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畫的圈圈越來越多。
“有什麽不可以,你要是不去送,我就把大公雞宰了做叫化雞!”
馬良奇猛的站起身,鼓着雙眼看着何乞,義憤填膺的說:“我們這麽好的兄弟,你居然用雞威脅我!”
何乞的眼睛鼓得更大,像是大眼睛的蛤蟆,以更加堅定的語氣說:“你送還是不送!”
“我……”馬良奇語氣一軟:“我送。”
馬良奇端粥出了廚房,嘴裏不停的唧唧歪歪,何乞站在廚房門口喊:“你要是敢偷喝,我照樣宰了大公雞!”說完就鑽進廚房不停的偷笑,笑得很賊。
馬良奇端粥來到希靈夢門前,沒有辦法敲門就直接踢門而入。希靈夢剛起床,正在穿衣服,見馬良奇突然進來,趕緊抓緊衣服擋住了胸口:“你個大流氓,出去!”
馬良奇端着粥退到門口,生怕希靈夢又用無影腳踢自己。不過嘴裏卻在小聲唧唧歪歪的念着:“我只不過是看肚兜而已,又沒有看你!看下衣服也是流氓呀,那有眼睛的男人不都變成色狼了。”後來他才明白,不僅有眼睛的是色狼,只要是男人就算是瞎子也會被稱為色狼。
希靈夢小心翼翼的扣好衣服,然後攥着拳頭威脅道:“你再不走,我就真踹你了。”
馬良奇果然有先見之明,幸虧退得即使,不然這時真就趴到地上了。
馬良奇用一只手在臉上左右捏捏,像捏泥人一樣捏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柔聲說道:“我是來給你送粥的。”
“你又想害我,我真踹你了。”其實經過破廟事件以後,不知道為什麽,希靈夢還真不能像以前一樣随随便便踹馬良奇玩。
“我害你?!好,我喝給你看。”馬良奇趁機總算喝到這口粥,心裏面感動呀(+﹏+)。但想起大公雞又不敢再喝第二口,還必須得想辦法勸希靈夢喝下去,感動就着那一口粥一下子成了苦水,說:“其實這粥是你郭大哥給你熬的,我只是代他端給你而已。”
“我不信!郭大哥熬的,他自己不會端過來呀。”希靈夢把嘴一歪,又坐到了床上。
“真的,真的,我沒騙你。”馬良奇心酸得淚都快流出來了,滿腦子都是大公雞待死的慘狀。
“我——不——信!”希靈夢一字一字說,說個字搖下頭,每個字的發音都比狀元郎謝恩的時候都說得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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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靈夢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在割大公雞的喉管的刀刃,馬良奇心裏難受呀,說:“真的!郭白——不是——郭大哥突然有事走開了,所以才讓我送來。你就喝了吧,就當我求你了!”
“我——不——喝!”大公雞再次被希靈夢割了三刀。
馬良奇只好使出自己認為最有效,對兩方也都有利的辦法,說:“只要你喝了這碗粥,我幫你掃三個月的客房!”
“你騙誰呀,為了讓我喝粥願意掃三個月的客房?是你傻呀,還是你當我傻呀。”
馬良奇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攤牌:“好好,我說實話。這粥是郭大哥熬的,但他人不在。何乞就讓我送來給你喝,我是十萬加百萬分的不願意,可還是來了。何乞說不讓你喝下這碗粥,就宰了大公雞做叫化雞!”一口氣說完差點斷氣。
“這還像真話。”希靈夢眨巴了下大眼睛,這時才去穿鞋。
馬良奇将粥端到希靈夢面前,十分殷勤地說道:“那喝吧。”
希靈夢穿好鞋看着馬良奇,給了他兩個白眼,說:“我——不——喝!”
馬良奇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斷氣,大張着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馬良奇将粥往梳妝臺上一放,原本是想往梳妝臺上一摔的,沒敢,自己衰了,說:“你!好吧,你要怎樣才肯喝?”
暗劫(四)
“你已經答應了我半年的客房打掃,這方面我就饒過你。這樣吧,你幫全客棧的所有人洗半年的衣服。”希靈夢得意洋洋的看着馬良奇,不過她忘了馬良奇如果答應了話,自己的肚兜也得被馬良奇污染了,搞不好馬良奇會趁機往上面塗毒。
馬良奇心想老子馬上要走了,你讓洗一年都沒關系,很光棍地答應下來:“好!”
“那我看在大公雞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喝了這碗粥。”希靈夢端起粥一飲而盡,可想而知這粥夠稀的。
希靈夢喝下粥,馬良奇收碗準備永遠離去,卻不自覺的舍不得的回頭看希靈夢,希靈夢已暈暈乎乎的躺到床上。
馬良奇将碗又放到梳妝臺上,走到床邊幫希靈夢脫鞋子,同時自言自語道:“吃飽了就睡,像豬一樣!就算不脫衣服,也該把鞋脫了再睡呀。”
馬良奇剛幫希靈夢脫了鞋,還沒來得及幫希靈夢蓋被子,就被人重重的敲了下腦袋。
馬良奇捂着腦袋,氣呼呼的回頭一看,原來是希敏淑和大漢。
希敏淑揪着馬良奇的耳朵,揪得馬良奇嗚哇亂叫,并對馬良奇說:“你小子想做什麽,是不是想對我女兒圖謀不軌呀!”
“我沒有呀!”真是倒黴的早上,看了下肚兜成了流氓,脫了下鞋子就成了色狼。
“媽,怎麽了?”希靈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希敏淑松開馬良奇的耳朵,坐到床邊,關切的問:“靈夢,你沒事吧?”
馬良奇一手捂頭一手捂耳,大腦小腦都迷惑透了,這希靈夢也太怪了,說睡就睡說醒就醒,是不是存心捉弄自己呀。
“我有什麽事呀?我剛剛是怎麽了?”希靈夢的大腦小腦迷惑得還厲害。
希敏淑瞪了眼馬良奇,跟希靈夢說:“這小子剛剛想欺負你。”
馬良奇趕緊辯解:“沒有呀!我只不過是端粥來給靈夢喝,結果靈夢喝完就睡着了,我只不過是想幫靈夢脫鞋而已。”
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大漢眉頭一皺,伸手去探希靈夢的手腕,希靈夢将大漢的手狠狠推開,她不願讓這個抛妻棄女的壞蛋碰自己。
大漢不管自己的女兒怎麽對自己,依然強制性的握住希靈夢的手腕,眉頭鎖的更緊。
希敏淑看出大漢很反常,急切的問:“怎麽了?!”
大漢閉眼冥思了一下,說:“中毒了,中的是‘凝血紅’!”
“什麽!”希敏淑緊緊抓住大漢的肩膀。
大漢表情木讷,說:“我說,中毒了,中的正是‘凝血紅’!”
希敏淑狠狠的盯着馬良奇,一副打算吃人的表情,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害靈夢?”
“我沒有呀,我做什麽了?”馬良奇現在除了大腦小腦以外,連其它能思考的神經都迷惑了。
希敏淑揪起馬良奇另一耳朵,還掐住他喉嚨,說:“你是朝廷裏誰的手下?為什麽要下毒?”
馬良奇臉漲得通紅,一手抓住希敏淑的手,一手指着自己的嘴。
大漢說:“你掐着他的喉嚨,他說不出話的。”
希敏淑悻悻地松開馬良奇的喉嚨,命令道:“快說!”
馬良奇咳嗽了一陣後趕緊辯解:“你們說我在粥裏下毒,我沒有呀,我自己也喝了。”
感情大漢特喜歡探別人的手腕,又抓住馬良奇的手腕探啊探,然後對希敏淑說道:“是真話,他也中毒了,只是中的不深。”
聽大漢這麽說,希敏淑放開了馬良奇的耳朵,對大漢說:“那這毒就不是他下的了,那會是誰幹的?”
“對,這毒不會是他下的。‘凝血紅’無藥可解,而且只有朝廷顯貴才會有。”大漢眉頭已經鎖得舒不開了。
“你說我中的毒無藥可解,那我豈不是要死了。”馬良奇捂着自己的喉嚨肚子小腹做痛苦狀,一陣抓心撓肺的摸索。但就是因為不痛苦才會捂這麽多地方,找不準目标也是人生的一大痛苦呀。
“別折磨自己了,‘凝血紅’無色無味無病無痛,死得很安詳。”大漢說。
“除了你,還有誰碰過這碗粥?”希敏淑問馬良奇。
“還有何乞和郭白癡。”馬良奇坦白從寬,要死也得找個人墊背不是。
“哦。”大漢若有所思的離開了房間,希敏淑留下來陪希靈夢,一文客棧再次歇業。
暗劫(五)
大白天裏,馬良奇就躺在廚房床上,淚水從眼角滴落到枕頭上,無聲的哭泣比大聲哭喊更蘊含着無比的痛苦。
明明知道自己深愛着誰,卻不能和這個人在一起,甚至連表達的機會也沒有,悲慘的人生不過如此,那些不懂得愛情的人,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那些不懂得表白的人,那些……人嘴裏的痛苦只是虛情假意、自作自受。
再也不能找到小辮子了,早知如此,自己十六年前為什麽要來到這個愚弄的人世間?
馬良奇的淚水已濕透了枕頭,但淚水依然在不停的奔流着。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