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雖然本性不和，但韓薄和賈琵修之間相處的還算愉快。
當然這是韓薄單方面認為。
雖然卧室裏待着個陌生男魔有些讓人難以忍受，但考慮到這個男魔可以擔任解壓毛茸玩具、緊急儲備糧和多功能錢包三個職位，韓薄也勉強接受了賈琵修賴在自己家蹭住蹭靈力的行為。
“87個銀幣。”早上九點，王二麻子拎着大包小包的外賣準時敲開房門，笑容燦爛。
韓薄打個響指，簡潔道：“糯米糍。”
賈琵修磨蹭地跳過來，不滿地吱一聲。
沒零錢，貔貅身上不帶那麽沒有價值的東西。
“那就給一個金幣。”韓薄斷然道。
賈琵修：……
“快啊。”韓薄催促。
賈琵修怨念地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個金幣，踮腳用爪爪放進蹲下攤手的王二麻子掌心。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王二麻子一張大臉笑開了花。
他話語推脫，手卻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金幣揣入兜中。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以後還勞煩王哥您照顧了。”韓薄笑靥如花。
反正是從別人手裏坑來的錢。
不花白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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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目睹小魅魔康他人之慨的賈琵修憤怒地哼唧一聲，搖搖晃晃就要往回走。
敗家老魔門，一點都不持家，誰攤上誰倒黴。
他走出小半步，被韓薄提溜一下提起來，放到頭上。
啪唧一下埋入“無上金寶”中，賈琵修非常有骨氣地摒氣兩秒，一頭紮下去，吸了個痛快。
還算有點可取之處。
趴在金色發絲中的賈琵修哼哼唧唧想。
趴也不是白趴的，韓薄接過外賣送走王二麻子，擡手拍了拍頭頂某只趴平的倉鼠。
“糯米糍，和你說個事。”
“吱……（睡了勿cue）”
“我想參加的個綜藝，達摩秀你聽說過嗎？”
聽到這，安安心心趴在他頭上的賈琵修一骨碌爬起來，眼睛瞪圓，耳朵也豎得筆直。
達魔秀。
異世界最火的綜藝，收視率常年位居前列，為最好的擴大知名度方式。
如果參加達魔秀，保守估計，能得到主線任務10個點的完成度。
以上，是韓薄花大價格從系統手裏買來的情報。
直播做得風聲水起，也不過才增加5%的任務完成度，受衆實在太小了。
韓薄決定換個方式，主動出擊。
“如何。”他伸手撸兩把賈琵修，把倉鼠柔順的毛發揉得蓬起，像是八十年代弄潮兒飼養的爆炸頭朋克倉鼠。
仿佛去油鍋裏膨脹了一圈的賈琵修現在卻無心思計較自己驚世駭俗的造型，他頓在原地，小巧的鼠臉愕得慘白。
達魔秀是什麽東西？是賈琵修這種埋頭掙錢的工作狂都聽說過的綜藝。
去年，這節目憑借着一個與四十八種族在24小時內交配的魅魔選手，火遍全網。
即便是賈琵修這種漠然他人選擇的異族，無意掃見那魅魔赤身裸在數不清異族的懷抱裏糾纏時，也不得不為之側目。
多麽神奇的種族。
多麽開放的節目。
而現在，同屬魅魔種族的韓薄拍拍自己屁股，親切地告訴他自己t要去參加達魔秀。
賈琵修兩眼一黑，肉色畫面替換，眼前已然浮現小魅魔在屏幕上和48個漢堡傾情擁吻的纏綿畫面。
作為一族之長，賈琵修覺得自己有必要糾正新簽代言人的出格行為。
他摸出溝通器，三兩下打字，伸到韓薄眼前。
“我反對！”
“反對無效。”韓薄無情鎮壓了他的抗議，順便道出和他說這件事的真正目的，“明天你讓你助理給我個名額，後天我要去面試。”
“祝籬不會同意的。”賈琵修仍在負隅頑抗，“他要為貔貅業産代言人形象負責，我也一樣！”
韓薄三兩下把他從頭上扒下來，捏捏他柔軟的肚子：“那當一輩子倉鼠？”
和靈力的聯系被無情切斷，賈琵修撲騰兩下，在代言人形象與恢複人形之間猶豫片刻，沒什麽骨氣地屈服了
“我現在聯系祝籬……”
“這才是我的乖糯米糍。”韓薄滿意地拍拍賈琵修，又把他放回頭上了。
祝籬得知自家代言人要上出格的節目時大受震撼，但老板的旨意不可違抗，他最終還是用貔貅業産的資源，給韓薄報了名。
達魔秀的制片人王比貨是霍比特人。這位小個子先生的脾氣和他袖珍的個頭成反比。他為人十分固執，二十來歲的年紀愣是活成了八十多歲的老頑固。
金錢和權力都沒辦法買通老頑固，祝籬用盡人脈也只要到了一個面試機會，能不能上，還要看韓薄自己的造化。
面試那天，韓薄揣着賈琵修出門了，為了維持良好的體态，他刻意減少了早餐的進食，以防止臉部水腫，上鏡效果不好。
一路上韓薄對着水面鏡子玻璃板等反光體照個不停，從倒影中滿意地端詳自己尖俏的下巴。
在他第N次在車窗前停下時，賈琵修忍無可忍地叫了一聲。
“吱（恕我直言，少吃一個漢堡不會起到立竿見影的消腫效果，尤其當漢堡總數為50的時候。”
【贊同】聽懂鼠語的系統發出共感。
但不管一貔貅一系統如何不滿，韓薄仍是我行我素地臭屁自己的“美貌”，正如制片人全不在意選手的背景一般。
聽完韓薄敘說自己的商業價值以及收視潛力，達魔秀制片人王比貨不為所動。
“我們節目從不看背景選人。”他冷淡說。
吱。
在口袋裏的賈琵修納納悶地一聲。
那你倒是把收的那1000個金幣還給祝籬啊。
“只看選手的本事。”王比貨幽幽說，“年輕魔，你有什麽本事參加這個節目。”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吃的魅魔。”韓薄說完，頓一下又糾正道，“不對，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吃的生物。”
“哦？”王比貨來了興趣，“如何證明？”
韓薄把光屏遞過去，上面錄制了他做吃播時進食的加速視頻。
王比貨不接：“我比較相信眼見為實。”
“我看你們宣傳單上說的，提供展示道具……包括海選。”韓薄淺笑，“王制片或許有足夠的預算給我提供食物？”
王比貨擡頭看他，視線還沒飄上魅魔的臉，先被他胸口袋中的白球吸引。
賈琵修扒拉着口袋邊，毛茸茸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兄弟，不要答應。
賈琵修真情實感地提示。
會變得不幸。
王比貨：……
這倉鼠怎麽和磕了搖頭丸似的。
或許是賈琵修的暗示過于強烈，王比貨最終沒有堅持要求韓薄當面展示。他接過光屏，浏覽幾個吃播視頻後，不得不認可眼前這小魅魔和他的前輩一樣，有着令人驚嘆的天賦。
當然比他前輩更加費錢。
王比貨關閉光屏：“我認可你的才能，但你要如何向觀衆展示呢，我們節目雖然資金充足，但并不富餘。”
不是收了1000個金幣嗎。
賈琵修不滿地吱一聲，他在球形時總是格外放飛情緒。
1000個金幣不夠他吃一頓嗎？
……
好像真不太行。
面對王比貨的質疑，韓薄早有準備：“您可以發起一個投票，讓觀衆花錢給自己喜歡的選手打投，抽出其中一部分購買表演道具，剩下的錢納入節目資金。”
他這說法新穎，達摩秀往年不乏有觀衆為了喜歡的選手大打出手，而讓這些情緒激動的觀衆花錢買單并非難事。
王比貨比倉鼠眼還小的眼睛稍稍一亮，卻還維持着制片人的矜持：“我考慮一下。”
韓薄知道，這是答應了。
“但是你不能從預選賽開始就展示‘吃’的才能。”對于提供新搞錢思路的選手，王比貨很是和顏悅色，他好心提醒道，“你需要保持新意，尋找新的才能。”
作壁上觀的賈琵修又懂了。
什麽保持新意。
這糟年輕頭子就是舍不得花錢買食物。
比他媽貔貅還扣門。
韓薄卻和看不出來似地，認真思考一會兒：“有道理，但我這人……魔，除了吃外，沒什麽才藝……或許您看，馴獸可以嗎？”
“馴獸？”王比貨窄小的上半身前傾，願聞其詳。
賈琵修忽覺不妙。
他的不詳預感總是對的。
下一秒，賈琵修被韓薄從口袋裏掏出來，抓在掌心舉到王比貨面前。
“獸。”他言簡意赅道。
王比貨默然看着還沒魅魔手掌寬的“獸”：“你要訓他幹什麽？”
頓一下，又嚴謹地質疑道：“它能幹什麽？”
“他會算賬。”韓薄說，“你別看他磕碜，這是一只會算賬的獸。”
當日晚上，兢兢業業加班的祝籬收到達魔秀的回複信。
信中，王比貨誠懇地表示了對祝籬的感激，他對祝籬介紹來的關系戶選手贊不絕口，稱其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商業天才，馴獸高手。
在信件的最後，王比貨附上一段視頻，說在這裏面看見了年輕魔的才能和潛力。
祝籬心下不妙，手抖着點開。
光屏裏，他老板，一只努力的倉鼠，正用他那瘦弱的爪子，艱難且心酸地扒拉着算盤。
魅魔帶着笑的畫外音從視頻裏傳出。
“糯米糍，20115塊金幣乘以107減去200金幣最後除以69是多少？”
看着屏內爪子舞出殘影，越努力越心酸的老板。
祝籬兩眼一翻，差點又昏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