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季遠溪從藏書閣搬來許多和修煉有關的仙籍,又從原主常待的書屋把他所學的心法秘籍找了出來。
季·修仙小白·遠溪上一對一的速成修仙班,總是會産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在和別人對峙的時候如果在刮風,頭發甩到臉上太影響形象了怎麽辦,要怎樣把靈力彙聚到頭發上讓它不随風亂飛?”
顧厭:“剃光頭。”
季·好學·遠溪:“符咒和上次畫的有些微不一樣怎麽辦,比如某個字筆畫彎曲的弧度不一樣,會影響符咒的效果嗎?”
顧厭:“不會。最後融入的靈氣才是關鍵。”
季·誠心發問·遠溪:“胖瘦對修煉的影響大嗎?我要是吃胖了,是會變得笨拙,還是成為一個靈活的胖子?”
顧厭:“你的話,會是一個笨拙的胖子。”
……
兩人相處竟然意外的和諧。
顧厭教的時候季遠溪一刻不分心的學,顧厭不在他就求知若渴的熬夜啃書本,半個月過去,他竟以飛快的速度掌握了不少原主的修為,能發揮出這具身體十分之一的能力了。
用靈氣砍斷一顆大樹,這種以前在電視上用特效才能看見的招式,居然可以随心聽從自己的使喚,這感覺可謂十分奇妙。
季遠溪樂此不疲用靈力去做一切,霁月峰每日都傳來十分之大的動靜,但根本沒有人敢去問敢去管,路過的弟子為避免被波及,寧願繞遠路也一定要避開霁月峰。
宗主洞府。
宗主一臉嚴肅摸着胡子,望着匆匆趕來的踏雪仙尊雲妄,“近日可好?”
雲妄行禮道:“宗主,弟子一切都好。不知您喚弟子前來有何吩咐?”
“本座聽說你幾日後要帶弟子外出歷練,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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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此事,暫且定在三日後出發。”
“帶幾名弟子,去多久?”
“就帶……一名,可能會外出幾月。”
“胡鬧!”宗主一揮衣袖,臉上浮現幾分怒意,“就帶一名弟子出去,還要出去那麽久,本座看你是打着歷練的幌子實則出宗游玩吧!”
“弟子冤枉!宗主明鑒,弟子近幾年只收了這一名徒弟,他和別的徒弟進度不同,實在是需要單獨帶去歷練一番。”
“不可。”
“宗主……”
“這樣吧,正好你師弟遠溪也有外出歷練的意思,你就同他結伴而行吧。”
雲妄:“?”
此時,遠在霁月峰不知道自己要出去歷練打了個噴嚏的季遠溪也:“?”
背上莫名發涼,季遠溪決定晚上生個火暖和暖和,順便烤些烤肉,太久沒吃到烤肉,他可太饞了。
砍斷的樹劈成細條,在峰頂空曠處堆好,季遠溪邀請顧厭一同賞月。
火燒的樹枝噼裏啪啦的響,上方架起一座烤架,火焰跳躍着一點點把烤架燒熱。
夜空黑漆漆的,無半分月色,唯有燒的正旺的火堆灼灼點亮附近。
顧厭:“月呢?”
季遠溪:“我也不知道啊,昨晚都有的,難道月亮它逃課了?”
顧厭:“……胡說什麽。”
季遠溪:“這個不重要。為了慶祝我又多掌握了一些原主的修為,我請霸……魔尊大人你吃東西。”
顧厭:“本尊不愛吃食。”
季遠溪:“你在減肥?你又不胖,有什麽好減的。”
顧厭:“話真多,就你長嘴了?”
季遠溪立刻安靜如雞。他把串了半天的烤串放在烤架上面,一大把整整齊齊種類繁多的肉,粗略一看,有雞肉牛肉,還有羊肉牛油和五花肉。
只見過烤整只雞整只羊的顧厭問:“為何不整只烤,這樣弄成一串一串,是你家鄉獨有的做法?”
季遠溪沒想到堂堂魔尊大人也有沒見過的東西,“不算是,人界挺多這樣弄的,就是麻煩了些,不過味道更好,因為更加入味。”
沾染衍月宗靈氣的樹自是燒的更快,烤肉的速度比尋常快了不少,原本紅色的生肉很快就變了個顏色。
顧厭評價:“嗯,很香。”
肉肉們受寵若驚,發出高興的“滋滋”聲響。
季遠溪往肉上均勻地撒了一把秘制調料:“還有更香的。”
油浸入肉裏偶爾冒出一個兩個若幹個小泡泡,季遠溪把肉換了個面,讓沒熟的另一面也烤一烤。
片刻,季遠溪挑出幾根早熟的肉串遞給顧厭,“嘗嘗看。”
顧厭蹙眉,“本尊不吃。”
“我知道你辟谷了,可是不吃好吃的,人生豈不是失去了一大樂趣。像你這樣把修煉和實力視為一切的人,一點也不懂把美食奉為人生最重要一件事的人的快樂。”季遠溪又往前遞過去幾分,“就試一試,這肉串又不是虧,有什麽不能吃的。”
顧厭不知幾百歲月未曾吃過東西,即便香味自下而上飄入鼻腔,也絲毫提不起興趣,仿佛“吃”這個字早已從他的人生中幹幹淨淨地抹除掉了。
“拿走,本尊說了不吃。”語氣加重幾分,含上一絲不悅。
季遠溪的眼神有幾分遺憾,“真的不吃啊?那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吃。”
季遠溪咬住一塊肉,刻意朝一旁眨了幾下眼,把顧厭的目光吸引過來後,他做出一副享受美味的模樣,表情十分的生動……且做作。
顧厭哪裏看的下去,他都想直接把人朝火上一按,讓對方也幹脆變成烤熟的肉罷了。
忍了又忍,那攥緊的手指才一根根分開,不受力地緩緩垂下。
顧厭想不明白,怎麽會有季遠溪這樣的人存在。
說他愛挑釁,那挑釁分明就是與生自來的,不是故意針對。一旦察覺到真惹到人,又道歉認錯的比什麽都快,但一旦雨過天晴,一有機會他又會情不自禁的主動挑釁,當真是挑戰人的耐心。
只要一找到能夠挑釁的點,就算面前是一尊再可怕的惡鬼,他也無絲毫害怕,仿佛把一切後果都忘卻般,一定要把挑釁的行為做出去。
這叫什麽,顧厭不明白。
總之,顧厭已經懶得去想季遠溪究竟是怕自己還是不怕了,因為對那人來說,這根本就不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