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算哪根蔥!
唐佳找回來之後, 唐盛淮和周舒自始至終就沒動過要去給唐依依找親生父母的心思。
一來唐依依跟他們生活了十幾年,感情深厚,兩人是真的舍不得她;二來也怕唐依依的親生父母不是什麽好東西, 唐依依送回去了要吃苦。
可唐依依這種人,年紀輕輕就這麽狠毒,讓她留在唐家遲早是個禍害。
既然他們不去找, 那唐夢自己去好了。
但這件事可沒那麽簡單啊,在這個信息落後, 科技也不夠發達的時代, 要給唐依依找親生父母談何容易。
不過也不是毫無頭緒, 最起碼範圍可以縮小一點兒。
收養唐佳的那個拾荒奶奶是在寧縣的一條大馬路邊撿到唐佳的, 說明把唐佳丢棄的人, 也就是唐依依的親生父母很有可能住得離那兒不遠。
唐夢覺得她得找個時間去寧縣轉一圈了。
不過這事真急不來,寧縣離這兒不近, 唐夢自己一個人去是肯定不行的,這事還得慢慢籌備。
第二天傍晚, 唐夢吃完飯散完步,估計着季淮安也該收工回來了, 唐夢抱着一罐貓糧就跑下去。
季淮安今天收工早, 早早就吃完飯洗完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坐在門口的欄杆上乘涼。
以往季淮安都是一個人在欄杆上乘涼, 這次季淮安懷裏多了個黏黏糊糊的小奶貓。
天色剛剛擦黑,微風不燥。
晚風, 小奶貓,和眉眼淡漠的少年。
唐夢差點兒以為自己誤入了某幀治愈漫畫裏,耳邊立馬就響起了宮崎駿經典動畫裏的插曲。
唐夢站在不遠處,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下這場景, 才抱着貓糧向他們跑過去。
“奶糖,我來啦!”
唐夢跑得快,額頭微微出了一層汗。
季淮安和奶糖都轉過頭看着她,奶糖在季淮安懷裏伸着脖子喵嗚了一聲。
有那麽一剎那,唐夢在季淮安的眼神裏看到一種類似“溫柔”的感覺。
陰鸷大佬露出這種眼神,是因為她嗎?
唐夢幻想了一秒,然後否定了自己。
想屁吃呢!肯定是因為奶糖啊!
這種奶萌奶萌的小登西,誰碰誰不迷糊!
這幾天唐夢有空就往季淮安家裏跑,他們都習慣了她風風火火的出現。
唐夢把貓糧放在一邊,朝奶糖伸出雙手:“奶糖,快來,讓媽媽抱抱!”
結果奶糖喵嗚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用爪子扒拉了下季淮安的衣服。
唐夢:“?”
好家夥,知道異性相吸的道理,也知道季大佬的顏值逆天,你也不用這麽重色輕友吧?
氣死美女了!
一想起奶糖之前看見她都是蹦跶着小短腿沖她跑過來的,再看看現在,她都投懷送抱了,奶糖居然還不願意,唐夢就覺得痛心!
唐夢一臉受傷,季淮安把奶糖放到了她懷裏,唐夢報複性使勁rua!
唐夢撸夠了貓,轉頭看向季淮安:“哥哥,奶糖可能還得在你這裏養久一點兒,我們抱回家不太方便,可以嗎?”
季淮安淡淡應了一聲。
唐夢有點兒開心,一開始還擔心季淮安拒絕來着,畢竟大佬人設都是不愛多管閑事的,沒想到大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唐夢很是欣慰,她養的崽崽可樂于助人了呢!
說起這個,唐夢倒是沒忘了她這次過來的目的。
唐夢猶豫了很久,才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哥哥,你幫了我們這麽多,我請你吃東西吧?”
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她就是覺得自家崽崽實在是太瘦了,要多吃東西補補啊,可實在找不到理由往他這裏送東西,她怕自己一個魯莽,觸及了崽崽的自尊心,會像那份雲吞一樣,被拎出去丢掉。
唐夢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季淮安輕輕點了點頭:“好。”
唐夢:“!!!”
唐夢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之後立馬把奶糖放回了季淮安懷裏:“那你在這裏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唐夢一陣風似的跑出去。
大院不遠處就有個小夜市,唐夢把夜市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買了十幾種東西回來。
爆米花、冰淇淋、烤腸、韭菜盒子……
唐夢抱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在季淮安面前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唐夢豪氣地揮了下手:“哥哥,快吃!”
不夠還有!!!
季淮安:“……”
唐夢把冰淇淋遞給他,自己也拿着冰淇淋吧唧了一口,一邊吃還一邊喋喋不休。
“這個爆米花好吃,甜而不膩,我最喜歡吃了,哥哥你快嘗嘗!”
“這個烤玉米也不錯,每顆玉米都特別飽滿!”
“這個烤腸也特別棒……啊呸,這烤腸今天烤得不太行,哥哥你別吃了,給奶糖吃吧!”
奶糖:“?”
你禮貌嗎???
季淮安嘴角扯了扯,難得地笑了一下,被唐夢眼尖給捕捉到了。
嗚太難了。
這麽多天,總算看到她崽崽笑了一下,就那麽一下,唐夢覺得今晚滿足了。
但是有一點兒不得不說,季淮安笑起來是真的好看啊,還有個小梨渦,平時看起來很兇,笑起來卻很治愈。
跑了一圈累得氣喘籲籲的唐夢覺得她又行了!
夜裏有晚風吹來,兩人坐在一起吃着東西,沒人說話也不覺得尴尬。
很快,小山堆似的夜宵就被清掃一空,有一半都落進了唐夢肚子裏。
唐夢摸了摸飽到不行的肚子,看向季淮安:“哥哥,你飽了沒?還要不要再來點兒?外面好像還有冰飲買!”
季淮安把東西收拾幹淨:“不用了。”
“那好吧。”唐夢從欄杆上跳下來,“那我先回去了,哥哥晚安!”
季淮安:“嗯。”
想了想,唐夢又回頭,叮囑了下奶糖:“奶糖,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貓咪了,拉粑粑就去該去的地方,自己拉自己埋,別麻煩哥哥了,知道了嗎?”
奶糖:“……”
說完,唐夢擺了擺手,往外走。
走到周玉芬家門前時,看見周玉芬伸頭出來,往季淮安那邊瞧了瞧,又定睛看了眼奶糖。
周玉芬這種人,最見不得別人好,尤其見不得季淮安好。
季淮安家裏這幾天多了只小奶貓,周玉芬就天天盯着那裏。
上一次她這麽盯着季淮安家時,還是季淮安從外面撿了條流浪狗回來。
那只小狗沒過幾天就被周玉芬下毒給毒死了,這是全大院都知道的事。
周玉芬估計又對那只小奶貓起了主意。
反正她是見不得季淮安家裏有除了他以外活着的生物。
唐夢路過時,光是掃了一眼周玉芬就知道她想幹嘛了。
唐夢笑吟吟地看着她:“怎麽?又想把季淮安家的貓給毒死啊?”
周玉芬縮了縮腦袋:“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說完就想往家跑,唐夢一把攔下她:“我跟你直說了,季淮安家的貓是我的,你敢動它一根毛,我就讓你全家都在大院待不下去,不信你就試試!”
周玉芬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唐夢是唐家的小姑姑,這事她自然清楚,讓她們全家都在大院待不下去這種事她還真的做得到。
周玉芬立馬慫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就躲回了家。
唐夢拍了拍手,搞定!
忽然想起了些什麽,唐夢回頭跟季淮安說了句:“哥哥,剛剛那個不是我,我平時沒有那麽兇的。”
季淮安:“……”
唐夢回了家,卻發現家裏今天異常熱鬧,門開着沒關,門口堆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像極了親戚過來拜訪的樣子。
沒想到進去一看,還真有人來了。
來人是個中年婦女,高顴骨,細眼睛,身材發胖,穿着是農村婦女的典型穿着。
唐夢對她第一印象不好,不知怎麽的,總覺得她的面相有些像樓下的周玉芬,都是不太友善的面相。
唐夢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只知道她大哥大嫂都對她挺客氣的,看來還真是親戚了。
只不過哪有親戚這個點登門拜訪的?也夠奇葩的!
唐夢想了想,又看了看這人大包小包的行李,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這可能是唐家前些天告假回老家奔喪的保姆。
據說這保姆就是唐家的親戚來着。
聽她大哥大嫂的話,她似乎得叫她一聲表姑。
唐夢對這種事不感興趣,正想直接略過回房睡覺,然後就看見她這個所謂的表姑用眼神上下打量了唐佳一眼,慢悠悠地開口問道:“這就是你們從鄉下接回來的親閨女吧?”
周舒應了一聲“是”,看向了唐佳:“佳佳,快喊表姑婆。”
唐佳怯生生地喊了一聲“表姑婆”。
周燕霞又打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道:“到底沒有從小養在身邊啊,這氣質和依依還是差了一大截啊。”
唐夢:“???”
你他喵的,你誰啊???
周燕霞看人就是那種沒有任何遮掩,就這麽□□裸地看着你,打量你,說話也沒有任何避忌,乍一看以為是沒情商,其實就是故意的。
張燕霞這話一說出來,家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周圍都彌漫着一股尴尬。
誰他喵當着孩子面拿她和另一個直接就比較,還直接就說她比不上別人啊!
唐夢覺得這人壓根兒就不是情商低,就是故意的。
周燕霞好一會兒才笑笑,把剛才的話接上:“姑婆說話直你別介意啊,姑婆的意思是,你現在比不上依依,以後多努力努力,肯定也能追上去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全世界都知道你什麽意思了。
還他媽一副“我說得在理”的表情。
唐夢:媽的可以直接上去打她嗎?
周燕霞說完,眼神還往唐佳身上瞟,像要在她身上瞟出個洞似的,眼神卻稱不上友善。
唐依依沒忍住在旁邊偷笑。
周舒笑了笑,替唐佳緩解尴尬:“孩子還小,慢慢培養就是了,不着急。”
剛說完周燕霞就接過了話:“哎喲,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這孩子還是得從小就開始培養,不然以後給她再多,也養不出個好歹來,關鍵是從小沒在自己身邊的,養不熟,我老家就有很多親生子女都沒撿來的養子養女有一半孝順呢!”
唐夢用盡全力掐了一把自己,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情況還沒弄清楚之前,別沖上去打人。
這個周燕霞顯然不是親戚那麽簡單,她大哥大嫂話裏行間都很尊重她,不然就憑這副德行,怎麽可能在唐家幹了這麽多年的保姆。
唐夢強忍着沒沖出去。
旁邊唐逸凡實在沒忍住,冷哼了一聲:“唐佳可比唐依依好多了,唐依依也配和唐佳比!”
唐逸凡雖是在嘟囔,但聲音可不小,整個客廳都聽見了。
剛剛還在偷笑的唐依依這會兒徹底笑不出來了。
周燕霞臉色有些尴尬。
周舒立馬斥責了唐逸凡一句:“說什麽呢,沒大沒小的!”
唐逸凡卻絲毫不在乎,慢悠悠回了句:“本來就是!”
說完,也不顧周舒現在什麽表情,徑直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唐夢真是越來越喜歡唐逸凡這家夥了,平時看着沒什麽,一但惹了他,渾身都是刺,這家夥也護內,自從接受了唐佳之後就見不得別人說她的不好。
唐逸凡回了房間,留下客廳裏一群氣氛尴尬的家長。
唐夢這時候喊了一聲:“佳佳,到點睡覺了,趕緊回房間洗漱去!”
衆人這才看見站在門口的唐夢。
周燕霞沒回來之前就聽說周舒的小姑子也住在他們這裏,回來這麽久卻沒看見,現在才看見真人。
周燕霞眼裏冒着光。
唐夢不愧是唐家這種家庭出身的人,這氣質,一看就跟普通人不太一樣,用她們鄉下的話來說,唐夢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
周燕霞沒回來之前就揣摩着要怎麽搭上唐夢,在她面前混個眼熟,來日或許也是一個門道。
如今看見唐夢,周燕霞臉上就差沒寫着“殷勤”兩個字了,連忙開口:“這就是你家那個小姑吧?哎喲,長得真漂亮!”
周舒笑着點點頭,還想給她們介紹介紹,唐夢就徑直走過去,牽起唐佳,帶她回了房間。
眼風都沒留一個給周燕霞。
客廳裏又是一陣尴尬。
唐夢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到現在一句話沒說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好嗎!
孩子都回了房間,周舒連忙說道:“坐了那麽久車肯定累了吧,表姑趕緊洗洗歇歇吧。”
說罷,幫她把行李拿回了房間。
唐夢瞧準了周舒回房間的時機,立馬也鑽進了她房間。
她得弄清楚這個周燕霞究竟什麽來頭。
見唐夢過來,周舒也不意外。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某些原因,她也很不喜歡這個表姑,不怪唐夢剛剛是那個态度。
唐夢聽周舒說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了個大概。
這個周燕霞,說是周舒的表姑,其實關系都隔了好幾代了,放尊重了才叫她一聲表姑,實則兩人之間還真的沒啥關系。
要不是周燕霞十幾年找到他們攀關系,周舒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表姑。
那時候周燕霞老公犯了事進去了,周家一家的生計都是問題,周燕霞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還有他們這個有錢親戚,跑過來攀關系,實則就是為了借錢。
說得好聽是借錢,不好聽就是純屬救濟,借出去不可能要得回來的那種。
周舒從小在農村長大,最明白這些人的脾性了,他們不是沒有錢,但就怕被這樣的人給賴上,隔三差五就跑來他們這裏哭窮,但凡開了頭都別想再收回來。
反正她跟周燕霞之間也沒啥關系,周舒幹脆就拒絕了。
當時還鬧得挺難堪的,周燕霞在大院鬧了十幾天,唐盛淮實在受不了就讓人把她趕走了。
後來周燕霞就沒再出現過,直到唐逸凡三歲那年,在大院玩耍不小心走丢了,唐家人發了瘋地去找都沒找到,最後是周燕霞在路上碰見了,才把人帶了回來。
那個年代的孩子一但走丢,找回來的概率小之又小,周舒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腿都軟了。
說白了,周燕霞就是對唐家有恩。
這恩情可不小,也虧得她不計前嫌。周舒從那兒以後就覺得特別愧疚,別人找上門求幫助時,她二話不說把人趕走,到頭來倒是因為她唐逸凡才沒走丢。
所以,這也就解釋了唐盛淮和周舒這兩個文化人為什麽對周燕霞這麽個目不識丁的農村婦女放得這麽尊重了。
再之後,周燕霞順理成章地到唐家當起了保姆,一幹就是十數年。
唐夢聽完之後,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行吧。
走之前周舒跟唐夢說:“依依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她疼依依肯定會比疼唐佳多一點兒,所以今天晚上說的話就過了些,你別跟她計較。”
唐夢笑笑不說話,出去了。
沒想到這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周燕霞居然就鑽到了唐佳的房間裏。
唐夢站在門口,沒急着進去。
唐佳在看睡前讀物,周燕霞就坐在她身邊。
也不知道兩人剛剛說了些什麽,周燕霞現在一臉認真地對着唐佳“說教”:“佳佳啊,你的命确實比依依的要好啊,但你得明白,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依依在這個家生活了十幾年,就算不是親生的,也算唐家的半個女兒,她莫名其妙被告知不是親生的已經很慘了,你這個後來的要多讓讓她,別什麽事都跟她争。”
“還有,你也別怪你爸媽偏心,人都是偏心優秀的那個的,無一例外,你要是比依依優秀,那你爸媽肯定就偏心你不是,所以這怪不得別人啊,要怪就怪自己不比別人優秀。你剛回來,又是個女孩子,你爸媽對你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做人要知道知足,知道了嗎?”
唐佳沒出聲。
唐夢站在門口,緊緊攥着拳頭。
看在她對唐逸凡有救命之恩,忍忍算了。
忍?
忍個屁!
“什麽叫做人要知足?那你說說什麽才叫‘知足’?唐佳得到的一切全都是她應得的,有一絲一毫的不應該嗎?是她的就是她的,我們自己拎得清,用不着你在這裏說三道四地讓她知足,我想着她也沒礙你的道吧,你要這麽膈應她?”
唐夢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周燕霞回頭一看,臉色變了下,顯然沒想到自己跟唐佳說這些話被人聽去了,還是被唐夢給聽去了。
周燕霞正想開口說話,唐夢冷冷瞥了她一眼:“倒是你,你有什麽立場跟唐佳說這些,又憑什麽跟她說這些,大字不識,目不識丁,說起歪道理倒是一套套的,麻煩您閉嘴好嗎,我們家都是讀過書的,分得清是非的,您那些歪道理回家給你孫子兒子說去或許更有用些,你覺得呢?”
周燕霞仗着對唐家有恩,在唐家幹了這麽多年,就連唐盛淮和周舒兩夫婦都對她放得相當尊敬,還從來沒有被人說成這樣,還是被個小姑娘說,周燕霞哪裏忍得下這口氣。
周燕霞倒也不惱,笑着看了唐夢一眼:“是,我是沒讀過什麽書,但我對唐佳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她好啊,我能害她不成?”
唐夢當即就笑了:“說她處處不如唐依依是為了她好?讓她不要跟唐依依争是為了她好?說父母偏心是正常的是為了她好?我還說從這裏跳下去是為了你好呢,你怎麽不去跳啊?”
唐夢就讨厭這種動不動就端架子的人,好像在她們世界裏,年齡是衡量所有東西的一切标準,她年齡大她說的就是對,她年齡大就應該聽她的,一句“為你好”綁架一切。
周燕霞估計沒想到唐夢居然這麽伶牙俐齒,一時之間居然被她噎得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周燕霞嘆了口氣:“你說你讀過書,道理懂得比我多,我看未必吧,最起碼的禮貌我看你也沒有啊。”
唐夢咧嘴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說你是我長輩啊?那需要我拿個神位把你供起來嗎?”
媽的!老子的長輩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蔥,也敢在這裏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