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狗改不了吃屎
周燕霞蜷縮着身子躲在角落裏, 忍不住顫抖。
就像被人扒了個精光丢在大街上，周燕霞壓根兒沒敢擡頭看唐家人的臉色。
她做了什麽她做最清楚，但她從未想過這些會被人扒出來, 還被扒得那麽幹淨。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周舒就讓唐夢去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周燕霞兩眼一翻, 當即就暈了過去。
唐逸凡怒氣沖沖瞪了她一眼:“別管她，她在裝死！”
唐夢輕笑了下:“人都暈過去了, 怎麽能不管呢！”
說完, 唐夢拿起一杯水, 朝着周燕霞臉上潑過去。
效果很好, 周燕霞立馬就醒了。
唐夢倒也不是怕周燕霞暈死過去, 只是覺得周燕霞現在還是保持理智的好。
畢竟她剛剛知道唐家已經報警了，警察就在來的路上, 這種明知道自己不久之後就要被抓走的煎熬，怎麽能讓周燕霞暈着度過呢。
周燕霞越清醒越好, 最好清醒到幻想一下自己日後的牢獄生活。
事實也的确如唐夢所願，周燕霞醒過來之後, 又驚又怕, 最後被警察帶走時直接腿軟到走不了路。
一家人去警察局做了一整個下午的筆錄，從警察局出來時, 都已經傍晚了。
這一路上周舒已經愧疚了無數遍。
如果不是她，周燕霞這種人壓根兒就不敢惦記唐家。
要不是她當年為了免去麻煩, 執意不肯借錢給周燕霞，周燕霞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就記恨上唐家。
後來也是她答應了讓周燕霞來唐家當保姆的，一想到自己把這樣惡毒的一個人招進家裏十幾年，周舒就吓得渾身冰涼。
有周燕霞這種人在家裏當保姆, 他們一家能活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啊。
這十幾年裏，她還尊她敬她，想盡辦法幫她解決她家裏的事，現在回想一下，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周舒沒忍住撲在唐夢肩膀上:“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才招來了這種人，我當時要是肯把錢借給她，日後就不會有這種事了，唐佳也不用在農村過了十幾年的日子，還差點兒就死掉！”
唐夢拍了拍她後背:“不關你的事，就算你當時把借錢給她，周燕霞這種人也不會知道滿足的，她還是會再來，到最後她還是會記恨我們家，跟你真的沒關系。”
唐盛淮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其實他是先唐夢一步查到了依依的親生父母的，但他那時候沒有繼續查下去，他要是知道這背後藏着這麽大一個陰謀，說什麽他也要把這件事查得一幹二淨。
可當時查到姚雪就是依依的親生母親時，唐盛淮就不忍心查下去了，姚雪這些年已經過得很艱難了，他唯一能幫她的，就是替她好好撫養唐依依。
更何況張家那種家庭，唐依依回去是肯定要吃苦的，唐盛淮也舍不得。
當時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唐盛淮才沒繼續查下去，結果差點兒就讓周燕霞這種人給跑了。
要不是唐夢察覺出不妥，一個人偷偷去調查，恐怕他們一家還把周燕霞當恩人一樣供着呢。
一想到這裏，唐盛淮也是滿心愧疚。
見大家心情都這麽凝重，唐夢悠悠開口道:“雖然這些年被騙得那麽慘，但好在有驚無險，唐佳和唐逸凡都健健康康長大了，唐佳也順利找回來了，大家不應該高興一點兒嗎？”
幾個人聽唐夢這麽一說，想想覺得好像也是啊。
除了把周燕霞錯認成恩人十幾年，他們唐家也算福大命大的，周燕霞這樣算計他們一家，唐佳和唐逸凡還是活得好好的，還健健康康的，好像是沒什麽值得不開心的。
如今周燕霞人已經在警察局了，他們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這樣一想，幾人頓時沒那麽郁悶了。
唐夢笑了下:“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呢，你們想不想聽啊？”
唐夢一說完，幾個人就都刷刷刷轉頭看向了她。
唐逸凡忍不住催促道:“到底什麽好消息啊？小姑姑你倒是快說啊？”
唐夢神秘一笑:“你們知道周燕霞今天為什麽突然發瘋，要撲過來打我嗎？”
“為什麽？”
唐夢緩緩說道:“周燕霞把我的手表偷去賣了，為了不想坐牢只能原封不動地給我買回來，那手表可價值整整十萬，你們就沒想過周燕霞這些錢從哪兒弄來的嗎？”
這件事前兩天鬧得大，本來大家都是記得的，結果被今天的事一攪和，⑨時光整理周燕霞偷表的事立馬就被他們抛到九霄雲外了。
現在想想才覺得不對勁，周燕霞哪來的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是整整十萬啊！
唐夢回道:“還能從哪來，借高利貸的呗！”
周舒一聽，瞬間啞然:“高利貸她也敢借？還是借十萬？”
周燕霞腦子生鏽了吧？
這種利滾利的東西，他們一家恐怕連利息也換不清吧！
唐夢繼續道:“周燕霞當然知道高利貸是什麽東西，但她最近在炒股，她以為自己能很快就回本，所以就大着膽子去借了呗！”
唐盛淮一眼就看到了重點:“周燕霞無緣無故跑去炒股幹什麽？是不是你做了點兒什麽？”
唐夢大笑了下:“不愧是我大哥，一眼就看到了重點，周燕霞想靠炒股發財，我也就用了那麽一點兒小手段讓她覺得自己能發財而已！”
唐夢一臉狡黠，唐盛淮也只能無奈地笑着搖頭。
難怪唐夢這幾天一直往外跑，原來是忙着去套路周燕霞了。
他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不了解自己這個小妹了，以前只覺得她古靈精怪，現在才知道，她是真的聰明，而且比一般人都要敏銳大膽，別人不敢做的事，她卻敢背着所有人悄悄把事情都辦好，比他這個大哥有魄力多了！
唐夢開開心心地把今天要說的好消息告訴他們:“現在的情況就是，周燕霞把他們一家的存款全都虧空了，他們家又背了十萬的高利貸，最近被人找上門堵在家裏出不去了，不出意外的，他們一家今後都別想好過！”
這也算是給了這一家人一個極大的安慰。
他們把周燕霞當了十幾年的恩人這十幾年裏，只要他們能力所及，都盡力去幫襯周燕霞一家。
幫她四個兒子都找了工作不說，還給了他們一筆錢蓋房子。
周燕霞一家以前都窮得揭不開鍋，也就得了唐家的幫襯才有了好日子過。
周燕霞把他們一家害得那麽慘，他們卻仇将恩報，拉扯了他們一家子十幾年。
這些事回想起來都讓人恨得牙癢癢，可他們又不能做點兒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四個兒子丢了工作。
可這樣也就不痛不癢，還是解不了他們的心頭大恨。
如今聽見唐夢這樣說，他們是打心底地覺得舒心。
十萬的高利貸，那一家子估計這輩子都別想還上，借他們高利貸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他們這輩子也就只能當個過街老鼠，連光明正大露臉這種事都做不到！
只有他們一家過得比以前還慘才能解了唐家人心頭這一口氣，目前看來，唐夢是做到了。
唐逸凡現在是真的越來越佩服自己這個小姑姑了，自己一個跑去寧縣調查不說，事後還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地把周燕霞往陷阱裏套，有仇必報，簡直帥到爆炸。
唐佳倒是比他淡定多了，因為她早就知道了啊。
姑姑是個特別特別特別厲害的人！
有姑姑在的一天，她永遠都不用擔心下一步該做什麽，因為姑姑會給她想好，會給她鋪平所有的路。
唐佳有些開心，她比所有人都早知道了這一點。
但話說回來，唐盛淮還是沒忍住斥責唐夢一句:“一個人跑去寧縣那種地方真的太危險了，你又是個女孩子，一但出了事情，你連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以後不許再亂跑了！”
唐夢吐了下舌頭。
她才沒有一個人亂跑，她明明叫上了高露和高贊的，她瘋了嗎一個人就去那種地方！
而且唐夢也不想再去那種地方了，坐火車坐得她骨頭都散了，坐山車差點兒沒把她膽汁給搖出來，這種事以後沒有必要的事，打死她也不幹了！
大家的情緒總算沒有那麽緊繃了，連周舒也勉強笑了下。
這所有人裏，就她最繃不住，今天好幾次差點兒氣暈過去，現在又滿心都是愧疚，能讓她笑出來，實屬不易。
一路上周舒緊緊牽着唐佳的手，沒有一刻松開過。
她真的太害怕了，唐佳剛出生不久就被人拿去扔去冰天雪地裏，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又回到了唐家，前些天又差點兒被周燕霞騙去火車站賣給人販子，周舒現在一刻也不敢松開唐佳。
一行人坐車回到大院，唐盛淮卻沒急着上去，對着一家人道:“你們先上去，我去飯店打包一些飯菜回家，今天事很多，但總算解決了，我們好好吃頓飯慶祝慶祝。”
唐盛淮說完，自己開車去了飯店。
有句話唐夢沒說出來，想好好吃頓飯，恐怕還沒到那個時候呢。
這一行人似乎忘了家裏還有一個唐依依呢。
早在唐夢說出找到了唐依依的親生父母時，唐依依就氣急攻心吓暈了過去。唐依依這幾天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總做夢夢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好。
今天事發突然，乍一聽到唐夢說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唐依依一個沒繃住就直接暈了過去。
現在唐依依就在家裏睡着，也不知道醒來了沒。
唐夢倒是很好奇，唐依依要是醒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麽？
幾人回到家，家裏還是走的樣子，安安靜靜的，唐依依的房門也都還關着。
唐夢以為唐依依還在睡着，就懶得去看了，唐佳和唐逸凡幾個壓根兒就沒想起唐依依來，所有心思全在今天的事上。
不一會兒唐盛淮就打包了飯菜回家，唐盛淮想着慶祝一下，還特意買了瓶酒。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一家人幾乎都沒吃過東西，一個個都餓得不行了，全都乖乖坐在飯桌旁等着。
唐盛淮把打包的東西一一攤開放好，想起唐依依還在房間裏睡着，就打算去看看。
沒想到剛打開門，唐盛淮就被吓得一激靈，手裏拿着的裝了溫水的玻璃杯子從他手中滑落，嘭的一聲炸開。
唐盛淮驚急喊了一聲:“依依，你要幹什麽？快下來！”
還在等開飯的幾人聽見聲音，面面相觑了一會兒，立馬跑了過去。
唐依依已經醒了。
她穿着睡衣，臉色蒼白，坐在了她房間裏的陽臺上。
這裏是四樓，樓下就是水泥地，唐依依旁若無人地坐着，臉對着他們，雙腳懸空在半空中，微微往後仰就能掉下去。
唐夢看見這一幕，第一反應不是唐依依想尋死，而是唐依依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要跳樓也不至于找一個這麽低的樓層吧？摔下去能死麽？
而且她總覺得唐依依沒那個膽子敢跳樓。
唐夢沒出聲，就站在一旁靜靜看着。
除了她還一臉鎮定着，其他人都被吓着了。
唐盛淮臉色都白了，急得滿頭大汗:“依依，你這是要幹什麽啊？有什麽事不能跟爸爸媽媽說嗎？你先下來好不好，別想不開啊！”
周舒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她膽子本來就小，現在更是被唐依依這副模樣吓得臉色蒼白。
唐依依畢竟是他們當親生女兒一樣養了十幾年的人，周舒就算沒以前那麽偏愛她了，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尋短見不管。
周舒急得快哭了:“依依，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你可能有些難以接受，但你也別想不開啊，人的一生就這一條命，真跳下去就什麽都沒有了，乖，聽爸爸媽媽的，先下來好不好，有什麽事先我們都好好商量再說。”
唐依依今天看起來尤其的憔悴、蒼白，許是瘦了的緣故，兩邊的顴骨有些突了出來，跟之前那個樣子差了很多。
唐依依緩慢地開口:“爸媽，你們別勸我了，要不是因為我那些所謂的親人，唐家不會變成這樣，唐佳姐也不會差點兒被凍死，還在農村受了十幾年的苦，反倒是我，代替她在這裏生活了那麽久，這些都是我欠她的，也是我所謂的親人欠你們的，都是我的錯，我要是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你們就不會碰上那些人，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唐依依說得有些激動，還往後仰了一下，吓得唐盛淮和周舒全都重重吸了一口氣。
唐盛淮忙搖頭道:“沒有沒有，這些事都與你無關，你那時候還剛出生，什麽都不懂，那些事怎麽能怪到你身上，要怪就怪那些人心思太狠毒，不論是你也好，還是別人，我們都沒辦法改變別人，依依，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值得啊！”
周舒也趕緊道:“是啊，都是別人的錯，這跟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的，你還那麽小，只能任人擺布，我們不會怪你的，你也別怪你自己好不好，先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唐依依卻搖了搖頭:“爸媽，就算你們不怪我，我也沒辦法原諒我自己，沒有我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你們對我那麽好，我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彌補你們對我的那些好啊，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把我和我家人欠你們的都還回去，你們還是讓我自生自滅算了吧！”
唐依依一邊哭一邊說，當真是讓人看着都心驚肉跳的，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唐逸凡在一旁看着，“哼”了一聲:“算她還有點兒良心，還知道自己欠了我們家的，比她家那些人好多了！”
不過這依舊改變不了他讨厭唐依依，自從奶糖的事發生之後，他就知道唐依依壓根兒就沒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好，這人心思惡毒着呢。
這一點倒是跟她家的人挺像的。
他們家的人雖然沒做什麽實質性的事，但他們家同意了周燕霞去把兩家的孩子換過來，他們要是不同意，周燕霞有這個心也沒辦法啊，總不能憑空變出一個女嬰來。
總之唐依依的家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直至現在，馮立芝也是一心把周燕霞供出來，好讓他們家撇的幹幹淨淨的，壓根兒就一點兒悔過之意都沒有，這麽久了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難怪唐依依天生就那麽壞，全是遺傳了她家裏人的！
不過唐依依肯承認他們家欠了唐家這一點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讓唐逸凡改觀了一點點。
難不成唐依依經歷這件事後改了性子了？
唐夢在一旁安安靜靜看着，不是很認同唐逸凡的想法。
唐依依改了性子？
未必吧！
沒聽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麽？
是狗都改不了吃屎，先看着吧！
眼下什麽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還是作壁上觀的好！
唐夢站在一旁不發一言，唐盛淮和周舒都還在極力勸着唐依依。
周舒道:“依依，你不欠我們什麽的，這十幾年我們都當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一樣，是我們甘願付出的，我們不需要你還，你好好的就行，別想不開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了。”
“你想想你還那麽年輕，爸媽把你培養得那麽優秀，你未來還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啊，你要是真想不開，爸媽也會很傷心的，你舍得讓爸媽也傷心嗎？”
唐依依搖了搖頭。
周舒似乎看見了希望一樣，往前走了一步，朝她伸出了手:“不舍得就對了，爸媽也不舍得你，乖，牽住媽媽的手，媽媽抱你下來！”
周舒盡量把聲音放得輕柔，免得刺激到了唐依依。
唐依依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可當周舒想靠近她時，周唐依依卻忽然情緒激動起來，甚至往後挪了一下。
周舒吓得立馬退了回去:“好好好，媽媽不過去，你別激動，媽媽不過去了！”
一下子又回到了僵局。
連唐夢看着都有些懵了，實在分不清唐依依這是在作妖，還是真的尋短見。
雖然她內心更願意相信唐依依是在作妖，可唐依依這副樣子看起來又不像。
別說，還挺真的。
像極了那些社會新聞裏要跳樓的樣子。
只是，唐依依真的有那個膽子嗎？
別的不說，唐依依要是真的有那個膽子和決心跳下去，唐夢還是挺佩服她的。
眼下誰也不知道怎麽辦。
周舒自己都有些奔潰了，實在想不到什麽話來勸唐依依了。
唐盛淮也同樣在一旁一籌莫展。
兩人是打心底地心疼她，畢竟是養了那麽久的女兒，又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即便發生了那些事，他們心裏也沒有一分怪唐依依的意思。
如今唐依依一臉蒼白地坐在陽臺上尋短見，兩人是既心疼又擔心，也無奈。
唐依依擡頭看了一眼他們擔憂的眼神，哭着說道:“爸媽，你們真的不怪我嗎？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也沒辦法原諒我那些家人，他們對唐佳做出這種事，要我以後跟這種惡毒的人生活在一起，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聽到這裏，唐夢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唐依依鋪墊了那麽長就為了這個啊？
這不是明擺着說她不想跟她親生家人生活在一起嘛？
說得好聽是不想跟那些人生活在一起，說得不好聽的就是想繼續賴在唐家。
唐依依哪裏是想尋短見，相反，她現在清醒得很。
估計在他們一家去警察局做筆錄時，唐依依就已經想好了她的後路。
她太知道唐盛淮和周舒的弱點了，就是心軟，只要她一鬧，唐盛淮和周舒就拿她沒辦法。
她的親生父母被找到了這是個鐵板釘釘的事了，她再怎麽逃避也沒用。
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唐盛淮和周舒的心軟再搏一次。
反正這件事沒有牽扯到她，都是周燕霞和馮立芝幹的，她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能幹什麽？
既然沒有牽扯到她，那唐家人的恨意就不會在她身上，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唐依依明顯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掐着他們回來的點，自導自演了這一場戲。
唐夢在一旁看着，是真的被氣笑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