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左幼不知他是什麽毛病,……

左幼把電話還給趙安, 然後猛巴拉了幾口飯,她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讓她把還剩一半多的飯菜全都倒了, 她做不到。

快速吃了大半飯菜,左幼上到了頂樓, 跟值班秘書對視微笑了下,左幼敲了林端辦公室的門, 聽到裏面喊:“進來。”左幼拉門進了屋。

剛一進去, 就聽林端說:“阮秘書沒告訴你屋裏沒別人?”

林端如果中午不離辦公室, 外面是不能離人的,這會兒在外值班的不是阮秘書。左幼也沒跟林端細說,她知道林端的重點不是阮秘書, 而是在說以前的事,以前她來找他,都會先問他的秘書,裏面有客人嗎,如果沒有的話, 她推門就入從來不會敲門。

現在看那時的自己, 左幼覺得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所以才在聽到林端的一場真心話後, 如天崩地裂, 世界颠倒。

現在看來, 好像一直都是左幼在鬧,林端抓她回來也好, 威脅扣住她人身自由也好,都是在求和,他覺得委屈覺得受到了傷害, 而左幼也是這麽想的,所謂的傷害林端,只是她先被傷害後的自保而已。

左幼忽略掉林端的問話,反問道:“你找我什麽事?”

林端真的是有點後悔了,把她從家裏放出來,好像膽子也長了不少,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樁樁件件戳人肺管。

林端發現跟她迂回着說話沒用,就得直來直往,他直接命令道:“以後中午休息,晚上下班,都要先問過我,以我的安排為準。”

真是一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把他的控制欲與占有欲直白地表露了出來。左幼想,她以前怎麽就沒察覺出來呢,是林端掩飾得太好,還是自己陷入愛河,被蒙蔽的看不清這河裏究竟藏了什麽。

左幼壓下真實的情緒,面上溫順道:“知道了。”

“還有,電話要随身攜帶,我不管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以後不允許再出現這種情況。”林端坐在老板椅裏,給站他面前的左幼下達着指令,一副老板員工的樣子,只是這指示的內容卻很私人。

林端說完這些,站起身來,走到左幼身邊,拉着她的手說:“我還沒吃飯呢,一直在等你。”

左幼被林端拉着來到了窗前的一個圓形桌前,桌子上擺了至少四菜一湯。左幼一看,有兩道菜她在食堂也打了,才剛下肚。

林端按她肩膀,左幼在桌邊坐了下來,随後林端也坐了下來。然後他就沒動作了,一直盯着左幼看。左幼不明所以,以林端現在對她的控制欲,是不是得等他發話,才能動筷。

林端見她呆愣愣地只坐着,暗自咬了咬牙,還是得直給。他道:“現在,想讓你給盛碗飯可是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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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左幼恍然大悟,原來是在等這個。也是,以前這都是她做慣的。左幼像以前一樣把飯盛好,放在林端的面前,然後想了想,不敢說自己已經吃飽了,拿起碗給自己也盛了一點點。

林端看到說:“你就吃這點?”

左幼馬上解釋:“你給我打電話時,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林端看她:“跟新同事相處得很愉快?”

本來想說“還行”的,但話在出口前,左幼心裏打了個突,緩慢地說道:“才半天,也看不出來什麽。”

這頓飯,林端吃得也不多,左幼為了不比他先撂筷,特意吃得很慢,都快一個米粒一個米粒地數着吃了。

終于陪他吃完,左幼看了眼時間,午休還有半個小時結束,她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格外慢。

林端又拉着左幼來到了另一扇窗前,他指着地上的碩大懶人椅說:“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吧。”說着拉着她一起陷坐下去。

這樣陷進椅子裏,幾乎是半躺了,左幼等于是仰躺在了林端的懷裏,他把她包了起來。這個姿勢如果是親密的情侶來做,當然是舒服又甜蜜的,但以左幼現在內心對林端的忌憚,她一下子就沒了安全感。

左幼想掙開,但林端不讓,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陪我一會兒,一會兒就放你走。”

他倒還有廉恥在,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只是抱着她,一會兒摸摸她的耳朵,一會兒揉她的手指,最後開始玩她的頭發,一邊玩一邊把臉埋進去,發出甕甕地聲音:“你說你怎麽這麽軟呢,頭發、耳朵、手指都這樣,我很喜歡。”

左幼忽然想起,莫啓珊的奶奶就總說她發軟耳軟,每次說的時候,莫奶奶都是一副擔憂的樣子,嘴上念念有詞:“我們幼幼以後要找個溫柔的男人,千萬不要讓那狠心冷情的欺負了去。

當時她和莫啓珊都不懂奶奶說的是何意,後來才知道,這是老話,意思是擁有這樣特質的女孩子,心腸性子都軟,容易被人欺負了去,找男人更要十萬分地擦亮眼睛。

可惜她最後還是沒有擦亮眼睛,如她現在身體的境況一樣,陷入在林端這裏,無法自拔。

左幼忽然感到一陣疼痛,是林端扯到了她的頭發,她剛想呼痛,林端已撩起她頭發,開始咬她的耳垂。

辦公室裏,大白天的,兩人又是這麽個姿态,行這種事充滿了禁忌與情|欲的味道。

開始林端只是輕咬,後來不知怎地發了狠,左幼呼痛出聲,偏了頭去并用手捂住了耳朵。林端順勢抓了她的手,咬在了嘴裏,咬得還不輕。

左幼不知他是什麽毛病,開始說他:“你幹什麽啊,怪疼的。”

林端看着她的眼睛,左幼被他眼中的光灼了一下,聽他道:“恨你。”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左幼是被林端的認真駭住的,而林端竟不知自己心裏,對左幼存了這麽一份心思。恨她什麽呢?審視內心,林端發現,恨她的點還真不少。

恨她不給他機會,輕易的放手、離開,恨她騙他,恨她變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心裏眼中皆是他。

都說她心軟,那是片面了解左幼的人才說的話。她不是個剛強之人,但也絕不逆來順受,左幼骨子裏自帶涼簿,這可能跟她的原生家庭有關,親情簿弱導致的。

正因為如此,她不輕易跟人交心,但一旦被她認可,可以走進她心裏的人,左幼還是很看重的,可這種人在她生命中少之又少,以前是他跟莫啓珊,現在,估計只剩莫啓珊了。

像左幼這樣的人,被她放在過心上是很幸福的,林端現在所有的不甘也基于此,他受不了左幼收回了對他的這份特|權。

恨就是這麽悄悄滋生的,恨之切愛之深,滋生這份恨意的土壤裏,被名為了愛。可以為她去死卻不能給她想要的自由,不忍看她受苦受疼,卻在心裏衡量着,她對于他帶給她的疼與苦能忍到什麽程度。

這份愛深切、複雜且自私,林端沉溺其中,可悲的是,他是在左幼出逃的那兩年才明白過來的。好在他明白了,所以,上天入地一定要抓她回來,他一個人沉在這裏實在是太孤單了,無論如何林端都要讓左幼在這裏陪着他,陪一輩子,這樣他才能活。

這次是林端主動放開左幼的,他拍拍她,左幼會意站了起來。

林端道:“去工作吧。”至此不再多言,像是在跟誰賭氣一樣。

左幼滿懷心事地回了助理組,她還在想林端剛才真情實感的那句“恨你”。已經到了恨她的程度了嗎?那林端的一切行為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在左幼的認知裏,愛一個人是舍不得讓對方擔驚受怕的,更別說是強迫與威脅了,恨一個人卻是可以的。

想林端如此不尊重她,傷了她的心,左幼也只是想結束關系離開他而已,并沒有報複他的念頭。甚至連質問與争吵都不曾有,這一切并不是她軟弱,而是基于曾經愛過,不忍傷害好聚好散罷了。

左幼走進助理組辦公區的時候,組裏的其他人都在,包括趙安也回來了,她是最後一個歸崗的。

左幼能明顯感覺得出來,張朋與王遠航跟她話少了許多,這樣也好,本來她也不是來交際的。

晚上下班的時候,左幼自然不敢擅自回家,既然林端直接對她提出了要求,那她也直接了一把,下班後不用林端找,也沒給他打電話,直接去到他辦公室等他。

林端今天晚上沒事,所以是跟左幼一起回家的,這樣的日子有點像以前他們沒有鬧掰前。她會在他沒有應酬的時候,來接他下班,兩人一起回家,然後吃飯、各自忙工作上的事或不忙的時候一起休閑看電視,再然後上床睡覺。

這樣有規律的日子過了幾天,還算平靜,左幼已經把林琛與先田公司接觸進展的事摸清楚了,心裏有了一些成算,只是細節上她還要再想想。

這日,她像往常一樣在下班後去林端的辦公室找他,得到讓她自己回家的指示。這才應該是林端的常态,他總是很忙的。

左幼倒是希望他天天如此,她從林端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心情比往日都輕松。

坐電梯到一樓,見到一位熟人。對方也看見了她,沒等左幼打招呼,宋一馨朝她跑了過來,卻被攔在了電梯前的安全閘刷卡處。

左幼見她找自己還挺着急,趕緊出了來。見她出來宋一馨一把抓住她。

“宋總,您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宋一馨與左幼同時問向對方。

“我,”左幼正想着怎麽跟助她逃跑的宋一馨解釋,就被對方急急地打斷了:“你在這兒正好,左幼,這次得換你幫我了。”

“走,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有事跟你談,詳談。”宋一馨帶着左幼就要往走。

左幼沒跟着她走,停在了原地。宋一馨開始着急:“怎麽,用完我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你可別忘了我是因為誰才落到現在的地步。”

左幼在看到宋一馨的狀态時,就大概猜到了一些。她安撫着宋一馨:“不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的,像這種晚歸肯定是要提前打招呼的。”

宋一馨默了默,左幼拿出電話,給林端撥了過去。她沒找任何理由,實話實說道:“我在樓下碰上了宋總,想跟她喝杯咖啡再回家,不遠,就在公司門口,晚飯還是回家吃。你看行嗎?”

林端聽到宋一馨的名字,就皺了眉頭,剛想拒絕左幼,忽然想到了什麽,于是他答應了下來:“行,你去吧,不過不要弄得太晚。”

“知道了。”左幼挂了電話,扭頭對宋一馨說:“可以了,我們走吧。”

咖啡廳裏,宋一馨與左幼面對面坐着,這會兒反倒是不急了,她攪着咖啡問左幼:“你是又被抓了回來嗎?逃到了國外都不行嗎?連吳萌都護不了你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逃?”

一連串的問題直逼左幼,左幼很有耐心地回答着宋一馨:“我逃了,在飛機上就被抓住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計劃,我自認為的天衣無縫,只是又一場的貓抓老鼠的游戲罷了。令人灰心的是,這游戲我還越玩越退步,一次不如一次。”

宋一馨苦笑:“我算是終于知道了林端為什麽會出手這麽狠了,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了,知道了我給你容身之處的真正目的,知道了我給你牽線搭橋。那我是不是得說句,我死得不冤。”

左幼:“對不起,連累宋總了。”

宋一馨:“誰能想到林端這麽瘋的,我的馨安被他放了話,現在誰都不肯跟我做業務。這還不算,林端在天府豪庭這個項目上,只付給了我定金性質的前款,後面的錢都被他扣了。”

宋一馨說到這裏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對我們的工作吹毛求疵,到了蠻不講理的地步,放言我不服可以去打官司。可以我那個小公司,我這個人,怎麽可能跟林氏打贏官司。再說,別管官司是輸是贏,業內知道我跟林端打過官司,不用他再發話,也不會有人再跟我做生意了。”

宋一馨越說越悲,她面容憔悴,衣服上帶着褶子,頭發看着也好久沒有好好打理了,哪還有以前女強人光鮮亮麗的樣子。

左幼是真愧疚,雖然自己沒有強迫她幫忙,宋一馨能答應也是為了自己的私願,目的并不單純,可左幼還是愧疚。畢竟是因為她才令宋總沾染到了瘋子,快把人好好的公司瘋沒了。

左幼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只由着宋一馨說,由着她發洩。

“我找了林總好多次了,他不見我,一次機會都不給我。我猜到是因為你,但那時我以為你已經跑了,他又沒有證據證明我在裏面起了什麽作用。我想着我還是有機會的,能讓林總放我們一馬,誰成想,人家根本不要證據,直接把怒氣發洩到了我,我公司的頭上。”

說着,宋一馨仔細打量起左幼來,見她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精神狀态也不錯,一點都不像逃跑被人抓回來的。

宋一馨狐疑地問:“你看上去還好,他沒有難為你嗎?”

左幼本不想說被脅迫上島的事,但見宋一馨的狀态,如果她不把自己說慘一些,對方恐怕會極度不平衡。

左幼低頭小聲道:“到了C國,林端直接把我帶上了另一架飛機,是個人煙稀少的小島,我們在那裏過了一周。”

宋一馨消化着左幼的話,等到她弄明白了左幼說的是什麽意思後,她不自覺地張大了嘴,滿臉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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