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路煦就同一個保姆似的，全程把關，盯着冷祺簽了和電視臺那邊的合同後，這才在韓碩的催促下，進組了。

管舒這個形同虛設經紀人，終于熬到自家老板進組了。

管舒給冷祺制定的路線，路煦也還算滿意。

先是增大曝光率，冷祺不是選秀出身，沒有粉絲基礎。所以，前期的工作可能就是盡可能地上一些高質量的音樂性質的節目，再通過路煦那邊的關系，唱幾首電影，或者電視劇的主題曲。同時出一些冷祺自己寫的單曲或者唱片。

路煦這邊因為冷祺合同的事情拖到了很後面才進組。

一些新人卻進組很久了，比如湯慈。

湯慈沒什麽經驗，想着早點進組多學習下。早早的就請好假，進組了。

這天圍讀，湯慈終于見到了路煦本人。

在場的還有路煦的前緋聞女友----梁潔。

梁潔和路煦兩個人算是舊相識，先打了招呼。

“煦哥，好久不見。”梁潔在這次的劇裏演的是一個客棧老板娘的角色。與以往端莊的形象不同，是一個風情萬種的角色。對梁潔來說有點挑戰。

路煦點點頭，拿着臺本坐在了一邊。

“坐前面來。”李園招呼路煦往前面坐。路煦笑了笑，往前面挪了挪位置。

幾個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後，就開始正式圍讀了。

湯慈臺詞功底比較薄弱，需要路煦引着她帶入情緒。幾次編劇都會指出湯慈的情緒不對。說得多了，湯慈不自覺地臉紅了大半。

路煦想起這個演他妹妹的湯慈，是冷祺的同學，便出面替她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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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演戲，沒什麽經驗，回去多練練就好了。”路煦開口說了這麽一嘴兒，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路煦剛說完，潘筱筱就進了屋。路煦見潘筱筱進來了，看了潘筱筱一眼。潘筱筱會意，走到路煦身邊，伏在他耳邊，用筆記本擋着，說了幾句悄悄話。

衆人就見路煦的臉色沉了又沉。眉頭皺了又皺。

李園是個人精，見路煦這幅表情，便開口說道：“小煦，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今天李老師也沒有來，不着急。”

路煦點點頭，說了一句對不住，就跟着潘筱筱一起出了門。

出了門，剛上了房車，他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管舒打了電話。

“煦哥。”管舒一接起電話，就喊道。

“怎麽回事？”路煦問。

“有個藝人，前幾天做活動的時候，摔下舞臺，腿斷了，來不了。節目組那邊就臨時換了人。昨天剛聽到內部消息說，換的很有可能是王佳人。剛剛問了任民那邊，口風很緊，什麽也沒問出來。”管舒說道。

這事要說節目組那邊不是刻意的，誰也不信。冷祺簽在路煦工作室，不是什麽秘密。和節目組簽合同的時候，路煦多次直接打電話與節目組的導演溝通，誰也不瞎，都知道路煦對這個新人關愛有加。現在還找來與路煦有過緋聞的王佳人，不是為了制造輿論點，還能是什麽。

路煦皺了皺眉頭，“祺祺知道了嗎？”

“跟他說了。”

“他怎麽說？”

管舒仔細地想了想，回道：“沒什麽反應，去練歌了。”

“好，我晚點打電話給他。”路煦說着就挂了電話，那邊又打電話讓韓碩去問消息。

韓碩的資源還是要比管舒更好一些。三兩下就問到了确切消息。

“今天兩邊已經在談合同了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王佳人了。”韓碩言簡意赅地總結道。

路煦道謝後，挂了電話。他原本想直接打電話給王佳人的老板，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做有點過了。揉了揉眉心後，決定還是先問下冷祺的想法。

晚飯後，冷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路老師？”冷祺喊道。聲音裏透着點疲倦。

“練歌練了一天？”路煦問。

“嗯，今天的歌高音比較多。有點費力氣。”冷祺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啞。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路煦這才開口。

“節目組換人的事情，你聽說了嗎？”路煦問得狠小心。

“嗯，聽舒姐說了。怎麽了？”冷祺像是翻了個身，聲音變得有些明朗。

路煦舔了舔唇，有點難開口的意思。

“你.....你要是不想上，就跟我說，違約金也不是付不起。我.......”路煦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說，會不會引起冷祺的誤會，但是他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委屈冷祺。

“為什麽不上呀，我這兩天都跟丁奇老師那邊商量好了歌單呢。”冷祺的語氣裏充滿了好奇，沒有半點做作的意思。

沒等路煦那邊回複什麽，冷祺就笑出了聲。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見到王佳人會難受吧。”冷祺問。

路煦被冷祺這麽一個反問，反而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好。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冷祺好像突然來了興致，聲音裏聽着帶着點雀躍。如果路煦這會兒仔細聽的話，就應該能聽出冷祺的聲音裏帶着點八卦的意思。

“你......你更喜歡王佳人，還是更喜歡我？”

冷祺說完後，許久沒聽到路煦那邊的回複。他以為是他的問題讓路煦覺得為難了。雖然心裏覺得有點小難受，但還是大方地接着說：

“這問題太幼稚了。當我沒問。”

路煦這才急忙說：

“不，不是，什麽叫我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王佳人？我什麽時候喜歡過王佳人？！”

“啊？你們沒在一起過嗎？”冷祺問。

“嗐！看來，我有必要跟你科普下我的感情史。我出道這麽多年，就沒有哪個緋聞女友是真的。我跟王佳人也不熟，這是實話。哎，怎麽解釋呢，這關系有點複雜。”

路煦頓了頓，似乎在想怎麽說才能讓人信服。

冷祺也不開口，他就喜歡路煦這麽正兒八經地跟他解釋那些緋聞女友的關系。讓他有種自己被重視的感覺。

“王佳人的老板呢，跟研哥是朋友。研哥欠了他一個人情。那時候王佳人的老板想約我出來談合作。所以他就通過研哥約了我。吃飯的時候，我帶着研哥，他帶着王佳人。狗仔拍到了一些我和王佳人的照片。被有心人編成了緋聞。”

其實說到這裏，冷祺也不難聽出來，這是借着路煦的名聲增加曝光了。看着像是王佳人的經紀人任民會做的事情。

“那我生病那次呢？你不是也去見了王佳人？”冷祺心想，反正都說到這裏了，就把心裏的問題都問出來吧。免得自己憋得難受。

路煦嘆了一口氣，“那還不是為了不讓你曝光。不過我跟她不是單獨見面的。我還約了他老板。照片是韓碩那邊請人拍的。”

說到這裏，冷祺心裏再也沒有半分不開心了。心裏還美滋滋的。

“那既然你跟她沒有什麽，我幹嘛要介意和她一起上節目呀。”

“你不介意就好。怕你覺得委屈。”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黏糊糊的情話，這才結束了對話。

冷祺提前一周去了錄節目的地方。是個內陸城市。

管舒給他定了酒店，冷祺目前的情況，還是屬于歌紅人不大紅的狀況。所以，外出的時候，還算方便。基本不怎麽會被人認出來。

冷祺在節目組的安排下，與丁奇見了面。丁奇四十多歲了，保養得特別好，看不出年紀。為人也很和善。

第一次見面，管舒也跟着去了。

“丁老師好。”管舒打了個招呼。

雖然路煦和丁奇兩個人屬于不同的領域，但是各大頒獎典禮上，大家還是會時常碰面。

“诶！你不是，你不是小煦的助理嗎？”

“诶，是，是，是。丁老師記性真好。我現在是冷祺的經紀人。”管舒笑着與丁奇打了招呼後，也和丁奇随行的經紀人打了招呼。冷祺也跟着打了招呼。

“小煦怎麽舍得呀。你做他助理很多年了吧。”丁奇确實有點詫異。助理做這麽久的，不是沒有，但是很少。

“嗯，煦哥照顧我，覺得我這年齡再跟着他跑片場，怕我吃不消，讓我轉職。”

“也是，拍戲動不動就熬夜的，對女人皮膚不好。诶，你有對象了嗎？我給你介紹個？”丁奇拉着管舒聊了好一會兒。

節目組要錄制一些素材，拍了一些丁奇和冷祺在排練的鏡頭，冷祺作為晚輩，丁奇有什麽要求，他都一一答應下來。全程都屬于少說話，多做事的狀态。

丁奇和冷祺接觸了後，非常喜歡冷祺。

“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你了。我也寄過《問》的demo，哈哈，可惜沒選上我。後來電影出來後，我還特地去聽了你唱的版本，我一聽就特別喜歡。果然這導演就是比較挑剔。你的聲音很特別。哎呀，你可以唱一段《問》給我聽聽嗎？我好喜歡你的聲音。”

冷祺有點詫異，他原以為丁奇不會把她自己寄過demo這件事在鏡頭前說出來。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就這麽大大方方地表達出來了。還表達了對自己的欣賞。這倒是讓冷祺受寵若驚。

他忙說了一些客套話，開嗓就唱起了《問》。少年人的聲音裏帶着些許滄桑的故事感。這兩種違和的感覺，碰撞在一起，卻讓人欲罷不能。

冷祺清唱了一段，停下來，看了一眼還閉着眼睛在欣賞他唱歌的丁奇。害羞的笑了笑。

“好聽，真好聽。太有渲染力了。你處理歌曲的方式很巧。我還沒聽夠。”丁奇毫不吝啬的誇獎着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人。眼裏滿是欣賞的表情。絲毫沒有半點做作，說的都是心裏話。

拍了一周，路煦發現湯慈帶的助理沒什麽經驗。經常忙得暈頭轉向的，盒飯還常常忘記領。路煦便和潘筱筱打了招呼，讓她偶爾幫着點湯慈那邊。有忙不過來的情況，給她搭把手。潘筱筱雖然沒有管舒那麽深得路煦的心，但是勝在潘筱筱的學習能力和交際能力很強。

能被管舒選上做路煦助理的，能力方面一定有特別出衆的地方。

這才進組沒多久，潘筱筱就已經能喊出大部分場務的名字了。還和其他明星的助理都打成了一片。

潘筱筱聞言，點了點頭。

作為路煦的助理，有些事不可能瞞着。

所以，在路煦決定要潘筱筱的時候，管舒就已經和她說了路煦與冷祺之間的關系。潘筱筱一開始也是十分震驚到現在處處覺得糖好甜。這不，連夫人的同學，都能愛屋及烏。

那邊，湯慈帶的是她的發小金敏，兩個都是學生，确實也沒什麽經驗。

潘筱筱安排好路煦的起居，就下了房車，主動去和湯慈她們打招呼，這讓湯慈萬分驚訝。只見潘筱筱拿出筆記本，将一些注意點一項一項地告訴湯慈的助理。兩個人還互換了聯系方式，這才離開。

“路老師平時都這麽照顧新人的嗎？”金敏有點詫異。

一旁的化妝師笑了笑，說：“很少的。”

化妝師常年跟着李園的劇組，對于路煦還是很熟的。

“路老師很少這麽單獨對一個人特別優待的，可能是看你年紀小，演的又是他妹妹吧。要好好珍惜哦。”

湯慈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臉上那幸福洋溢的表情藏也藏不住。

節目最後一次彩排的時候，冷祺臉色有點差。管舒長呼了一口氣，不斷地在給冷祺洗腦。

“底下的都是蘿蔔，蘿蔔，青菜。”

晚上就要上節目了。冷祺這會兒開始覺得有些緊張。

“蘿蔔青菜不會動的。”

“那就小豬，小雞，小鴨。”管舒繼續洗腦。

“大衆評審要是知道你把他們比喻成小豬，小雞，小鴨，肯定不會投票給我的。”

“小豬，小雞，小鴨也不會投票呀。”管舒接話道。但是話一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被冷祺繞進去了。

“哎呀，反正你別緊張就是了。別緊張。”

“祺祺，輪到我們了。”丁奇喊道。

“诶！來了。”冷祺撇下管舒，扶着丁奇上了臺。

丁奇這會兒裏面已經換上了一會兒要演出的服飾。上身就多批了一條披肩。

兩個人很順利地彩排完後，丁奇走到舞臺的一邊，對燈光師提出了一些想法。

冷祺站在一旁，認真地聽丁奇說話。

下舞臺的時候，冷祺大方地讓丁奇扶着他下去，

“你以後要是單獨上臺，這燈光有問題，也要大膽跟這些工作人員提出來。有時候這燈打不好，也會影響演出的。不要不好意思。”丁奇細細地教導道。說了很多關于燈光的注意點。

冷祺一路上低着頭仔細地聽着。

就在他們下了舞臺，準備進化妝間的時候，迎面碰到了王佳人和她的音樂搭檔。

王佳人早年在韓國做訓練生多年，唱跳俱佳。這幾年才剛剛回來發展，在與路煦傳出緋聞後，也算是一下子走入了大宗的視線。

任民先是對丁奇打了招呼。

“丁老師，好久不見。”任民的聲音起調起的很高，聽着就像是頭皮繃緊的感覺。

丁奇咖位不低，哪怕沉寂這麽多年，一般人見了都要問聲好。丁奇沖着任民點點頭，随後，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藝人。

“帶新人嗎？”丁奇問。

任民倒是也不尴尬，很自然地笑了笑，

“在丁老師面前，誰不是新人呀。”

這話回得巧。既不承認王佳人是個新人，畢竟這幾年也混得挺紅火的，承認自己只是個新人，未免太自降門檻。但是非要說自己不是新人，人丁奇又不認識你。

娛樂圈裏誰都是人精。

丁奇聞言笑了笑，誇道：“哎喲，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都長得這麽好看。這女孩長得好看，男孩也長得好看。你看祺祺這長得，多好看。”

冷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與對面的王佳人對了一眼。王佳人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這笑，笑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