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吳美聯以前上課就怕陳爺爺, 現在就更別說了。

老爺子板着臉的時候,那模樣忒吓人了,再加上老爺子現在處于暴怒的階段。

吳美聯惴惴不安, 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陳教授退休後,年紀越大就越發的固執和沖動了。

她擡頭看了陳爺爺一眼, 有些懼怕的低頭, 深呼吸, 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她現在不是在大學課堂上挨罵的學生了。

面前站着的是她學生的家長。

是需要溝通,脾氣不好的家長。

她現在也是老師了。

她不能怕, 要保護自己的學生。

沒錯,她是老師。

吳美聯擡起頭, 手緊緊的抓着褲子的兩側,看向陳爺爺,“陳教授, 我曾經是您的學生,如果陳同學真的被校園暴力欺淩, 我不僅會告訴您,更會嚴查嚴懲。可是現在,事情的前因後果, 來龍去脈我們并不清楚。”

“你現在是在教訓我?”

“陳教授, 是陳同學親口告訴你他被校園暴力欺淩了嗎?”

一看陳爺爺的反應, 吳美聯就知道了, 她立刻說道:“或許您從別人那裏聽到了什麽, 但是您也曾經是老師啊,您教我的啊,涉及到學生的事情要冷靜,兼聽則明, 偏聽則暗,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不能擅自下定論,你忘啦?”

陳爺爺被吳美聯的話給噎了一下,但是話是他說的,這人也是他教的,能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他嘴硬道:“我孫子那件衣服就是證據。”

“它可以是證據,但它存在的本身并不能證明陸月有暴力行為。”

“你——”

陳爺爺氣的鼻子急促的呼吸,“那你說,要多久,什麽時候能把事情調查清楚!”

“我會盡快。”

“到底多久?”

“下周一,下周一給您一個答複可以嗎?”

“哼!國家教育都被你們這幫人耽誤了!”

見吳美聯軟硬不吃,跟個銅豌豆似的,陳爺爺留下這麽一句話,憤而離去。

陳爺爺走一走,吳美聯瞬間有種脫力的感覺,畢竟,從以前開始,陳爺爺就是每個學生心中最恐怖的存在。

咖啡廳。

Sylvie一頭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如同寶石一般閃耀。

“你和路白霜是什麽關系?”

陸月用流暢的法語回道:“她是附着在我身體內複仇的鬼魂。”

Sylvie壓根兒不相信這種話,不,準确的說,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靈魂這種東西。

如果鬼魂可以複仇,世界早就大亂了。

Sylvie打量着陸月,“不要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害怕。”

陸月笑了笑,沒說話。

Sylvie繼續說道:“我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多少錢,多少錢你願意退出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賽?”

“你讓我退出?”

“沒錯。”Sylvie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你今年才十二歲,從十二歲到十六歲,每一年你都可以參加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賽,拿到金獎。陸小姐,以你的能力,錯過一屆,對你的損失僅僅只是一年而已。你需要錢,對嗎?

你現在穿的衣服我雖然看不出具體的價格,但是應該很便宜。還有你上臺表演時穿的禮服,最多也就三百,你來自于一個貧窮的家庭,你需要錢,不是嗎?”

陸月嘴角動了動,最終沒說話,只意味深長的看着Sylvie。

不是為Sylvie而收買她的這個行為。

而是為了Sylvie嘴裏的那句三百。

Sylvie說的是三百歐。

和當初路白霜那句“看你那副窮養,才五百萬就急成這個樣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兩個可惡的有錢人。

真想把那家x寶店裏75包郵的禮服全都三百歐賣給Sylvie。

Sylvie翻了個白眼,拿出一張支票給陸月,讓她自己填。

陸月看了一眼,這種支票是沒有位數限制的,自己填數。

Sylvie問道:“你怎麽沒動?”

“沒筆。”陸月:“沒誠意就直說,光給支票有什麽用?”

貪財的小人。

Sylvie又叫服務員送了一支筆過來。

陸月接過筆就開始寫,000000000000000000000,最高的一位填了1。

Sylvie臉都綠了。

二十二位數。

誰能給的起這個價?

“你耍我?”

陸月攤攤手,“不是你先開始的嗎?”

“陸小姐!”Sylvie怒不可遏的說道:“你要知道,你現在拒絕的是一筆你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陸月想了想,笑道:“我覺得,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陸月始終面帶微笑,奈何就是油鹽不進。

Sylvie氣的藍寶石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抓住包,轉身就走。

陸月凝視着Sylvie的背影。

長條,纖細,高大。

腦海裏閃過剛才談判時的眼神。

鄙夷,高高在上,憤怒。

有偏執,卻沒有瘋狂。

所有的情緒都在正常範圍之內。

是時隔太久,Sylvie已經被醫生治療好了。

還是,原本她就沒病?

終于到了決賽那天。

決賽入圍五個人,決賽時間早上十點。

正是上課的時候。

三班同學們央求了吳美聯好久,吳美聯只好暫時休息,教室內的電視打開了。

這場全球盛宴,将會在音樂頻道直播。

李思思和張蘭激動的抓住彼此的手,盯着電視上穿着燕尾服表演的英俊少年。

雖說她們心裏一心只有月月,不過這個小哥哥也好帥,好有氣質。

江河看了一眼偷偷從後門溜進來的郝城,“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天會看直播?”

“這還用想嗎?”郝城白了他一眼,專心的盯着屏幕。

江河:“…… ”

郝城雖然智商有點低,在推測人心上倒是一絕。

陸月從後臺往觀衆席上一眼望過去,座無虛席,鴉雀無聲。

只有舞臺上的管弦樂團和參賽者在如癡如醉的表演着。

陸月深呼吸一口氣,抱着小提琴來到了外面。

這裏是最安靜的地方,她依靠在欄杆上,撫摸着跳動不已的心,顯然很緊張。

陸月閉上眼睛,開始回想在空間裏演奏的每一個畫面。

路白霜告訴她的每句話。

突然,她的肩膀好像被推了一下。

一聲驚呼。

她整個人直接從欄杆上翻了過去。

Sylvie站在原地,手還保持着剛才推人的動作。

那張尖銳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十分的冷靜與從容。

她輕輕的撩了撩金色的長發,四處看了看,确定沒人,踩着漂亮的高跟鞋,優雅的走向候場區。

“你剛才去哪裏了?”

Sylvie身子一抖,臉色蒼白,眼神飄忽的看向身後的aiden。

這狀态。

aiden頓時有了種不詳的預感,沖出了候場區。

主持人開始念aiden 的名字。

沒有回應。

主持人第二次念aiden 的名字,依舊沒有回應。

三次沒有回應,等于自動棄賽。

Sylvie笑了,裝個瘋而已,一下就解決了兩個對手。

aiden之後,Sylvie帶着小提琴上臺。

她走的很小心,臉上也帶着一絲倉皇。

大家只當她是緊張,并沒有太在意。

這時,她開始表演,意外的,她雖然那麽緊張害怕恐懼,但是她的表演卻十分的穩。

較之去年,有很大的進步。

主評委索菲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Sylvie身上,目光中是少有的稱贊。

技法,情感,臺風都不錯。

不過……

索菲娅目光下移,移動到yue lu 上。

論起天才,還是這位更好。

這個東方人簡直是她三十年來見過最優秀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比賽結束後,收她為徒。

即便是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賽和其他四大賽事規定,在比賽前半年內有教過參賽選手的人無法擔任評委,她也一定要這麽做。

她不能放棄這麽一個百年難遇的好苗子。

她要将畢生所學都教給這個東方人。

要将那把從弗裏茨老師手裏傳承下來的小提琴交給她。

哦,不,不行。

她要抑制住此刻內心的激動。

她是評委,還是主評委,不能在比賽現場表現的太過激動,那會讓主委會難堪。

索菲娅瞥了一眼其他評委,這些人的想法,她相信和她是一樣的。

Sylvie表演結束後,微笑致謝。

觀衆席全是贊美和掌聲。

評委們的分也打了出來,去除一個最高分,再去除一個最低分。

平均分94分。

Sylvie笑了,不出意外,陸月被取消資格後,這一屆的金獎就是她的了。

Sylvie笑着走下臺。

陸月伸出手對着她打了個招呼,“Bonjour!。”

Sylvie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

陸月的身邊站着aiden。

主持人念了陸月的名字,陸月帶着小提琴上了臺。

Sylvie站在原地,整個人仿佛墜入了冰窖,就連血管都被凍成了冰渣。

為什麽!

她明明把她推下了。

那麽高的地方,難道陸月不應該和路白霜一樣的下場嗎?

Sylvie想沖上臺,被aiden果斷抓住,aiden用眼神警告她老實點。

“來了來了!”

李思思激動的攥緊了小拳拳不斷搖擺。

張蘭也不遑多讓,“月月加油。”

張蘭這麽一說,全班異口同聲的大喊,“月月加油!”

就連吳美聯都忍不住激動起來了,在心裏默默吶喊:加油!

周向上陳飛雲柳雪梅混跡其中格外尴尬。

陸月演奏的是Paganini随想曲中難度比較大的第十三首,又名《魔鬼的笑聲》。

魔鬼的笑聲原是因為音樂絢麗,表演難度極大,在樂曲的第一段後,運用了一連串三度雙音的下行半音,像笑聲而取名的。

可是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

聽着那魔鬼的笑聲。

怎麽能讓人不多想?

誰能不多想?

這分明是在嘲笑她。

這就是在嘲笑她!

Sylvie雙目充血,表情扭曲而憤怒,就像是燃燒着地獄之火的魔鬼。

大家不由自主的遠離了她。

尤其是是當分數出來的時候,99分,差一分就是滿分了。

主評委索菲娅和其他評委毫不吝啬溢美之詞,甚至隐晦的言語之間,全是對陸月一人的邀約。

金獎近在遲尺卻失去了。

就這麽失去了。

明明只差一點。

當主持人送上金獎獎杯,看着那獎座上金色的小提琴,Sylvie沖了過去想搶回來。

陸月微笑着看着前面,不經意間伸出腳勾了一下,Sylvie啪唧摔臺上了,導演敏銳的避開Sylvie的失态,将鏡頭集中到陸月的臉上。

李思思和張蘭看着電視裏放大的獎杯,放大的陸月的臉。

聽着主持人宣布陸月奪得第一名。

兩個人直接跳了起來,教室內一片歡呼。

這是月月啊。

這是她們家月月啊。

這是公認的世界級比賽啊。

她們家月月拿到了世界第一。

是世界第一啊!

“月月,月月,月月……”

不知道是誰起了頭,大家異口同聲,齊心協力的遠程開始搖旗吶喊。

郝城飛快的拿出手機,拍了小視頻發給陸月。

而頒獎典禮結束時,f國的警察坐着警車來到了比賽會場,将手铐拷在了Sylvie纖細的手腕上。

Sylvie一邊掙紮一邊大喊,“你們沒有權利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我是病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

陸月搖了搖頭,舉起手,兩根手指之間夾着一個儲存卡,“這裏面記錄着你從我背後推我下去以及冷靜處理結果的所有過程。”

Sylvie愣了,“你怎麽可能預知…… ”

陸月說道:“一般而言,人對于犯罪是有路徑依賴的,一次成功,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會不斷複制同樣的作案手法。你逃脫了一次,第二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會複制。”

“那你怎麽沒事?視頻是僞造的。”

“我身手好,能抓着掉不下去。至于是不是僞造的,有專業的鑒定機構可以鑒定。”

陸月将儲存卡交給了警察。

Sylvie腳踩在門框上,死也不走,一張臉扭曲變形如同冷卻後的岩漿,她兇惡的回頭瞪着陸月,“陸小姐,你低估我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f國警察一腳将Sylvie的腳從門框上踹下來,Sylvie凄慘的尖叫。

看到Sylvie被抓了,aiden走了過來,對陸月表達了他的感謝。

陸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對路白霜真的很上心。

可是路白霜從來沒提過他。

奇奇怪怪的。

她搞不明白,幹脆就不去想了,拒絕了aiden請吃飯的邀請,也拒絕了所有評委的邀約,陸月拿着金獎獎杯按照路白霜所說的地址來到了路家。

路家住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內。

從大門進去要坐車才能到路爸爸路媽媽住的地方。

陸月簡單的向路爸爸路媽媽問好後說道:“打擾伯父伯母了,我是霜霜的朋友,今天過來是來送這個的。”

陸月将獎杯從帆布包裏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我和霜霜約定要一起拿到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賽的獎杯,今日我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想将獎杯送給她,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她答應過路白霜幫她拿到金獎,自然也要将獎杯親自放到她的墓前。

路爸爸路媽媽相互看了一眼,眼底漸漸籠起濃烈的悲傷。

路爸爸說道:“我聽說過你,剛剛警局給我打電話,說在你的幫助下會重新開始調查Sylvie。是你幫霜霜找回了公道,謝謝你,孩子。”

也是他們過于傷心,導致糊塗了,居然就那麽輕易的相信Sylvie真的精神有問題。

“這是我應該做的,叔叔,我和霜霜是朋友。”陸月真誠的說道。

“好孩子,你想什麽時候見她,我和我夫人陪你一起去。”

“現在可以嗎?”

“當然可以。”

說完,路爸爸讓管家去安排車,由司機開車,三個人一起出發。

車上,路媽媽一直在和陸月聊一些關于路白霜的事情,陸月對路白霜脾氣秉性的了解讓路媽媽更加堅信陸月就是自己女兒的朋友。

也是因為路媽媽一直拉着陸月聊天,陸月沒有注意到窗外風景的變化。

直到車子停下,陸月從車上下來,看到聳立的醫院。

難道路白霜的墓地被安置的醫院附近的公園?

陸月跟在路爸爸路媽媽的身後來到了次頂層的一個豪華病房內。

路白霜就躺在那裏,手臂上打着點滴,每天三個護士輪流照看。

陸月讷讷的看着床上的路白霜。

她沒死?

那路白霜的靈魂怎麽會出現在靈魂栖息地?

那裏不都是等待轉世的去世之人嗎?

陸月斂去震驚,将獎杯放在路白霜的床頭櫃上,伸手出摸了摸她的手。

還有溫度,真的是活的。

路媽媽依靠在路爸爸的肩膀上,眼睛紅紅的。

這麽久了,女兒就躺在床上,他們找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名醫,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月帶着所有的疑問走到路爸爸和路媽媽面前,匆匆說了句有事,倉皇離開。

明明是一個很禮貌的孩子,突然一下粗魯起來,讓路爸爸和路媽媽有些奇怪。

陸月直接打車回酒店,躺下,進入空間。

路白霜一見到陸月開心的沖了過來,“怎麽樣?金獎拿到手了嗎?”

陸月沒回答,抓着她的手腕,左看右看,沒有。

她又去扒路白霜的衣服,看脖子,肩膀,後背……

路白霜慌了,一把推開陸月,抓緊自己的衣服,“我告訴你啊,f國雖然很開放,但我是一個百分百的直女,你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陸月嘴角抽了抽,折服與路白霜的想象力,然後跑到馬路上随便抓了一個人過來,把那個人的袖子挽上去,指着上面一個金色泛光的印記問道:“你沒有這個嗎?”

路白霜奇怪的看了看,“這是什麽東西?好醜啊。”

“這是轉世排隊印章!”陸月抓住路白霜的肩膀,頗有當年路白霜被她逼瘋時的架勢,“上面的數字是排隊編號,有這個你才可以投胎,你沒有這個是怎麽進空間的?”

“啊?”

看路白霜呆呆傻傻的樣子,陸月心累。

果然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當年她學小提琴,路白霜估計就是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陸月直接拉着路白霜去靈魂辦事處找工作人員。

陸月并不屬于這裏,只是因緣巧合進來的,空間工作人員也無法處理她,只說因果未結,陸月就一直能自由進出。

但是,陸月不能進入辦事處,只能讓路白霜自己進去。

等了許久,路白霜終于從辦事處出來了。

路白霜還有點懵,“辦事處的人說,魂多事雜,可能出了偏差,然後給我蓋了個銀章,讓我回去。”

陸月:“…… ”

好敷衍,好随意。

“說了怎麽回去嗎?”

路白霜點頭,“就很簡單的,帶着銀章去找出入境管理員,讓人把我帶回去就行了。”

兩個人這才去坐電纜車,去出入境管理處,出入境管理員看了路白霜手上的銀章,終于把她送回去了。

送走之前,管理員千叮咛萬囑咐,出去之後不得洩漏這裏的事情。

路白霜乖乖點頭答應。

于是,睡了一年的路白霜在深夜奇跡般的蘇醒了。

陸月回國的那天,路爸爸路媽媽和因為肌肉萎縮坐着輪椅路白霜一起趕到了酒店送她。

這一點讓陸月受寵若驚,她拉着路白霜一問,這才知道路白霜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她一改态度匆匆走後路白霜就醒了。

路爸爸路媽媽從路白霜的支支吾吾中猜出跟陸月有關,于是特意過來感謝她。

“謝謝你,謝謝你。”路媽媽拉着陸月的手眼含淚水一直說。

路爸爸則送給了陸月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陸月拒絕了。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路白霜命令陸月,“我知道你摳,所以回去之後加我的WeChat,那是免費的,可以打電話,不會花你的錢。”

“我也沒有那麽摳門啦。”陸月無奈的笑着答應了,兩個人依依不舍告別。

周一,陳爺爺騎着自己的小電驢就來了學校。

他年紀大了,又不會開車,小電驢就是他的标配。

一來,陳爺爺就讓吳美聯給他個交代。

吳美聯把李思思和張蘭叫了過來,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在吳美聯心中陳爺爺一直是個正直又執着的人。

畢竟,數學需要執着。

只是随着年紀變化,這種執着反應在性格上,逐漸變成了固執和偏執。

但是,吳美聯相信,了解前因後果之後,陳爺爺自然而然能理解陸月。

沒想到,聽完了李思思和張蘭的話之後,陳爺爺也叫來了自己的證人——柳雪梅和周向上。

在柳雪梅和周向上的嘴裏,事情又完全不一樣了。

陸月變成了一個小肚雞腸,睚眦必報,仗着武力蠻橫不講理,又得理不饒人,還屢次毆打同學的狂暴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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