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偷碗小子對帶頭的青年說:“你小子傻了吧唧的愣頭青一個,揍人都不會呀。”
青年抽了口煙鬥,淡淡說:“會。”
偷碗小子把青年的煙鬥搶過來,舉手就準備扔到地上,扔之前不經意聞到了煙味,頓時眼睛一亮,贊道“好煙!”接着放嘴裏猛吸了一口,說:“那你怎麽還不動手!”
聽人勸賺一半,青年二話不說,将偷碗少年摁在地上狠揍一頓,說:“我不僅會揍人,還揍得很專業。”接着又狠狠踢了偷碗少年一腳,說:“你說是不是呀!啊!”
“你想造反呀,你!”王八對青年吼道。
青年拿回煙鬥,裝上煙絲,重新點燃,才慢慢的說道:“我叫吳功。”
青年話音剛落,掀桌、武俠、偷碗三小子就吓得癱到地上,不能言語。
第8卷
晨光(九)
吳功是風華幫的副幫主,他本人倒沒什麽了不起,但風華幫很了不起。
風華幫是一個很龐大的地下組織,勢力遍布華夏各地,他們不打家劫舍,也不殺人放火,專門為朝廷鏟除不安分的幫派組織,還兼職為很朝廷高官洗黑錢,幫一些達官顯貴經營那些不正當生意。有了朝廷撐腰,各地的縣官都忌憚風華幫三分。
吳功走到邱印面前行了個禮,說:“在下名叫吳功,是風華幫副幫主,有禮了。”
邱印笑臉迎上,扶住吳功行禮的雙手,樂呵呵的說:“嗨,我倆都這麽熟了,也不是外人,不必這麽客氣。”
難怪邱印剛才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原來“蚯蚓”和“蜈蚣”有一腿。
吳功皺眉看着邱印,說:“我沒跟你說話,我是在跟你身後的少年說話。”
邱印笑容凝固,臉被凍住,心都結冰,生硬的吐出幾個字:“是~嗎?一樣——呵——一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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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功還是同樣的白板臉,将邱印拂到一邊,上前跨了一步,對着馬良奇說:“你就是馬良奇?”
馬良奇幹澀的抽動了下嘴角,說:“嗯,我是……嗎?”
“媽?”吳功有種被雷到的感覺,用鼻音發出似笑非笑的“哼哼”聲,說:“媽——我——咳咳。”這麽說着感覺太怪了,為了找準說話的正常語氣與音調,吳功又抱拳行一禮,抱得很有力度很是标準,吓得馬良奇想拔腿就跑,可惜雙腳發抖跑不了。
馬良奇趕緊抱拳回禮,可雙手比雙腳抖得還厲害,看似像抖禮,自作聰明的人會以為他這個動作寓意“抖你”,不過還好吳功不是個自作聰明的人,不然一定對馬良奇說:你敢抖我,我揍你。
吳功說:“我家黃芸小姐讓我交給你一封信,讓你別忘了當年的約定。”
馬良奇心神還在外流浪,說:“哦……是嗎?”
“我是媽?”吳功覺着這小子就是個白癡,連自己是公是母、是爹是娘都分不清,也不想再和馬良奇瞎扯淡,把信交給馬良奇以後,轉身對邱印說:“好久沒見,走,一起去喝一杯。”
“什麽人!什麽人!什麽人敢在東州鎮造反?!”一個官差叫嚷着鑽進人群,緊接着孟軍也鑽進了人群。
造反?!吳功剛想轉身離開,就聽見有人說“造反”,風華幫就是專門打擊造反的,現在居然有人敢公然造反,這不是明擺着不把風華幫放眼裏,怒氣的火苗“騁”的聲就燃了,抓住孟軍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不想活了,居然敢造反!!”
“不是,不是。”孟軍見了吳功,臉都吓白了,說:“我真不是,我是這裏的捕頭,又怎麽會造自己的反呢!”
吳功雙目怒瞪,說:“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鎮就是你的,完全不把我們風華幫當回事了是吧,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孟軍已是冷汗淋漓,用顫抖的聲線說:“我……我……真不是,我沒造反,我不敢造反,風華幫實力這麽大,我造不了,我……”
孟軍被吓傻了,越解釋越糟,直接吃了吳功一耳光,臉色頓時變得很奇異。他的臉本來是天然的黑色,被吓過後成了黑白相間,再吃了一耳光後,又白裏透紅,真可以說是:黑白難辨,紅暈當頭,好似凡世,阿彌陀佛。
邊上的幾個官差想上前幫忙,讓孟軍阻止了,他可不敢得罪風華幫。
吳功又提腳踢向孟軍,腳還未踢至,孟軍自覺提前摔到地上,假裝很痛苦,讓吳功誤以為自己已擁有深厚內力,變成了高手,心情由壞轉好。
吳功說:“那你說說,剛才為什麽瞎嚷嚷?”
孟軍擦了把冷汗,說:“剛剛一個小男孩跑來告訴我,說這裏有幾個傻帽少年和一群白癡青年要聯合起來造反,我擔心真出事,所以就來看看,結果那些該死的白癡傻帽一個都不見。”
吳功又是一腳踹上孟軍,說:“你真他媽的蠢,還聽信六歲小兒的謊言。”
孟軍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微微應諾道:“是,是,我蠢,我真蠢,敢造反的人怎麽會是白癡呢?!我該打,我真該打。”
吳功聽着孟軍的話不對勁,反複琢磨:敢造反的人不是白癡,是不是說不敢造反的人就是白癡?我是不敢造反呢?還是不想造反呢?還是……這王八蛋,拐着彎罵我呢!
吳功要拉着孟軍去見縣官,邱印留下來和馬良奇敘舊,圍觀的群衆散了,只留下一地瓜子殼。一場鬧劇就這樣和諧的結束了。
晨光(十)
邱印拉着那個叫“兔兒”的小女生的小手,說:“良奇,她就是我偷到的最寶貴的東西。”
馬良奇做出不敢置信的誇張表情,說:“你是說你六年前就……偷人?”
邱印臉上還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說:“你說清楚好不好,不是偷人,是偷到了心愛的人的心,所以我就是神偷了。”
馬良奇說:“不明白。”
邱印說:“對于人來說,至少對于我來說,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錯,男人都花心,見到美女都會情不自禁,也總盼着能像皇帝一樣,有享不盡的豔福,但皇帝只有一個,人心只有一顆,不管在人生路上能遇到多少美女,到最後能與那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當把唯一的心交給所愛的人,當所愛的人把唯一的心交給自己,才沒有白來人世間走一糟……”
“等等!”馬良奇阻止邱印說下去,邱印的話像一個大棒槌一樣,敲得他昏天暗地,完全沒聽明白邱印到底在說什麽,只能悟出自己貌似就是那“見到美女就會情不自禁”的花心混蛋,任由希靈夢和紀白玉的愛蒙住心,淡忘了自己的癡情,居然沒問過自己到底真心愛着誰。
“怎麽了?”邱印問。
“沒什麽,只是你說得太多,我一時不能明白,不如這樣,我現在住在一文客棧,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好好敘敘舊,咱哥倆促膝長談一番,如何?”
邱印也很想和馬良奇好好聊聊,可他還要陪月野兔去找姐姐,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真是左右為難,但在權衡了兩件事的緩急之後,說:“現在不行,這樣吧,等我找到兔兒的姐姐以後,我們一起來找你。”
“好吧。”馬良奇說,其實這樣最好不過了,如果讓邱印看到自己一塌糊塗的生活,那就糗大了,就像豔舞女郎不敢讓男朋友知道一樣。
馬良奇把邱印拖到一邊,小聲說:“你那兔兒神經好像有問題,年齡看起來也很小,你覺得真的能在一起嗎?你可別辣手摧小花。”
邱印說:“她只比我小兩歲而已,況且年齡不是問題,只要真心相愛,就不會存在任何阻礙。”
馬良奇獨自回到客棧,躺在床上睡不着,就掏出吳功給他的信,信上寫着:我是黃芸,你還記得嗎?還記得在幽冥谷裏發生的事嗎?你當時答應來給我過生日的,生日那天,我盼啊盼,等啊等,你卻一直沒有出現,我當時好傷心!想去找你,可是我要和爹一起進京,等我回東州鎮時,你卻不見了,大家都說你死了,我不相信,你答應過我,等我們長大了,你就會娶我。我一直四處找你,總算找到了,好高興呀!過幾天就又是我生日了,這次一定要來,要履行你說過的諾言,我要你娶我!
馬良奇在腦海裏搜索黃芸到底是誰?接着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多年前的某一個夜晚,馬良奇偷喝了馬父的酒,他當時年紀尚小,雖只喝了一小口,卻吐了幾大口,迷迷糊糊地蹿到清泉,透過蘆葦叢,看見一個小女孩正脫光了衣服泡在水裏。
小女孩肌膚白皙,小小年紀就會擺撩人的體态,搞得馬良奇心跳加速,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