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秦老爺子目瞪口呆, 猛喘了好幾下才捂住胸口,指着青福:“你,你到底還有多少好兄弟!?”
秦壽站在樓梯上, 本來臉上還有倦意, 震驚完後居然笑出聲:“恭喜啊老爺子, 又多了幾十個大孫子。”
秦老爺子:“……”幾十個像話嗎??
白衣無常不愧是公認的臉皮厚,順着杆子就爬:“對對,哥哥好啊,爺爺也好,家人們中秋快樂!”他扒在窗外試圖進來,被司紀抵着臉使勁往外推,“咦, 你讓我進去, 中秋節呢,我爺爺肯定想看看我, 別打擾我們爺孫聚會。”
要麽怎麽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呢,他身後那幾十個無常也紛紛七嘴八舌地叫起爺爺、哥哥來,你推我我推你, 一窩蜂地擁進窗戶。
司紀硬是被推倒在窗下,無常們翻窗進來,腳就無情地踩在他身上,雖然不痛, 但侮辱性極強, 氣得司紀一下跳起來, 捉着旁邊的電蚊拍大嚷:“鬧蝗災啦!!快把蝗蟲打出去!!”
屋子裏一時鬧了起來, 青福坐在桌邊, 緩緩将目光投向酆都大帝:“鬼還要放假啊?中秋節沒人死是嗎?”
“……”酆都大帝冤枉又好笑,方才青福還問他,中秋節地府有沒有表示,“地府沒有假期這一說,只是他們管轄的片區,今天大約沒有要勾的魂。”
青福:“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熱心幫助同事嗎?”
酆都大帝:“然後其他同事也早早的結束工作,大家一起赴宴?”
青福:“…………”
靠,這麽說,現在來的這波還算少的了。
秦壽兀自笑得直錘樓梯扶手,秦祿則将捂着胸口的秦老爺子扶到桌邊坐下,青福不耐地敲敲桌子:“到飯點了,該坐哪坐哪,蝗蟲禁止上桌。”
屋裏霎時安靜。
這就能看出大哥的威嚴來了,所有人鬼都老實地分開,唯有司紀邊乖乖坐下邊小聲嘟哝:“家大業大,也不是給蝗蟲這麽啃的,這倆平時蹭飯,半個子兒都帶不回家就算了,現在還帶着其他蝗蟲同伴來?”
蝗蟲們才不理他嘀咕什麽呢,廚房裏沒那麽多碗沒關系,各自往袖裏一摸,一人摸出一套碗筷,竟是早早就準備齊全:“可憐可憐,給供奉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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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紀他們不想理,秦壽倒是挺興致勃勃:“怎麽供奉?我給你們來點。”
蝗蟲們瞬間将秦壽淹沒,愣把專心吃飯的沈馔看笑了。他想了想,重生以來頭一次在飯點主動放下筷子,舉起手機:“這麽熱鬧的場面,得記錄下來,大家都看鏡頭,茄子!”
在摁下快門前,他自己也湊到鏡頭前,弟妹們裹挾着一思、青福等一起擠進鏡頭,咔嚓一聲響,小小的照片擠進幾十來個鬧騰的人或鬼。
照完以後,白衣無常還頗為感動:“沒想到沈哥你這麽喜歡這樣熱鬧的氛圍,早說啊,我們以後天天去您家蹭飯!”
沈馔發微博發到一半,哭笑不得:“那就不用了……”
…………
因為參宴人數……鬼數比預期的多,沈馔和司紀加快速度吃完,又下了一次廚,給嗷嗷待哺的蝗蟲們喂食。
青福吃了個半飽,就有點犯困了,放下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秦老爺子的問話,剛說了幾句,嘴邊就神奇地長出一只剝去了殼、飽滿鮮美的蝦子,還貼心地蘸好了醋。
習慣成自然,青福想都沒想就低頭吃了。
“……”秦老爺子緩緩停下詢問,眼睜睜看着他孫子很自然地張嘴,低頭把蝦咬進嘴裏,吃完了還要挑刺:“你這蝦線剔了沒?”
秦老爺子:“??”
不是,什麽情況??酆都大帝,為啥要喂他幺孫吃蝦?他,我,這,酆都大帝是這麽平易近人的人設嗎?
酆都大帝:“剔了,你這醋要不要加點生姜?我看你來的路上手一直冷得很,這蝦又是涼性的……”
秦老爺子:“…………”
不是,等會的!!!你怎麽知道我孫子手冷?你怎麽知道我孫子手“一直”冷的??
再看他孫子,滿臉“你瞎說什麽傻話”:“我能生病?但你還是把生姜加了,這蝦空得很,加點姜我就當他是蟹爪吃了。”
酆都大帝還真就起身切生姜去了,秦老爺子注意觀察了一下周圍,除了沉迷美食,根本沒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人,其他的人——比如許仙、一思,不過就是掃了一眼,便一臉稀松平常地繼續埋頭夾菜了,仿佛根本不是什麽大事。
秦老爺子感覺他那頭暈勁兒又上來了,趁着酆都大帝去廚房,眩暈地抓住青福的手腕:“你……”他多少還有點理智,壓低聲音質問,“你和酆都大帝到底什麽關系??”
“?”青福不明所以,“之前不就說了,就是朋友。”
秦老爺子:“你瞎說!朋友會喂你吃蝦??”
這怎麽了,青福覺得秦老爺子大驚小怪,正要說點什麽,秦老爺子就滿臉精明地一拍秦壽:“你,給你弟喂個蝦。”
秦壽的頭差點給秦老爺子拍碗裏:“啊???”
秦老爺子就拿他當個工具人,拍完立馬湊到青福面前:“你覺得咋樣?”
一個例子不夠,秦老爺子又随意指了一個:“許……小許,給你大哥喂個蝦。”
許仙淡泊的表情瞬間驚恐:“?!”
他做錯什麽了,難得的中秋家宴,他今天甚至都沒想害死和尚。
秦老爺子又湊到青福面前:“你覺得咋樣?”
青福:“……”
确實不怎麽樣,按道理這會兒青福應該有些情緒微妙了,但事實上他看着秦老爺子,只感覺到十分無語:“您就這麽迫切地希望證明您孫子是個斷袖?”
秦老爺子痛心疾首,震聲道:“我只希望喚醒他不要做個渣男!”
·
一場“家宴”從正午開始,一直鬧到三四點鐘才開始收攤子。實在是蝗蟲太多,有點難喂,喂完了他們還不走,歪歪斜斜地擱客廳癱着:“碗,碗別洗,等我們歇會,自己來……”
司紀大翻白眼:“誰給你們洗碗啊!你們的碗自己洗。”
青福坐在沙發邊,本來早就想午睡一下的,愣被秦老爺子拽住回憶往昔,現在困得直眯眼,頭一點一點。
這拉家常的聲音,青福非但不覺得吵鬧,反而格外熨帖,就像讓人安心的催眠曲一樣,聽着聽着就不禁眯起眼睛,困意翻湧。
秦老爺子兀自跟沈老爺子感慨:“現在的日子是不一樣了啊,當年哪有什麽空調、電腦?這麽一大桌子菜,也就大地主家能有。我們最苦的時候,吃過樹根嚼過土,鬧饑荒是稀松平常,一路走來死了多少人?”
酆都大帝坐在青福身邊,側頭看到都已經閉上眼睛的某人在聽到某個詞的時候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便輕手輕腳地擡起手,将青福的耳朵虛遮上,靈炁湧動間,隔絕了饑荒對大哥睡眠的侵擾。
青福連耳尖都是微涼的,酆都大帝攏起手掌,捂了一會,才泛起一點點暖意,不過耳朵暖和了,其他的地方就該覺得冷了,青福無意識地動彈了一下,将臉頂替了耳朵,貼上那一片溫暖。
“……”秦老爺子他們的對話都停下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這倆小年輕……好吧也不年輕。
……突然感覺他們的存在有點點多餘。
不過其他人顯然就自如——或者厚臉皮多了。孟姜女和聶小倩是并排坐在對面沙發上捧着臉嗑糖,其他人該幹啥幹啥,就連癱在各處晾肚皮的陰差們都懶得翻個身避開視線。
……渣男啊,這還信誓旦旦說只是朋友!
秦老爺子痛心疾首,伸手就想把青福搖醒,好好說道說道這事,旁邊本來還各幹個事的衆人頓時猛地彈起,一擁而上将他壓住了:“唔!唔!!你們幹什麽!”
聶小倩動情地說:“多美的畫面啊,你真要打破它嗎?”
秦老爺子:“??”
美啥啊,他就看到渣男在睡覺。
…………
臨近五點多,晚宴的賓客也陸續地來了,司紀在客廳緊張兮兮地趕蝗蟲:“那麽多活人呢,撞到你們不得折壽?快走快走。”
無常們死死賴着:
“活人需要快樂,蝗蟲也需要關愛!”
“對啊,我們只需要一點點的口糧,就足以度過這個冷漠的秋天……”
“我們可以就在廚房蹲着,哪都不去。”
司紀:“……”
蝗蟲需要什麽關愛,蝗蟲需要的是農藥。還在廚房裏蹲着,準備做一道菜吃一道菜嗎?
但是無常們就不走,司紀也沒辦法,他大哥好像今天心情特別好的樣子,都沒有滅蝗的打算。
青福的心情确實不錯,他靠在沙發上做了個美夢,夢到祖母和師父,一人給他梳頭,一人陪他下棋,即便是醒來時,他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然後一睜眼就看到了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也沒想到青福說醒就醒,本該适時地退開,做一個合格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枕頭,但看着青福臉上清淺的笑容,他一動沒動。
反正左右不過是被搗一拳,也不是頭一次了。酆都大帝坦然地做好臉T的準備。
但青福卻沒動。
秦老爺子在飯桌上的問話在這會兒突然從腦海中彈出來:“朋友會喂你吃蝦?”
他的目光忍不住逡巡在酆都大帝的眉眼之間,逐漸被對方直勾勾的眼神盯出一絲退意來,緩緩坐直身體。
門口,幾位眼熟的老爺子都已經攜帶家屬到齊了。因為是另一位老人家的壽宴,只是借了秦老爺子的場地來辦,往來的賓客中也有些陌生面孔,大多談吐不俗,打扮奢貴,一看都是成功人士,身邊也跟着些青福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大概是帶來的子女。
秦老爺子并不在意,本身這就是說好了的,而且他後廚裏還有幾十來號陰差在蹲着呢,這點兒活人算個毛線球兒。
青福有些坐不住,起身主動去幫忙迎接,寒暄間看到幾個弟妹也在門口幫忙,許仙正被一位老太太欣喜地拉着手:“許仙!科學小孟裏的許仙對不對?我是科學小孟的忠實粉絲啊,嘿,你們看我還能認出來。”老太太得意完自己的眼力,又去掏手機,“不瞞您說,前段時間我去T市哪,見着您的娘子了!我還跟她拍了照……”
“?!”許仙震驚,連忙湊過去,“真……”
什麽呀,許仙看了第一眼就無語了,老太太口中的白娘子是一尊石像,慈祥倒是挺慈祥,但和他娘子有半毛錢關系。
老太太還用震驚的眼神,張着嘴望他。
旁邊的老姐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起哄起來:
“這可是T市東巒寺有名的白老太太呀,你居然不知道麽?”
“糟喽,科學小孟很考據的人設要立不住了。奶奶跟你說,這白老太太是立在T市東巒寺仙祠裏的老妪像,乃是許仕林之母,白素貞。說是受法海鎮壓已到年限,這才從塔中出來,發願拔苦衆生。”
“……”許仙眯着眼睛看,這雕像還蠻新,根本就是現代工藝,且不論這個世界有沒有許仙白娘子,反正這像肯定是沒有靈性。
他正思索怎麽把這事兒圓過去,拉着他的老太太也從震驚中回神,居然沒跟着姐妹們一塊調笑,反而義正言辭:“錯了!是我們不夠細心、嚴謹。我剛剛回憶了一下小孟的錄屏,從頭到尾,不論是小許還是其他人,提都沒提過許仕林。我懷疑,小許這個人設,應該是不存在許仕林的一個版本……”
青福:“…………”
老太太不愧是小孟的忠實粉絲,已經學到了精髓。
正無語,從門口又湧進一撥人,人未到聲先至:“聽說,秦老爺子家出了個小網紅啊,國民大哥?”
“?”寒暄着的衆人紛紛回頭,誰啊,來赴宴的怎麽說話這麽陰陽怪氣。
青福眉頭微蹙,循聲望去,就見門外走進一群有些眼熟的人,還是回過頭翻了一下原主的回憶,才想起這些正是原主曾經的狐朋狗友,不過後來主動和原主斷了聯系。
斷聯系倒不是因為原主幹了壞事兒,而是原主幹了壞事兒還被發現了,被家裏趕出來身無分文,沒了再繼續相處的價值。
一思從旁邊走過來,小聲對青福說:“還記得之前爆出你被打斷腿的人嗎?我查過,就是這些。”
青福的眼神立即就變了,正準備搞點什麽,自背後就刮來一陣寒風,原本躲在廚房裏的陰差統統都湧出來了,也不顯形:“哎呀,吃的有點撐,我在這兒走一走。”
幾十來個陰差,排隊穿過那幾個還在門口擺造型裝氣勢的纨绔子弟,時不時還伸個胳膊甩下腿,搗在人家身上。
本來大廳裏的人都聞聲聚來了,幾個老戰友排衆而出,正準備嚴厲呵斥,就見那幾個纨绔突然一個個就像只被戳中肚皮的西瓜蟲一樣,猛然蜷縮在地,仿佛很冷似的嘶嘶吸着氣打鬥,還伸手不停地哈氣,也有哎喲叫着捂眼睛捂肚子的,最誇張的就是開頭出聲那人,在地上幼兒學舞一樣表演了三個歪歪倒倒的前滾翻,就像被看不見的人踢着走一樣。
“……”老戰友們又緩緩地退回去了,紛紛仰着頭吹着口哨當什麽也沒看見。
其他不知真相的賓客還鼓着掌笑:“開場給我吓一跳,早說是科學小孟請來的演員嘛,中秋節的還來表演,辛苦了。”
也有認識這幾人的長輩愕然:“這不是老胡老常家的兒子嗎,不是演員啊!老胡老常他們呢?在後面還沒來?”
立馬就有人自覺地圓上:“嗐,不是演員又不是不能演戲。你說沈老師,一教授,哪個是演員?俗話說,人生如戲,最好的演技其實就在咱們身邊。”
那幾個纨绔想罵罵不出,想求救也冷得張不開嘴,牙齒光顧着互相打架了,看着就在不遠處歡笑的賓客們,突然心生絕望:不是啊,不是啊!!是真的不對勁,好像真有鬼!!你們看看我們,救救我們啊!
沒人意識到不對,歡笑聲中只有秦福那張冷靜下隐藏着邪惡的嘴臉在逐漸靠近他們:“對,因為是中秋佳節,我們的演員也需要回家和重要的人團聚,所以這邊就不多留了,我送他們離開。”
纨绔們絕望極了,被無形的力量推搡着走出廳堂的時候,還能聽見裏面的人熱情鼓掌,議論紛紛:
“哎呦,沒想過老胡老常的兒子還有這個演技啊!你看這個神情,太傳神了。”
“挺好,這個無實物表演簡直是專業水平!”
這個時間點,還有賓客陸陸續續趕來,也有人在門外看到這群行動詭異的纨绔,正奇怪呢,聽到裏面熱鬧的議論聲,頓時各個面露遺憾,甚至還有喊的:“來晚了!沒看到啊,能不能再來一遍?安可!安可!”
纨绔們崩潰:安你媽啊!!!!
他們被陰差們一路推搡到車庫,別說眼淚鼻涕,尿都快下來了,口舌稍微恢複一點自主控制能力後,就立馬哭嚎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改過自新,哥,不是,大哥,饒我們一命!”
“爸爸,爸爸不要殺我!”
幾十個陰差各個提着紅燈籠現身,鬼影幢幢的場面一下把纨绔們的哭聲吓回嗓子裏去了。
酆都大帝也晃晃悠悠跟在青福身後過來,看青福吓唬人:“都老實點,以後夾着尾巴做人,別讓我發現你們再搞事了。看見沒有,我不僅上頭有人,下頭也有的是鬼。今天的事,你們都知道怎麽回去說了吧?”
也有纨绔眼睛一轉,想着回去就揭發的,被白衣無常一下貼臉怼上了,鼻尖對鼻尖地幽幽地說:“做事三思而後行,有雙眼睛一直在窗外看着你……”
白衣無常雖然長得還行,但架不住是鬼,臉色青白,皮膚底下的血絲湊近了看蛛網一般,瞳孔也極為詭異,幾乎充占了整個眼眶。
纨绔吓得是真尿出來了,哭着說:“不,不要啊,我錯了!!”
再也不敢晚上關燈睡覺了,嗚嗚!
幾個纨绔互相扶持着起來,跌跌撞撞逃走了,陰差們也一哄而散:“走走走,回去廚房蹲吃的喽!”
酆都大帝饒有興致地綴在青福身後:“怎麽不親自打他們一頓。”
青福擡手做了個掂量的姿勢,有點憂慮:“看起來不是很禁打的樣子……”
不像酆都大帝,手感是越來越好了。
倆人說話間踱回大廳,就見幾個大叔迷茫地找了過來:“秦……青福啊。”在生意場裏沉浮,他們和各方大人物都有接觸,多多少少也聽過青福的名號,他們平時不往外說,但心知肚明,于是态度都還挺尊重,喊得是青福的道號,“我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呢?”
幾人都挺納悶:“說好的一起來赴宴……怎麽我聽老韓他們說,你講他們要回去陪什麽重要的人??親爹親媽都在這兒了,他們還有什麽重要的人??”
“……”穩住,有的時候,謊言并不需要自己來圓,青福淡定地說,“我也不清楚,他們是這麽告訴我的,要不回去以後你們再問問。”
幾人半點沒有懷疑,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湊在一塊生氣地嘟囔:
“好啊,肯定是偷偷談戀愛了,有什麽必要還特地避開自己親爹親媽單獨過?這女方到底什麽家庭背景啊!”
“嘶,該不會不是女的?”
“哎呦,哎呦,我高血壓要出來了,這……這宴會我是沒心思呆了,我非得回去好好問問!”
在場的人都看全了熱鬧,紛紛表示理解,也有勸留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但幾個爹媽還不知道自己親兒子的脾性麽?全都捋起袖子做好沖回家嚴刑逼供的準備了。
沈馔從廚房裏出來,表示宴席可以開始了,所有人都聚向餐廳,只有法海那邊還在被人圍着,熱熱鬧鬧的。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想求算姻緣,法海再一次被迫剪紅線,不過這次大家的氣氛就很好:
“哈哈哈,不愧是法海,算誰誰分。”
“你別說,算得還挺準。你看老齊他不信邪,一把年紀跑來算,人家法師一下就給算出來了,離了兩次婚,現在這第三段婚姻還在扯皮。”
“我覺得,咱們講科學一點。這應該是因為想來算婚姻的人啊,一般都是存在一點問題的。要不好好的誰算這個?”
“欸大師,要不你算算小許的微博啥時候互關你啊?”
法海:“…………”
法海勤勤懇懇剪紅線,為什麽要紮法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