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吐血, 佛門沒有痛失優秀人才吧,聶小倩看到法海的眼睛都一瞬間驚愕地睜大了。

這時候,周圍的狗仔們也陸續圍過來了, 甚至還有蹲守明星的站姐, 其中一個仗着和孟姜女在這幾天結下了友誼, 站在帳篷外問:“可以拍一拍你們的合照嗎?”

站姐的聲音裏隐隐帶着激動。

雖然不是席涼,但也很有料了,要知道科學小孟的視頻已經火遍二十來個國家, 外網的人都巴巴地想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期, 流量可能比這劇組裏的某些十幾線小生更高些。

這一刻,狗仔、站姐們都想了很多, 比如科學小孟為什麽突然帶這麽多人來, 是來蹭《鬼童》熱度的?還是說, 是和劇組的一種合作,畢竟這個劇的設定一聽就很科學小孟。

那這樣說起來,這幾天發生的詭異事件,到底是真是假呢?難道是劇組故意設計, 做的宣傳。

站姐看了出來的法海一眼:“又加了新演員啊!”随後小聲逼逼,“顏值不太高的樣子……”

法海:“…………”

聶小倩幾個商量着總得支持老三工作, 連青福都出帳篷了。一時間, 原本黑漆麻烏的焚燒地亮成一片,閃光燈咔嚓咔嚓直響,還有後面的狗仔拍不到好角度的,試圖爬到車頂或是往裏擠,本來還算安靜的村落門口一下嘈雜起來。

“咦, 好像吵到劇組了。”聶小倩沖着村落的方向張望了一下。

青福迎着連成片的閃光燈, 向村中望去, 就見好幾個人舉着手電筒匆匆趕過來,領頭的人身材高挑,肩寬臀窄,雖然沒有化妝,但五官底子依舊非常能打,俊朗的面容讓站姐們一下激動起來:“席涼!快!快拍!”

席涼頓時分擔走了閃光燈一大半的火力,黑着臉走過來:“先前也說了,這裏不太安全,希望大家都不要紮堆聚集,你們不願回去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萬一有……有野狼呢?”

席涼中途可疑地頓了一下,還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科學小孟等人在場原因,站姐和狗仔們下意識的分析:這會不會是演技?

席涼帶着些忍耐的眼神往閃光燈的另一片聚集區一看:“?”他有一瞬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在做夢,遲疑地說,“秦福,司紀,你們怎麽在這?”

司紀積極地撥開人群,手上還拿着他那五三:“我開車送我大哥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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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司紀還一邊指了青福一下。

“……?”可以清楚地觀察到,席涼的神情從迷惑,到震驚,再到迷惑,最後深深地嫌棄,“司紀,你也太不争氣了吧!”

……我哪裏不争氣了!!這次模拟考我可是全年級前一百的!!怎麽誰來都要誤解這麽一回麽,司紀剛要辯解,就看席涼的神情又是一陣驟變,目光越過他,看着後面。

沈馔正在後方和一思小聲說着話,無意間對上席涼投來的眼神,便友善地笑了一下。

席涼:“……”

席涼瞳孔劇震,這,這誰啊!長着沈馔的臉,體格是沈馔的兩倍!

難道是他最近忙于劇組的事務,沒關注新聞,好像之前沈馔是說過,自己是孤兒,被沈老爺子從孤兒院收養回來的,難道這是找到親大哥了?不,不對啊,那沈馔的大哥為什麽和秦福、司紀這群人混在一起?

席涼看着沈馔的神情中漸漸摻雜上一絲不滿,随後痛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君子可知當潔身自好!”

同樣不是第一次被懷疑的沈馔:“……”

·

席涼對于這群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毫無好感,且充滿懷疑,真是看在沈馔的份上,将這群來勢洶洶的人帶進了自己住的那間磚屋,準備好好談談。

這部《鬼童》是他從臺前轉到幕後的首次嘗試,作為主演兼導演,權利多少大一些,而且反正都因為一系列的意外暫時停拍了,劇組的人見他又帶人進村,還跑來圍觀了一下,看到席涼把房門關上,才失望的離開。

青福站在門邊,打量了一下磚屋。

因為并非取景的房間,裏面拾掇得比較适合人住,桌椅櫃臺上擺着一堆東西,什麽水晶能量塔、捕夢網、項鏈手串,青福甚至在席涼的手機背後還看到一張寫着大大“桃花轉運符”的貼紙。

無語,總算明白沈馔說的“席哥每天還挺積極想談戀愛”是啥意思了。青福伸手撥了一下挂在門背後的草莓晶手串。

酆都大帝冷不丁開口:“喜歡這個?”

“……”青福緩緩縮回手。

席涼還在屋裏發表痛心疾首的說教:“秦福、司紀也就罷了,一思,你怎麽也和他們同流合污?你在我心目中不是這樣的啊,你們這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是想成立什麽聯盟嗎?打倒顧封,平分沈馔?”

沈馔:“????”

一思很難理解:“既然你都撞過這麽多次鬼了,為什麽還不能相信,沈馔變成現在這樣,真的是因為請神。”

“哈!”席涼匪夷所思地嗤笑一聲,“怎麽信?請財神爺增肌??你怎麽不說請閻王爺給我搭紅線呢!”

一思:“……”

……說的還挺在理。

他只好換個角度:“真是來幫你的,你看我們像演的嗎?”

席涼拒不合作,環臂抱胸冷笑:“那也講不定,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體驗派。”

正說着,席涼的房門被敲了敲,從外面傳來一道依稀有些熟悉的聲音:“席先生,席先生?我還是想跟您聊一聊,我推薦的這位師兄真的很厲害,雖然收費貴是貴了點,但我可以斷言,要是連他都解決不了這樁事,那您就是再跑到S省去,或者請國外的女巫、通靈者——呀?師兄你怎麽在這。”

年輕蠱師看着推開門的青福傻眼,撓撓頭,又看向席涼抱怨:“早說啊席先生,我還以為你是嫌太貴所以不願意請。”

青福看他的表情都和善許多,是個好年輕人啊!還以為在一思家一別之後,除了符咒神仙水生意之外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還在努力地為他招攬生意。

正想打個招呼,屋內傳來席涼怒聲質問:“好啊!!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我說怎麽請了人來還沒用呢,原來都是演員!”

白衣無常殷勤地往前一湊:“大哥莫氣!我來替你排憂解難。”說着,白衣無常将自己青白的手指往席涼眼皮上一刮。

估計是因為這一次的鬼并不是沖着席涼來的,所以雖然劇組中發生了不少靈異事件,但席涼本身的陰眼還沒有開,現下被白衣無常湊近了一刮,還未來得及發怒,就和白衣無常那張青白還吐着長長舌頭的死人臉對上,白衣無常的瞳孔還是全黑的,這麽近距離地觀察,可以确認并不是美瞳。

席涼:“……”

在司紀露出勝利微笑之前,席涼突然伸手狠狠一推,愣把單純想吓吓人的白衣無常推飛了,随後整個人悶聲不吭,頭埋得低低的,不管不顧地向門外沖刺。

老房子門口都有個檻,青福怕他摔死自己,伸手拉住:“看着走路。”

席涼:“啊——啊!!!你撒手,你放開我,鬼啊!!!!!!”

·

席涼對鬼的恐懼和曾經的系統有的一拼,一嗓子不但喊來了圍觀的劇組成員,還喊出了青福對他的憐愛——仿佛看到了擁有實體的系統一般:“別叫了,沒看到他那高帽子和制服?是黑白無常,人民的好公差。”

另外幾個主演和配角都沖來了:“哪兒呢!哪兒!”

他們眼眶都黑黑的,看得出來這幾天沒睡過好覺。

“沒呢,”孟姜女連忙出面,“就是法師的法術靈驗了一下,吓到席先生了。”

“咦,你不是門口那站姐,”女主演突然捧着臉說,“湊近了一看,真的越看越像科學小孟……啊!你背後這,難道是大哥!!”

女主演居然一下臉紅了,撥了撥頭發:“大哥好丫……”

席涼居然突然有力氣站了起來:“??你剛進劇組還跟我說你隐婚了,你現在是什麽做派。”

女主演嗔道:“讨厭啦,不要讓我說的那麽明白,只是害怕你突然說要跟我拍拖……”

“……”我真的是影帝吧?是這個劇的男主演兼導演吧??席涼堅強地維持住體面,心中在滴血,不過很快就被青福撥了回去。

青福:“說下情況。”

席涼還是很難相信,秦福怎麽就突然變成厲害的師兄了,但看看旁邊的黑白無常,以及秦福身後帶着帝冕的玄衣绛袍男子,他老實地說:“我們剛來這裏落腳的時候,齊繼意外在打掃衛生時發現了一只布娃娃。”

旁邊的娃娃臉男人——也就是男二齊繼,尴尬地摳了摳臉,面露心虛。

席涼充滿幽怨地說:“照理來說,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應該是立即處理掉的,結果這家夥覺得那布娃娃還挺可愛,不但留了下來,還給它做了衣服……”

女主演也不無怨念:“還不止一兩套呢,平時沒戲份的時候就擱那兒縫,做了有三十來套,我也是一時鬼……呸!”太晦氣了,女主演連忙改口,“迷了心竅了,覺得做的還挺可愛,要了兩三套。”

旁邊攝影組的老師也帶着恐懼說:“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麽,結果有一天,齊老師突然說娃娃找不到了,我們就也幫着找,沒找到也就到了晚上正常睡覺了,起夜的時候,我就看見有個布娃娃坐在我面前!!”

他有點歇斯底裏了:“你知道嗎?就是,就是坐在我脖子上!!”

法海立即道了聲佛號,念着佛偈拉住攝影老師的手,将他的情緒安撫下來。

攝影老師驚魂未定的喘了一會,才抹了把臉:“因為覺得撿到布娃娃、給他縫衣服的事兒還挺有童趣,我拍了些照片,本來打算發宣傳的……”

他把照片調出來給青福看。

這布娃娃說醜……也不醜,說好看吧也不好看,反正五官就還挺端正,不是那種讓人害怕的那種,難怪齊繼沒多想。

往後翻了幾張,就是布娃娃穿花花綠綠的衣服,一會是淑女的紗裙,一會是俏皮小泳衣,連配件齊繼都折了草來編了。

青福:“…………”

真行,你是在用鬼玩奇跡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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