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就是你 “想你了

舒窈整整一分鐘沒說話。

她不是不能夠理解明珩, 甚至她很清楚明珩的工作需要他天南海北地四處飛。

可是,心裏就是堵得慌。

調整一會兒,舒窈輕輕一笑, 面上看起來和平時一樣, 說:“嗯, 工作要緊。幾點的飛機?我幫你收拾行李吧。”

明珩垂眸,沉聲道:“三個小時以後的飛機。”

這麽急?!

“東京那邊明早有個重要會議。”明珩解釋,“我必須參加。”

舒窈捏緊了手中的玫瑰,想到什麽,又問:“你該不會是為了等我下班才拖着一直不走吧?”

明珩輕哂:“可能嗎?影響我創造財富的事,我會做?”

盡管明珩這麽說, 舒窈還是将信将疑。

安靜片刻, 舒窈提議:“去吃飯吧。我們快些吃, 然後我送你去機場。”

明珩捏捏她的臉,說:“帶你回家。”

明珩口中的“家”,就是明珩的別墅。

舒窈以為他是想在家裏吃, 餐桌上也确實準備了飯菜,但明珩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吃飯。

“門衛那裏,我已經吩咐過了, 你可以随意進出。”明珩說, “這是鑰匙,這裏的所有鑰匙。”

舒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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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有六間客房,你想住哪間就住哪間。”明珩微微挑眉, “你要是想住我的卧室,也可以。那樣方便你緩解見不到我的煎熬。”

舒窈直接瞪過去,再看看手裏的一串鑰匙,有了猜測:“你想我在你出差期間, 住這裏?”

“我回來以後,你也可以住。”明珩直直地看着舒窈,“一直住,最好。”

舒窈低下頭,咕哝:“這……沒必要吧?不過,你不在這段時間,我可以每周幫你過來打掃下衛生。”

舒窈瞄了下周圍,抽抽嘴角:這要是打掃一遍,還不得兩天?

明珩料到舒窈不會住下,還好他早有準備。

明珩拉着舒窈去了別墅後面的花園。

這裏,多了座可愛的木房子,上面挂着門牌,寫到:小明和大舒的家。

“你這是……”

話沒說完,小明和大舒從花叢裏跑出來,高興地圍着舒窈轉圈圈。

明珩見狀,說:“你想要它倆餓肚子就別住這裏。”

舒窈驚訝:“你的意思是,你收養了……”

“不是我,是我們。”明珩握着舒窈的手,“從今天起,我們正式收養小明和大舒。”

舒窈之前有過這個想法。

可她知道明珩有潔癖,怕是接受不了養狗,就一直沒說。

舒窈開心又感動,摸摸小明和大舒的腦袋,笑着說:“如果能看着小明,我倒是可以每天想起……”

“我勸你最好謹言慎行。”明珩提醒,“別在我走時還氣我。”

舒窈噗地笑出聲,笑着笑着,轉身抱住了明珩。

“你這次出差要去多久啊?”

舒窈努力壓着哭聲,可微弱的不同還是讓明珩察覺,讓他心裏難受。

這次和東京的這個項目事關重大,日方不放心任何人,要求明珩必須全程把控,直到項目順利實施。

明珩抱緊舒窈,說:“每天視頻。”

舒窈心下一緊,皺着眉頭又松開,平靜地回道:“好。你要記得按時吃飯,如果加班熬夜,也要适當閉目養神十分鐘。十分鐘就很管用。還有,有個頸間操很好,就是……”

“舒窈。”明珩沉沉氣,“別這樣。”

“嗯?”

舒窈擡起頭望着明珩。

明珩看着那雙澄淨明亮的眼睛,心裏一片柔軟,承認:“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舒窈低頭,吸吸鼻子,笑道:“正常。畢竟我那麽招人喜歡,你出門見不到我,肯定會一直想我的,我允許你……”

明珩捧起舒窈的臉,輕輕擦掉那些淚珠,低頭在她耳邊哄道:“乖乖等我回來。”

今晚月色很濃。

晚春的微風吹得人倍感清爽,花園裏的花香更為這樣的夜晚平添了幾分陶醉和迷戀。

小明和大舒停止轉動,坐在舒窈和明珩的腳邊,仰着頭嗷嗚兩聲,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們。

舒窈莞爾一笑,說:“我等你回來。”

明珩走後,舒窈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她像是一塊海綿,每天吸收着大量知識。

之前因為自己不是科班出身而産生的自卑,現在全部化為她的動力——越是之前學的少,現在越要加倍努力學回來。

前幾天因為過勞導致感冒,程念教育了舒窈一頓,開了藥,現在基本好了。

不得不說,那藥特別管用。

以至于舒窈演技上來,明珩都沒發現她病過,只以為她是太累了,叫她多休息。

周四,為感激程念賜藥,舒窈約程念一起吃晚飯。

可程念臨時有臺手術要晚些,舒窈就索性加會兒班,再把工作做一做。

去茶水間接水時,舒窈聽到其他加班的同事在議論什麽。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多清純啊,實際就是個綠茶.婊!瞧那次,她那個男朋友來接她,人家一看就是精英好嘛。能看上她?指不定使了什麽手段,騙個包啊什麽的,再騙騙首飾,人家就把她甩了。”

這話實在是難聽。

舒窈不想在背後嚼舌根,想先走一步,但說話的那個人發現了她。

“喲,巧了啊。”

這人是上一屆通過考試進入編劇工作室的同事,一直和舒窈不對付,時不時就針對舒窈,還總用舒窈不是科班出身的這點,攻擊舒窈。

舒窈心想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大大方方去斟水,不說話就是。

可她沒想到,原來同事口中說的人,居然是她。

“舒窈,我挺佩服你的。”那位同事說,“你是怎麽做到勾.引,不,拿下之前公司的老板的?就靠給人家做助理?都助那些啊?分享一下呗。”

舒窈皺着眉頭,根本聽不懂。

一位和舒窈關系不錯,沒參與議論的同事來到她身邊,跟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幾天,也不知道從哪裏起了言論。

有人說,舒窈在之前的公司就工作了幾個月,成績沒幹出來一點,倒是拿下了老板。

為了拴住有錢老板,舒窈不惜甩了對她死心塌地的老實人,還侮辱人家沒錢沒本事,害得人家差點得上抑郁症……

舒窈聽得雲裏霧裏,這是她的事?

“做了,幹什麽不承認呢?”那個同事又陰陽怪氣地說,“現在這個社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得了實惠,被說兩句又怎麽樣?別在那裏一臉懵懂無辜的。”

舒窈:她是對這個人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嗎?至于這麽恨她。

身邊的同事勸舒窈忍忍,舒窈忍不了,上前說:“說話要有證據。做過的事,我肯定會認。沒做過的,我認什麽?你這麽喜歡造謠,幹脆去營銷號上班好了,做什麽編劇?寫出來的東西也都是沒有正能量的東西,污了觀衆的眼睛。”

聽到這話,大家都是一驚。

沒想到平時那麽溫柔乖巧的舒窈怼起人來,嘴這麽毒呢。

同事臉上一白,想要怼回去,舒窈又說:“我沒時間和你浪費。有那工夫我還能多寫幾個字。不過,你今天說的話,在座的同事都是證人。如果證明了是假的,你必須和我道歉。”

舒窈氣場全開。

說完這話,只給了那位同事一個冰冷的眼神,離開。

舒窈取消和程念的晚餐。

反正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東西?

晚上視頻時,明珩看出舒窈情緒不太對,詢問:“怎麽了?”

舒窈壓着火氣,搖頭:“沒事。”

“真的?”明珩湊近屏幕,也難為他這種死亡角度,居然還那麽好看,“給你寄的點心,還喜歡嗎?我又發現……”

“吃吃吃!我是就知道吃嗎?”舒窈喊道,“我是你用吃的就能擺平的嗎?”

面對舒窈突然爆出來的火氣,明珩愣了下,反問:“不是嗎?”

舒窈:“……”

比謠言更可怕的是有這麽一個倒黴男朋友。

舒窈懶得再看某人,哪怕長得帥出天際也不看了。

剛要挂斷視頻,夏铎的聲音傳進來。

“明總,這裏有份文件需要您過目。”夏铎彙報,“另外,松本先生那邊的提案還在等您做最後的決策。”

明珩把手機立在一旁,擡起頭,接過文件。

舒窈看到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颌線,線條感更強了。

他瘦了。

眼下面的烏青哪怕隔着屏幕都能叫她看出來……

明珩讓夏铎放下文件出去。

重新拿起手機,他說:“沒事了。給你寄的點心要是不愛吃,就不吃。我再給你寄新的。還有,你不是我用吃的就能擺平的。只是現在……”

——除了這樣,我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什麽。

舒窈稍稍轉了轉手機,不想讓明珩看見自己。

可心裏真的是不好受,她想做什麽轉移注意力,本想去斟果汁,卻笨手笨腳碰掉桌上的水杯。

碎片四濺,劃破了舒窈的小腿。

“什麽東西摔了?”明珩立刻問,“不要撿,用吸塵器。”

嘆口氣,他又說:“你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呢?能不能對自己上點兒心?”

就是這句話。

那一刻,舒窈仿佛覺得明珩沒出差,沒離開她,就在她的身邊。

可回頭去找,偌大的房間裏,除了她,只有她。

舒窈的情緒決堤。

工作的壓力、身體的疲倦,還有今天謠言帶來的委屈煩躁,以及對明珩無法克制的想念,集體爆發。

舒窈關掉了視頻,蹲下悶聲哭起來。

明珩一直回撥,舒窈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明珩,就沒同意。

等到情緒好不容易平複了些,哭得也舒服了些,舒窈的手機震動,收到了一條微信。

明珩:[窈窈,對不起。]

剛修複好的情緒又險些崩潰。

舒窈深呼吸,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小題大做,更不要再給明珩任何壓力……疏導好了,她給明珩打電話。

明珩那邊立刻接通,但是沒說話。

“我沒事。”舒窈說,“生理期前的綜合征而已,比較容易急躁。”

那邊還是沒說話。

舒窈去找藥箱,繼續說:“你寄來的點心很好吃,我很喜歡。要是方便的話,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口味的?再給我寄些。”

又是一陣沉默。

舒窈和明珩各自舉着手機,明明在做同一個動作,可卻相隔幾千裏。

那種無能為力最折磨人心。

“窈窈,有事不要瞞着我。”明珩握緊手機,“我會受不了。”

舒窈抿了抿唇,笑道:“真沒事。就是……想你了。”

挂斷和明珩的電話,舒窈也冷靜了下來。

她詢問和她關系還不錯的那位同事,同事理解她,幫她打聽,最後找到謠言的根源是來自工作室所在大廈的底商——燕城銀行的某位櫃員。

轉天一早,舒窈來到燕城銀行。

她直接找到支行行長反應情況,行長聽後顯得無關痛癢,舒窈也不慌,表示她已經搜集和截圖了證據,大不了放在網上。

行長一聽,這才重視,叫來那位櫃員問話。

對方的年齡看起來和舒窈差不多大,二十出頭,斯斯文文。

一開始,櫃員一直否認,表示自己沒說過這話,直到舒窈放出她和編劇工作室一個財務的語音,櫃員終于無話可說。

行長批評櫃員,對方被說的直掉眼淚。

見狀,行長又說櫃員已經知道錯了,問舒窈能不能網開一面?不要為難一個小姑娘。

舒窈保持得體笑容,不卑不亢地說:“這件事對我的聲譽造成了不小影響,我覺得僅憑這樣內部的道歉,不足以彌補我的損失。”

行長沒想到舒窈這麽年輕,做事這麽有思路,一時啞言。

“這樣。”舒窈收好證據,“不如請這件事的源頭,貴行總行的員工高揚給我一個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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