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裏除了江雪左文字外的另一把被政府标注為稀有四花刀的鶴丸國永完全沒有得到與之價值相等的待遇,甚至因淨化前險些傷害主人,遭到了本丸上下全部付喪神的冷暴力。
雖然對鶴丸的到來并非排斥,不過在遭遇到那種層次的驚吓的燭臺切光忠,短期內也不太想招待他。
這麽想着的燭臺切不再去理會那抹白色,轉身朝主人的寝居走去。
對于年齡尚且年幼的主人,本丸上下都秉持着充足的睡眠是身體成長的主要原因這一原則,今日近侍的太郎太刀對于這麽早看到燭臺切光忠送衣服過來表示不解。
“如果是普通孩子睡睡懶覺似乎是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不過既然主人有基本功在,自保能力自然也是有一些的,再這麽荒廢下去可就糟糕了呢。從今天起讓主人進行晨練吧。”
只要有足夠的理由,太郎太刀算是本丸之中最好說服的付喪神。燭臺切光忠所說不無道理,太郎太刀便很果斷的站到了這一邊。
向來溫順的審神者這一刻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力來捍衛自己睡懶覺的權利,兩位付喪神親眼看着他們家年幼的審神者将自己包裹在棉被中,掙紮的好像一只大毛毛蟲一般試圖向壁櫃爬去。
認定了每日晨練必不可少的太郎太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夥伴已經對自己的信念心生動搖,毫不猶豫的扛起毛毛蟲朝外院走去。
“哈……這是要去晾曬棉被嗎?今天天氣的确不錯,我也應該去曬一下。”昨晚為剛剛得到人類身體的大和守安定科普了一夜的加州清光看着太郎太刀扛着被子,後面還跟着一臉糾結的燭臺切光忠,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打着招呼。
被夾在棉被裏限制行動的孩子好半天才把頭從被子裏掙紮出來,看見眼角還含着淚水的加州清光立刻求助道:
“清光!快點救我啊!”
本能想要拔刀才發現自己還沒有穿正裝,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對比了一下自己與太郎太刀的身高,加州清光雖然也想表現的硬氣點,無奈情勢逼人,只得放軟口氣打探情況。
“大清早的要帶主人去哪裏啊?”
“是晨練。為了确保日後主人随行出陣的安全性,有必要讓主人不要将身手荒廢掉。”太郎太刀一板一眼的回答。
“但這也太早了吧?”雖然表示理解,不過在主人不情願的情況下,仍在試圖為主人謀求福利,“或者……吃過早飯再進行?”
“就……就是啊!光忠,我肚子好餓!”
看着卷在被子裏試圖用眼神傳達求喂投願望的主人,燭臺切強迫自己按捺下迫切想要解救主人的沖動,搖了搖頭對加州清光問道:
“你覺得主人今年幾歲了?”
“五歲吧?還是四歲?”回憶着主人的身高,加州清光不确定道,“人類的身體猜不準啦,應該不滿六歲吧?”
燭臺切扭頭去問大和守安定,得到的答案相差不多。
“如果不是主人親口說,誰會知道他馬上就快過七歲生日了?”說罷語重心長的對着審神者給予最後一擊,“而且說句冒犯您的話,從我來到本丸開始差不多一年有餘,您的身高完全沒有變化呢。如果再不增加鍛煉,您未來的身高堪憂啊。”
最後一招會心一擊狠狠将孩子打成重傷,顫顫悠悠從棉被裏掙脫一只手的孩子抹了一把臉,以弱不可聞的聲音妥協:
“我練……還不成麽……”
“好了,”燭臺切光忠示意太郎太刀将孩子放出來,“從今天開始每天的手合就有主人對短刀們,輪番後決定是否增加脇差組。鑒于本丸目前還只有鲶尾一把脇差,出陣部隊考慮一下一尺以上,不足兩尺的刀具。清光和安定,我記得目前政府名單上提及的一把脇差與你們多少有些淵源,看到注意帶回來。”
“是那家夥吧?”
“嗯嗯,脇差的話只有那家夥了吧?”
“沒有和泉守兼定呢。”
“是啊,沒有和泉守呢……會很麻煩吧?”
跟着燭臺切與太郎太刀去往道場的孩子隐約看見一抹白色自牆角閃過,似乎是想起了昨天跟随他們一同歸來的付喪神,拉扯着燭臺切的手指問道。
“那只鶴呢?”
“主人很喜歡那家夥?”
“是啊是啊,很漂亮嘛。”
“唔,如果是安安靜靜不說話,的确是個漂亮的家夥呢。”不過顯然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主人,燭臺切光忠一邊将主人帶去道場,一頭又安排人手去将短刀們都帶過來,“才第一天而已,先讓我們确認一下您的水平吧。”
之後的一整天都被控制在燭臺切光忠的視線之內。好不容易疲憊了一整天的孩子被付喪神們護送着洗完澡,趁着大家還在各自清洗的功夫一個人跑了出來。
這幾日因為短刀們想看櫻花而央求審神者改變了本丸的景致,如今月色剛好,晚櫻更是顯得格外妩媚。過度操勞一日如今洗漱完畢只穿了浴衣的孩子卻根本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打着哈欠往寝居走時,卻路過了一間燃滿燭火的卧室。
悄悄的推門進去,穿着純白直垂的付喪神裹着被子靠在壁櫃團座着,似乎只是淺眠,在孩子推開門的瞬間猛然驚醒。
“什麽啊,是你啊。”
“你在做什麽?”既然被發現,孩子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蹲下來抱着膝蓋看着他。
“睡覺咯。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去睡了吧?”對于這位審神者,鶴丸國永還沒有機會過深的接觸,不過從白天裏所見到的來看,倒是個好相處的孩子。對于好相處的人,他也不介意表露出幾分善意。
“睡覺為什麽要燃着燈?”圓圓的眼睛眯成兩彎月牙,孩子捂着嘴笑道,“我知道啦!你怕黑!”
似乎被孩子愉悅的神情取悅,白發的付喪神也學着孩子的樣子抱着膝蓋,歪着頭笑着回答:
“是喲,我怕黑呢。”
似乎沒想到會這麽簡單得到肯定的答複,孩子也歪着頭看着他,良久才輕聲問着為什麽。
“為什麽啊……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我曾有過為逝去者陪葬的經歷吧。”
孩子一動不動的望着鶴丸國永金色的眸子,似乎在确認真僞。被那雙清澈的眼睛盯的發毛,就在鶴丸國永想要說出這只是個玩笑話時,孩子卻抓住他放在膝蓋的手指站了起來。
“如果你害怕可以和我睡啊,我都不怕的!”
“喂喂!我開玩笑的!”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卻還是由着孩子的力道往寝居走去。
“我分得出真話還是玩笑。”孩子還特地回過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來證實自己的确具有辨別真僞的眼力。
“你這還真是……”被孩子固執的帶向寝居方向,看着那只緊緊握住他三根手指的小手,鶴丸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意味,“吓到我了……”
14.那座本丸裏的搗蛋鬼聯盟
“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大清早過來叫主人起床的燭臺切光忠瞪着床鋪裏渾身白色的家夥,語氣顯得尤為古怪。
“嘿嘿,吓到了吧?”側身撐着頭的鶴丸國永拍了拍被燭臺切聲音吓得一驚,眼看着快要從睡夢中掙脫的孩子,對燭臺切擺了個V,“耶!”
迷迷糊糊掙脫夢境的孩子一睜眼就看到鶴丸國永這個動作,一邊揉着眼睛一邊不明所以的也對燭臺切擺出同樣的動作:
“耶。”
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個不靠譜的家夥計較,燭臺切漠視了莫名其妙出現在主人房間的付喪神,擡手将小家夥從他懷裏拎了出來,塞給身後的近侍。
“那家夥……沒關系嗎?”山姥切國広對于這個險些傷害到主人的溯行軍轉化的付喪神并沒有什麽厭惡感,畢竟溯行軍本身除了負面情緒外并無其他,可以說是完全憑借執念在行動。
雖然他家審神者的确沒什麽主人的樣子,但是作為付喪神與主人同寝,還是稍稍覺得逾越了些。
“主人畢竟是主人。這家夥性子來了惡作劇的确會不分對象,但這種事情沒有主人準許他也不會做的。”看着還在拼命和睡夢鬥争,努力将眼皮睜開的孩子,不由擔心起來,“不過就主人這樣子,裝裝可憐倒是很容易說服的吧?”
想想主人容易心軟妥協的性格,山姥切國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性格也是一大原因,未免受到影響,還是避免兩人接觸比較好吧?”
山姥切國広這話不知怎麽就讓燭臺切想起上次加了料的試味碟,立刻隐隐覺得嘴巴作痛。想起鶴丸國永也是唯恐不亂喜歡惡作劇的性格,立刻點頭稱是。
“沒錯,有必要将他們兩個分開呢。”
聊的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