜,二負責。他自認自己不想殺了他,一開始的憤怒,但是後面,一想到要殺了他,他的心會痛。那麽只剩下第二條路可走,負責。跟他發生了關系,那就是他的人了,他就要負責到底。腳下選擇的路像是在黑夜裏奔跑,看不見光亮,讓人感到無措。

上官靖煜大腿麻木,雙手撐着地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起身。對着寧致遠咧嘴一笑,“腳麻了。”

寧致遠彎腰去扶上官靖煜,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自己先倒了下去。

“寧致遠……”上官靖煜的唿喊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急切充滿擔心。

上官靖煜對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一直沒想明白,他只是習慣了身邊有他。不用開口說話,一個眼神一個挑眉,他都知道他要做什麽。

上官靖煜打橫抱抱起寧致遠回屋。

在徹底昏過去之前,寧致遠嘀咕了一句,“找季曉青。”

“你終于醒了。”

頭很沉,不得不揉着太陽穴,過往的記憶沖向腦海,讓寧致遠懵了好一會兒,才理清眼下的事情。

睜開眼,對上的是上官靖煜急切興奮的眼神。

寧致遠想坐起來,上官靖煜先一步扶着他坐起來靠在床背上。

“怎麽樣?”上官靖煜關心的問。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子夜了。”

“我睡了一天?”那個夜晚的子夜下着大雨,現在好像無風無雨,沉寂。

“你睡了三天三夜了。”上官靖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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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寧致遠不可置信的調高了音量。

寧致遠花了一些時間,才接受自己昏睡三天的事實。詢問了上官靖煜這幾天所發生的事,知道找的大夫是季曉青後他放心下來。季曉青将這事瞞了下來,直推說是風寒還好,爹娘足夠相信他,沒有另請別的大夫來看。士兵一如既往的加緊練習。

這三天,都是上官靖煜在照顧他。

上官靖煜端來了藥。

寧致遠心裏泛起嘀咕,這藥烏漆嘛黑的,散發着難聞的味道,惡心。讓他蹙眉。

“先放着。”

上官靖煜将藥放在桌上,走過來,在床沿坐下,猶豫着開口,“你那晚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的人,是指他的枕邊人還是像是林夕季曉青那樣的身份。

“你得先告訴我誰告訴你我在那宅子的?”上官靖煜不可能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

四目相對。上官靖煜心虛的移開視線。

看上官靖煜低頭不吭聲的樣子,定有貓膩。寧致遠笑了下,這人還挺單純的,唬一下就要招。于是,他故意板着嚴肅的臉,假裝不在乎的望着別處。

“那麽,我那晚說的話全是廢話,我們……”

“曉青,季曉青說的。”

上官靖煜還沒深入思考對策,話就出口了。之前給寧致遠上完後面的藥之後,季曉青把他拉出去,千叮咛萬囑咐不能把他供出來,如今自己……就這麽把人給賣了。

季曉青,不出所料。

寧致遠咬牙切齒,然後嘴邊的那抹若有若無的的笑讓他瘆得慌。

上官靖煜瞧着他的神情,小心的問,“你會把他怎樣?”

寧致遠側頭望了他一眼,把話題岔開,“你把藥端來。”

上官靖煜聽話的走到桌邊端來藥,又坐到剛才的位置上。舀了一勺藥,吹了幾下遞到寧致遠面前。

“小心燙。”

寧致遠白了他一眼,“這是藥,一口悶的,哪有你這樣的。倒杯水來。”接過他手裏的碗。

上官靖煜倒完水回來,藥沒了,白色的瓷碗底部還剩下點渣滓。

寧致遠的整張臉因為藥太苦都皺在一起,急切的伸着手要水。看到這樣的場面,上官靖煜覺得他把藥喝完了。緊走幾步把水送上。

他接過水一口喝完,緩了一會兒說道,“這藥太苦。”

上官靖煜把空碗和杯子放在桌子上,踱步低着頭不時的拿眼瞧着寧致遠,他臉熱,心跳的很快,話跳到嘴邊,又被他咽下去了。

寧致遠知道他想問什麽,但是他看着他也不說話。

終于,上官靖煜鼓足勇氣上前一步,問出剛才想問的話。

“我們……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會給你尋一處宅子,你搬進去……”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然後每天眼巴巴等你來寵幸,你把我當什麽了?”

上官靖煜的心跳到嗓子眼,現在又直直的往下沉,

“怎麽了?”

寧致遠看到上官靖煜的臉色變得難看,低着頭閉緊嘴,一聲不吭。問了幾句都得不到答案。

“不妥?”

“當然不好。”

上官靖煜本能的握住了寧致遠的手,寧致遠輕微的皺了下眉,忍着把手抽回來的沖動。他不太喜歡別人的觸碰。

“我要的不是這樣,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所有開心的傷心的難過的,都有我陪在你身邊。你開心,我陪你開心,你難過,我陪着你難過。我愛你,寧致遠,我愛你。所以,我想要在你身邊,知道你有沒有按時吃飯,吃的好不好,天冷了有沒有添衣服。早晨醒來的第一眼想要看到的人是你,每天晚上閉上眼睛最後一個看到的也是你。”

寧致遠不了解這種朝夕相處的愛,他對祝青的喜歡,不是這樣的。

“那你想怎樣?”

上官靖煜半天憋出這句話,“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往深的說,他怕寧致遠太反感,他知道寧致遠不愛他,一步一步來,總有一天會把他拿下的,近水樓臺先得月。

上官靖煜給寧致遠扇風,直到他睡着了,他才吹掉蠟燭,脫衣服上床。大着膽子把寧致遠的手抓到自己的胸前。對方沒有拒絕仍舊,發出均勻的唿吸。他的心宛如要溢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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