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
傅芸墨躲在了暗處,一不小心拉扯到右肩傷口,發出嘶一聲…
“姑娘…”
一個黑影落下,輕易地就發現了傅芸墨的位置,他的聲音有些虛弱,而且有些急切,看似是受了傷。
“你…你是誰啊?”
傅芸墨還是躲着不敢出來,豈料那人卻道:“那日我見姑娘舍命護同伴,這俠骨心腸世間難見…我想…”
傅芸墨探出頭來,眉頭緊蹙…這個人當日也在那裏?而且看他也是會武功的,居然也沒有出來幫忙?
哼!
“你想什麽?”
傅芸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見那黑衣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在月色的照耀下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我想把它交給你。”
那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塊黑布包裹的東西,遞給了傅芸墨,傅芸墨恐防有詐,便也不敢去接。
只是這包裹怎麽有一陣…鹹魚味?
那男子也不說什麽直接把包裹塞到了傅芸墨的懷裏。
“這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功…往後一切拜托了…”
說完,那男人竟是腳尖一點上了屋瓦,幾個呼吸間便不見了蹤影…
傅芸墨嗅着懷中那陣陣鹹魚味,立刻五官都皺了起來…打開包裹…果然看到了一條鹹魚…
忽然她想到了尚方寶劍這個梗…
喵的…絕世武功?
“喂!這鹹魚你拿回去蒸了吃啊!”
傅芸墨對着剛才那男人離開的方向喊道,但是意料之內,沒有人回應她,不過倒是有個人走了過來。
“小墨姐,你怎麽在這裏?”
南昆侖穿着裏衣走了過來,看他手裏還拿着毛巾,顯然是剛洗了澡。
“剛才你跟誰說話?”
南昆侖剛走近傅芸墨,便馬上退了一步,用手捂着鼻子。
“小墨姐,你偷廚房的鹹魚!”
傅芸墨拿着那條鹹魚進退不得,聽得南昆侖的話,不禁翻了個白眼。
“南昆侖,我跟你說件事兒。”
“你說。”
南昆侖依然捂着鼻子,站在傅芸墨三尺開外。
“我剛才遇到了一個黑衣人,他把這個給了我。”
傅芸墨頓了頓,忽然有些想笑,因為她說着一件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偏偏這事兒又是真實發生了。
“說這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功…”
“...”
“小墨姐,編故事的技巧…見長了啊…”
“去你的!”
後來在傅芸墨的一番解釋下,南昆侖總算是信了,傅芸墨深得陳大廚的寵愛,要什麽沒有,何況是一條鹹魚,傅芸墨沒必要去偷,而傅芸墨也沒必要編這麽一個故事來忽悠自己。
兩人點了根蠟燭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撐着雙頰看着眼前的那條鹹魚,哦,不,絕世武功怔怔入神。
“橫看豎看都是一條鹹魚…”
南昆侖實在看不出這條鹹魚有什麽蹊跷…
“別說了,我都有點餓了…”
傅芸墨本來就是要來找宵夜的,如今卻沾了一身的鹹魚味…
“不如…小墨姐,我們明天再研究吧!今天有些太晚了。”
“好吧…”
吹熄了蠟燭,傅芸墨把鹹魚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用厚厚的布包好,放在了自己的床底下,這才沒有讓異味傳出來…
好歹人家也是絕世武功…還是好好地保護着比較好。
次日,寧不屈來了,他遵照約定教了傅芸墨一些簡單的吐納之術,再配合一些蒼雲心法的一些入門基礎,雖然傅芸墨大致上沒聽懂,但是寧不屈倒是有耐心,教了一次又一次後,傅芸墨大概知道怎麽運氣了…
氣由中門而入,如海歸川,直入丹田,川流大海…
周而複始…
這是最基本的吐納之法,寧不屈說當自己掌握好後,再以蒼雲心法的口訣運行一次,便能學會基本的蒼雲心法了。
說起來簡單,但是傅芸墨學什麽中門入,什麽如海歸川什麽的就算了大半天,自己這不是沒天賦,自己這是聽都沒聽過,不過只要讓她捉住了訣竅,那便也是一理通百理明的。
學了大半天的吐納,就在入夜的時候,傅芸墨走去了前廳,想要找酒喝,雖然大夫說過最好別喝酒,可是前兩天睡得太多,現在怎麽躺都睡不下,只好找酒喝了。
不過今日小李掌櫃倒是很準時就在崗位上了,看到自己還很關心地打了招呼。
“小墨姐,你的傷好些了麽?”
小李掌櫃放下手上的算盤,走到傅芸墨身邊,傅芸墨心中驚覺不妙…這酒…還能喝嗎?
“好很多了…只是這幾日嘴淡,想找些酒喝。”
傅芸墨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不過小李掌櫃倒是沒有驚訝,仿佛是知道了一樣,他回頭在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小壇酒,看起來不像是客棧的酒,因為四海樓的酒壇子都會粘着四海樓的标志。
“這是我自己釀的藥酒,放心,很香的,喝了對你的傷口也有好處。”
一直以為小李掌櫃不懂變通,這不…倒是個暖心男。
“謝謝…”
傅芸墨接過酒壇子,然後和小李掌櫃坐到了一個桌邊,道:“小李掌櫃,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她還以為小李掌櫃會阻止她喝酒的…
“無妨,你是客棧的夥計,而且還是女孩子,必須好生照看着。”
小李掌櫃溫和一笑,那俊秀的臉孔讓人生不出半點嫌惡來,這大概就是長得好看的人的優點了。
“沒事兒,你們可以把我當男子看的。”
傅芸墨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她一向不是什麽弱者,若是示弱,那也是情況需要…例如跟李人精撒嬌要酒喝什麽的…
“如次貌美的男子,也是世間罕有。”
小李掌櫃笑了笑,倒是在那書卷味裏多了幾分邪魅,而傅芸墨的嘴角不經意抽了抽…
這小李掌櫃看起來斯斯文文正正經經的,居然會這般調侃人?
“多謝小李掌櫃的贊譽了,這壇酒我就收下啦!”
傅芸墨拿起酒壇子,打開酒蓋子,就嗅到了其中摻雜着絲絲藥味的酒香,不難聞,而且特別香。
傅芸墨小小喝了一口,入口芬芳,酒香四溢,帶着甘甜,傅芸墨感覺味蕾全開,贊賞道:“好喝!”
“你喜歡就好,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傅芸墨半眯着眸,果然世界上沒有那麽好的事情…
“什麽事,小李掌櫃你盡管說。”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傅芸墨也沒打算白拿小李掌櫃的藥酒。
“其實只是小事,我這裏有一本書,想要再臨摹一本送給朋友,我見小墨姐你的字寫得好看,便想請你幫忙。”
小李掌櫃笑着請求,而且于傅芸墨來說也只是小事情,自然也就應下來了。
“小事情,包在我身上,什麽書啊小李掌櫃?”
傅芸墨說完,小李掌櫃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本書,不厚,是一本佛經。
“原來小李掌櫃還信佛。”
傅芸墨拿過那本佛經,封面就寫了個佛字,裏面全是梵文譯成的楷書,傅芸墨看不懂。
“是寧安寺的朋友給我的一本經書正本,而我的另一個朋友剛好也禮佛,便打算送一本臨摹的給他。”
寧安寺,這個名字聽起來雖然有點陌生,但是傅芸墨還是有點印象,據說以前也是個大門派來着,不知道為何就突然沒落了,然後就輪到了三大門派崛起。
“哦,那小李掌櫃你什麽時候要呢?”
傅芸墨覺得反正這幾天上不了班沒事兒做,寫寫書也是好的。
“三天,可以麽?”
小李掌櫃說完,傅芸墨應下來,又喝了一口酒,只見小李掌櫃說了謝謝,便又回到了櫃臺那兒算賬。
而傅芸墨忽覺有一絲冷意傳來,她擡頭向樓上望去,卻看見夜溪寒帶着白玉面具倚着欄杆看着她。
傅芸墨頓覺渾身一震…這人…還沒走?
只見她對着自己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容,然後一步步走下樓來,傅芸墨一看…不對,自己這不是在上班,趕緊溜!
“傅姑娘請留步。”
傅芸墨聽到那冰冷的聲音傳來,凍得她渾身一震…腦袋在快速運轉着,這人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的姓名的。
小李掌櫃…傅芸墨投去求救的目光,奈何小李掌櫃卻依舊低頭算賬,看都沒看自己這裏!
不能這樣啊小李掌櫃!
“是…是,客官,有什麽事嗎?”
傅芸墨下意識地想要彎腰,但是怕撕扯到傷口,便馬上又站直了起來。
“別緊張傅姑娘。”
夜溪寒的聲音忽然變得有幾分嬌媚,配上那嘴角南無邪魅的笑意,傅芸墨忽感大事不妙…這人今天不正常。
“我只是想問問傅姑娘,最近有沒有看過什麽奇怪的人來客棧,或後院?例如身着黑衣的人。”
傅芸墨一聽,想到了昨日給鹹魚她的那個男人,忽然就聯想起了初見夜溪寒的時候,她也是追殺着一個黑衣人…
莫非這兩者是同一個人?
媽耶!這種事情也讓自己遇見了?
“所以傅姑娘,見過麽?”
見得傅芸墨一直在走神,夜溪寒嘴角的笑意漸漸冰冷,仿佛失去了耐心一樣。
“沒有!”
傅芸墨畢竟是演員,她讓自己的臉部表情鎮定下來,矢口否認,若說自己見過,還給了自己一條鹹魚!自己豈不是往污水裏帶?
“這位客官,夜已深,趁早回去休息吧!”
小李掌櫃的聲音打破了此刻有些尴尬的局面,夜溪寒也只是笑了笑,指尖忽而劃過傅芸墨的脖子,讓傅芸墨感受到那冰涼指尖的律動,然後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仿佛是一個警告…仿佛在告訴傅芸墨,那微涼的指尖會随時變成冰冷的劍刃一樣…
“如此,便不打擾傅姑娘了。”
夜溪寒轉身離去,傅芸墨渾身冒出了冷汗…
不對,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星爺的《九品芝麻挂官/白面包青天》,鹹魚梗是從這裏想出來的,哈哈哈!
對了,張大、麻子的名字我才發現口口了,因為大、麻兩個字,所以變成了張麻子。
其實我寫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人站邪教,哈哈哈哈,因為莫仙子真的太美好了,那一句‘我也可以親自教你的。’真的真戳心的,讓我想把莫仙子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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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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