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誰偷了東西
紀謠擡頭,看着經理,眼神像看白癡。
經理撓頭,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紀家原來的當家人一年前就過世了,現在是紀鴻海當家,他特意單獨吩咐過的話,銀行這邊不能不顧及。
但是,紀謠這是什麽意思?
經理抿着唇笑的一臉讨好,紀謠看了眼,別過臉,“我的業務跟紀鴻海有什麽關系?”
“紀謠!”紀鴻海擡手拍在桌子上,是真的動了怒。
剛才吵架都在氣頭上紀鴻海被連名帶姓叫大名就算了,現在還這麽叫?當他不要當父親的臉嗎?
這一怒,紀謠冷笑,“紀鴻海,怎麽了?”
“你!”紀鴻海站起來作勢要打,卻被身邊的李君然給抓住了,她溫言軟語勸說紀鴻海,“老紀,別動手,孩子大了,有點自己的錢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一說,紀鴻海擡起的手僵住了。
紀謠從小就不是吃喝玩樂的性子,也對奢侈品需求不大,跟她親生的媽媽一樣是個假清高的貨,所以,紀謠手裏不可能有錢。
就是有,也不會超過五千萬!那可是整整五千萬啊!
紀鴻海垂下眸子暗暗思忖,再看向紀謠的時候,眼中寒光帶着陰恻恻的狠毒,他捏了捏李君然的手,後者一愣,當即會意。
看來,紀鴻海現在是明白過來了,她起身,對着身邊的銀行經理道,“煩請您帶我去一樣洗手間,我不太知道路。”
那經理一愣,搓搓手,眼光四下探查了一番現在的氣氛,登時直起腰把臉對着李君然,“不麻煩的,不麻煩的,貴賓區的洗手間在樓上。”
閑人一走,就剩下紀謠和紀鴻海。
紀鴻海對紀謠沒有多少父女情,但是平時好面子,家裏來人外出做客,他也是對紀謠親親熱熱。
關于這點,紀鴻海覺得自己做的不錯,反正他們都有面子。
紀謠看他忌憚外人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曾幾何時,她可是真把紀鴻海當爸爸呢!
不過現下,她算是看明白了,既然明白就容易心寒,再說,現在跟紀鴻海糾纏,資本還不太夠。
她起身不再跟紀鴻海僵持下去,誰知道在路過紀鴻海的時候,卻被紀鴻海攥住了手腕。
“站住。”他說。
紀鴻海坐在椅子上,語調冰冷,“她偷偷給你留了多少錢,還是說,你們背着我都幹了什麽?”
這個她,說就是紀謠的媽媽,白麗雅。
白家曾經是個豪門之家,卻只有白麗雅一個女兒,白家的二老早亡,留下在國外學業未完的白麗雅。
孤獨人生裏沒了父母,只剩下巨額財産的白麗雅身心俱疲。
這個時候,她認識了紀鴻海,一個貼心又正直的男人,從不問她的出身,只會笨拙的給白麗雅煮上一碗粥,然後抱抱她。
寒冰之下的心終于有了溫暖,很多年後,白麗雅跟紀謠說。
“當年我遺書都寫好了,把家裏的錢全部捐出去,我也算是做了點好事,但是你爸爸……”說道這裏,白麗雅嘆了口氣,“熬糊的粥可真難喝啊!”
白麗雅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全是幸福的光芒。
即使她知道紀韻就是紀鴻海的私生女,即使她知道李君然的存在,即使她後來也知道紀鴻海只是觊觎她的財産。
但是,愛上了,就愛上了,沒辦法。
白麗雅死後的一年,紀鴻海娶了小三之後,現在又拉着親生女兒的手,逼問是不是和亡母合夥背着他偷了多少財産。
紀謠閉上眼睛,眼中有點酸,心裏很疼。
低下頭,她看着這個男人,提醒紀鴻海,“你別忘了,從一開始,那些財産就是我媽媽的,不是你的!”
說完,紀謠忍着心疼說道:“偷財産的人一直是你。”
現在沒人,紀鴻海也不生氣,這話反正紀謠這一年也沒少說,只要錢到就手裏就好,便繼續問重點。
“五千萬哪裏來的,還有多少。”
冷冷的逼問,沒有一點感情,終于讓紀謠壓下了心裏的疼,“這是我的錢,是我自己的錢。”
這次輪到紀鴻海笑,咧着嘴露着潔白的牙齒,眼角有細細的紋理,滿目都是鄙棄,笑夠了,他直起腰,只笑一邊嘴角。
“紀謠,你以為你跟了葉司寒我就相信你的錢是你的賣身錢了,我告訴你,你別說是賣給葉司寒,就是真的賣給是個葉司寒,你也不會值五千萬,你就是破鞋一個。”
紀鴻海忿忿,滿眼不屑,白麗雅已經夠賤了,沒想到還生了這個破鞋,連自己妹妹的男人都搶。
過去的事一并浮上心頭,紀鴻海嘴角的笑變得猙獰,手上力氣也陡然下了狠勁,“我不管你和你媽媽到底幹了什麽,我勸你識相的話把東西都交出來,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被炸的滋味。”
随着紀鴻海聲音而來的是鑽心的疼痛。
手上從骨節上開始疼,然後發麻,所有的觸覺在那一刻消失之後重新回來,便是鈍刀割肉一般,生生疼的紀謠全身顫抖,可她不肯出聲,更不解釋。
“交出來。”紀鴻海憤怒。
紀謠咬着牙,努着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紀鴻海,眼中憤恨帶着殺意,她全身顫抖,臉色蒼白,卻不肯認輸,這個親生的父親,要炸死自己。
“我後悔了。”
紀謠開口,紀鴻海當她服軟了,手上松了一分力氣,卻聽到紀謠說,“那天的炸彈我真應該放在您腳下,趁早炸死你。”
“啊!”紀謠猛地叫出來,臉色近乎透明。
一聲慘叫引來目光無數,那早早就躲在一邊銀行經理知道不能再裝聾作啞,便對着李君然點頭哈腰:“這些新來的理財我改天再給您介紹,要不您先辦正事?”
辦完了趕緊走,不然這裏就是馬上就要成為兇案現場。
李君然被低眉順眼捧的高興了,知道剛才這個經理是故意借理財拉着自己遠離是非,現在看着事要鬧大想脫身而已。
李君然哼哼一聲不知道說了什麽,經理點點頭,感恩戴德。
兩人并列着走過去,正巧聽到紀鴻海咬牙切齒的問紀謠,“你他媽個賤貨,到底偷了我多少錢,存在誰名下了?”
那經理聞聲一愣,瞬間臉色就白了。
他甚至不顧身邊的李君然,一下跑到櫃臺上,翻出了紀謠剛才拿來的銀行卡,在刷卡器上劃了一下,看到電腦上顯示的名字,嘭的一聲,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