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雲落

白胡子老頭打開門,門外的侍者見他要出來了,忙伸手攔住他,語氣極為尊重“克木齊老師,皇帝有令,沒有他的命令,您不可以出門。”

克木齊在帝國名氣是極大的,全國上下都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師極為敬重。他一生只教了兩個學生,一個成為了戰神,一個成為了帝國的最高統治者。

克木齊緩緩開口道“我是皇帝的老師。雖然他現在把我監禁了,卻沒有殺我。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各位是比不上的。再說了。”克木齊頓了頓“今天是我孩子的忌日,他以前特別喜歡木蘭花。我想去給他摘朵木蘭花。你們不放心,可以跟着我,我保證不會跑的。”

守在門邊的侍衛們都有些沉默,克木齊曾經位高權重,現在卻在孩子的忌日這天都無法去親自祭拜。跟着那位陰晴不定的君主,恐怕那天自己的下場就跟克木齊一樣了吧?

侍者當中的領頭人侍衛長初為人父,極能體會克木齊的心情,忍不住站起來道“我跟着你去吧。”其他站在兩邊的侍者阻止道“他萬一……”

侍衛長搖頭拒絕“你們放心出了什麽事情由我來承擔,不會殃及你們的。”

“不是這樣的……”在一起當值了這麽久,衆人都如兄弟一般,誰都不想看侍衛長因為這件事情受到處罰。

侍衛長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衆人只好識趣的閉上嘴巴。

木蘭花長在山地上,好在皇帝的宮殿是靠山臨水的寶地,倒也不需要另外找山坡。而且因為是皇帝居住的地方,軍師梅爾斯特意按照皇帝的習慣,用了他的異能——改變時空。

所以現在周圍的環境裏面只有春天。萬物萌動,生機盎然。

侍衛長扶着克木齊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皇帝喜歡自然的東西,他又沒有打獵的愛好,這座山就沒有怎麽休整,說是路其實就是硬走出來的小道。

站在山下,遠遠望去就能看見一團團依偎着的白花。

出塵不染的立在那裏,仿佛和紛紛擾擾的塵世沒有任何關系。

克木齊看着那朵朵白花,眼睛中慢慢湧現出了淚水。“孩子……”

侍衛長看到這幅場景,十分動容。可這山對年邁的克木齊來說還是太遙遠了。略一沉思,開口道“您在下面等着,我去給您摘一朵吧?”

克木齊道“我想親手為雲落摘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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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是克木齊孩子的名字。

侍衛長見克木齊極為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麽,侍衛長在前面為克木齊開路,特別照顧克木齊的身體,侍衛長選擇的都是一些相對平穩安全的路。

在高高的山坡上,一朵伸向懸崖的木蘭花在陽光下開的嬌豔。

凡而曼覺得自己的身體飄忽了起來。靈魂和肉體分了家,凡而曼站在自己身體旁,看着躺在那裏毫無知覺的自己,覺得極為奇妙。

靈魂輕飄飄的,凡而曼游蕩着,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走,靈魂卻好像自己有意識般,像某個地方快速的移動。

凡而曼是知道那個地方的,那個地方被稱為‘魔都’。傳說中人死後都會去的地方,沒有想到真的存在。

有什麽東西從身旁閃過,凡而曼側過頭,兩個幽魂和凡而曼一樣向未知的方向飄去。

凡而曼并沒有死,林多曾經是這麽告訴黎軒的。凡而曼的異能是離魂。人都是有靈魂的,而凡而曼可以做到将靈魂和身體短時間內分開,進入到另外一個生存的空間。

可如果凡而曼超過一定的時間,靈魂還沒有回來,他的喪事就要變成真的喪事了。

凡而曼其實心裏還是有些罪惡感的,看到自己從小寵到大的亞德裏恩在靈堂前哭成一個淚人,凡而曼的心狠狠的疼着,可是綜合亞德裏恩這二十幾年的人生,凡而曼和林多都一致覺得這件事情不告訴亞德裏恩成功的幾率應該會比告訴他高上百分之百……

凡而曼這次去魔都只有一個目的。找雲落。

如果可以,哪怕把魔都攪得翻天覆地也要将雲落帶走。

因為只有雲落有辦法将沉睡在黑洞中的蕭勳喚醒。

凡而曼飄到山谷的入口,沒有路了。有條窄窄的小船在河岸邊上等待來客,船夫穿着的倒是罕見的白色長袍。

凡而曼和路上碰見的好幾個人站在岸邊,其中一個黝黑漢子憨厚的問道“船家,能讓我們哥幾個過去嗎?”

船家頭上戴着草帽,看不清面龐,手上拿着一支長蕭。“我這船可不随便渡人,只渡有緣人。”

憨厚漢子接着問道“那誰是有緣人?難不成我們這麽多人一個都不是?”

“那倒也不是。”那人盤腿坐在船頭。

凡而曼心想,這魔都和人界也沒有什麽不同,只是換了一種形式繼續生活罷了,既然是生活就少不了有這些裝神弄鬼騙錢的家夥。還好自己有準備,凡而曼摸了摸自己兜裏面的錢,想想林多送自己離開時,戀戀不舍的小媳婦樣,凡而曼可恥的硬了。

“你。我只渡你。”船夫指着凡而曼道。

凡而曼心裏發毛,難道他知道自己剛剛在心裏面罵他,所以選自己然後在中途将自己抛屍河中?

凡而曼一臉你肯定是殺人犯的表情看着船夫。

船夫“……”

船夫将手裏的長蕭轉了個圈“我只是這船的主人,但這船是有靈性的,只有他選中的人搭乘,他才能走。否則他是決不肯挪動半步的。”

船夫好心的解釋道,然後以一臉我才不是殺人犯的表情看着凡而曼。

凡而曼“……”

算了,自己肯定是要過這條河的,中間會發生什麽,還是見招拆招吧,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哈瑞斯距離他們隐藏的地方越來越接近了,黎軒大氣兒也不敢出,身體緊貼着門板,沒有一絲縫隙。

哈瑞斯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侍衛的三D影像投射在空中,侍衛害怕的顫抖着跪下,“皇帝,您……您的老師死了。”

哈瑞斯淡淡的笑了,從心底泛上來的笑意“沒關系。”哈瑞斯好像在對侍衛解釋又好像在自言自語“老師,将來您就會明白您死的有多冤,不怪不要緊,很快就要有一大批人去陪您了。”

哈瑞斯将侍衛扶起來,溫柔的說道“吓到你了吧,不要害怕,作為上位者的我只是太孤單了而已。”哈瑞斯給了侍衛一個溫暖的擁抱,侍衛抖得更厲害了。

哈瑞斯從長袍裏面拿出一把鋒利的銀色小匕首。

滴答,滴答。空蕩的長廊裏面,滿是鮮血的味道和鮮血滴落在地上碰撞時發出的聲音。

哈瑞斯看着地上的血,仰天大笑,笑聲越來越尖利,仿佛厲鬼在叫一樣,哈瑞斯踩着地上的血,道“黎軒,我知道你在哪兒,但是今天我不抓你,要知道,貓吃掉耗子之前可要好好玩弄一番。“

今天出門,才趕出來,不要嫌棄我……好歹是日更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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