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季淮安好像跟之前不太一……
季淮安的身體好了不少, 可臉色還是蒼白。
醫生叮囑了他要多休息,可那些叮囑的話還沒說完,季淮安就急急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
季淮安走之前, 沒忘記把病房裏的向日葵也一起抱走。
出了醫院後,季淮安沒急着回家,反倒去了市中心的太彙街。
高高瘦瘦的少年, 穿着都是洗到發白的舊衣服,手裏卻抱了束包裝精致的向日葵, 看起來格外的不搭。
季淮安最終停在了一家輕奢服裝店的櫥窗前。
櫥窗裏的人型模特上展示了一條今年夏季最流行的連衣裙。季淮安其實看不懂裙子上的設計, 但他第一眼看見這條裙子時, 覺得漂亮極了, 腦子裏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薄荷綠的顏色, 她這樣明媚的女孩子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這是季淮安第一次看到這條裙子時腦子裏所有的想法。
然而裙子旁邊“1999”的标價讓季淮安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這條裙子,差不多值他兩個月的工資。他就算不吃不喝兩個月, 也買不起這樣的裙子。
事實上季淮安身上穿的都是從市場上廉價貨裏随便挑的,他的衣服從來沒超過二十塊, 而且一穿就是一整個夏季,甚至來年夏天還會翻出來再穿。
高于三十塊錢的衣服, 季淮安以前看都不會看一眼。
理智告訴他, 再好看的衣服也不過是一塊布而已,跟平常的衣服沒什麽區別。
季淮安想了一秒鐘, 眼神淡漠地離開了。
可沒過一會兒,季淮安又走了回來。
他可以壓抑自己一整個月都吃白饅頭, 卻壓抑不住自己想把這條裙子買下來。
季淮安在櫥窗前足足看了半個小時,回去之後就跟許力說他想晚上收工後出去擺攤。
許力沒多問,答應跟他一起去擺攤。
許母白天把涼粉和缽缽糕準備好,他們晚上就拿出去賣。
一開始生意還算可以, 多了一份收入,季淮安有信心在九月份之前賺夠1999塊。
過了九月份,那條裙子就會被服裝店換下來,換成當季的秋裝,那時候他再買就沒有意義了。
因為唐夢大概率不會穿過了季的衣服。
唐夢身上的裙子每天都不一樣,她的裙子似乎多到一整個夏季都不帶重樣的。
季淮安想過這條裙子或許入不了她的眼,可滿腦子卻只想着買了再說。
這種不理智的消費行為居然會出現在他這種人的身上,季淮安想想也覺得可笑。
可不管如何,季淮安已經決定把這條裙子買下來了。
攤子沒出事前他已經存夠了一千多塊,如果加上工地這個月的工資,他是可以賺到1999塊的。
可周燕霞在他賣的東西裏偷偷加了過期的牛奶,季淮安進了一趟醫院,那一千多塊就只剩一半不到了。
攤子也沒辦法繼續做下去了,出了這樣的事,沒人敢再買他攤子的東西了。
季淮安抱着一束向日葵,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個櫥窗前。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六次跑來這裏看了。這條裙子還在這裏,價格還是沒變,可他口袋裏的錢卻離“1999”越來越遠。
季淮安第一次感覺到生活的無力感。
小時候總吃不飽飯時,季淮安也沒這麽沮喪過。
然而一直頹廢不是季淮安的風格,從醫院出來時季淮安就已經想好,他必須盡快再找一份工作。
季淮安在服裝店櫥窗前站了半個多小時。下午三點了,對面酒吧才開門,不過離營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這酒吧似乎是新開不久的,門口還放了招聘服務員的提示板,上面寫了一個月工資五百,另有酒水提成。
當然,幹過的都知道,其實小費也是他們收入的很大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上面寫着服務員的上班時間是晚上八點到淩晨兩點。
季淮安看了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你好,我來應聘。”
少年的聲音有些淡漠。
酒吧經理擡頭看了他一眼,卻微微皺起了眉。
眼前的少年雖然很高,可臉色看上去卻有些蒼白,別是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吧?
雖說是服務員,但酒吧的人員還沒完善,很多搬搬擡擡的事都得由服務員來幹,如果這個人幹不了粗活的話,招進來實在沒什麽用。
經理想了想,問他:“有力氣嗎?能搬東西不?”
季淮安回他:“可以。”
經理半信半疑,指着門口剛進的一批酒水:“那你把這些都搬進去試試。”
季淮安點了點,然後朝地上放着的幾框酒水走過去,彎腰,輕易就把東西抱了起來。
別的服務員一次性只能搬一框,季淮安卻可以一次性搬兩框,地上新進的酒水沒兩分鐘就全被搬完了。
經理在一旁看着,眼底流露出滿意之色。
別看這人臉色蒼白,幹活卻一點兒都不馬虎,力氣也大。
經理立馬就敲定了:“你什麽時候可以過來上班?今晚可以嗎?”
季淮安淡淡應了句:“可以。”
經理心滿意足地進去了,走到一半卻想到一個問題。
經理有心提醒他,如果他要在這裏幹的話,最後別這樣這一臉冷漠的樣子。
當然,酒吧并不強迫服務員一定要笑,但熱情一點兒總不會有錯的,畢竟沒人想給一臉冷漠的服務員小費。
可經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他從未見過這種眸子都冷的人,估計也不是裝的,提醒也沒用。
—
唐夢從未想過,她回來的那晚,居然是她這幾天唯一一次見到季淮安。
等她解決完周玉芬的事後,再去醫院時,季淮安已經不在那裏了。
季淮安出院之後就一直早出晚歸,唐夢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
倒是有一次見到了許力,許力說季淮安好像又找了新的工作,每天收工回來不久就得趕去上班,至于幹的什麽,又在哪裏上班,許力就不是很清楚了。
唐夢聽完之後,頓時就揪心起來了。
季淮安剛病了一場,唐夢以為他最起碼會在家休息幾天的,可季淮安不但沒休息,還多找了一份工作,他的身體能吃得消麽?
季淮安太拼了。
唐夢悠悠嘆了一口氣。
不知怎麽的,唐夢總覺得季淮安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以前他還是個漂亮的小可憐,在生活的壓迫下拼命又艱難地生存着。
那時候的季淮安的确很慘,生活于他而言,處處都是不公。
現在的季淮安雖然依舊過得艱苦,卻莫名讓人感覺他不再是那個在拼命生存,只為了活下去的季淮安,他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股狼性,一種想要翻身去徹底統治他生活的狼性。
唐夢也知道,像季淮安這種注定成為大佬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只是将“活着”當作目标,他的血液裏原本就有一股狼性,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但這股狼性似乎已經被激活了。
所以,季淮安離成為大佬已經不遠了吧?
唐夢真心替他感到開心,季淮安太苦了,苦到她一個路人也看不下去。
可唐夢心裏莫名其妙也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或許是她懷念他們一起坐在走廊上,一邊乘涼一邊吃着冰棍的日子吧。
這樣的日子以後應該很少了。
不過唐夢看得開,日子總是向前的,老是懷念過去實在是特別可笑的做法。
最起碼季淮安離成為大佬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她的養成還在進行中啊。
而且她也很快就投入到新的生活裏了,過完這個假期,她就得去上大學了。
上一次大學畢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告訴她要重新上一次大學,而且是在一個全新的校園環境裏,唐夢心裏還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唐夢還以為這個假期結束前都可能見不着季淮安了,結果在一個下着瓢潑大雨的雨夜,她看見了季淮安。
唐夢覺得自己也真是該,天氣預報都說了今晚會有大雨,可唐夢還是抱着僥幸心理,晚上偷偷跑出去買糖炒栗子吃。
結果栗子還沒買到,她就被一場大雨困在了大街上。
這場雨是真的大啊,半小時不到街上就全是積水了,而且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
唐夢看了看街上的積水,又看了看自己新買的小白鞋,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這麽大的雨,街上又全是積水,唐盛淮想開車來接她都來不了。
唐夢只能一個人可憐唧唧地站在一家服裝店門前躲雨,然後眼睜睜地看着糖炒栗子的攤子匆匆忙忙地收攤,然後從她眼前消失。
唐夢:“……”
更想哭了T安的。
外面下着瓢潑大雨,酒吧的生意卻格外的好,酒吧臨時新補了一批酒水,貨剛到,季淮安就從裏面走了出來,然後面無表情地把東西全搬了進去。
唐夢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定定看了好幾秒才真的确定,那個人就是季淮安。
季淮安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中途搬東西時身形明顯虛晃了一下。
唐夢看得揪心。
她就知道,季淮安的病沒完全好就出院了,不然他不會這麽久都躲着不見她的。
可為什麽要瞞着她呢?
唐夢想不明白。
季淮安搬完東西就進去了,雨還在下,唐夢悶悶地蹲在地上,聽着雨水敲打在各種東西上的聲音。
他應該是沒有看見她的吧?唐夢悶悶地想。
酒吧裏音樂聲震耳,季淮安搬完東西進去,拿了一把傘往外走。
他怎麽會沒看見。
一個人可憐巴巴地躲雨,應該是躲了很久了,神情都蔫蔫的。
季淮安拿着傘往外走時,被另一個服務員看到了,他急急地問他:“你去哪兒啊?”
季淮安淡淡回了句:“有事,出去一趟。”
那個人立馬提醒他:“現在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時候,你這個時候出去,被經理知道,炒了你都有可能!別去了,快幹活吧!”
季淮安停頓了一秒,沒說什麽,拿着傘沖進了雨幕。
提醒他的那個人不可思議地看了他背影幾秒,到底什麽事啊這麽急,連工作都不顧了?
他探頭往外看了看,發現季淮安朝一個小姑娘跑了過去。
唐夢還蹲在地上,等着這場沒完沒了的大雨小一些,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靴。
往上一看,是季淮安那張清冷的臉。
那張臉上還是沒什麽神情,臉色比之前的還要蒼白,眸子卻不冷。
唐夢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賭氣地低下了頭。
季淮安的病沒好全卻瞞着她的事,讓唐夢有些氣悶。
她當然知道他現在的選擇或許是被逼無奈,可他真的沒必要瞞着她啊,因為她一定不會阻止他的。
唐夢知道季淮安以後是什麽的人,所以他所有的步伐她都不會阻止,她也沒權利阻止。
她只是想盡她所能,讓他這條路走得順一點兒,可她這幾天就像個呆子似的,全然被蒙在鼓裏。
就很郁悶。
唐夢不說話,也沒理他。
季淮安用力攥了攥手裏的雨傘,轉頭看了看大街上快沒到腿肚的積水,又看了眼唐夢腳上的小白鞋。
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
“起來,我背你回家。”
聲音從頭上傳來,唐夢悶悶回了句:“不要。”
你自己的病都沒好全,還背什麽背!
季淮安卻沒聽到似的,把傘遞給她就轉過身半蹲在地,伸手拉了拉她。
季淮安力氣太大,唐夢掙紮的餘地都沒有,莫名其妙就到了他背上。
唐夢急急忙忙把傘打開。
季淮安看了眼頭頂,一秒都沒多想,黑色靴子就已經踏進了積水裏。
積水實在是太高了,直接就沒過了季淮安的靴子,沒走兩步就全進水了。
還好傘夠大,可以遮得到兩人。
路上已經沒人了,雨裏就他們兩個可憐蛋。
正确的說是只季淮安一個可憐蛋,畢竟她除了撐傘什麽都不用做,這麽大的雨,這麽高的積水,她連個裙角都沒濕,實在稱不上可憐。
唐夢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她覺得有話說的那個應該是季淮安才對。
可是這一路走回去,季淮安也沒說話。
季淮安背她回了大院,直到到了唐家門口才放她下來,然後二話不說就轉身走了。
唐夢都快要氣瘋了。
啊啊啊啊啊這個呆子就不能主動說一句話嗎?
他只要開口她不就不生氣了嘛!
唐夢氣得對着空氣揮了幾下拳,季淮安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了回來。
唐夢愣愣看着他,季淮安還是沒說話,把口袋裏的糖拿出來塞到了唐夢的小包包裏。
季淮安沒看她,微微低垂着臉。
唐夢從他臉上莫名看到一種“委屈”的情緒。
季淮安轉身走了,唐夢還愣在原地,腦子裏回想季淮安低垂着臉的樣子。
就像不知道主人為什麽生氣了,不知所措地垂着耳朵的貓。
唐夢:我殺我自己!
啊啊啊啊啊唐夢你他媽怎麽可以這麽過分!他也沒做什麽,就是瞞了下病情而已,你他媽怎麽可以不理他!!
那一刻唐夢真的很想捶死自己。
季淮安撐着傘匆匆回了酒吧。
回到時靴子裏全是水,褲腳也濕了一半,季淮安沒顧得上,急急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那個攔他的人沒騙他,經理确實因為他擅自離崗發了好大的火。
季淮安挨了一頓訓,臉上卻仍舊沒什麽表情,只安靜地聽着,不發一言。
要不是念在季淮安力氣大,之前做事又一向認真,經理真的很想就這樣炒了他。
酒吧裏嘈雜得很,經理訓到一半,一個穿着性感火辣的女生打斷了他:“別罵了別罵了,再罵這小帥哥下次我就不來了!”
說話的人叫游思思,是個富二代,也是酒吧的常客。以游思思為主的這群富二代一晚的消費基本就占了酒吧四分之一的營業額,經理可不敢得罪這樣的顧客。
一聽開口的人是游思思,經理立馬就閉嘴了,沖游思思笑了笑,然後走開了。
季淮安也幹活去了。
游思思的眼神卻還在他身上打轉。
她們這群富二代的眼光都刁鑽得很,見過好看的人數不勝數,但那個被挨罵的服務員小哥哥的顏值簡直就是長在她的審美上。
尤其是那種冷漠又疏離的氣質,簡直就把游思思吃得死死的。
游思思性格奔放,從來就不掩飾自己的喜歡,看見季淮安之後眼睛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轉。
別說,雖然是個服務員,但端盤子的動作都帥到要命,游思思喝酒蹦迪的心思都沒了。
同行的小姐妹看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跟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就笑出了聲:“可以啊,什麽時候盯上帥哥的,居然也不分享一下!”
游思思沖她眨了眨眼:“是不是很絕?比你花錢叫來的男模絕多了是吧?”
小姐妹倒是沒懷疑游思思的眼光,嚴肅點了點頭:“确實,別說,我都想過去搭讪了。你去不去?不去我上了啊!”
游思思立馬瞪她一眼:“滾!老娘先看上的,你排隊去!”
小姐妹笑着錘了她一下。
游思思以前看見帥哥都不帶猶豫一下的,一般直接就出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可這一次游思思居然猶豫了,畢竟小帥哥看起來真的很冷漠,而且這顏真的把她吃得死死的,游思思第一次産生了“絕對不能失敗”的念頭。
被小姐妹嘲笑了好一會兒,游思思還是鼓足了勇氣,朝季淮安走了過去。
小姐妹在卡座等着她的好消息,結果十分鐘後,游思思一個人回來了。
小姐妹往她身後瞄了一眼,有些驚訝:“人呢?你沒把小帥哥拐回來啊?”
游思思一臉晦氣。
別提了,小帥哥的冷漠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很冷漠。
游思思在他旁邊搔首弄姿了半天,小帥哥眼皮都沒動一下。
游思思都快懷疑自己的魅力了,她混了這麽多年,什麽時候這麽挫敗過。
她從小就長得漂亮,家裏又有錢,平時都不用她動一下,想往她身上撲的男人數都數不清,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出擊卻失敗的案例。
游思思不甘心地看了季淮安一眼,頭一回這麽拿不起放不下。
沒有意外,她又被一群小姐妹嘲笑了。
“游思思你有點兒出息行不行?雖然這個帥哥很絕,也沒必要這麽垂頭喪氣吧?不像你游大小姐的風格啊!”
游思思翻了白眼。
是你們不懂,這種你被迷得神魂颠倒,對方卻看都不看你一眼的感覺真的很上頭!
小姐妹又道:“□□不行就用錢呗,你沒說你是富二代啊?”
畢竟在酒吧包養小帥哥這種事在她們這種圈子太常見了。
審美不同的人大有人在,可不愛錢的倒是沒幾個。
更何況很多小帥哥原本就是沖着被富婆包養的目的才來酒吧打工的,像那種級別的小帥哥,十個有九個都有這種想法。
說起這個,游思思就更氣了。
“我怎麽沒說啊,我的鑽石戒指和手表都在他面前晃半天了,就差臉上寫着‘富婆’兩個字了,他還不是看都沒看我一眼!”
別說,這種與衆不同的樣子還怪讓人上頭的!
操!好野!好喜歡!
游思思說完,她那群小姐妹卻不怎麽相信。
“這世界上還有不喜歡錢的男人?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我猜他肯定是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你手上戴的手表的價格!”
更何況這事不合常理啊,被一個又好看又年輕還有錢的富婆包養,居然有人不肯?想什麽呢?
游思思:“滾!這小帥哥就是這麽與衆不同,是你們不懂!”
小姐妹:“……”
完了,游思思徹底沒救了!
不過游思思越是這麽說,她們就越是好奇,有人立馬就按捺不住了。
“我就不信,還真有不愛錢的人!”
說完,她沖季淮安招了招手。
季淮安走過去,那人給他倒了杯酒:“一百塊錢小費一杯酒,喝不喝?”
季淮安站着沒動,眼神淡漠看着她們。
那人又說:“放心,這酒沒問題,我用人格擔保你的人身安全,爽快點兒,一百塊小費,喝不喝?”
季淮安輕輕扯了下嘴角,拿起杯子一口喝幹。
他這種人實在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季淮安喝完,拿走那一百塊,淡淡說了句“謝謝”。
一群人看着他就這樣離開了。
小姐妹:“我懂了,人家不是不愛錢,就是單純的不愛你而已!”
游思思:“操!”
更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