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紀時然聽明白工作人員的來意,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某位太子爺,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你們中耀不是有代言人嗎,喏,可還正在那兒盯着你看呢。”

沙發上的林蕭臉色鐵青,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紀時然這邊。

工作人員自然是一通奉承,“這不是知道您流量更高,所以指定了要您來拍這次中插不是!”

紀時然輕笑一聲,“這你不就瞎說了嗎,那邊那個三金影帝不是流量更高嗎?”

三金影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話是這麽說,紀時然倒也沒為難人,收拾收拾就去拍攝了。

拍攝完回來,路過怒氣沖沖的林蕭,他還不忘笑意盈盈地誇一句,“嗯,說真的你這手環真挺好。”

林蕭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等到紀時然走後秀氣的五官氣得要變形。

搶我代言人的中插,呵,等着吧,等着節目播出後被網暴吧!

……

錄制正式開始,正如玲姐所說,這一期是個恐怖主題。

這一期主題是“冥婚”,背景是民國時期,一個女孩被迫與死人結婚,被活活封在了冢墓裏,他們此行就是要救出這個女孩。

讀完劇本,朱欣看着紀時然和段修遠笑道:“第一個恐怖劇本讓你們倆攤上了。”

“可能節目組知道我膽大吧。”紀時然還是蠻興奮的,“恐怖的才有意思呢!”

段修遠掀起單眼皮,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剛巧被紀時然看到,紀時然朝他聳了聳鼻子,用只能倆人聽到的聲音惡狠狠道:“看什麽看,老子就是膽大,你嫉妒啊!”

段修遠輕笑一聲,“怎麽敢嫉妒啊,一會裏邊還需要紀老師保護呢。”

“保護你?”紀時然嚣張地打量段修遠一番,語氣吊兒郎當,“咱倆人設換一換,你舔我,我就保護你。”

段修遠聞言俊眉輕挑,眼角的美人痣愈發昳麗,“請問,紀老師想我怎麽舔你?”

紀時然皺着眉,絕了,這話從段修遠嘴裏出來怎麽這麽有歧義?

然後工作人員來喊他們了。

看劇本的時候是沒有一點感覺,直到工作人員把他們帶到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紀時然暗道:卧槽,這麽黑!然後心裏開始有點發怵了。

工作人員開始發眼罩。

“這麽黑,還要戴眼罩啊。”俞又夏語氣難過地吐槽。

就是!黑成這個樣子還戴什麽眼罩!

紀時然在心裏一百萬個贊同,面上還是一副不害怕的樣子戴上了口罩。

他們把眼罩都戴好,工作人員讓他們站成一排,然後把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

“誰走第一個啊?”俞又夏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一片寂靜,沒人說話。

“那我第一個吧。”楊樂見沒人,便自告奮勇,衆人自然是沒意見。

紀時然慶幸萬分,悄悄松了口氣。

“那誰最後一個啊?”俞又夏又問出一個致命問題。

紀時然默不作聲,悄悄往前走了半步。

室內又是一片寂靜。

“紀時然吧,他不是說他膽大嘛。”

良久,段修遠淡淡的聲音在空洞的房間裏響起,卻如同黑夜的突然出現的惡鬼一樣,吓得紀時然一個措手不及。

“我?”紀時然情緒激動地反問。

段修遠尋着聲音轉頭,語氣誠懇,“對呀,紀老師剛不說膽大要保護大家的嗎?”

“啊是,哈哈哈。”紀時然心裏罵了某人一萬遍,幹笑兩聲應了下來。

自己說過話,硬着頭皮也要上。

頭尾定好,其他人順序就好來多了,女生優先在前面,然後就是段修遠和林蕭兩個人。

“你先吧。”段修遠讓了一下。

林蕭輕輕嗯了一聲,走到了段修遠身前,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搭在自己肩頭後,一抹紅暈在黑暗中不為人知地爬上了耳朵……

紀時然很是不情願地把胳膊放在了段修遠肩頭,他真是想用兩支胳膊夾死他!

節目組在監控裏看着這倆人很是無語,得,這個樣子他們別說剪出粉紅了,能把這針鋒相對的氛圍剪沒就算他們厲害了!

紀時然還在比劃着怎麽能夾死姓段的,然而工作人員不給他作案的時間,便帶着他們往未知的深處去了。

六個人排成一個長隊,肩搭着肩往前走。

紀時然越走越怵,僵着脖子不敢随意扭動,後背更是冷得發毛。

嗚嗚嗚,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跟在他後面。

但偏偏前面的人一直往前,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紀時然于是越走越慌,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段修遠背上,手臂也不自覺夾緊。

“紀時然,你要勒死人了。”段修遠轉頭,跟貼在自己背上的人低聲道。

“我就是要勒死你,誰讓你讓我走最後的!”

紀時然明明說的是咬牙切齒,但因為緊張害怕,聲音裏帶了點局促的哭腔,聽在別人耳朵裏像是撒嬌一樣。

段修遠強忍住笑意,“不是你自己說你膽大的嗎?”

“我說過那麽多話也從來沒見你信過!”紀時然氣憤得不行。

“所以這次信你了。”

“我他媽的謝謝你啊!”紀時然話說的咬牙切齒。

“倒是不用客氣。”段修遠悠悠道。

“……”

紀時然氣性上頭,此時此刻只想罵人,什麽害怕恐懼都扔到了腦邊。

工作人員終于停了下來,告訴他們可以摘掉眼罩了。

紀時然摘了眼罩,突然又沒了睜眼的勇氣,他悄悄呼了兩口氣,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然後松了口氣。

這裏倒不是漆黑一片,隐隐約約的一點紅光,讓他們能把屋子的全貌看個大概。

眼前是一個老式的破屋子,長條櫃太師椅小方桌幾乎所有擺設都是傳統中式的老物件,長條櫃上一個黑白相框,房梁門框到處都是紅布條,如果沒有桌上的黑白照,俨然就是一個喜事現場。

“這布景好瘆人啊,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俞又夏搓了搓手臂。

“害怕嗎,害怕就跟着我。”林蕭摸了摸她的頭,同她安撫性地笑了笑。

節目組見狀立馬掉了個攝像頭去拍這倆人的互動,已經播出的兩期都在炒他們倆的CP,俊男靓女,吃得人還挺多的。

只見俞又夏嗯了一聲,扭頭一路小跑湊到了紀時然身邊。

節目組:擱這兒鬧呢!這期是不打算讓他們炒CP了是吧……

稍稍緩解掉恐懼的紀時然正在找線索,見俞又夏過來,便把線索分享給了她。

俞又夏于是便跟在他身後,一塊找線索,倆人有商有量的,還挺好。

段修遠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眼笑意滿滿的某人,呵,這會兒又不害怕了是吧。

眼看某人找線索找到了窗邊,段修遠挑了挑眉,拿過楊樂他們手裏一直解不開的機關,三下五除二輕松解開。

只聽機關盒子“嗒”得一聲響,下一秒屋內的紅光開始閃爍了起來,幾下後,“啪”地一下滅掉了。

又陷入一片漆黑。

紀時然立馬停住了往窗臺上摸東西的手,僵在了原地動都不敢動,他盯着窗戶不敢回頭,生怕屋裏又出現什麽東西。

結果下一秒,紅光再次亮起,“砰”得一聲響,窗戶上撲上來一個一臉死人相的新娘。

“啊啊啊啊!”不遠處的俞又夏和朱欣來人抱在一起閉着眼尖叫。

紀時然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在近距離直面了那雙沒有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睛後,他感覺自己已經靈魂出竅,當場去世了。

活着不好嗎?他究竟是為什麽要來參加這種綜藝……

過了好一會兒,屋內幽暗的紅光才又重新亮起。

“嗚嗚嗚我剛才都吓死了,紀老師你簡直太勇了!”俞又夏一邊拍着胸口緩氣,一邊誇他。

朱欣也點頭贊同,“我鞋子都吓掉了,你還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跟她貼臉對視,我的天果然是膽子大!”

紀時然僵硬地同她們笑了笑,發出了一個幹巴巴的“啊”。

“紀老師這麽厲害,一會兒再有什麽你去探路吧。”林蕭在旁邊玩笑似提議得道。

???探你大爺!紀時然幾乎要罵粗口了。

“窗戶上有字。”

段修遠恰到好處地出聲提醒,衆人瞬間轉移了注意力,然後看到新娘在窗戶上留的字,應該就是離開房間的線索。

于是大家都往窗戶那邊走去看線索。

紀時然這才用手拖着軟掉的腿,艱難挪騰,他直接挪到了最高最壯的段修遠身邊。

決定了,他啥也顧不上了,就黏上段修遠了!媽的,這節目太吓人了……

段修遠看了眼他煞白的小臉,“沒事吧?”

紀時然噓喘了口氣,“我沒什麽事,哈哈哈……就是那個女的,她沒有眼珠子,哈哈哈……”

“哈哈”地跟只病了的小貓一樣,有氣無力。

“……”

還真給吓到了。

段修遠從兜裏摸出一把小桃木劍,遞了過去,“揣着吧,”

紀時然看了一眼,桃木劍雖小但很精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這把劍泛着紅光……

呵,還真是吓傻了。

紀時然在心裏默念了一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然後教育他,“你這是封建迷信,不可取,電視上也播不了。”

段修遠挑挑眉,“不需要?”

說完,他作勢要把東西收回來,紀時然趕忙伸手奪了過來,在後者戲谑的目光中,讪讪地笑了笑,“我先幫你裝着,等出去了再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段段怎麽會是故意的呢?段段能有什麽壞心思?只是不想老婆跟別人貼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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