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似乎入贅個男人也挺好?……

“殺雞狂魔?”覃幼君殘忍的笑了笑,“這個稱呼不錯。”

殷序整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可覃幼君的冷酷他是見識過的,只能眼睜睜的瞧着覃幼君指揮廚子把雞毛拔了又裹上荷葉泥巴埋進了土裏。

一個時辰後,三只烤雞烤熟,覃幼君做主給陸夫人送去一只,剩下兩只取了雞翅膀和雞屁股給陸良那邊送去了,剩下的雞腿和好肉則進了兩位姑娘的肚皮。

外焦裏嫩的雞雖然腌制的時間不夠長,可滋味卻是極好,更何況這種戰雞肉質緊實,比尋常的雞香了許多。陸從月都顧不得大家閨秀的禮儀了,直接下手,吃的滿手是油,“不得不說你是真會吃。”

覃幼君斜睨她一眼,“想吃去我那兒吃就是了。”

在京城她的愛慕者衆多,但真能稱得上朋友的卻是少數,陸從月顯然占了其中一個。

而陸良看見烤雞的一瞬間,整個人又暈了過去,最後又被烤雞的香味饞醒,和殷序兩人将雞翅膀搶了個幹淨。

雞屁股兩人絕對不肯吃的,陸良和殷序對視一眼,都覺得尴尬。

上一刻還在為了自己心愛的大公雞要死要活,這會兒吃起自己心愛大公雞的時候也毫無罪惡感。

但罪惡感來的晚,而肉都在肚子裏了。

殷序扯動嘴角道,“陸兄可知我當初的痛苦了?我兩任威武大将軍何等的威風,都被這狂魔吃了。還逼迫我吃,我的心……”

“我懂,我都懂。”陸良哀嘆,“我們就是患難兄弟。”

轉瞬殷序舔了舔嘴唇,試探問道,“兩只雞她們倆姑娘肯定吃不完,要不,我們……”

“極是,極是,姑娘家吃多可不好消化。”陸良站起來拉着殷序便往陸從月院子去了。

而陸從月和覃幼君也打個飽嗝将剩下的肉分給了兩人的丫頭。

所以陸良在院子裏看到幾個丫頭在吃的時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們總不好跟丫頭搶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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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覃幼君從陸府出來,恰好碰見同樣要回家的殷序。

覃幼君停了腳步等殷序到了近前才道,“好弟弟,快快喊聲姐姐來聽聽。”

殷序臉頓時拉了下去,咬着牙跟道,“姐姐。”

而後飛快的帶着元寶走了。

主仆兩人偷跑出來并沒有坐馬車,覃幼君又是騎馬來的,瞧着殷序走路比前幾日更加怪異,心中多少有了猜想,大約是又挨打了吧。

覃幼君騎馬慢慢的跟着,殷序眼神不善道,“你跟着我做什麽?”

“瞧你走路啊,真有意思。”覃幼君把玩着手裏的鞭子,不等他惱怒又道,“不是我說你,挨揍的時候都不知道跑,你莫不是真傻?”

殷序氣的沒吭聲,跑又能往哪裏跑,整個府裏除了元寶和元進沒人能護着他。但凡他爹想打他是無路可逃的。

見他不吭聲,覃幼君又道,“你就沒想過反抗?”

“比如考個功名,比如娶媳婦分家……”

殷序扭頭看她,“娶媳婦分家?”他嗤笑,“那還不如直接入贅女家呢,多省事兒。”

說完殷序也不管屁股多疼了,飛快的帶着元寶走了。

覃幼君停在原地愣了愣,入贅啊。這小子竟有這樣的心思,好像也不錯?

回到府中雲國公已經回來,臉上的血痕已經結了疤,瞧着似乎也沒那麽慘了。

令覃幼君意外的是陳麗雲也在,垂首立在一旁,小幾上放着一碟點心,而她帶來的丫頭婆子也如覃幼君所言全被換上國公府的丫頭,見她進來,陳麗雲擡頭抿唇笑了笑,“姐姐。”

若是陳麗雲未搞出這一出認親的事,只以她爹舊友的女兒住進來,覃幼君興許還能和對方和平相處,甚至成為朋友也說不定,但有了之前惡心人的事兒把雲國公府鬧的雞犬不寧,她看着陳麗雲實在沒什麽好臉色。

更何況她娘現在還未回來,往日恩愛的夫妻現在不得不在人前演戲,一家老小都得為了陳麗雲的事善後。

雲國公瞧了陳麗雲一眼道,“我與幼君有話要說,你先回去吧。”

觸及雲國公的視線,陳麗雲頓時心虛,她到底是誰的女兒雲國公一清二楚,如今能把她留下,顯然是為了顏面和她死去父親的面子。

但這正是陳麗雲想要的,當初她娘跟她說的清楚,當年陳家出事,依着雲國公的地位完全可以保下陳家,可陳家還是抄家滅族,成了如今的田地。如今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雲國公造成的,現在陳家只剩她一個姑娘家,憑什麽還要呆在外頭的院子裏煎熬。

尤其前段時間她見識了國公府小姐的日子,心中更覺不忿,而母親又是突然離去,所以陳麗雲這才下定決心來了國公府。

好在她賭對了,哪怕如今不被雲國公府的人不喜,但她也是雲國公府的庶出小姐了,下一步便是她的婚事。指望長公主給她謀劃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那個想利用她的老夫人了。

陳麗雲從正堂出來便去了榮安堂伺候老夫人去了,正堂內覃幼君坐沒坐相歪在椅子上打趣道,“爹剛才是和麗雲妹妹上演父慈子孝的戲碼?”

“盡胡說。”雲國公瞪了她一眼道,“我瞧着這孩子心思深沉,恐怕不只是想入咱們家這麽簡單。前幾日我與她交談,話都沒說兩句直接給我跪下磕頭讓我可憐可憐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見我不說話又把她死去的父母搬出來說話,竟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覃幼君無所謂道,“她這個年紀入府少不得是為了自己的婚事,您親自挑選個合适的人家給嫁了就是了。”

“哪有這樣簡單。”雲國公面色深沉,“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罷了,陳家的事一日沒個清白她的身份就是個□□,她若是個口風緊的也就罷了,找個殷實的人家嫁過去也能安穩一生,怕就怕她心比天高與你對比,恐怕不肯輕易嫁到小戶人家裏去。”

聽雲國公這樣說覃幼君也覺驚訝,說實話滿京城的貴女當中除了宮中的公主,哪位能比她身份尊貴。要是陳麗雲眼光高到如此地步把婚事與她對比,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這裏是等級制度嚴謹的古代,可不是自由戀愛的後世。

不過如今覃幼君婚事因太子的原因再找也不容易,便笑道,“那可完了,我與太子退親後等閑人家可不敢娶我,若我一直在家當老姑娘,她也在家陪着不成?”

見她越說越混賬,雲國公直接頭疼,“去去去,別整天胡說八道,你少招惹一些小姑娘這婚事也能成。等我辦完你二哥的婚事,接下來便是你了。”

覃幼君縮了縮脖子,撒腿便跑,“我不嫁。”

開玩笑,她現在才十六,大姨媽才來兩年,嫁什麽人啊。就算嫁人她也得找個合心意的,而且今日殷序說入贅這話時她心思也是一動。

滿京城的人家哪家能有在自家痛快,自己招贅一個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問題是滿京城勳貴人家子弟哪怕是貧寒人家的子弟,但凡有點血性的男子恐怕都不樂意入贅。

呲,有些難。

雲國公和玉陽長公主的拉鋸戰,從三月初一直拉鋸到三月底,終于滿京城的人都看夠了笑話後,玉陽長公主終于回府了。回府之後便雷厲風行的把陳麗雲身邊的婆子丫頭敲打一番,做足了一個嫡母該做的事,而後又放出風去,如今麗雲剛入府還未承歡膝下,待明年便為其招親安排婚事。

對此京城各府人家對玉陽長公主的做法無不誇口稱贊,道她寬容大度。可私底下卻嘲諷玉陽長公主和雲國公恩愛的假象終于被戳破,如今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也只是強弩之末罷了。

甚至于進宮的時候皇後還假模假樣的多問了幾句,待見玉陽長公主真的想開了,皇後才握着她的手道,“你呀,就是太要強,在嫂子面前可千萬別強撐着。”

玉陽長公主通過年前的事也明白皇兄早不是當年的那位皇兄,所以如今性子也內斂了一些。她面上微微一笑道,“皇嫂說笑了,都這把年紀了還計較個什麽?左右也是個沒娘的孩子,大不了添一副嫁妝嫁出去就是了,不值當的為這麽個丫頭傷神。”

皇後欣慰的點頭,“你想開就好。”

轉而話頭一轉,“今兒幼君怎麽沒一起來?該不會還因為那事傷心吧?也怪我,聖上下旨的時候我也沒攔着……”

“她呀,前幾天便跟人約定打馬球,一早就沒了蹤影。”玉陽長公主說起覃幼君也頗為無奈,“我這孩子是個心寬的,任憑什麽都傷不了她的。”

皇後眉頭一跳,突然想起太子前幾日跟她提起的事。就她這小姑子的脾性,哪怕是打落到泥地裏恐怕都不會同意自己女兒給太子做側妃的。

但,往後的事兒誰能說的準呢,今兒還是尊貴的長公主憑着昔日的恩情讓聖上不能動她。但是等太子登基之後呢?

兩個尊貴的女人面上笑眯眯,實則內心怎麽想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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