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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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粒後的稻穗必須脫殼才可食用, 這又是個大工程,但手工脫殼的方法卻很簡單,只需要将米糠碾至破碎, 再用比米粒小一些的細孔篩子将米粒和米糠過篩分離,自然就可以得出白白淨淨的大米了。

方法看起來有多簡單, 就有多費人力。

又足足花了兩天的功夫,才把稻米脫殼成功。

木薯組也在三天內脫皮、搗碎、清洗、沉澱, 将半幹半濕的木薯粉再加水, 上鍋蒸成了木薯涼粉,于是又得到了七八十斤的木薯涼粉, 數量多到只能用桶裝。

羅九面前擺了三個金屬桶,呈品字型,裏頭分別裝了兩桶米和一桶涼粉, 數量龐大,光是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上百名玩家朝着這裏聚集, 眼巴巴地望着在陽光下發光的桶。

好多好多的米, 聞着好香。

那裏有他們的酬勞。

“大家辛苦了。”羅九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 “我知道你們等不及了,所以我什麽都不說, 夏遲——”

夏遲捧着一個本子小跑過來,上面記錄着玩家們這幾天的勞動工分。

每到傍晚下工, 羅九的粉絲就會來到夏遲的直播間,由他負責登記。

誰要是偷懶, 都瞞不過羅九布下的衆多耳目。

夏遲會給偷懶者記下紅色“正”字,和代表辛勤勞動的黑色“正”互相抵消。

不管是稻米組還是木薯組,都以1小時作為1個工作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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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具有限, 每個人每天至少需要完成5個小時的工作量,才可以得到一個黑“正”,故意偷懶超過10分鐘,會得到紅“正”的一個比劃,累計偷懶達到五次,每個人标準酬勞減半。

當然,勤快的玩家可以多勞多得,有的人足足得到了六個黑“正”。

一群被太陽曬得黝黑的玩家,在夏遲和羅九的跟前喜氣洋洋地排隊。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羅九拍了拍夏遲的肩膀,朝着一旁無人的帳篷走去。

“李豐年,共計30分,可得3斤白米。”

兩個黑正,也就是10工分,可得一斤白米。

夏遲喊完,一旁的董先就伸手朝着李豐年要容器。

“給我啊。”他催促。

“不用,你給我兩斤就好。”李豐年嘿嘿地笑,“你們救了我一命,也沒啥好報答的,就多幹點活兒,怎麽好多要這麽珍貴的白米?能給兩斤就已經很好了。”

兩斤說不上多,但如果省着些,也能吃上五六頓。

這對于嘗鮮來說,已是綽綽有餘了。

李豐年摸着後腦勺,“吃多了我怕上瘾。”

董先張大嘴,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看向羅九,後者說:“該給多少給多少,我沒說過需要義務勞動。”

站在不遠處的林木子緊張地關注着,聽到董先喊出三斤後,她淚眼汪汪地對黃建成說:“叔,真好啊,真的太好了,三斤吶。”

他們早就做好了只有兩斤的準備了。

不管是她還是黃建成,根本沒這體力多做10個小時。

這是意外之喜。

“李立平,16分,1.6斤白米。”夏遲平淡地念着。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臉色立馬從興奮變成了憤怒。

“什麽!?怎麽才16分,我每天都幹足了5個小時啊!我不服!你們克扣我的工分!我手疼的都沒法握成拳頭了,你們這樣怎麽對得起我們的辛苦勞作!”

他喊得特別大聲,想引起別人的共鳴。

可惜絕大多數人都在一旁看熱鬧,甚至還有人落井下石。

“李立平,你撒個尿能去半小時,就這還好意思鬧呢?”

“放屁!我就去十分鐘!”

“十分鐘就可以扣分了,原來你腎這麽虛啊?”

“你你你血口噴人!”

“既然你都承認解手需要十分鐘,那會得16分應該沒有異議吧?”夏遲面無表情地問完,左手憑空出現了一把刀。

這是他找劉一峰借來充場面的砍刀,昨晚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人耍賴。

李立平一看刀,立馬就慫了,領了米掉頭就走。

回了小團隊又再次被隊友數落。

“老大說過,偷懶的人要扣酬勞,每個人心裏應該都有數,所以我希望接下來不會有人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夏遲說着将刀插/進了松軟的地面,就豎立在他身邊,看起來霸氣側漏。

“夏遲也進步了,這臉一板,還真像那麽回事。”董先悄悄跟劉一峰說話。

“人來了。”劉一峰提醒。

“夏和,24分,2.4斤白米。”

一開始的插曲結束後,隊伍行進的速度就變得迅速起來。

再也沒有人試圖挑戰夏遲,乖乖的拿了自己那份白米就走。

羅九既是施與的一方,同時也是持有武力的一方,普通玩家根本就鬥不過。

前方忙着分米,羅九盤坐在帳篷外也沒閑着。

在她的右手邊擺放着一個兩只巴掌大的金屬罐子,裏頭全是細細碎碎的白色椰肉,但又與剛挖出來的新鮮椰肉不同,把片狀椰肉碾磨成很碎很細的椰蓉後,用細紗布裹住,擠出新鮮椰蓉裏的乳白色椰漿,幹爽的椰蓉鋪在不沾平底鍋上小火翻炒至沒有水分,就是罐子裏的幹椰蓉了。

聞起來充斥着濃郁的椰香,摸起來十分細膩幹燥。

自從看到椰子,這個想法就在羅九的腦海裏回蕩不去。

除掉鹹食,椰子多麽适合甜食。

這樣濕熱的海島氣候裏,冰涼爽口的椰香點心更是一絕。

末世哪可能費時費力用大棚種椰子?

前世的羅九一直沒機會品嘗所謂的椰子甜點,現如今手裏有一大堆的椰殼椰肉,她哪裏舍得丢棄?

哪怕失敗也無所謂,絕不能在一開始就畏懼。

羅九捧着下巴,對着跟前一字擺開的椰蓉、椰漿、木薯粉,米粉發呆。

米粉是用脫殼的細碎大米碾磨而成,雖然不如機器磨出來的細膩,但反複捶打也已至極限,用手指碾開并不會感覺到顆粒。

不管是大米還是椰子,羅九都沒機會弄到足夠量,來做什麽椰蓉、椰漿、米粉,所以腦子裏沒有相應的方子,但她又很享受自己研究出一樣全新食譜的感覺,所以并不打算求助她的粉絲。

木薯粉可以凝結成Q彈的涼粉,如果用椰漿代替水呢?

濃郁的椰香味再加上甜葉菊的甜味,又軟又彈又有嚼勁,甜涼粉?或者說甜糕?如果再加上椰蓉呢?雙倍的椰香味和耐嚼的椰蓉結合在一起,又是全新的口感吧?那麽米粉……

不,未經發酵的米粉口感紮實,不适合清爽的椰味甜糕。

雖然從未見過這個東西,但羅九的腦海裏已漸漸浮現出了一塊正方形的Q彈乳白色甜糕,四周裹滿了細細碎碎的椰蓉,聞之有濃郁的椰甜香味,多年追尋美食的個人經驗讓羅九能夠将幾種不同口感、口味的食物結合起來,構想交融出一個全新的滋味,她仿佛已經吃到了這個東西。

羅九睜開眼睛,臉上寫滿興奮。

她用最小的碗作為量具控制分量,在金屬小鍋裏依次倒入半幹半濕的木薯粉、椰蓉、椰漿,又加了一小碗的清水和兩根甜葉菊,開了小火慢慢地翻攪起來。

木薯粉也屬于澱粉,會吸水,容易糊,必須用最小的火來煮。

羅九只燒了一根手臂粗的幹木頭,小小的火苗燙着鍋底,很快将混合物煮的越來越粘稠。

在它快變成固體但還能緩慢流動的時候,羅九起了鍋。

将煮到變色發蔫兒的甜葉菊撈起來,剩下的半液體倒進她新買的方形金屬模具內,靜置于清涼的水桶中。

等到涼糕徹底成形,也已經被水同化成冰涼的溫度。

羅九将涼糕切成3厘米左右的小方塊,撒上一大把椰蓉,再稍加搖晃,整盤白白嫩嫩的椰蓉小方誘惑着她偷往嘴裏丢了一塊。

因為放的水比涼粉更多,嚼起來也更加的軟嫩幼滑,椰蓉椰漿帶來雙倍的椰香,這是連椰子水都無法比拟的香,直到快咽下去時,從椰香味裏才鑽出了甜葉菊慣有的淡淡清甜,從舌根裏漫開,令人身心如沐涼風。

羅九眼睛一亮,好吃!比她想象裏的更好吃!

如果用椰子水來代替水呢?是不是更甜?

下次可以試試。

羅九舒服地半眯着眼睛,以恒定的速度一塊接一塊地送進嘴裏。

幾分鐘吃完了一盤,然後她又整了一盤,又吃完了。

等到夏遲等人分完了白米,把剩下的拖回帳篷附近,累到只想攤在地上時,、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小矮桌上的椰蓉小方吸走了。

它那麽白,那麽香,饞的人口水滴答。

“老大!這是什麽啊?”董先伸手要去拿,被羅九一巴掌拍開。

“不要用你髒兮兮的爪子玷污食物。”羅九丢給他一雙筷子。

董先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緊接着發出一聲銷魂的喟嘆。

夏遲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抖了一下,“你、你正常點。”

“啊啊啊好好吃啊,老大!你簡直是我女神啊!這到底是什麽?我能吃掉一盆!是用我們辛苦挖出來的椰肉做的嗎?”董先誇羅九還不忘再誇一下自己,閃閃發光的眼睛在羅九和椰蓉小方間反複移動,“這麽多,都是我們的嗎?”

羅九點點頭。

多嗎?她已經吃掉三盤了。

“謝謝老大。”夏遲對羅九說完,也跟着開動了。

就算是最最沉默穩重的劉一峰,都忍不住微眯了眼睛。

恰到好處的甜味可以放松人的身心,令人感覺到愉悅,舒适和安全感,這更多是精神層面的滿足感,與鹹葷食品的飽腹感截然不同,吹着濕潤的海風,品嘗着甜甜的椰蓉小方,四人都萌生出了幾分倦意。

100

羅九一覺睡醒,正好下午四點多。

她淘了米,刨了一顆椰子,把椰子水倒在鍋裏,沒過細長白米大約一指節的位置,就這麽泡着,取了一塊帶着肥肉的野豬腿,切成半指大小的方形肉塊,每塊都正好帶着薄薄的肥肉。

平底鍋裏只放了一層薄油,熱的差不多時,羅九把肥瘦相間的豬腿肉放進油鍋裏煸炒,等把豬油逼出來,煎出漂亮的金黃色脆皮後,才往裏頭加了剩下的半顆椰子水、兩勺椰漿,一把咖喱葉,一顆小辣椒,一撮的粗鹽,蓋着鍋蓋,小火焖炖着豬肉。

羅九嘗了一口,覺得很美味,但椰子味道太濃,跟咖喱葉的清香有些難以融合,像是還差了點什麽,她看向向坐在旁邊,一臉認真做筆記的夏遲,“你說,夏天的海島,除了讓人想到椰子,海鮮,還有什麽呢?”

“啊?”猝不及防被提問,夏遲有些慌張。

“香蕉?芒果?”他根本沒見過幾個食材,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只好從他們兜裏有的食材上去猜。

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居然給他蒙對了。

羅九驚喜地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了一下,高興地說:“你果然是個有天賦的,芒果都能想到!對,試試芒果!酸甜的果肉跟椰子的清甜結合在一塊,更有熱帶風味!”

熱帶風味是什麽?

夏遲不知道,他根本沒法想象椰子、芒果和豬肉結合起來的味道。

但他還是飛快地記錄下來。

看老大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根據實際食材調整配方,說不定這道菜味道奇怪,也說不定好吃到爆,一會嘗嘗就知道了,該說老大想象力豐富嗎?一般人根本無法将椰子和芒果聯想在一起,起碼夏遲覺得很奇怪。

想到這裏,他趁着羅九在削芒果皮,切丁,丢進鍋裏翻攪時,也切了個芒果,丢到椰子水裏混着喝……

咦?好像不奇怪,還挺好喝的?

羅九揭開鍋蓋,一團濃郁的咖喱清香夾雜着酸酸甜甜的白色水汽騰地爆開,光是聞着就叫人口水直流,她用筷子蘸了一點醬,飛快地舔了一口,忍不住咬着筷子,一巴掌拍在夏遲的大腿上。

“好吃啊!芒果椰子和咖喱真是絕配!”

夏遲正埋頭記東西,被羅九毫無保留的一巴掌給拍的差點撅出去,痛的生理性眼淚瞬間飙了出來,吸着冷氣說,“恭、恭喜老大,幸好我記、記下來了。”

“嗯?”羅九看他眼冒淚花,才後知後覺地收回手,露出一個有點驕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激動了,抱歉。”

“沒事,不痛!”夏遲昧着良心說。

羅九立馬把軟爛熟透的咖喱豬肉挪開,換上椰子水泡的野生米,依舊是小火炖着,但因為提前泡了大半個小時,米飯的分量也不多,只需要再煮上半個小時,也差不多熟了。

海灘挺大的,但海風也刮得挺猛,在這樣開闊的地方,味道只會越飄越遠,直接傳的方圓幾十米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酸甜香味,勾的人饞蟲蠢蠢欲動,分泌唾液。

“你認出羅九放了啥嗎?”黃建成一臉羨慕地看着帳篷的方向。

“不知道啊,我見都沒見過。”林木子苦笑。

吃營養劑長大的人,光靠看又能知道什麽?

味道真的太香了,要是花錢能吃上一口飯,就算要花幾百星幣,她都甘願。

稻米是好,但他們不會折騰啊。

萬一煮壞了,吃起來很不好,不就浪費了嗎?

“你說,要是我們用生稻米去換幾口熟的吃,羅九他們會同意嗎?”李豐年舔/了/舔嘴唇,躍躍欲試地問,“大不了我們虧一點,一斤的米就換一碗飯,你們覺得怎麽樣?”

黃建成有點猶豫,“是不是太虧了點?”

“黃哥,咱們離開游戲後,還有機會吃上這麽好的東西嗎?”李豐年認真地問,“飯,肉,那麽香,還離我們那麽近。一開始努力幹活,就是為了嘗嘗米飯有多好吃吧?我敢肯定,他們做的東西一定好吃死了!不會虧!”

黃建成咬牙,“好!換了!一斤換一碗!”

“我提的,我去說吧。”李豐年站起身,一副像要去英勇就義的模樣。

林木子噗嗤笑了聲,把米袋遞過去,“都帶上吧。”

在衆目睽睽之下,李豐年朝着羅九走去。

沒有人不像過去,但沒人敢過去。

所以敢做出衆人心裏所想的李豐年成了勇士,其他玩家望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有事?”羅九正在分飯。

她理所當然分的是最多的,将米飯在大了一號的碗裏壓實,再倒扣在盤子上,看着都比其他人多了快一倍的飯量。

“我……能不能用這些跟你們換熟米飯吃!”李豐年只在張嘴的時候猶豫片刻,就鼓起勇氣飛速說完了這句話,說的過程雙眼緊閉,根本沒膽子睜開,生怕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嘲諷。

啊!我說了!我真的說了!

李豐年在心裏大聲地吶喊。

聽到羅九的輕笑聲,他緊張地覺得胃疼,不知道自己的臉因為惶恐而皺成了一團,像橘子一樣。

“全部?”羅九問。

“對!全部!”不對啊!這跟開始說的不一樣!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李豐年不能改了。

半天沒聽到回答,他悄咪咪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看到羅九将自己那盤飯又倒回了鍋裏,換了跟其他人一樣的碗又裝了四份,鍋裏還剩下将近兩碗的分量,她全部倒出來,往上面滿滿淋了兩勺的咖喱,全是大塊豬肉和芒果小丁,泛着油亮粘稠的光。

李豐年忍不住咽口水。

咕嚕。

大聲的董先忍不住別開臉悶笑。

“嗯……只煮了這麽多,就算一斤米吧。”羅九把盤子推向李豐年,“下一頓,我會煮你們的分量,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盤子裏大約三到四兩的米飯,還有兩勺的咖喱豬肉。

這一斤米換的好劃算啊!

李豐年激動地只會點頭搖頭,過了好一會,才找回了聲音,沒控制好音量,大聲地說:“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我李豐年這輩子都會記得有個叫羅九的人,對我的大恩大德!”

羅九沉默了。

本來是高興的事情,她卻又無端想到了前世。

快死的人大都只有一個願望——死前吃上一口飽飯,可就是這樣簡單的願望,卻很少有人能實現。

如果是前世,她給一名吃了一輩子豆餅的人這樣一口飯菜,恐怕對方也會像李豐年一樣感激涕零吧?

聯想至此,羅九欣然接受了李豐年的謝意。

“沒事,這是等價交換。”她揮了揮手,“快點去吃吧,涼了就不那麽好吃了。”

李豐年感恩戴德地走了。

能不感恩嗎?一斤米居然換來了小半斤的米飯和這麽多的肉,要知道在這破島上,他們除了吃海鮮,也沒別的東西吃了!離開游戲更是只能吃營養劑!這已經遠超他們預期的好了!

黃建成咽着口水問,“剩下的米呢?”

“她說下次煮飯的時候,再讓我們去吃一頓。”

“羅九是仙女嗎?人太好了!姓孟的連她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什麽虎鯊——”林木子看向蛇林的方向,惡狠狠地呸了一口,“垃圾!”

李豐年點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我們趕快開始吃吧。”

“還是先分一下,免得一會為了吃大打出手。”林木子把盤子一把搶走,分成了分量基本一致的三碗,分別遞給兩個男人,“喏,別說我占你們便宜,一樣多。”

“我怎麽會信不過——你吃的也太快了吧?”黃建成話還沒說完,李豐年就像餓了三天三夜沒吃過東西,一口吃掉了快一半的分量,還發出了幾聲呼哧呼哧地吸入聲,看的他目瞪口呆。

“涼了就不吼次了。”李豐年含糊地說。

林木子小口地扒拉了一口,細細咀嚼着,分辨着每一絲滋味。

刺激味蕾的酸甜讓人食欲大開,越嚼越能品出像奶一般的香味,還有着奇妙卻又無比陌生的芳香,簡直讓她陶醉,配上粒粒分明的米飯,不軟不硬,幹濕正好,每一口都是如此的美妙。

原來食物的滋味是這樣的。

林木子忽然落下淚來,抽噎着說:“以後……以後我還有機會吃這種東西嗎?”

“有、有吧,去餐廳裏吃,貴是貴點,一年也能吃一兩次。”李豐年笨拙地安慰着林木子,臉色又有些黯然。

“你們年紀輕輕還有無限可能啊,怎麽就跟老頭老太一樣愁起明天來了。我比你們大了十來歲,都還沒抱怨呢。”黃建成哈哈笑起來,“說不定等你們混到我這年紀了,就已經是能進出餐廳的高管了。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先好好享受這碗美味的食物吧。”

林木子擦掉眼淚,點着頭扒飯。

“我們……也可以去換吃的嗎?”

“你要死啊,那幾個人跟羅九關系一直不錯,我們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可不試試怎麽知道啊?”

“要試也不是今天,你沒看他們都吃完了嗎?”

“也是哦,明天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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