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傅芸墨戰戰兢兢地拿着金瘡藥來到了那人的房門前,因為四海樓很多武林人士來往,所以店裏金瘡藥是長期備着的,也是免費讓客人使用的,這也是很多武林人士喜歡入住四海樓的原因。
傅芸墨剛要敲門,那人冰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不要進來,放在門外。”
這人似乎不喜歡說太多話,而且聲音極冷,情緒聽不出半分,可傅芸墨卻能明顯感覺到那人身上發出來的戾氣。
“好的,客官,好好休息。”
傅芸墨把金瘡藥放好,腳底馬上像是抹了油一樣跑了下樓,來到櫃臺前好好地寫下入住記錄,是的,好在這《風雲變》裏的字跟自己自小學的是一樣,所以絕大多數的字她都能識得,這也是她認為自己比張大麻子有優勢的地方,畢竟張大麻子識字不多。
“姓…夜,地字三號房…”
“嗯?小墨姐還沒睡?”
傅芸墨吓了一跳,渾身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小李掌櫃的時候,她忍不住埋怨道:“小李掌櫃,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吓死我了!”
真是的!這是做賊的好材料啊!
“呵呵…抱歉…”
說起來小李掌櫃跟李人精長得不太相似,他的面容姣好,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入秋後他披着一件裘衣,青絲用束發冠束得整齊,鬓角有兩撮小撮的頭發垂下,活像一個翩翩公子,官家公子哥的風範兒。
他算得上俊美,在這深夜的四海樓也是最美麗的一道風景了。
樣貌不像,性格也不像,這應該都是随了他娘,雖然傅芸墨是沒有見過他娘,也就是李人精的妻子的。
自從知道傅芸墨的年紀比自己大後,小李掌櫃一直都喚自己‘小墨姐’,跟那南昆侖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加個小字。
“有客人入住?”
小李掌櫃走到傅芸墨身邊傅芸墨竟然能聞到他身上有極好聞的香,一個大男人幹嘛用香!
“嗯,一個姓夜的姑娘。”
傅芸墨心裏在腹诽着,如果你早些來,我就不用被吓出一身冷汗了好嗎小李掌櫃。
“…嗯,你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小李掌櫃講話總是書卷味十足,傅芸墨都不忍心跟他說話大省一些,總怕這人聽到別人兇他,便會吓哭的樣子。
“那我就去休息啦,對了,小李掌櫃…那個剛剛入住這位夜姑娘,不好惹,你自己小心些。”
說完傅芸墨馬上就一溜煙地跑了,小李掌櫃還來不及道聲謝謝,那人就沒了影…
小李掌櫃低眸看向剛才傅芸墨落筆處,忽然眸子一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字寫得真好看。”
次日,傅芸墨如常開工,但是因為被吓了一晚上,雖然把酒喝完了,但是卻還是到了後半夜才能睡着,今天一早便頂着熊貓眼了。
“小墨姐,你睡不好?”
看着傅芸墨無精打采的模樣,南昆侖變過來關心一下。
“死小子多事,幹活去。”
傅芸墨雖然整個人都有些乏力,但是她還是把事情都做好,只是任誰都看得出傅芸墨今天好像有點累。
“小墨丫頭,你過來。”
李人精吵傅芸墨招了招手,傅芸墨便提着茶壺去到李人精面前了。
“啥事兒,掌櫃?”
李人精摸了摸自己那撮小胡子,沉吟了半晌,道:“你…又有新活兒了。”
“...”
“我給你加雞腿。”
“你說。”
“地字三號房的客官也是要你服侍,她不要男跑堂。”
“哦,好吧。”
傅芸墨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剛移了移腳步,傅芸墨瞬間感覺自己被雷劈中一樣,腦袋瞬間有些麻,一片空白。
“掌…掌櫃的,你剛才說是什麽房間的客官?”
“地字三號房。”
“...我不要雞腿了,你讓別人去吧!”
這不是搞笑嗎!那可是女魔頭,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怎麽死都不知道!
“那個客官說了,要是你不願意,她不介意親自找你談談。”
親自?傅芸墨吞了吞口水,一滴冷汗流了下來。
“掌櫃的…不如…你多請一個女跑堂吧?”
李人精半眯着眼睛,捏着他下颚的小胡子,蹙着眉頭…他也想啊,只是哪兒有那麽多大家閨秀,黃花閨女不做,來做跑堂的!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思想前衛,不拘小節啊!
“…所以你答應不?”
“...我還能不答應麽?”
“好,我給你加雞腿。”
傅芸墨扁了扁嘴…加雞腿也食不知味了…要是我被咔嚓了,你還得給我加元寶蠟燭香呢,掌櫃的…
“诶,小墨姐,你怎麽哭喪着臉…”
南昆侖又走過來關心傅芸墨,傅芸墨睨了他一眼,道:“沒什麽,你有好好練武嗎?”
她知道最近這幾日南昆侖在晚上都會努力練武,練的不是鬼劍,只是普通的拳腳功夫,這小子倒是知道要從基礎學起的道理。
“有啊!不然以後怎麽給小墨姐教訓張大麻子!”
傅芸墨聽着…感覺有些不對,馬上彈開了一步,道:“你小子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聲音雖輕,但是隔壁桌坐着的客人卻聽見了,也凝神聽着這兩個小二的對話。
“不不不,小墨姐別誤會,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當你是我姐姐呢!”
南昆侖說的是實話,傅芸墨雖然很多時候嘴上都不說關心,但是會給自己買些好吃的,知道自己有練武,還會在自己的房門前放金瘡藥,他是真的把傅芸墨當做親人。
“那就好,吓死我了。”
傅芸墨拍拍自己的胸口,喵的,差點就以為自己要上演被男主角看上,然後被女主角妒忌着的炮灰角色了。
“去去去,別打擾我了,我沒事兒。”
傅芸墨把南昆侖趕走了,繼續收拾桌上的碗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天緣派的弟子又出門了,一早上都沒看見她們…
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三天,看來大家都很忙吧…這不,前廳都快忙不過來了,張大麻子還假借昨天受傷的事情請假,真是氣死人了。
就這樣一直忙到了晚上,傅芸墨趴在客棧前廳的桌上睡着了,耳邊還有李人精在打算盤噼裏啪啦的聲音,只是傅芸墨似乎沒有受到影響,繼續睡她的。
李人精也沒有叫醒她,畢竟天緣派還沒回來,那地字三號房的夜姑娘也還沒回來,就讓她多睡會兒。
腳步聲傳來,李人精擡頭,是那個地字三號房的夜姑娘,一身深藍色的勁裝,臉上帶着一個白玉面具,李人精閱人無數,此人身上傳來的兇厲之氣,是四海樓不敢得罪的。
那人先是看了一眼趴着睡覺的傅芸墨,然後再看向李人精,她還沒開口,李人精率先開了口。
“不知道客官需要些什麽,小人一會兒就吩咐下去。”
李人精沒有立刻吵醒傅芸墨,倒是親自問了那女人的要求。
“叫她帶着金瘡藥上來。”
許是聽到了聲響傅芸墨模模糊糊中起來了,但是那女子早就進入了房間裏。
“小墨丫頭,地字三號房的客人回來了,讓你帶着金瘡藥上去。”
見傅芸墨醒了,李人精馬上過去吩咐,傅芸墨一聽見‘地字三號房’馬上整個人醒了過來,還打了個冷顫。
“不必害怕,沒有人敢在四海樓亂來的。”
聽到李人精這句話,傅芸墨倒是安心了不少,雖然不知道那天機城城主有什麽能耐,但是四海樓一直那麽平靜,小說裏也沒讀到四海樓死過什麽人,大概是沒有事情的,嗯,一定是這樣的。
傅芸墨拿了金瘡藥,正要敲門的時候,裏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進來。”
傅芸墨推門而入,那人早已除下了面具,只是背對着自己,一頭如雲的秀發早已放下,別到了左胸前,傅芸墨能看見那人背上的衣物被割破,還在滲着血。
不知為何…傅芸墨看來,卻有着異樣的…性感。
不會吧!這人不是五大高手之一麽?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傷?
而且為什麽這個人這麽喜歡找茬兒,那日見她追黑衣人,一定是她先挑事兒的。
傅芸墨把門關上,把金瘡藥放到了桌上,道:“那個…客官,你還有什麽需要嗎?”
快說沒有!
“幫我上藥,背上,夠不着。”
傅芸墨一聽,整個腦袋再次被炸碎…幫女魔頭上藥…不會吧!
“...好…”
連個‘好’字都帶了些許顫抖,傅芸墨是真的害怕。
傅芸墨站到了那人身後,只見那人麻利地拉下了衣衫,露出那潔白滑膩的背部,還有一條白色的肚兜系帶,那白皙的脖子還有能見到淺淺的青筋,背部的線條…那蝴蝶骨…太美了…
傅芸墨忽覺臉上一紅…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但是倒是第一次為了敷藥而看女人的身體,而且這人真的…香,就算是背部那刺眼的紅傳來的血腥味,也擋不住她身上的香味。
“快點。”
那人顯然也有些不自然,只好催促傅芸墨趕緊上藥,傅芸墨顫抖着手抹了抹金瘡藥,輕輕地抹在那人的傷口上,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微微在顫抖的肌肉…
這得多疼啊!一指長的劍傷啊!皮肉都翻出來了,血雖然稍微止住了,但是真的是金瘡藥就能治好的麽?
“你很怕我?”
那人的聲音依舊冷而淡,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卻微微上揚,似乎很喜歡別人這麽懼怕她一樣,又或許…
她起了玩心?
“額…只是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給別人上藥,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傷口,有些…恐怖,一個女人美美的背部啊!這就多了一道傷痕了!
可惜可惜…
不習慣?
那人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道:“我很可怕麽?”
若是這句話問她教中之人,必定都是統一回答:是。但是她倒想聽聽這個金發的女小二會說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六更之五。
小墨:awsl
法老:你死了我寫什麽?
小夜:你死了,我殺誰去?
小墨:....(敢情我是注定被你倆玩弄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