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睡九覺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昨天，江珩飛從夢境之海下班後，抱着手機把鈴聲改成了和白離一樣的搖籃曲。
電話響了50秒，自動挂斷。走廊裏的感應燈過了時長自動熄滅，江珩飛拎着水果和零食，猶豫幾秒，沒打第二個電話，只把零食的購物袋挂在白離屋外的門把手上。
從口袋裏拿出便利貼，留個言貼在購物袋上。
【工作辛苦了，好鄰居請客。】
江珩飛貼好，确定購物袋不會掉下來，就要收回手，卻碰到一個細長的紙條，那個阿姨總是喜歡把小票粘到購物袋上，方才忘記和她說不要小票了。
撕下小票，又确定一遍便利貼還在。江珩飛這才取出鑰匙開自家門。
鑰匙來回碰撞，讓樓道燈再次亮起，購物袋被小票膠帶撕開一條口子，再承受不住零食的重量，嘩啦啦掉了一地。
江珩飛只能從家裏找出一個新的購物袋，重新将零食裝進去，邊裝邊用紙巾擦拭零食包裝袋，确保所有零食外殼都是幹淨的。
雖然一個小時前，清潔阿姨才擦洗過走廊裏的地磚。
重新收好，再次挂到門把手上，居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江珩飛轉身進廚房，很快做好一碗水果沙拉，一并放進購物袋。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清晰的《搖籃曲》在走廊來回回響，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門被拉開。
白離挂在門上，僅露出一個卷毛肆意飛的腦袋來，他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沒聽到手機響。”
“沒事，”江珩飛擡手，輕壓白離的卷毛，順了順頭發，掩不住眼中笑意，“一看就是，忙不過來可以和導演溝通時間寬限一些，他劇才開拍幾天，不急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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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謝謝好鄰居，”白離咯咯笑道，“不知為什麽，總有種仗勢稱兇的感覺。”
江珩飛低頭，正好對上白離狡黠的眼眸。
這一刻，好似有奇異的力量注入身體，總是能感覺到的疲憊消失不見，江珩飛故作輕松的呼吸，忍不住擡手捏了把白離的臉。
又綿又軟，好似白雲給人的感覺一樣，指腹傳來的溫度，讓人有些難以放手。
白離晃晃頭，佯裝生氣，“再捏就腫了！”
“哈哈哈哈哈，”江珩飛松開他，難得開懷，取下零食遞給白離，“抱歉，你臉軟乎乎的，一時沒忍住。”
“算了，就當你給我買零食的報酬了。”白離潇灑地擺擺手。
和白離分開後，江珩飛也給自己做了一份沙拉。飯後就鑽進了書房，沒進次卧。
這個房子的書房設計的很大，中間以書架分隔開辦公學習區和娛樂區。
繞過書架，就是江珩飛不為外人所知的私人領地，淺綠色鵝絨地毯鋪滿地面，錯落別致的矮書桌，定制的落地大型紙膠帶展架以及相冊展示架。
江珩飛取下一個空着的相冊，拿起桌上的小型膠帶展示盒，在展架上巡邏自己需要的各色人物、動物、樹林、河流等膠帶。
書桌上打開的電腦和平板都循環播放着白離的視頻，江珩飛還帶了一個枕頭和夏涼被進來。
萬一會有一點效果，他一定倒頭就睡，無所謂身下的是床還是地毯。
江珩飛還帶過記錄夢境的手賬本，攤開記錄白離夢境的那一頁。又取出一張10寸的空白照片紙、墊板、筆刀。
今天晚上，江珩飛不想入夢。
書房距離白離的榻榻米房間遠，坐在這個房間裏，完全聽不到琵琶的聲音。
根據手賬的夢境記錄，江珩飛在照片紙上比劃設計着，試圖将當初的夢境用紙膠帶複原出來。
這麽做其實沒什麽意義，只是在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江珩飛将樹林的紙膠帶貼在墊板上，用筆刀一點點把膠帶空白的部分扣下來，只留下樹蔭。
這是一個看似簡單，實際操作起來需要十分細致和小心的活，細致到每一片伸展出去的樹葉邊緣，都要用刻刀一點點扣出來。
江珩飛動作不快，耐心十足，每一段被完整剝離出來的樹叢膠帶錯落交疊粘貼在照片紙上，幾個小時後，紙上形成一片茂密的森林，中間空出來一部分，很快又被河水填滿。
在河的邊緣，有一群大象走過來喝水。
叮、叮、叮——
被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想起連續不歇的新消息提示音。
江珩飛放下筆刀，暫停手裏的工作，拿起手機。
是禹權的消息。
再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左右。
江珩飛是織夢者這件事，禹權是極少數知道情況的幾個人之一。所以他對深更半夜騷擾一個作息規律的人這件事，沒有絲毫愧疚感。
中二的胖子：好兄弟，‘睡’了嗎？
中二的胖子：沒‘睡’就出來玩，我在濱河路這邊。
江珩飛：不去。
江珩飛擡頭看了眼視頻裏睡得香甜的白離，辛酸地嘆了口氣，剪下一只胖兔子，切割掉周身的空白。
夢獸乖萌可愛的外表會讓夢境主人以為兔子是她們幻象出來的，主動邀請胖兔子一起玩兒。利用工作便利，玩遍游樂場。
有時候，連一只沒有名字的怪兔子都想嫉妒啊。
江珩飛把兔子粘貼到河邊。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機，回消息。
中二的胖子：前幾天你不是說你現在能睡着了麽？
中二的胖子：你還說你做夢了。
中二的胖子：那你現在不睡覺，也不上班，難道只是想體會一下熬夜的樂趣？
中二的胖子：這不像你啊，怎麽了？
江珩飛回到：視頻失效了，睡不着。
中二的胖子：震驚.jpg
中二的胖子：！！！你這靈丹妙藥失效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這睡眠時間加起來有十個小時嗎？
江珩飛：大概有吧。
就在江珩飛打字的間隙，禹權發來一串語音，似乎是嫌棄打字太慢了。
江珩飛不想半夜聽到禹權那欠扁的聲音，點了語音轉文字。
中二的胖子：能讓你入睡的人，至今為止就找到這麽一個。睡神威力果然了不起。視頻失效了，那你看他本人啊，說不定本人比視頻效果更好。你當時是怎麽找到這顆“安眠藥”的？是看見熱搜的睡神睡覺花絮了，還是你在公司撞見他偷懶睡覺了？
江珩飛順着禹權的話回憶，好像兩者都有，但是不确定哪個先。
他回到：這個不重要。
禹權又一串文字發了過來：重要！你為什麽買我房子，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天天都能看見他，這麽好的鄰居關系不加以利用？你不單身誰單身。
“盡出馊主意，滿腦袋黃色廢料。”江珩飛删掉寫了一半的文字，決定不再理會禹權的信息，鬧一會兒沒人回應，自然就消停了。
他點進表情，回了一個【拜拜】的表情。
特意走到僻靜地方回消息的禹權：“……”
看着手機裏那兩個當頭砸下來的巨大拜拜，禹權氣笑了。
禹權快速打字：你倆一個太能睡一個不能睡，這不是絕佳的救贖向CP麽？告訴我妹，她一定能寫一百萬的限定小說。
發完，禹權尤不解氣，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敲下去，繼續發消息：江珩飛你不行。
[系統提示：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書房內，眼看禹權腦洞越來越大，江珩飛果斷拉黑，世界終于清靜了。
剪下白雲膠帶，江珩飛翻着收納盒，找适合做床的膠帶。
這時，手機又響了，是短信。
江珩飛不予理會，然而手機屏幕亮起，想忽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亮起的屏保頁面上，一個白條橫在中間位置，上面顯示着禹權發來的短信內容：江珩飛你是真的不行！
江珩飛蹙眉：…………
江珩飛解鎖手機，果斷把禹權的號碼拖進騷擾攔截列表。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快樂！
禹權OS：不行就是不行，拉黑我也改變不了的事實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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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白離後援會會員“哈哈哈呵呵呵”的地雷厚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