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
第六章[修]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打算先去跟比斯姬大姐道個別。但是當我來到她家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了……好吧，她經常這樣不告而別的，大概又是收到什麽小道消息說哪裏又發現寶石礦之類的了。我默默地轉過身，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跑到隔壁的老馬家，跟老馬道了個別，然後走出了流星街。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這下該往哪裏走呢？呃……丢硬幣好了。正面向左，反面向右，立起來就向前走。三…二…一…咦？居然立起來了？好吧，向前走。
走了沒多久，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大概也看到了我，他轉過臉來，對着我面露驚訝之色，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看清是我之後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但是他不知道，其實我震驚的心情遠遠大于他。我走上前去，想要問一問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東巴大叔，你居然沒有被變态給弄死？我以為你當時跑去跟變态搭話之後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後來的考試中一直都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百分之百死了呢。”
“哈哈哈，利亞小弟在說什麽呢，我可是東巴大神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真是太幸運了，上次你給我的那種瀉藥還有嗎？再給點我吧！”
“咦？東巴大叔你在說什麽啊，我什麽時候給過瀉藥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你啊，我可是毒蠍莉亞，別小看我的藥哦！上次你死皮賴臉非要我給你的是我制作出來的失敗品啦，我給它取的名字叫‘血菊’，或者你也可以叫它的別名‘三碗飯腸穿肚爛拉必死’，服用這種藥之後只要你攝入了一定量的葡萄糖就會在體內發生化學反應最後腸子都爛光光，名副其實的殺人毒藥哦！不過我特地給中毒者留了個後門來着，只要堅持7天不攝入葡萄糖等毒藥都排出了體外就不會被毒死啦，就是不知道有幾個人能堅持下來7天不吃飯呢。”
他忽然愣住了，然後又一臉驚恐地說：“……難道說我殺了人？救命啊，我會不會被處死？”
“獵人考試中死人是不追究責任的吧？”
“不是，我前不久剛剛給一個看不順眼的家夥下了這種毒……我的人生要結束了嗎？”
看他痛苦地捂住腦袋蹲下來，周圍已經有人在指指點點了，我只好安慰他說：“呃……上次你拿去的都是失敗品，應該不會死掉，大不了得個胃潰瘍或者腸道癌之類的吧。”
“……”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喽，我可是很忙的。”
大叔的生命力真是好可怕，立刻從剛剛的黑白剪影變成了彩色動畫：“等等，那你現在手頭還有那種藥嗎？完成品也沒關系，只要在獵人考試期間用就可以了。”
“抱歉呢，前幾天被一家減肥機構給買光了，已經沒有存貨了。”我翻着白眼說。
他猥瑣地搓着雙手說：“……那可不可以再生産一點啊？我會多付點錢的，利亞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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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厭猥瑣臭大叔，于是我不耐煩了：“我還要開發新品種呢，很忙的。”
“別這麽絕情嘛，幫叔叔一個忙呗，好歹當初大家還一起參加了獵人考試，算是同窗呢。”
“那大叔你的同窗簡直是遍布全世界全年齡段了。”
“利亞小弟”東巴大叔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叔叔已經參加了25次獵人考試了，年紀也不小了，叔叔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真的不容易啊，嗚嗚嗚……如果今年再過不了獵人考試的話，我還不如去死了好了……”
“東巴大叔”，我抽了抽嘴角，“別把我的衣服扯壞了好嗎？”
“利亞小弟……幫幫我吧……”
“我有幫你想過，真的，大叔你其實有兩個選擇，要麽放棄獵人考試，要麽去死。”
東巴大叔居然直接撲上來抱住了我的腰死命大哭，還邊哭邊往上面擦鼻涕！救命！
“大…大大叔，你快放開我，我知道了，我給你藥總可以了吧！”
“真的？”
我打開背包，從裏面拿了一袋白色粉末給他。
“我給它取的名字叫做‘睡到死’，或者你也可以叫它的別名‘K粉’，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上一個顧客要這麽叫它。總之這東西服下3分鐘就立刻見效使人睡着，并且可以讓人連續3個月都做美夢，在夢中實現自己現實中的夢想。啊，大叔你最好別去嘗試，大多數意志不堅定的人都會因為時間到了還不願意醒來就睡死了。”
“這個好，就要這個了！嘿嘿……”
“東巴大叔，請不要這麽笑了，旁邊有一個幼兒園，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謝謝啦，利亞小弟，那麽再見啦。”
這時我想起了上回獵人考試時被他坑去的那一包失敗品，雖然不是成功品但也價值不菲。當時東巴臭大叔欺負我剛出道的不懂事兒就把它給騙了去，想到他當時猥瑣的笑容我就覺得來火了，瞬間把匕首貼上他的動脈，“大叔不會是想賴賬吧？這東西的原料可是很貴的。”
他顫抖着說：“別……我剛才太高興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多少錢叔叔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看到他被吓得都快尿了，我突然起了點惡作劇的心思：“一千只蟾蜍。”
“什麽？”
“我要一千只蟾蜍，今天晚上就送到我住的酒店，沒問題吧，東巴大叔？”
“沒……沒問題。”
“那就快去吧，謝謝東巴大叔，祝你今年能夠考上獵人！呃…我只是客氣話，你千萬別當真啦。”我收回了匕首，想到大叔以考上獵人為目标的人生，在心裏替他暗淡的前途嘆了口氣。
他猥瑣一笑：“再、再見啊,利亞小弟！”
果然還是個猥瑣大叔，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他活該啊......看着東巴大叔遠去的背影，我在腦海中想象着他的死狀。到底是會趴着呢，還是躺着呢，是流鼻血還是嘴裏噴血呢，好期待……早就想研究研究屍毒什麽的了！
“你是故意不告訴他用法用量的嗎？”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青年站在我背後，超高領的外衣擋住了他的臉，長長的劉海又遮住了剩下的臉部面積的二分之一，只能隐約看見一雙細長的眼睛和金色的眼眸。看見他我覺得很高興，立刻把東巴大叔的背影從腦海中抛出。
“啊呀，是飛坦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庫洛洛在哪裏啊，讓他出來打個招呼嘛。”我笑着說。
他金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狹長的細縫，大半張臉都被擋住了，看不出表情：“不知道，現在大家都在自由活動，只有必要的時候才會集合。”
我走近飛坦，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飛坦，我終于長得跟你一樣高了，好開心。”
一聲巨響之後，我用手撐着牆壁把被飛坦拍得嵌進去的腦袋拔了出來。
但是異地遇見老鄉的高興勁讓我立刻原地滿血複活：“飛坦，你在這裏幹什麽啊？這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
“只是無聊随便逛逛就逛到了這裏。”
“咦，是嗎，我也挺無聊的，不過等到晚上東巴大叔把蟾蜍送了過來我就不會無聊了。”
“那個胖子看上去不怎麽老實，你确定他晚上會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也是呢。不過沒關系，他要是送了過來我就告訴他‘睡到死’的用法，然後在蟾蜍身上研究屍毒，沒送過來的話就可以直接在他身上研究屍毒了，這樣好像也不錯呢。”
他的語氣終于出現了一點變化：“你惡不惡心！還是個女人嗎！”
“我不是女人，是蘿莉醬。而且請你不要用這麽世俗的眼光來看待毒藥學這種高深的領域好嗎？”
“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是慶幸我很世俗！”
“別這樣，飛坦。我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讓你好好開開眼界！來吧，我在XX酒店XX號房等你！”
他哼了一聲，然後側過頭去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去的，你一個人自娛自樂去吧。”
“來嘛來嘛！”我又向前走了一步。
“沒興趣。”轉身。
“別這樣，我知道你願意的，你看你都高興得無法動彈了呢！”
“你……想死麽！”
“嘿嘿嘿......誰叫你那麽大意直接背對我的。很神奇吧？我的念能力。別擔心，我會背你回去，好好地招待你的。今天晚上你就等着大開眼界吧，哈哈哈！”
“......”
“啊呀，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別這樣，我不就是想給你看看我的研究成果麽，難得碰見認識的人。你實在不願意就算了，我已經解除了念，你現在可以動了。”
一聲巨響之後，我的頭又再次被拍得嵌進了牆裏面。居然真的走了！真是無趣的男人。
晚上東巴真的很老實地把一千個蟾蜍送了過來，好失望。難道被他發現了我的險惡用心？
我把大量三氧化二砷（注：砒霜）喂給了五百只蟾蜍，沒過多久它們就都毒發身亡了。之後要在這些屍體上提取毒素，這是比較麻煩的過程。雖然市場上也有直接賣蟾蜍屍體中提取的砒霜毒素，但是我總想自己親手試一試，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完成了屍體毒素的收集，我又把目标集中到了另外五百只蟾蜍身上。用無水乙醇、二甲基亞砜、PBS緩沖液浸溶蟾蜍的耳後腺及皮下腺分泌物,采用臺盼藍拒染法檢測細胞增殖抑制作用,然後再用流式細胞儀檢測對細胞周期的影響。
“你居然真的做這麽惡心的事做得這麽津津有味。”
我繼續着手中的工作，沒有轉過頭去，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不是說沒興趣不來看的嗎？”
他走過來湊到我旁邊說：“反正閑着無聊，就來看看也無妨。”
我覺得這是個顯示自己才能的大好時機，于是裝模作樣地說：“雖然你覺得很惡心，但是由蟾蜍皮幹燥加工而成的蟾酥，具有強心、利尿、抗炎、抗腫瘤等作用。這可是個好東西呢。”
“你不是研究毒藥的嗎？這麽感覺現在像是在研究醫藥？”
“毒藥學和醫藥學是相輔相成的，再好的藥也有它的毒理，再狠的毒也有它的藥理。怎麽樣，開眼界了吧！”
他拎起我手邊的一只蟾蜍說：“确實開眼界了，真是惡心透了。”然後居然還捂住嘴扭過頭去做出一副幹嘔的模樣。
“我認為它跟那些被你拷問過的人比起來要可愛多了。”我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東巴會不會不夠猥瑣？飛坦會不會太溫和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