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知遙久久沒聽到回答。
難道不漂亮嗎?
還是自己的問題過于犀利?
啊!不會上當了吧?難不成……難不成路宜的任務就是讓自己問出這句話?
南知遙心裏那個慌,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開門的時候。
“你見過多漂亮的雞?”白斂低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南知遙頓時心裏一個激靈,人都退了半步,什麽情況??
白斂是聽到了多少???
“開門。”白斂又說,“路路和我在外面。”
半分鐘後,南知遙磨磨蹭蹭開了門,窘迫尚未完全消散的臉三百六十度的暴露在了鏡頭前。
她尴尴尬尬地打招呼:“哈,哈哈。”
非常努力的企圖将剛才自己發表的迷惑言論掩蓋過去,然而白斂面無表情。
路宜一下子就鑽進了白斂的房裏,驚魂未定道:“節目組也真的是絕了!他們居然往我的房裏丢了一只雞!真的,哪有這樣的?我看到的時候吓得魂都要沒了。什麽任務提示卡什麽的都沒有找到,我也不知道容語山那邊是不是也有雞。”
她緩了緩氣,對南知遙說:“你剛剛說什麽呢?”
“是啊。”白斂只将門虛掩着,靠着牆臉上沒什麽表情,“你剛剛在說什麽?”
“我不是!我沒有!你們不許胡說!”一心虛就急速否認的南知遙上線,梗着脖子不承認,“我知道是那個雞。”
白斂難得沒放過她,繼續說:“哪個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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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遙欲哭無淚,只好轉移話題:“你收到任務卡了嗎?”
“收到了。”房間裏面沒有攝像頭,白斂的表情逐漸放松下來,帶着幾分似笑非笑的調侃。南知遙覺得自己好像又做錯事了,眼神往白斂那裏瞥一下又移開瞥一下又移開,就是不敢長時間的對視。
白斂将自己的任務卡內容和南知遙複述了一遍,果然隐藏任務就只有南知遙這邊有。
因為酒店和房間裏暖氣開的足,南知遙穿的很單薄,外套也沒穿。細胳膊細腿的,整個人都很嬌小。她不自然的表情落在白斂的眼裏也只剩下可愛,就像是外面的冬日陽光一樣,将自己的心裏照的很亮很暖。白斂并不是故意想問南知遙這些問題,她只是覺得南知遙的反應總讓自己心裏覺得很可愛,可愛的心都要化了。
該如何形容這種心情都不為過,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呼一吸白斂都覺得喜歡。
“我不想回自己房間去了,我就在這裏等容語山。”路宜拍了拍心口,“今天那只雞沒給我弄出去,我就在這裏睡。”
“不可以。”白斂有點嚴肅,“你讓容語山幫你把雞弄出去。”
“?”路宜不可置信道,“白白你還是我的白白嗎?”
白斂言語平淡道:“我不是。”
“我們現在就出去完成任務嗎?”南知遙尴尬的心情總算平複了一點,回神問。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才出去。”白斂說着就走了過來,拿起衣帽架上南知遙的防風羽絨服,就像在照顧小孩兒一樣,将衣服的兩個大袖筒都整理好,等着南知遙伸手進去趕緊給人裹得緊緊的,拉鏈拉到頭。這次裝備比先前齊全,她拿了毛線帽戴在南知遙的頭上,還把護耳仔細的貼近了耳朵,“圍巾呢?”
路宜在一邊看的又懵又羨慕,酸不溜秋說:“白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個老媽子。”
“知道。”白斂順着南知遙手指的方向把圍巾拿過來給南知遙圍了兩圈,一點也不遮掩自己對南知遙的關心,“不好嗎?”
南知遙在心裏被甜暈了。只希望白斂能夠多接一些這樣談戀愛的劇,多找自己聯系談戀愛的感覺,自己的命都要多活好多年。
路宜目瞪口呆:“你真的再也不是我那個白白了。”
白斂道:“因為我結婚了。”
“!!”南知遙愣了下,忽然有了一種自己見到了白斂娘家人的無措,她幹巴巴地說:“我們該出門了。”
“好。”白斂給南知遙拿上了手套,在出門前又回頭對路宜說,“容語山會過來找你的,自己在這別跑。”
“……”得嘞。
看着兩人一起開門離去,路宜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什麽叫做新婚妻妻甜甜蜜蜜。
只剩下自己孤單,寂寞,凄慘又冷。
***
出門之後冷空氣頓時襲來,好在南知遙在白斂的監督下防護到位,身體暖洋洋的。現在她們已經在跟拍鏡頭之下,南知遙雖然和白斂并排着走,也刻意的保持着一拳的距離。
“那個,等會兒要拍的照片……”南知遙盯着看白斂手裏拿着的手機。
這是剛剛節目組給白斂的任務手機,用來拍攝那個名場面。
白斂一看向她,南知遙立馬說:“我我我我我我保證!我不會親到你臉上的!”
她怎麽敢去親自己愛豆呢!肯定是借位或者是假親啊!
白斂一口氣都差點頓住沒提上來,她在知道這個任務的時候心裏一直在開心,結果等到現在南知遙說自己絕對不親到自己,還保證的這麽認真,仿佛生怕自己不知道她不想親一樣。
白斂:……嗯,行。
南知遙覺得自己可能還是一點也不會講話,為什麽在她說完之後白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了?她追了兩小步走到白斂的前面一點。
雪地裏反光很強,更加讓白斂的冷白的皮膚像是在發光。她深邃立體的五官完整的展露在南知遙的眼前,纖長的眼睫毛下面,茶色的眼眸很迷人。鼻子也很挺,緊抿的漂亮唇角洩露出一絲嚴肅。
南知遙還沒這麽近距離又認真的看過白斂幾次,現在視線挪都挪不開,自然而然說出:“白斂,你真好看。”
白斂怔了怔,本來還有些失落的心情從谷底極限反彈。為了掩蓋自己的不自在,她将手伸出去輕輕蓋住南知遙的眼睛。
南知遙:“……怎麽了?”
“雪地裏反光太強了,刺眼。”白斂低聲說,“不要在我前面,站到我身邊來。”
要是南知遙能夠再仔細一點,自然能夠發現白斂因為被誇獎後的小欣喜而止不住翹起來的唇角,還有因為不好意思,連蓋着南知遙眼睛的尾指都有些顫抖。
但南知遙全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白斂的手在她的眼睛上,在為自己擋光。
到底是什麽貼心的神仙愛豆啊!!!
想到等會兒還要完成的任務,南知遙她就心虛就愧疚。但是為了讓今晚上白斂漂漂亮亮的走上時裝秀,她今天必須!沒!良!心!
到了堆雪人的地方,攝影師已經在那裏等着了。大片的空曠雪地前方還有雙人座椅,就是為兩人準備的。
南知遙小聲說:“到了,眼睛适應了。”
白斂将手放下來,嗯了一聲,整理起自己并不淩亂的頭發和外套邊角,站在南知遙的身邊視線僵直的望着前方。
遠遠地過來了一男一女工作人員,笑着與南知遙和白斂打招呼。
“兩位好,我們過來協助你們的。我叫舒舒,這是小鄧。”女工作人員率先介紹了自己,落落大方。
南知遙和舒舒對視了一眼。
确認過眼神,這就是要和我演戲的人。
“舒舒嗎?你好你好。”那邊人還沒開始伸手,南知遙已經笑容滿面地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我叫南知遙。”
舒舒笑道:“南南,其實我是你的粉絲!”
“啊?真的啊?”南知遙看起來非常高興,“難怪你看起來特別的順眼又陽光。”
小鄧和舒舒都拿了鐵鏟過來鏟雪,因為舒舒還在和南知遙聊天,小鄧就自己先哼哧哼哧的開始了。白斂起初也沒大注意,她還沉浸在被南知遙誇贊的快樂中沒有回過神來,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在一邊準備戴好手套準備滾雪球來搭建雪人胖乎乎的身體。
南知遙對舒舒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會意,走到白斂的身前也要鏟。
“我來我來!”南知遙說着就跑了上去要拿鐵鏟,笑眯眯道:“我覺得這件事我可以自己來,舒舒你在邊上看吧。”
白斂擡眸看了一眼,南知遙一陣心虛。
完……完了,是不是被發現了啊?
“我來。”白斂只是将剛到南知遙手上的鐵鏟拿了過來,“你手套戴好,不要着涼了。”
南知遙在心裏不知道把自己罵了多少遍了,你太不是人了你這個狗東西,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你自己的愛豆啊!!
……但還是要繼續。
南知遙平複了一下呼吸,又問舒舒:“舒舒你多大了啊?”
舒舒配合演出:“我二十六歲。”
“你看起來特別小!我還以為你才大學畢業啊?”南知遙誇張的擺擺手,“你家就住在成桐山這邊嗎,還是哪裏?”
白斂聽到這又擡了頭,盯着南知遙足足有三秒鐘。
“過來。”她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這兩個字在南知遙的耳朵裏聽來,和“受死吧”沒什麽區別。
死了,死就透點吧,讓暴風雨瘋狂席卷我。
南知遙強壓住自己要哭泣的沖動,笑着回頭對白斂說:“等一下,我還想和舒舒聊一會兒。”
白斂:“?”
自知自己在玩火的南知遙飛快回轉了頭,背對着白斂,其實在面對着舒舒的時候嘴角都往下撇了,還要用雀躍的聲音說:“舒舒,你大名就叫舒舒嗎?名字取得好好聽,念起來特別朗朗上口。”
聽到沒。
這!簡直不給她一座小金人都說不過去了!
“南知遙。”白斂在叫她。
但是南知遙現在哪敢轉頭,她連白斂走在松軟的雪地裏的腳步聲都聽不見,肩膀被人帶有力道的一攬,白斂将她轉了個邊對着自己,上半身已經往前靠近,附在南知遙的耳邊說:
“你都沒有問過我家住在哪裏,也沒有說我的名字……朗朗上口。”
聲音又輕又委屈,飄在南知遙的心上,一個字就戳一下。
她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就回答說:“你的名字,上……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