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太醫院那傳來了些不好的消息。”我放下奏折,“有事就說吧。”

“娘娘所謂的補藥裏面,其實有避子湯的成分。”

我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我的皇後就是這般厭惡我嗎?居然連我的孩子都不願意擁有。我握住筆,微微皺眉,“既然皇後都說了是補藥,那就換成補藥好了。”

終于,嬌嬌懷上了我的孩子,我們第一個孩子。我得知消息的時候,立刻前往了鳳儀宮,卻碰見她摔東西的局面,我強壓着怒火,終究……還是沒有躲過與她大吵一架。

我質問她“你為什麽日日要喝避子湯。”我看着她那眼神,我讀到了一個字——恨。我忍了忍,想着她畢竟是有身子的人,等到孩子出世之後,她作為母親一定會心軟的。

再過幾年就好,在堅持幾年……

她為我生了個小皇子,我很是開心,我想以後就把皇位給團子。皇後宮裏的人又來說皇後娘娘不待見小皇子,呵,他那是不待見團子嗎?她是不待見我罷了。“那就把團子帶過去,讓她多見見。”

匈奴從北境壓勢而來,前朝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主戰派與主和派日益劍拔弩張。後宮亦是不安寧,我再次與嬌嬌吵了一架,從她的鳳儀宮出來時喝了些酒,便宿在了徐家姑娘那。

六月的選秀并沒有入宮多少人,徐家姑娘是其中之一,她和嬌嬌很像,尤其是眉眼,而且她很像嬌嬌待嫁閨中時候的性格。我醒來的時候,終究還自責的,是我……先辜負了她。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在意不是嗎?挺可笑的,我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卑微的皇帝。

二十六年,匈奴多次冒犯。我選擇了禦駕親征前往北境,北境,多耳熟的地方,我想起來楚懷瑾,只要他還活着就一直是皇權的威脅。我下令讓他随駕前往,理由是他熟悉地形,其實我知道楚懷瑾此去九死一生。

我們中了匈奴的圈套,大軍潰敗,我身負幾處傷害,我看着楚懷瑾,呵,這次大概真的便宜他了。楚懷瑾背着我前往一處雪山躲避,我挺意外的,他還不殺我?總不能真是想做個閑散王爺,要真是那樣,當年又何必對老二下手呢?

我看着他頭上直冒冷汗才注意到原來他替我承受了腿上的一箭,這箭上有毒,他沒有及時處理還帶着我跑了這麽遠,這腿怕是廢了。他強忍着笑了笑“我要是死了,你就讓妧妧改嫁吧。給她找個對她好點的人……”我微微一怔,原來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嗎?

“你倒好,到死了還想着自己的女人。”我忽然想起嬌嬌,只覺得一陣失落,也不知道她得知我的消息是否會擔心。或許她壓根就不在意我的行蹤吧。

“你不也是嗎?”他笑了笑,是啊,我不也是嗎?這大概就是我們兄弟倆最像的時候了。

“三哥,這算我……欠你的。”這是我第一次叫他三哥。

待到北境的軍隊找到了我們我便趕緊讓軍醫查看,我看着軍醫搖了搖頭,我第一次為我的行為感到了抱歉與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原來我早就已經變成了一位生性多疑的帝王。

回到了長安,我仍然格外愧疚,嬌嬌抱着團子對我冷嘲熱諷了一番,她還是沒有變,只是我覺得她說的挺對的,我如何向永安王妃交代?那位告訴我“你堅持,就一定能得到嬌嬌的心。”的女孩。

七月,小團子溺水而亡。嬌嬌承受不住打擊,我不忍心看她這樣下令徹查此事,畢竟小團子也算是我的孩子,這件案子查的很是艱難,似乎是早就做好了很久的準備。唯一查到了點線索,都指向了徐昭儀,我覺得這沒那麽簡單,直到傳出來,二皇子沒了。

我知道,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二皇子是徐昭儀的孩子,很快二皇子的死因便查到了,幕後黑手就是沈凝霜,我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不至于傳到前朝去。徐昭儀來我這哭鬧了一番,我沒有辦法哄她,我亦然沒有辦法償還她的孩子。

我還是不敢相信,便去質問了嬌嬌,我以為她起碼、起碼會辨別幾句,我也好給自己給她開脫。可是她沒有,她就那樣承認了——她承認她害死了我的二皇子、承認了自己蛇蠍心腸。

可我呢,再生氣也沒能把她怎麽樣。

前朝彈劾了沈家,我沒有辦法,下令降級沈家官位,罰俸祿。

沒過多久,嬌嬌第一次主動來找我,主動認錯,主動讨好。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沈家出事聯絡了她,她不會這麽做。後宮女子不得幹政,前朝官員更不能借後宮女子來幹擾政務,這種事件若是鬧大了,沈家、沈凝霜我一個都保不了。

真正的破裂在永熙二十八年。這年,我終于知道,這些年沈凝霜究竟為什麽不接受我。我看着內侍送上來的匣子,說是永安王妃送來的,我打開一看,那串佛珠是那樣刺眼,我見過這串佛珠,這是嬌嬌曾經帶過的。我摩挲着那串佛珠,看見了兩個刻的小字“靜遠”。

靜遠……靜遠……非寧靜無以致遠。

我又拿出了那支簪子,是一支木簪,我想嬌嬌從不佩戴木簪的,這不應該是她的對吧?我看着那字跡寫着“明夕何夕,與君陌路。”這個字跡我見嬌嬌寫過,她沒有這麽熟練,大概是模仿這個人的筆跡,寫法規規矩矩沒有鋒芒畢露的架勢。

我想起來嬌嬌最愛去的慈恩寺,便問了幾位經常去慈恩寺購買香火用品的內飾,不出意外他們果然知道這位靜遠。一時間我只覺得我是多麽可笑,原來我掏心掏肺的堅持,在她看來始終比不上一位和尚。

既然,她不同我說,我便等她說。

永熙三十年,永安王離開了人世間。留下了永安王妃和他的一對兒女。他死在了三十年的新年夜,留給我一封書信滿頁寫的似乎只有兩個字“妧妧”。我笑了笑,倒還真是像他的性情。

永安王妃不再見客,就這樣封閉了六年,整整六年,最後也在最好的年華離開了人世。按照嬌嬌的意思,永安王妃的葬禮并沒有大操大辦,我再次見了嬌嬌,她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我想起來那匣子便還是氣,直到了永熙四十一年。

匈奴請求和親,從此不再幹擾我朝邊疆,他們要娶國朝的嫡公主,嬌嬌只有一個女兒,便是安平。我借此向她問了靜遠的往事,我們大吵一架,這是我們第幾次吵架?我不記得了。

所有都和我想的一樣,她親口承認了她喜歡的是靜遠。我只覺得格外頭疼,到底我的堅持還是沒有換來她的心。她最後問我:“安平可不可以不去和親了?”我知道,她自始至終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保護我們的女兒,在她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我過繼了徐昭儀的孩子給她,替代安平出嫁。同樣的,為了補償徐昭儀,升她為貴妃。內飾說徐貴妃去找了皇後大鬧一場,問我要不要責罰?我想了許久,歸根結底錯的還是我。最後是嬌嬌說不必責罰徐貴妃,她自己的孽她自己承受。

從那之後,我與她便開始了冷戰。似乎我們倆也習慣了不找彼此,我只是偶爾聽內侍說皇後娘娘在禦花園帶小孫子呢。是啊,永安王的孩子都成家多久了,就連安平,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後宮很久沒有再添過新人,我對嬌嬌的心意以及對徐昭儀的愧疚也讓我無法再心安理得地選秀。

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啊。如今的我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慈寧宮的人告訴我皇後的精神越來越不濟了。我啊,便徘徊在那慈寧宮,卻不知道該與她說些什麽。我想起來了永安王,便寫了紙條問她可否與我看煙火?就算是原諒我們過去的罪與罰吧。

“我可還沒說我愛上你了。”她撇過頭,我又想起來了很久之前有個少女對我說“四皇子,你還是莫要說喜歡我了。”

我笑了笑,“好好好,不喜歡不喜歡……”

後來她的記性越來越差,她已經不記得我問她要不要去看煙火。我便日日給她寫紙條,從那慈寧宮遞過去。

“我可還沒說我喜歡你。”

“好好好,不喜歡……不喜歡。”

“楚懷彧?你又是來同我吵架的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來見你……”

“楚懷彧。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我不想做你的皇後。”

“嗯……我都知道。”

“四皇子,你還是莫要來找我了。”

“不找你我找誰啊……”

“你是誰啊?我好像沒見過你……”

“我是……”

你的夫君。

她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已經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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