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俄挺倒立升降

誰能想到口嫌體直的強制愛戲碼忽然變成性感教練在線健身?

秦言傻了,眼睜睜看着江先生拿出老骥伏枥,志在千裏的架勢做足十分鐘的平板支撐。然後,他輕輕抖了抖西褲上的浮塵,冷笑着說:“讓我看看你的身體素質。”

一開始,秦言賭上年輕人的自尊跟江川濃各種硬剛。可做到一半的時候,渾身的酸疼就化成了水,從每一條骨頭縫裏往外啵啵冒。最後他實在撐不住了,發出不忍卒聽的慘叫。

“啊啊啊!你輕一點啊!混蛋!疼!”

“你不是說自己超猛嗎?”江川濃鐵面無情,“這才哪兒到哪兒?”

“再猛也不能違反地心引力啊?”

秦言保持大頭朝下的高難度姿勢,腳踝被對方緊緊握住,撐地的胳膊瘋狂打顫。

“這什麽鬼?我在keep裏根本沒見過!”

“俄挺倒立升降。”江川濃說。

聽聽,沾個“俄”字的玩意能是一般人類可以企及的嗎?秦言當機立斷,徹底放棄虛無缥缈的男性尊嚴:“得得得,我認輸。江總您才是天下第一猛,戰狼3都得找您拍!”

“練完這個,咱們再練平地維多利亞十字。”江川濃不買賬。

于是,秦言的肉體被迫從俄羅斯一直流放到大不列颠及愛爾蘭聯合王國。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江川濃,真他媽的不是人……

在被折騰得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秦言被抱起來攤在桌面上。他絕望地想,這回不是要搞什麽意大利人體沙包負重吧?

就在秦言肝顫的時候,嘴巴忽然被含住。缺水造成的幹澀唇瓣被舌尖輕輕舔抵,像是某種遲來的獎勵。靠,這算什麽?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惜,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吻着吻着,身上沾滿汗漬的白色襯衫不知怎麽就變成了我家大門常打開的樣子。辦公室內熱騰騰的暖氣撲湊上來,吹拂着每一個毛孔裏汪着的汗水。秦言四肢癱瘓,可感覺卻不賴,像被雲朵團團包裹,整個人舒服得不像話。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運動後年輕身體分泌出的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在鋪天蓋地的親吻下它們無處宣洩,只能局部地叫嚣,局部地燃燒,再局部地犧牲。磅礴又尖銳的欲望讓秦言向眼前人發出近乎撒嬌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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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in…..”

“嗯?”

“摸摸我吧。”

“摸哪兒?”

秦言漲紅了臉:“摸那裏。”

江川濃把手放在秦言的腹外斜肌處:“聽不懂。”

“……”秦言豁出去了,“摸雞兒!”

“摸誰的雞兒?”

“我的雞兒……”秦言小聲哼唧。

“求誰摸你的雞兒?”

“靠!”一股邪火順着秦言的腳心蹿到天靈蓋,他忍着劇痛一下子直起腰來,梗着脖子就要跑,“期末考試啊你?還有完沒完?滾,小爺找別人摸去!”

江川濃大笑着把人重新撂倒,這臭小子簡直太好玩了。他低下頭,貼在秦言耳邊輕輕問:“前腳才說要泡我,後腳就要去找別人。你就這麽渣?”

秦言剛要開口反駁說自己是天字第一號好男人,褲子就被人扯了。秦言求仁得仁,這次江老師沒再進行考前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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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幾乎快被體內積聚的快感逼瘋。這種在辦公室偷歡的行為似乎缺乏某種道德,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愈發撩人。人生苦短,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問就是中了馬醉木的毒。

秦言被江川濃無比精妙地引導着,生發自身體最深的戰栗漸漸浮現到眉間、鼻翼、兩頰,額頭……直至整個靈魂于宇宙盡頭四分五裂。等他從情*欲海裏氣喘籲籲地爬上岸,江老板已經在拿紙巾擦手了。

看着對方唇邊的笑意,秦言忽然心虛:“你笑什麽?”

“笑你還沒我做平板的時間久。”江川濃嘆氣,“年紀輕輕耐力居然這麽差。”

打人不打臉,秦言立馬急了:“姓江的你給我再說一遍?誰耐力差?”

江川濃低頭幫他穿好衣服褲子,态度誠懇地解釋:“你耳鳴了,我說的是秦設計師堅.挺持.久,差點磨破我的手。”

靠。

最後,穿好衣服的秦言偷偷瞄了瞄大佬的重點部位,然後顫巍巍地伸出胳膊。

“得了吧,”江川濃笑着把秦言企圖禮尚往來的手攥住,“你累得喘氣的勁都沒了。而且……”他頓了頓。

“而且什麽?”秦言好奇地仰頭追問。

江川濃貼着秦言耳朵宣布答案。

“你也太禽獸了!”秦言被對方的葷話鬧得再度紅了臉,“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這種事兒上,做君子有什麽意思?”江川濃笑,“人活着,最好是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欲。”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開玩笑的話,秦言卻從中聽出一絲厭世的氣息。這裏面有生活、有工作、有性,可偏偏就是沒感情。

“想吃什麽?”江川把秦言從辦公桌上拽起來,“把你榨幹了,我給你補。”

秦言沒說話,落地的同時直接伸開雙臂熊抱住面前的人。

江川濃不由得一愣。按說倆人親也親了,甚至在辦公室裏就忍不住來了一發。可此刻的這個擁抱卻讓他有些承受不起。年輕人毫無來路的熱情像把火,燒出了江川濃的不安。

“怎麽了?”

秦言緊貼着江川濃的身子,感受對方胸膛的起伏。半晌,他開口:“Colin,你別害怕。”

江川濃覺得好笑:“我怕什麽?”

“我也說不上來,”秦言蹙眉,“但人總歸有害怕的東西吧。擁有的害怕失去,失去後害怕再也無法擁有。”

“一開口就是老哲學家了。”江川濃直接把問題抛了回去,“那你呢?Gogo,你怕什麽?”

秦言想了想:“怕讓相信我的人失望;怕被這個高傲的城市打敗;怕無法成為更優秀的人。”

江川濃看着那雙美好得無法言喻的眼睛,心想,所以這是你想要走捷徑的理由嗎?

“你看,我的恐懼都是實實在在,有跡可循的。”秦言摟着江川濃的腰,騰出只手來啪啪地拍他後背,“不過,你如果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麽也沒事,反正有我給你撐腰。”

“一言為定。”江川濃笑了笑。

“我請你吃烤串兒,”秦言去拿外套,“離這裏不遠,我一個同學開的。羊肉很新鮮,保證不是死耗子。”

“好,你開車。”

江川濃把鑰匙扔給秦言,然後看着對方窄窄的肩,回味起剛剛的擁抱。他清楚有些關系就像雨後路面的水窪,虛假又淺薄,天晴後就會消失不見。但在這之前,還是先讓那些五彩斑斓多存在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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