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 書耽

如沈泠寒所料,蕭瑾容處理完朝中的事情,便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還帶來靈芝,血燕,魚翅為沈泠寒養顏。

蕭瑾容留戀沈泠寒的美色。

上一世的沈泠寒死在他懷中的那一刻,仍舊是風華絕代,儀容絲毫不見狼狽。

他甚至為沈泠寒擦去身上的血漬,換上一身火紅到熾熱的秀金華袍,為他束了發,戴上最漂亮精致的玉帶發冠。

将沈泠寒的屍體焚燒的那一刻,當時他對一旁的沈止曦說道:“可惜了這副漂亮的皮囊,卻生在了他恨極了的人身上!”

沈泠寒最近一段時間身體莫名的虛弱,體內的蠱蟲好似無時無刻不折騰着他。

這會人正躺在床榻上休息。

原本已經漸漸平息下去的蠱蟲,此刻不知因何原因又再次躁動了起來。

沈泠寒竭力隐忍着。

見到蕭瑾容來,沈泠寒吃力的坐了起來,聲音照比平素裏弱上許多許多,“瑾容來了。”

沈泠寒實在是太虛弱了,臉色蒼白若紙,連唇瓣都接近透明。

見此,蕭瑾容一副痛惜的将沈泠寒攬進懷裏,才發現沈泠寒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暈透。

沈泠寒也沒掙,他真是絲毫多餘的力氣都沒有。

同時也知曉他這副模樣,蕭瑾容不能碰他,畢竟蕭瑾容現在還帶着一副僞善的面具,要佯裝一番心疼他的。

蕭瑾容将下巴抵在了沈泠寒的發頂,閉上了眼眸,緊緊颦着眉,像是隐忍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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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半晌無言,偌大的行宮內針落可聞。

沈泠寒被痛楚折磨的已經用嘴粗粗喘息着,他十分艱難的說道:“瑾……容,你摟的太緊,我……難受。”

蕭瑾容彎身将沈泠寒放躺在了床榻上,去解沈泠寒的腰帶,脫去他的外套,将裏面的中衣領口也大敞着,來為他緩解身上的痛楚。

而此刻的沈泠寒意識已經開始混沌了起來,眼前也是模糊一片,唯一能體會到的就是痛楚,無邊無際的痛楚,難以言表的痛楚,是他中了蠱毒五年來最痛苦的一次。

并且痛苦還在成千上百的劇增,越來越難挨。

那種盡是毀滅性的難耐,似乎已經讓他到了頂線。

整個人像是被用滾燙的鐵鏈緊緊束博着,關在一個狹窄黑暗,密封的沒有一絲空氣的空間中。

用盡全力去掙紮,可卻無濟于事,讓人徹底絕望掉。

“痛……痛,殺了朕吧……朕不想再忍……”

沈泠寒似是呓語一般的,斷斷續續的虛弱的喃喃着。

“我不會讓你死的。”蕭瑾容也從未見過沈泠寒如此虛弱痛楚過,像是已經挨到了極致,人虛弱的已經氣若游絲,仿若下一刻便消失了。

蕭瑾容眼底一片赤紅,似有水光在閃爍,連唇瓣都顫抖着,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我不會讓你這般容易的就死,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完。”

說着,蕭瑾容沖着門外大聲嘶吼道:“快去叫侍衛将沈止曦找來,禦醫們也全都找來,要用最快的速度。”

守在門外的太監被驚的身體都一趔趄,忙不疊的就去找侍衛傳話。

門內蕭瑾容依舊歇斯底裏的喊着,嗓音都破了音,“你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皇上若有什麽閃失,就要你們全家,全族去陪葬……”

蕭瑾容瘋了似的咆哮着。

他把沈泠寒緊緊的摟在懷裏,生怕一松手,人就沒了,永遠的消失了。

侍衛馬不停蹄火速趕回帝都,一刻都不敢耽誤的将沈止曦和禦醫們拉向郊外行宮。

同時沈泠寒病危的消息也傳到了宴商珂耳中,宴商珂騎上戰馬,一路揚鞭喝馬從山道狂奔,盡是比早他出發許多的禦醫和沈止曦先到。

同時宴商珂駐守在城外大營的軍隊,也都聽命往行宮趕了過來。

行宮外有侍衛把守,沒有蕭瑾容的命令,他們不敢放宴商珂進來。

宴商珂身上煞氣沖天,不言不語,抽出腰間佩劍,一路大開殺戒。

只是半盞茶的時間,近百名侍衛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侍衛們倉惶去通報蕭瑾容。

蕭瑾容抱着昏迷中的沈泠寒,呆木了片刻,收回神思,心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将人放躺在了床榻上,“放他進來。”

此刻蕭瑾容望着臉色絲毫血色都沒有的沈泠寒。

即便他就此……死了,此刻也不是争權動亂的時候。

蕭瑾容擡手将沈泠寒中衣的領口整理好,将床榻上的輕紗幔帳扯了下來,為沈泠寒蓋在了身上。

他的東西,到什麽時候都不能被人觊觎,占了便宜去。

宴商珂進來,望着躺在床榻上絲毫都沒有生氣的沈泠寒時,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日兩人還親密的在一起,今日卻要……

宴商珂眼中充滿殺意掃去蕭瑾容,氣勢迫人的道:“皇上若……沒了,我便殺了你,将你挫骨揚灰!”

“看到時會鹿死誰手。”蕭瑾容毫無懼意的咬出這幾個字。

沈泠寒病危,二人無心發生沖突。話畢便将目光移到沈泠寒的身上。

宴傷珂想去靠近沈泠寒,可知曉沈泠寒的病疾懼熱,遂忍着心痛不去靠近沈泠寒,又倏地一把扯去蓋在沈泠寒身上的幔帳,眼也未看蕭瑾容的道:“皇上的病疾懼熱,你還迂腐為他蓋這個。”

“你……”蕭瑾容一拂袖之,氣的臉色都變了。

兩人不再多言,只是不停的試探着沈泠寒微弱的鼻息,都生怕沈泠寒永遠也醒不過來。

不多時沈止曦和禦醫們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

禦醫們忙上前為沈泠寒診看。

沈止曦目光複雜的看着蕭瑾容,不知在想着什麽。

蕭瑾容眉宇深鎖,給沈止曦使了個眼色,旋即二人一前一後行了出去。

宴商珂目光銳利的望了一眼二人離去的方向,看出有所不對來,但憂心着沈泠寒,并沒有去顧忌二人的詭秘。

同時宴商珂也篤定蕭瑾容此刻并沒有害沈泠寒之心。

要想除去皇上,必先除去他,方才敢對皇上下手。

可鄰國的藩王盛無錦正在對龍宵國虎視眈眈。

而龍宵國的武将并不多,有實戰能力的又少之又少,所以他還有用武之地,蕭瑾容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蕭瑾容出了房間後,去了一處偏僻的後院,沈止曦緊随其後到了。

“這是怎麽回事?”蕭瑾容忍着怒意,冷厲的質問沈止曦,“你不是說合心蠱不會危及到他的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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