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播出
事實正如唐玦所料，直到《你即榮光》殺青，林璇音也沒能找到機會對周璟告白，或者戳穿他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周璟對她實在是太正常了。不會過分疏遠，卻一點也不親近，絲毫遐想空間都不給，甚至還比不上米桃。
米桃感冒了，他還會親自監督吃藥，勒令人休息不準來上工。她生理期不舒服，他最多禮貌性地問問，第二天聽到她想喝冰美式的話還豎大拇指，贊一句“牛逼，大冬天喝冰美式”，全然忘了她生理期的事。
雖然拍攝期間周璟應她的要求做了一次飯，但卻是在自己房間做好，用飯盒裝着帶到片場——只有一道白切雞，劇組主創人人有份。
告白不成，阻止周璟成為基佬總可以吧？但林璇音觀察了整整一個月，愣是沒敢說。
且不說周璟天天和唐玦聊微信會不會相信她，就算萬一他信了，唐玦察覺到不對，一個否認就能抹殺掉她的努力。
“同性真特麽占便宜！”林璇音拿着殺青捧花，咬牙切齒地往回走。
她的花束是劇組統一準備的殺青禮物，而周璟除了這個，還有一大捧帝王花花束，碩大的花盤就像唐玦那耀武揚威的臉，看得她火氣直冒。
可她能說什麽呢？好朋友殺青送個花多正常，直男打游戲互怼也是常态，唐玦沒有任何過線的行為，她想發揮都找不到下嘴的地兒！
“特麽老娘還不信了！銀子，幫我注冊一個吃雞賬號！”
“可是姐，你暈3D啊！”林璇音的助理銀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多看看，早晚會習慣！老娘還不信了，我風華正茂地還搶不過一個男人！”
“……你确定不是你想太多了？也許他倆就是好朋友，周璟只是不喜歡你呢？”
“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還不快過來！”
“哦，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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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
周璟：“方外特效做得怎麽樣了？”
唐玦：“聽說正在加班加點趕工期。”
周璟：“暑假能上嗎？”
唐玦：“誰知道呢，反正播出許可證是拿到了，只要特效做完立刻就能上。”
周璟：“那也要看檔期吧？”
唐玦：“檔期應該沒有問題，楊桃那邊專門給方外留了古裝劇份額，要排期也快，現在萬事俱備，只等特效了。”
周璟：“我還以為方外會先上呢，誰知道居然是榮光先播出。”
唐玦：“小言劇，後期簡單又不挑檔期，當然比方外快。”
周璟：“但我們火了啊！”
唐玦：“……确實。”
周璟盯着游戲界面，嘿嘿一笑。
六月初，《你即榮光》在矩陣視頻和蘋果衛視網臺聯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部投資不大，也沒有大牌明星加持，在深夜檔播出的小言劇，竟意外地火了一把，播放量和收視率一度沖到了同時段第一，景氣指數也成功破二。
這個成績不但讓制片平臺賺得盆滿缽滿，也讓幾個主演都火了一把。周璟的微博粉絲也因此突破五百萬，且上漲趨勢不減。
而憑借着劇的熱度，劇組也接到不少綜藝宣傳的橄榄枝，周璟終于在出道五年後，第一次登上了綜藝錄制的舞臺。
唐玦：“縮圈了，林璇音好了沒？”
周璟看了眼旁邊化妝桌前，仰面靠在椅子上做吐魂狀的林璇音：“還行，這次沒吐。”
唐玦：“……能進圈嗎？”
這時，隊伍頻道裏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唐老師，周老師，你們倆先進圈吧，璇音姐她再玩下去估計會吐……好不容易畫好的妝，花了就不好了。”
唐玦：“……”
周璟：“……那好吧，走吧唐玦。”
看着游戲裏那兩道揚長而去的背影，銀子偷偷瞄了眼沉迷游戲拔的周璟，又看看自家藝人生無可戀的樣子，無聲地嘆了口氣。
玩了兩把游戲差不多就到了錄制的時間。
周璟這次參與錄制的綜藝節目《齊得隆咚锵》，是蘋果衛視的訪談類節目，每次邀請一個正在熱播的電視劇或電影主創，一起看看花絮，聊聊拍攝中的趣事。
周璟和林璇音雖然受邀，但并不會上臺接受采訪，而是坐在臺下的嘉賓席當捧哏。
即便是這樣，周璟也覺得挺開心的。以前只在電視上看綜藝，第一次身臨其境的參與其中，感覺即新鮮，又熟悉。
最讓他意外的是，身後的觀衆席裏，居然有人舉着印有他和林璇音劇中形象的手幅，而這也引起了主持人的注意。
“我看到今天的現場觀衆裏，不但有咱們紅星夫婦的粉絲，還有不少小老板和解語花的粉絲，是嗎？”
主持人的話頓時引來一陣尖叫，她笑着看向周璟和林璇音。
“有網友評價《你即榮光》，說主CP負責誤會糾結，副CP負責甜蜜發糖，對此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璇音在一片尖叫聲裏害羞地看向周璟，周璟卻不見絲毫不自然，落落大方地拿起話筒，幽默地回了八個字：
“感謝編劇手下留情。”
說完，他看向林璇音，挑眉一笑。
***
[守護我們的小糊粥]
甜粥1：你們看這期的齊得隆咚嗆了嗎？周周和林璇音好甜啊！
甜粥2：看了看了！真的好甜，就是鏡頭太少[小糾結]
摳腳妖姬：甜嗎？我咋不覺得[疑惑]周周感覺對林璇音并不感冒。
甜粥3：林璇音那邊有點想炒CP的感覺，我都看到營銷通稿了。
公子無雙：切，那張大餅臉也配和我們周周炒CP？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樣！
甜粥4：你們看到她看周周的眼神了嗎？
甜粥5：看到了，惡心死了[吐]做作得要死。
甜粥1：也沒必要這麽說人家吧？
甜粥2：就是，周周還對林璇音挑眉呢！
山楂紅豆冰：好了，畢竟是合作夥伴，都少說兩句吧。你們發現沒有？自從你即榮光播出後，網上罵周周的人少了很多呢！
摳腳妖姬：你是說那些方外原著黨吧？我也發現了！
山楂紅豆冰：是吧是吧？我現在真的越來越期待方外了！
……
甜粥6：集美們！方外定檔了！！！[海爾兄弟的小褲衩微博截圖.jpg]
@海爾兄弟的小褲衩：方外，暫定七月二十日，楊桃衛視+矩陣視頻。
——終于啊！[流淚]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還以為暑假沒戲了呢！
——恭喜定檔！[打CALL]
——吃瓜不信瓜，坐等官宣。
——求問《荷塘夜話》！
——剛在垃圾場看到特效公司發的帖子，這就定檔了[笑哭]
——樓上，懷疑我們看的同一個帖子[笑而不語]快猝死那個對不對？
——剛看完你即榮光，就等來了方外，這也太幸福了吧！臨霄我來啦！
[方外劇組微信群]
宋谷雨：方外即将于七月底播出，請各位主創做好配合宣傳的準備。
林溯：[鼓掌]
文均：都支棱起來！是否成功在此一舉了！
沈書白：[OK]
趙懷英：[OK]
程芝禾：[OK]
***
“開始了嗎？”
“還沒。”
“不是七點半了嗎？還沒開始？”
“新聞聯播加長了。”
“啊？加長了多少？”聽到這話，周璟反射性地就想看米桃手裏的手機，耳邊卻傳來一聲尖叫。
“哎呦我的哥！您可別動啊！”化妝師大叫着一把就把他摁了回去。
“抱歉抱歉！”周璟連忙回頭，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他又忍不住問米桃：“加長了多久？”
“一開始說是需要四十分鐘，但具體多久還不知道。”
“四十分鐘啊……”周璟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默默盤算着時間，“那算上廣告什麽的，也許能趕上開播。”
米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第一集 有沒有你都說不定，趕着看開播幹嘛？”
“有其他人啊！而且我也很期待有了特效之後的成片看起來怎麽樣。”
沒等米桃回話，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那就先專心拍攝，拍完就下工，你想怎麽看都行。”
周璟和米桃對視一眼，頓時安靜下來。
說話的人，周璟的執行經紀賀語嫣。
自從《你即榮光》播出後，周璟小小的紅了一把，程芝禾乘勝追擊向公司申請給他配了一個工作團隊。雖然只是增加了執行經紀、宣傳以及保镖的崗位，和別的明星團隊比起來還是缺斤少兩，但至少周璟上工不再和米桃兩人相依為命，遇到事也有人專門對接，不再任由甲方爸爸搓圓揉扁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賀語嫣這人有點嚴肅，和程芝禾一樣走的是鐵腕經紀人路線，周璟對上她都有點怵，更何況米桃等人。
化妝間一時間安靜下來，隐隐約約能聽到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勾得周璟心裏百爪擾心，卻只能專注于工作。
好在這個雜志拍攝只剩最後一套造型，周璟本身底子又好，人也靈光，很快便完成了拍攝。
只是結束拍攝後，他被攝影師拉着誇了許久，還被幾個人要求合影簽名耽誤了點時間，等坐上保姆車接過手機，《方外》第一集 已經播出大半。
“唉，沒看到開頭……”周璟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會八點矩陣視頻就上線了，明天你休息，想看幾遍都行。”米桃邊系安全帶邊說。
“也是。”
周璟點點頭，看着手機裏的畫面從穿着白色靴子的腳，搖到覆蓋着青色紗衣的衣襟，身穿淺青色廣袖長衫的男人邁過門檻，在鏡頭裏緩緩擡起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