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合番外3

被肖天銘叫做吳哥的吳塵科定了定，兩年前，他還是塵科，雖是沒有別稱，但仍舊擺明了去掉姓的叫法也是一種親密。

早段時間的見面，在帶着夏季灼熱的溫度裏，他們用帶着汗意的擁抱激烈而撕扯的尋找着對方的雙唇位置，就像一年前一樣，撕扯也能當做感情還沒完全消失的一個理由。就算最後從肖天銘嘴裏吐出來的不過是，“我愛吳燃”這麽輕巧卻瞬間要了吳塵科半條命的話，都讓吳塵科想，也許只不過是氣話呢，只是為了氣氣你，何必挂在心上。卻在轉過身看到臉上難得的挂上了一個完整笑容的吳燃時，白了全部的臉色。

吳塵科經不住的想起，站在這有天有地有白雲的天地間，想，和肖天銘在數次的相遇間，肖天銘緊緊追随着他背影或是正面的視線，如此坦蕩如此自在，就像人人都能用那般明白無措的目光，把他吳塵科的心髒燒出一個火洞。

而現在，就算過往回憶無數，就算提不起的愛情重量無法衡量，都化作往事塵埃，抵不過這麽一句，“吳哥。”

吳塵科在這麽一句叫法裏，失掉了所有的力氣，他對着肖天銘終于擠出了不知道是第幾面前才有的冷淡，才有餘下的力氣，支撐着他的驕傲走出肖家的大門。

“嗯，和伯父說了些事情，你才剛剛回來，好好休息。”說着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落之處便是轉身離去的時候。就算再忍耐不過，還是藏着幾分關心的情誼，只是肖天銘的那份客氣到疏離的微笑，讓吳塵科不忍再看。

是誰說的？希望本無所謂有或是無，就像他們的感情，本無所謂存在或是消失，兩人走下去的路上，只留下一個人，太過于孤獨無措。就像他媽媽，在感情這條路上走的太凄涼，才會留下他一個人，死死的守着他本就擁有不多的所剩無幾。

吳塵科擡頭看向天空，胸腔裏的酸澀也借此隐藏的毫無縫隙。

明海的天從來沒有這麽藍過，也許有過，只是那時很早前的記憶了。人哪能靠着過去的記憶活着？就像現在這片藍的快要滴出眼淚的天空，在不久之後也會成為他吳塵科生命的久不曾相逢。

忍不住的不過是心髒那塊地方頓頓的抽搐，都是二十好幾的人，眼看着快要奔三的年紀，竟然還相信這種小年輕的感情，是不是太過于天真不過？

空氣裏應該有幾分浮塵，否則呼吸間就不會被摩擦的這般難以忍受。吳塵科大步走出肖家院子的背影看上去潇灑利落，卷起院子裏先前輕巧落在他腳邊的樹葉。

一個玩具而已，還能當真不成？

在天空滿是一片金黃的翻飛裏，吳塵科就這麽不痛不癢的和期望已久的人擦肩而過。

落下的黃金樹葉，也不知是什麽理由，才能在這深冬即将來臨的時候，金黃的這麽耀人眼睛，險些就抖落了水滴。

泡了一個熱水澡，肖天銘躺在浴缸裏開始想吳燃。可見今天見到吳塵科不是沒有觸動。吳塵科那樣子，看來不是偶爾來幾次肖家，只是這次連肖天銘也沒想到，他回來之前才和他媽媽說了聲，早晨到，竟然就能看到出現在肖家的吳塵科。

只是，無人點明，他也不去想，吳塵科到底是不是來找他。找着了，又如何，找不着，又能怎樣。既然決定結束，再回頭去牽扯，就不是情深不壽的故事，而是哈巴狗流着哈裏子守大門的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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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到下定決心分開，是一年，而他們總共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是兩年不到。而且，肖天銘有點難以忍受的想，在期間的那一年裏，他就讓吳燃這鬼毛的上了他。

當時腦袋混成漿糊這個借口确實好，只是肖天銘自個兒明白，在吳燃碰他的時候，他才從水源的根處，長出綠意來。

等候多時的擁抱，在接觸的剎那，自然就已經明白這窮盡光陰也沒能解答一二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