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個技能是她從小練成的……

林端覺得他請李博士來, 這個決定非常明智,當然李娜能被林端請來,也是費了他不少功夫的。

李博士已年過四十, 但她保養得非常好,比實際年齡看上去小了不少。她是第一批歸國的心理學巨匠, 當時以及後來的幾年裏都是風光無限,一時無二。

可惜好景不長, 李娜因違反職業規則被吊銷了心理醫生資格, 她的醫治方法也得到了業界的批評與诟病。但這并不妨礙她的高治愈率與客戶滿意度。

所以, 這些年雖然她離開了行業大衆的視線,卻依然活躍在心理學領域裏從未離開。這些年,她治好了不少人, 大名在暗下一直流傳着,能知道她請動她的非富即貴。

其中有的是想另辟蹊徑的絕望的患者家屬們,但也有存着私心想要控制人身操控人心者。林端當然覺得自己屬于前者,他對孟清并不信任,他請來另一位醫生是本着為左幼好的目光的。

現在看來, 他是做對了, 李娜說孟清有可能在咨詢中夾帶私貨,以林端對左幼的控制欲, 他怎麽可能讓別的男人有機會走入左幼的內心, 甚至對她産生影響。

國內, 品泊園,周四早上。

自從上次被左幼怼了後, 李娜就沒再出現在左幼面前。而今天是去醫院咨詢的日子,在餐桌上兩人又見面了。

左幼當她空氣,可空氣卻要找存在感, 她剛吃完,李娜拿出一個藥盒,分門別列地拿出兩種藥放到了左幼面前潔白的餐巾布上。每樣一顆,一白一藍,一大一小。

“請您飯後把這些藥吃了。”李娜平靜地說着,沒有了以前的假笑。

左幼看看藥,看看她,理都不理,站起來就要走,身後傳來李娜的聲音:“這是林總要我監督您吃的,您可以不吃,但要林總點頭才行。”

憑什麽?左幼心裏不由自主冒出一句。憑什麽林端可以決定她要不要吃藥?憑什麽他請來的人可以有監督她吃藥的權力?

心裏産生了憤怒,左幼忍了好多時的情緒終于壓不住了,她當着李娜的面給林端去了電話,也顧不得時差了。

林端那邊正是深夜,可他一下子就接了電話,一個“喂”字說得十分清楚,一點沒有被吵醒的樣子。

左幼對此根本沒在意,只覺得林端能及時接電話可太好了,她不用再等時間,現在就可以跟他說個清楚。

林端內心對左幼有期盼,期盼着她能問一句:“怎麽還沒睡?”以前他出差,她都是這樣噓寒問暖,心細到讓人窩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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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卻是,林端沒等到,只等來左幼一連串的質問:“李娜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她喂給我的藥是你讓的?那是什麽藥?你想幹什麽?”

林端收回所有期盼,寒聲命令道:“把藥吃了,是為你好對症的藥。”

左幼:“我有在看醫生,不能瞎吃藥的。”

林端:“先前沒告訴你,李娜博士不是什麽助理,她是心裏學界鼻祖一樣的人物。我看孟清年歲還是太輕,連藥都不敢用,所以請了她來,幫着看看你的情況。”

原來是醫生。竟然是醫生。

李娜有多牛多厲害左幼不知道,但她以一個病患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讓患者緊張并且不舒服的心理醫生。左幼對心理學不了解,但她作為被孟清診斷為焦慮症的病人,抗拒李娜為自己做治療。

“我不需要,我已經有醫生了,而且我覺得孟醫生對我的治療挺讓我滿......”

“左幼。”林端低呼了一聲她的名字,這聲喚名中充斥着怒意、威脅等一切能讓人産生不好聯想的情緒,生生打斷了左幼的話語。

她停下來,兩邊沉默了幾秒,林端才說:“我最後再說一遍,聽李博士的話把藥吃了,否則,你今天就不用出門了,以後也不用去看孟醫生了。我說了我對他不信任,如果沒有李博士在旁輔助觀察、治療,我不會放心讓你與孟清接觸的。”

“可是,你說的這位李博士并沒有對我進行系統的詢問,就憑加起來也沒說了十句話的接觸?”

林端依然冷聲:“是我讓她開給你的,我還能害你,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最不想你出事的人是我。”

左幼內心并不認同,林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讓她稱心如意的人,她想要的,符合他的标準才能得到,否則就算她叫破喉嚨也沒用。

“你與其有時間跟我在這耗,不如乖乖把藥吃了,再晚些我看你也不用去醫院了。”林端威脅的意味濃重,左幼放棄了。

“好,我吃。”

她主動挂了電話,在李娜的注視下,把兩片藥同時放進了嘴裏,一口水就悶了,然後問:“可以了吧?”

李娜的表情一如左幼給林端打電話前,倒是沒有露出得意來,她像是盡職的看護,點頭道:“這個藥早晚各一次,要飯後吃。“

左幼坐到了車裏,李娜還是坐在前面,路上全程無人說話。

到了地兒,左幼直接開了車門,走進醫院,期間沒有看李娜一眼,完全把她當透明人。直到她走進孟清的辦公室關上身後的大門,左幼快步走到飲水機前,拿起上面的一次性水杯,往裏面吐了什麽出來。

孟清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她查看。左幼把紙杯遞給孟清:“林端又給我找了個醫生,好像還很有名,是個博士。這是她早上讓我吃的藥,早晚各一次,飯後吃。你認得出嗎?”

孟清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忙問:“吃進了多少?”

左幼:“沒有多少,我放在舌下了。”

左幼在把藥放進嘴裏後,就把它們卷進了舌下,不僅如此,她還可以做到喝水、說話藥都不掉不吞。她這個技能是從小練成的,為了逃避吃藥,沒想到大了以後卻還能派上用場。

孟清聽左幼這樣說,又看到杯中沒怎麽溶化的藥片,放下心來。再仔細分辨藥物,如果沒看錯,這藥他倒是不陌生,是治療焦慮症的。

他如實告之:“肉眼看可能是治療焦慮症的藥物,但為保險起見,我還是要化驗一下的。”

左幼:“那麻煩孟醫生了。”

“不用客氣,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不能讓你亂吃藥。你剛說林先生給你請了新醫生?“

“就是你上次在門外見到的那個所謂助理,給我喂藥遭到拒絕後,林端跟我攤牌了。那根本不是什麽助理,而是位擁有博士學位的心理醫生。孟醫生,她跟你應該算是同行,你不認識嗎?”

孟清想起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助理,确實眼熟。可同行裏,他過了一遍,還是對不上號。

“她叫什麽名字?”他問

左幼:“李娜。林端稱她李博士。”

“李娜?這名字太大衆了,這行裏叫這名字的肯定有重名的,至于博士級別的我知道在職的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孟清回憶着說。

“她今天有跟你過來嗎,一會兒咨詢結束後,我再留意一下她的長相。”孟清雖然看對方眼熟,但他在沒想到确切的信息前,沒有跟左幼說的打算,模棱兩可的話,對于嚴謹的孟清來說是不會随便出口的。

左幼沒再糾結李娜的身份,她關心的是藥的問題:“如果你驗後,就是治焦慮症的藥,那我該吃嗎?”

孟清思考後:“治心理疾病的藥都是有副作用的,所以在開藥方面我是很謹慎的。我本打算下周開始進入第二階段的治療,那時再考慮用藥的品種與劑量,哪怕這藥沒問題,我也不贊同你吃,兩個醫生給出的治療進度恐怕是不能一致。”

左幼明白了,那她就像小時候一樣繼續她藏藥的技能。

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林端生了怒意,這次的咨詢左幼不用孟清問,主動說了好多關于她與林端的事。當然多是關于林端對她的控制,沒有提她曾經逃走被抓回來的事。

孟清對她這種轉變是喜見的,他的病人終于願意向他敞開那麽一點內心,這于他對左幼的治療是很重要的。

咨詢時間到了,孟清送左幼出來又看到了李娜,那位被稱為李博士的心理醫生。孟清依然看她眼熟,這次他更加細致地觀察了對方,把她的體貌特征記在了心裏,并猜測着她的年齡。

與左幼告別後,他給自己的老師去了消息,向這位業界前輩詢問是否有一位同行,叫李娜的心理學博士,并對她的體貌進行了一番描述。

下午的時候,老師回了他消息,沒有直接回答孟清,而是反問他:“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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