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噗咳!”司紀來客廳倒茶喝, 猝不及防就聽見這句,頓時笑噴了,又嗆了水,痛苦中夾帶着快樂地捂着嘴咳嗽, “咳!咳!!”

哈哈, 顧封!鼎爐!馔馔怎麽想的, 他今天就能笑死在這兒。

司紀咳到淚眼朦胧,還要堅持把手機掏出來,他現在的手機屏幕是一思的大光頭,上p“禿頭一休”四字,現在該改了。司紀點開圖片編輯,在旁邊又p上一個從采訪視頻上截圖下來的滿臉不耐整理領帶的顧封,打上“鼎爐之體”四個大字。

青福無語地看了眼司紀, 熟練地回答:“之前那是鬼上身。”

他反身想找紙筆, 卻望了個空, 一直像個影子一樣甩不脫的酆都大帝, 不知何時離開了。

【叮!已檢測到重要劇情人物變動。

人物:沈馔

感化度:60%】

黑衣無常看到青福面露訝異, 連忙湊過來:“北海眼突然戰事告急, 大帝鎮場子去了。”

青福的屁股立即黏回沙發——本來他看到酆都不在,再聽到漲得出奇快的感化度, 下意識地就想起身趕去北海眼了,可黑衣無常簡單的一句話,他頓時重新穩如泰山。

對哈,不是曾經隊友都是拖油瓶的時候了。

“……”聶小倩鞠了一把辛酸淚, “這後勤, 我是不配……”

白衣無常看着聶小倩莫名其妙, 他剛進門, 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只飄到青福身邊,狗腿地道:“大哥!谛聽一看我去就知道要問什麽了。說這黑麒麟乃是黑龍與神牛所生,一直未曾出殼,被那老頭的師祖僥幸撿得,這才一代代傳到老頭手上。”

白衣無常從袖裏掏出幾張黃紙:“這臭老頭趁着華夏有能之士都聚集在北海眼、東海眼,出來四處招搖撞騙、興風作浪,身邊還有數名同夥,因為平時做法偶爾要用,小麒麟都還記得他們的生辰八字,這都是谛聽從小麒麟心中聽來的。”

青福接來一看,黃紙上書了幾人的八字、姓名,連家庭住址都有。大概是混的太慘沒啥錢,地址都是同一處。

沈馔還在迷惑,瞪眼看看滿臉殷勤的白衣無常,又看看青福,面露狐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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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聶這些厲鬼也就算了,怎麽連無常都叫秦福大哥啊,沈馔不禁懷疑:“你這鬼上身,最後活下來的到底是秦福,還是鬼王啊!”

他都不說是鬼了,勾魂無常都叫大哥,這少說得是鬼王那一檔次的厲鬼吧!

系統不無心酸地發出了一聲抽噎,當初他還曾悄悄擔心過,這個位面既然有鬼,那會不會有鬼王、鬼帝或者堕神,現在鬼帝都已經快搬家住了,他嚴重懷疑這個鬼王傳說,會不會是由宿主而起。

白衣無常還嬉皮笑臉地回頭:“你有所不知,面前這位不是鬼王,勝似鬼——嗷!”

青福一劍把白衣無常拍倒了,面朝下栽陷進沙發裏。

“這不誇你嗎,誇你還打人……”白衣無常委屈地捂着帽子飄起來,說正題,“但是方才嚴懲那老頭,估計他的同夥會有所知曉,說不定會不會轉移老巢。”

聶小倩一拍巴掌:“那不是剛好嗎?我還後悔之前忘記溫柔勸說,這拆遷大樓就是咱們小孟的舞臺啊!”感覺到無常們投來奇怪的目光,聶小倩才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亡羊補牢地含混道,“是吧,小孟,那什麽,你施個法。”

系統徒勞地啜泣:【不是……咱們是真善美系統,卡牌不是這麽設計的……】

并沒有人理睬他,孟姜女難得有個表現機會,鄭重地挺直身板,接過寫着生辰八字的紙條,像模像樣地随便把手指掰了個歪七扭八的造型,頗有演技地先紅了眼眶:“這多不好啊,想想或許樓裏還有哪位老人家留下的記憶……”邊說,孟姜女邊留下眼淚,哽咽道,“一想到我要為那些壞良心的人,毀掉這些美好的回憶……”

聶小倩盯着經驗條:【嘻嘻,漲了,漲了,漲了五下,妹妹,別哭了。】

“……但這也是為了讓惡人不再禍害人間,”孟姜女收發自如,擦擦已經幹了的眼淚,“嗯嗯,好了。我叫他們住的那屋子塌下來困住他們,那麽大的動靜,應該很快就有人去查看,就能發現有人偷住拆遷房了吧!”

“……”不是,妹妹你這眼淚來去也太匆匆了吧,白衣無常質疑,“還有你這什麽手印啊?為什麽我沒見過。”

孟姜女:“我這是從貝寧傳來的手法,一位老降頭師教我的傩術……”

“……”白衣無常的氣勢無端就矮了一截:“貝,貝寧是哪啊?在西寧附近嗎?”

孟姜女侃侃而談:“是西非的一個國家,那裏的國教就是伏都教,也稱作‘巫毒教’,是從拉丁文Voodoo音譯來的。這個宗教糅合了祖先崇拜、萬物有靈論、通靈術等等,比較類似于我們華夏邊疆地區發展起來的薩滿教。”

白衣無常:“……”

聽,聽着還挺考據,白衣無常捏着鼻子認了是自己才疏學淺。

孟姜女首戰告捷,趁熱打鐵:“我覺得,這小區鬧鬼說不定也是他們搞出來的,就是想把人吓走,自己住空屋子。大哥來的時候只嗅到淡淡的鬼氣,估計是他們出去興風作浪去了,沒想到回來碰上我大哥雷劫,把他們吓跑了。要不是算得合八字的母……呃,沈馔在這裏,那老頭也不會冒險回來。”

“……”沈馔又想罵人了,知道自己眼神不好,配個老花鏡出門行不行啊大爺?

“坑爹呢。”沈老爺子也從外面罵罵咧咧地進來了,剛剛他去配合保安把那老頭送走,那老頭非拽着他叫爺爺,過了一會又大哭着含糊喊什麽“爸爸別打我”“別揪我頭發”,那保安一看老頭頭皮上的傷還挺新,懷疑地審問了沈老爺子好一會。

沈馔不動聲色地把小麒麟往身後一藏:“爺爺——”

“嘿!我就說吧,”沈老爺子幾步蹿到沈馔面前,拍拍他平坦的肚子,“就是蛔蟲!背着我吃燒烤吃出病了吧,還諱病忌醫,這吃個打蟲藥就好了。”

沈老爺子又沒開陰眼,身體倍兒棒,自然看不見旁邊杵着的倆無常,還是以科學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

“……嗯,嗯。”沈馔只好認下,“這個局部地震把我們房子地面都震裂開了,我要找人看看有沒有危險,怎麽修補,給您去酒店開間房吧?”

沈老爺子:“那多浪費錢啊……對了,冒昧地問下,”沈老爺子看向青福,撓撓頭,“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秦正’的老頭兒啊。”

“……”青福眉心跳了一下。

最開始,他是因為這名字乍一聽特別像“秦政”,讓他想起某位始皇帝,而後又記起,這不是原主的爺爺的名字麽。

說起來,原主家裏也是世代從軍,父母都是很優秀的特警,但不幸在原主幼年時因任務犧牲。到了原主這一代,因為體質或者心性問題,當兵的只有原主的大哥一人,二哥則是獨立創業,建了家小公司,秦福是老三,每天呆在家裏就知道鑽研怎麽搞死沈馔。

沈馔笑了一下:“這位‘大哥’就是秦爺爺最小的孫子,老三秦福。”

青福懷疑,沈老爺子可能和秦老爺子是戰友:“現如今已經入道,道號青福。”

“……啥?”沈老爺子臉上本來已經露出喜色,聞言頓時沒了,眉頭一皺,“怎麽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那有證麽?我看看你道士證。”

青福:“……”

“嘿嘿嘿嘿……”白衣無常在旁邊看好戲地笑了,這鬼的求生欲是一時一時的。

好在沈馔通達人情世故,一看青福沉默,先是自己也震驚了一下青福居然沒證,随後可靠地立即将黑麒麟捧回胸前:“爺爺,是真的。我這也不是蛔蟲,真就是懷胎。是這小麒麟不分人類男女,給我送錯子了。”

沈馔不想讓沈老爺子擔心,換了個說辭。倒是他懷裏老老實實的小麒麟震驚地一擡腦袋,黑葡萄眼瞪得老大:為什麽,讓它背黑鍋?

黑麒麟生得一生鱗甲,獅頭牛尾,絕不可能被錯認成狗或貓。因是龍子,在尾巴處也保留着一部分龍的形态,鬃毛宛如龍鬓,蓬松輕盈,宛如随時便要騰雲駕霧一般。

“……”沈老爺子驚到失聲半晌,看小麒麟瞪大的眼睛,和委屈垂下的尾巴,還想垂死掙紮,“你,你不要把現代先進的兒童玩具拿來唬我。……還怪可愛,給我抱抱。”

小麒麟吓得渾身打顫,沈老爺子手剛探到它屁股底下想要接過來,就感覺一濕:“……”

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不,不不,應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東西……”

沈馔被連累中招,看着他爺爺緩緩開口,“我覺得,兒童玩具應該是不會設計這樣的功能的……”

…………

沈老爺子的三觀受到強烈的沖擊,恍恍惚惚沖完澡出來,才有些勉強找回自己,對青福道:“我和你爺爺是曾經的戰友,不過因為傷病的原因,我退伍的早。出了部隊以後,忙着組建家庭,也沒時間、更沒機會聯絡,這個關系就慢慢淡了。連雙方的小孩都沒見過。”

轉過頭來,沈老爺子還拍了要去洗澡的沈馔一下:“既然知道,還見了面,你怎麽都不跟我說。”

沈馔但笑不語。

青福瞥了沈馔一眼。估計之前沈馔堅持不告秦福、不讓顧封找秦福麻煩,就是因為知道沈老爺子和秦老爺子的交情。只是秦福與他關系素來不和,如果告訴沈老爺子他見到了秦老爺子,雙方開開心心的重逢,又因為兒孫輩的矛盾尴尬,那多不好,這才一直沒跟沈老爺子提過。

“啊!為什麽又沒抽到!”聶小倩突然在旁邊沙發上爆發出抓狂的聲音,“我想要個皮膚就這麽難???”

聶小倩把手機一扔,毫無形象地攤開四肢倒在沙發上放空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麽,精神一振,提起裙擺站起來,抱起正埋頭舔奶的小麒麟,将那小蹄子摁在手機上,柔聲說:“姐姐跟你說哦,你已經是一只快要成熟的麒麟啦,應該學會如何展現自己的價值,幫姐姐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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