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哭喪

臘月初九, 雲國公府帶了厚禮去英國公府提親,英國公府嫡幼女林妙和雲國公府第三子覃幼鳴訂親了。

這事兒相比當初覃幼君的婚事來說幾乎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除了兩個當事人各自歡喜願望達成, 大家的目光都關注在康王的大婚上。

臘月二十八,朝廷也封印開始了年休, 不管大家怎麽想,到了這日不管是武安侯府還是康王府都熱鬧非凡、人潮湧動。

太子作為如今朝堂上說一不二的人代替皇帝給康王送上賀禮,表面上看起來兄弟和睦一片和氣。其他封王的王爺也紛紛前來應和。

覃幼君作為陸從月的閨蜜自然是在陸家這邊陪着陸從月的。就像武安侯夫人說的, 陸從月接受了覃幼君的好意,但并未說出來, 只是瞧見覃幼君的時候扔止不住的心酸。

“大喜的日子可不興哭。”覃幼君笑着拿了帕子給她擦拭幹淨,然後又去洗了手道,“來我瞧瞧, 咱們新娘子可真漂亮,今天我更得好好發揮了。”

因着覃幼君成親時畫的妝容好看,好幾個姑娘嫁人的時候都請了覃幼君去幫忙畫臉, 但覃幼君是什麽身份,等閑也不敢勞動她。但陸從月不同, 即便不說覃幼君也會給畫。

陸從月尖下巴大眼睛,性子活潑, 覃幼君對她又熟悉, 畫起來并不費事。

快到吉時的時候覃幼君輕輕将蓋頭給陸從月蓋上, 然後在一邊陪着她。

此時屋裏其他人都出去了, 覃幼君道,“不怕啊,從月可堅強了。”

陸從月聽她像哄小孩子是的頓時噗嗤笑了起來,“對, 我不怕的。”

雖說嘴上說不怕,可握着覃幼君的手卻攥緊了。

外頭傳來喧嘩聲,覃幼君站起來透過窗戶瞧了一眼,笑道,“我三哥和你二哥在讓康王作詩呢。”

兩個不通文墨的讓康王作詩,想想就覺得好笑。陸從月唇角翹了起來,“康王殿下聽說文采不錯的。”

“嗯。”覃幼君看她,“從月,不管在哪兒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才是最真的,明白嗎?”

蓋頭蓋着覃幼君也看不清陸從月的表情,陸從月點了點頭,想到覃幼君為她做的,聲音有些哽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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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幼君又笑道,“說不定殷序真能中了進士,到時候我們去你那邊怎麽樣?”

“那就再好不過了。”陸從月雖然不覺得殷序能考上,但聽到這話卻是絕對的開心,“到時候我們又能見面,他要欺負你我就給你撐腰。”

覃幼君笑了起來,有些事得發生了才知道啊。

康王殿下一路披巾斬棘,終于突破重重阻礙進來了。見覃幼君也在,康王笑道,“表妹可是也要紅包?”

覃幼君點頭,“那當然,少了都不行。”

說着她把手伸過去,“快點,快點,表哥你可不能小氣。”

康王無奈的瞥了眼蓋着蓋頭的新娘子,眼神溫柔,而後從袖中掏出一個紅包遞過去,“給。”

覃幼君拆開一看居然是一千兩銀子頓時眉開眼笑,“給了給了,趕緊把我家從月接走吧。”

一千兩銀子,足夠她将閨蜜給賣了。

康王到了陸從月跟前伸出手來,溫聲道,“王妃,跟我回家吧。”

陸從月羞答答的将手放在康王的手心,就着他手上的力量站了起來,往外走時,陸從月突然停住,對覃幼君道,“幼君,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那麽大的支持,謝謝你願意去找我。

覃幼君笑了起來,“見外了見外了。”說着她擺手催促,讓他們趕緊出去。

新娘子走後覃幼君的心居然也有些空落落的,若是陸從月也能在京城該多好,可惜是不能的。

陸從月成親後轉眼就是過年,岑夫子也不是沒有人性,在三十那日終于給殷序放了兩日的假,自己則婉拒了雲國公的邀請自己回那小院過年了。

并且臨走時還囑咐殷序這兩日多聽多學,至于嘴巴就不要多說了,還讓他初一那日往他那裏去,見見他的師兄們。

所以二十九那日的傍晚殷序終于松快下來,晚上直接拉着覃幼君這樣那樣的好幾個來回。

三十那天兩人都起晚了。

好在今年因為皇帝病重的事兒三十不用進宮用宴,一家人好歹也能開開心心過年了。

誰知晚上時分,晚膳剛過,宮裏突然來人召雲國公入宮,玉陽長公主詢問何事,卻沒有宮人能回答。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狐疑,夫妻兩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猜測。

很可能皇帝是不好了。

雲國公走後,玉陽長公主當機立斷讓侍衛對府內嚴格把守,輪番守衛國公府,又對幾個小的道,“梅娘和安然今晚就別回去,連同孩子都在這邊住下。幼君你和殷序回房,但夜裏睡覺一定要驚醒些。”

歷朝歷代皇帝更替之際總有人趁機渾水摸魚,雲國公府比不得十幾年前,卻也知道如今形勢的危急。誰知道那個瘋子一樣的太子會做出什麽事來,所以玉陽長公主定要護着家人的安全才是。

覃幼君道,“那娘你們小心些,有事叫下人去叫我。”

夫妻倆出了正院也沒在路上停留急忙回到院子讓人閉緊門戶,不管哪個房的下人都不得出。

回到屋裏,覃幼君覺得幹等着也不是事兒,總得找事情打發時間,便對殷序道,“現在守着也沒用,先去睡一覺吧,就算出事也不會上半夜。”

殷序不置可否,兩人和衣躺下,閉上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殷序道,“太子會趁機鏟除敵人嗎?”

覃幼君閉着眼睛道,“你覺得呢?”

殷序道,“我雖讀書時日不久,但對歷朝歷代的情形也有所理解,若是太子想,這就是個機會,定會趁機認為制造騷亂,趁機鏟除異己然後再編排個名頭扣到敵人身上。一舉兩得。”

聞言覃幼君睜開眼看他,嘴角含笑,“序哥哥,我覺得,你是天生适合官場的人。”

在朝為官有時候不需要你有多大本事,但得足夠會察言觀色,畢竟沒做官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官,但察言觀色言談舉止甚至拍馬屁卻是從小就能培養起來的。

殷序以前沒接觸過,所以衆人對他的印象就是纨绔,什麽都不行。但作為枕邊人覃幼君卻發現殷序真的很聰明,這聰明不只是在讀書上,畢竟很多人讀書上厲害但不會做官。可殷序讀書進度快,如今對朝堂之事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覃幼君覺得這就夠了,就算日後的官場殷序不夠圓滑,她拿錢砸也得給砸出一個坑來。

可殷序卻看着她搖頭,“但我其實并不怎麽喜歡做官。”尤其是他的理念和這裏的人大不相同,據他所知很多地方官員換一個地方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斂財罷了,他不想做那樣的官。

覃幼君挑眉看他,殷序不好意思的笑,“我若做官便不會如那些官員一樣搜刮民脂民膏,可似乎到處都是如此。”

“那怕什麽。”覃幼君笑,“他們搜刮民脂民膏或許是因為沒錢,但你不一樣。”

殷序眨眼,“我也沒有。我是窮光蛋,我可是靠着臉抱大腿吃軟飯的男人。”

覃幼君側身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有,我的就是你的。我在大周有很多鋪子和酒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我缺的就是你這種沒錢但有張漂亮臉蛋的吃軟飯的小帥哥。”

殷序繼續眨眼,覺得自己一瞬間掉進了福窩。

覃幼君繼續道,“所以,你想做個什麽樣的官那就去做,沒錢我養你,咱們有的是錢,花不完。”

土豪,就是這麽大氣。

殷序感動壞了,“那我就真的吃軟飯了。”

覃幼君撇嘴,“說你吃軟飯的那都是羨慕你嫉妒你,因為他們可沒有你這麽好命有機會吃軟飯呢。”

也得虧是殷序,換個男子聽到這些話定會覺得覃幼君在拿銀子侮辱他,可殷序不一樣,殷序想的只會是他的幼君妹妹對他怎麽這麽好,心裏都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殷序眼神炙熱的看着她,小心翼翼道,“雖然現在情況不恰當,但我現在挺想親親你的。”

“那就來啊。”覃幼君突然翻身出其不意占據主動,她坐在殷序肚子上笑的狡黠,“既然如此那就乖乖養體力吧。”

有一次被嫌棄體力不行了。殷序覺得不服氣,總覺得鍛煉這些日子該有成效了,可惜他試着反抗,最終還是失敗了。

好在失敗過一次之後殷序就順從的接受了在下面這事實,反正他也會爽到,何必糾結這些。

兩人結束後還不到三更,覃幼君迷迷糊糊的剛要睡着,就聽見外頭玉芝過來敲門。

覃幼君雙眼頓時睜開,殷序已經先她一步下了床去開了門。

玉芝進屋垂首站着,道,“郡主,院子裏做粗使的翠玉企圖□□出去,被抓回來了,奴婢仔細詢問了一番,這翠玉竟是太子府的人。”

“太子府的人?”覃幼君驚訝,随即又笑了起來,“太子這手伸的可真夠長啊。”

覃幼君站在門口,看見院子裏跪着的丫頭,走過去道,“府中還有哪個是你同夥?”

翠玉垂着頭一聲不吭,覃幼君笑了笑,“既然如此,卸了她下巴送到母親那裏去。”

聞言翠玉身子一哆嗦擡頭驚恐的看向覃幼君。

覃幼君也不管她,自有玉芝上前利落的将翠玉下巴卸了拎着胳膊就出去了。

在讓人開口方面,她實在太嫩了,哪有她母親手段高超。雖然她以前受過的教育是人人平等,但人人平等的前提是整個社會的平等,現在生活在不平等的社會上還有人企圖在她的地盤上惡心她找她麻煩,她又不是泥巴捏的,又怎麽可能讓對方為所欲為。

殷序卻驚訝道,“玉芝身手挺好?”

覃幼君指了指正提着水壺過來的金枝,“她的身手也很好。玉芝還不及她。”

生活在武将世家這倆丫頭又是陪着覃幼君長大的丫頭,又怎會不會拳腳功夫。

殷序啧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麽笑了起來,“要是元寶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自打兩人成親以後元寶就在外院書房呆着等着伺候殷序,但聽這話的意思元寶似乎瞧上了她身邊的哪個?

覃幼君笑,“那你害怕我嗎?”

“不怕啊。”殷序道,“以前挺怕的,後來發現你挺好的就不怕了。”

畢竟去年被打的那一次刻骨銘心,想忘都沒那麽容易忘。

覃幼君攤手,“那不得了,情人眼裏出西施,哪個娘子舍得打心愛的男人,除非男人不聽話。”

殷序一想也是,反正他不管,全看元寶有沒有本事了。

翠玉被收拾走了,覃幼君也準備回去睡一覺了,可誰知外頭街上卻傳來喧鬧聲。

不一會兒玉陽長公主身邊的嬷嬷過來了“郡主,外頭鬧起來了,但長公主讓郡主不必擔心,後半夜盡管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還得進宮。”

是啊,出了這樣大的事明天都得等候召喚進宮的。

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太子就該登基為帝,而臣子也該為皇帝哭喪了。

在之後就是康王夫妻離京前往未知的封地,想起來似乎沒一件好事情。

覃幼君也不想母親擔心,與殷序回屋躺下當真認認真真的睡了一覺。

外頭喧鬧一夜不斷,覃幼君夫妻睡的也并不踏實,黎明時分混亂聲遠了,覃幼君和殷序才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

可醒來時天色仍然很少。覃幼君和殷序匆忙起身洗漱,便趕往正院,路上看到雲國公府的院牆才知昨晚并不如玉陽長公主說僅僅街上亂起來了。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有人渾水摸魚想來雲國公探探底細,如今圍牆上還沾着許多血跡,輪番值守的護衛們都曾是戰場上下來的好手,如今也癱在地上休息着。

殷序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以為憑着他丈母娘和老丈人,太子還不至于做的如此絕情,沒想到太子還真的幹了。

只可惜太子手不足又固守皇宮,能抽調的人手并不多,這才沒能攻破雲國公府。

殷序擔憂道,“不知道爹在宮裏怎麽樣了。”

覃幼君也是憂心忡忡,但細細想來又道,“爹應該沒事。若太子當真不顧一切恐怕就不是這麽簡單了。天亮人便撤了,說明太子還是有顧及。”

她頓了頓,“別忘了,咱們家兩位哥哥都在西北,他們的脾性可不是好性子,我們在京城真出意外,我們兩個哥哥會帶人殺回京城的。”

男子漢大丈夫最講究忠君愛國,但雲國公府一衆四個孩子全是一個娘生的,一家人感情也好,兩個哥哥脾氣性子遺傳了雲國公的堅韌但也遺傳了玉陽長公主的護短。在他們看來小家都護不住又怎麽護大家,所以兩位公子去西北建功立業報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卻是保護家人。

太子如此作為,一方面是想探探雲國公府的底也是敲山震虎。并不敢真的對雲國公府做什麽,所以昨晚玉陽長公主并沒有擔心反而讓他們好生休息。

殷序想到兩個大哥也笑了起來,“大哥二哥以後肯定是個好将軍。”

覃幼君笑了笑,兩人到了正院,那婆媳三個正在用早膳,見他們來了連忙招呼他們坐下用膳。

玉陽長公主眼下一片青黑,謝氏和苗氏精神倒是還好。

顯然昨晚囑咐小的睡了,玉陽長公主卻守了一整夜,覃幼君道,“娘,宮裏現在還沒消息,用了早膳您趁機休息一會兒,畢竟進宮還有硬仗要打。”

玉陽長公主一夜未睡又擔憂丈夫精神不怎麽好,這會兒也沒什麽胃口,她搖頭道,“估計快了。”

早膳都未用完,宮裏的鐘便敲響了。

天德帝在位十三年,終于倒在天德十四年的這一天上。

舉國哀痛,朝堂肅穆。

作為天德帝的親妹妹和雲國公夫人,玉陽長公主自然是要進宮的,而謝氏因有孕在身被留在家中,苗氏作為長媳被留在家中主持中饋,最終玉陽長公主帶着一雙兒女一同進宮哭喪并參加太子登基大典。

這樣的事情放在小戶人家自然是恩典,但在他們家卻并不算什麽好事。

因着殷序只是入贅,并未被朝廷冊封為郡馬爺,所以殷序倒是免了這次入宮。

玉陽長公主道,“如今府中只有你一個主事的男丁,遇事與你兩位嫂嫂多商量,待會兒瞧瞧派人往武安侯府走一趟,剩下的就閉緊門戶不要出門,府中諸人人多眼雜,定要小心謹慎,切莫讓人鑽了空子。”

為皇帝哭喪守孝,按照往年的慣例怎麽也得七日。這七日期間不論官員還是命婦吃住都在宮內,待七日後皇帝下葬這才完成。

玉陽長公主事無巨細一一叮囑,殷序用心記下,突然有了一股責任感。

時辰不早,命婦也該進宮,殷序送他們出門,手緊緊握着覃幼君的,低聲囑咐,“在宮裏不比其他地方,進宮後不要亂走跟緊母親。”

覃幼君點頭,“好,我知道了。”

殷序又叮囑,“萬一有事,別顧及顏面,保命要緊。”

覃幼君眨眨眼,“好。”

到了大門外,看着她們上了馬車,殷序嘆了口氣。多事之秋,這古代就是麻煩。

皇宮對覃幼君母女來說并不陌生,小時候玉陽長公主來的勤快,覃幼君又是太子的未婚妻,打着培養感情的幌子更是來的數不勝數。

但這次進宮卻極為不同,到了宮門口已經有許多命婦等着了。玉陽長公主身份地位尊貴,站在一衆命婦前頭,覃幼君自然陪着母親一起,站在那裏等着宮門大開才好進去哭喪。

哭喪事件極其費神費力的事情,尤其各家夫人平時養尊處優年齡又不小,撐下來這七日的确困難的很。

而在大臣與命婦為皇上哭喪之際,曹皇後和太子卻在忙碌幾日後登基大典之事。曹皇後的眼睛因為要人前表演所以一直腫着,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這兩日着實哭了不少。

但這會兒曹皇後瞧着內府局縫制的龍袍臉上的喜悅卻是藏都藏不住的。

曹皇後道,“我兒,終于得償所願了。”

太子一身白衣,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道,“多謝母親。”

“母子之間談什麽謝。”曹皇後撫平他衣服上的褶皺道,“過幾日便是登基大典,我兒還是好好養好身體才是。等身子養好,孩子總會有的。”

太子眼睛閃了閃,“好。”

可惜陳麗雲小産後府中女眷再無人有孕,如今太子二十郎當膝下竟無一個子嗣。

到了哭喪的第六日,覃幼君也有些受不住了,悄悄與母親說了聲覃幼君帶着人在涼亭裏休息走動。

今日都初六了,想必殷序也該開始讀書了,只沒想到這個年竟是在宮裏過的。

遠處站着一人影,覃幼君眯眼瞧着有些面熟,突然有太監躬身過來,“郡主,安平公主請您過去一趟。”

那邊人影朝她福身,可不正是安平公主。

覃幼君有些奇怪,她與安平公主雖然認識,但據她所知,安平公主與羅蔓煙關系交好,卻是極為瞧不上覃幼君的。

但安平公主既然叫她了,覃幼君也不能不去,遂朝安平公主走了過去。

誰知安平公主一閃身進了旁邊的屋子,覃幼君當即站定,不肯再走。

太監恭敬道,“公主怕冷,想是進了那房間,請郡主随奴婢來。”

覃幼君眉頭緊蹙,到了那房間門前伸手敲門,卻無人應答,她心裏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還未等她往後退幾步,就有人在背後猛地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朝房間摔了進去。

覃幼君好歹從小習武,身體平衡很好,雙手撐地,旋即站穩腳跟,而此時房門卻被人從外頭關上并落了鎖。

覃幼君登時大怒,剛要破窗而出,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幼君妹妹。”

同樣是喊她幼君妹妹,殷序讓她能生出小女兒的心思來,但太子的這一聲妹妹卻讓她覺得作嘔。

進宮前她還在想,如今宮中人多,太子又忙着登基,必定沒功夫管她,誰知她小瞧了太子的無恥程度,竟在這樣環境下讓安平公主将她引到這裏來,實在可惡。

覃幼君回頭,卻見太子一身素衣站在那裏,臉上挂着笑意,正興趣濃厚的瞧着她,“多日未見幼君妹妹,幼君妹妹瞧着越發的好看了。孤這些日子雖然忙碌,但一刻也未曾忘記過幼君妹妹,不知幼君妹妹可曾想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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