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是當真以為朕是木頭人嗎!自己的男人跟了自己的小叔私底下做了茍且之事,還要一副風輕雲淡的 與你做.愛嗎! ”說着,沈泠寒紅了眼角,指着自己心口,“朕這裏長着一顆心,是肉做的,會疼的!”

沈泠寒的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他是真的疼了!

蕭瑾容從未見過沈泠寒如此痛苦憂傷過,精神恍惚了一刻,一字一句的朝沈泠寒道:“我最後向寒寒解 釋一次,我從未曾與沈止曦發生關系過,從未!”

說罷,蕭瑾容摔門而去。

沈泠寒望着被摔着直顫動的門板,忽然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感覺。

那就是上一世的蕭瑾容一劍刺穿他的心髒,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重活一世,他發現蕭瑾容有了不小的變化,而這種變化讓他發覺這個人愈加的暗黑可怕。

然,具體哪裏發生了變化,他想不明白。

不過,縱使前路有多艱辛,都有一個人始終如一的陪伴着他走下去。

沈泠寒整理了一番心神,把脖頸上的血跡擦去,擡高衣領将傷口遮住。

旋即彎下身去,撩起床簾,唇角挽起一抹淺笑,朝宴商珂遞出一只手去。

這種時候,只能将剛剛發生的的事情當做忘記了,宴商珂能感受到沈泠寒的苦楚,雖然他極力的在自己 面前隐藏着。

宴商珂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會讓蕭瑾容死在他手上。

宴商珂從床下出來。

沈泠寒一看他鼻子上沾的灰塵,像個小花貓似的,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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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方帕為宴商珂細細擦着臉上的灰塵,輕輕嘆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泠寒心中十分歉疚自責今晚的事情。

宴商珂不想提及讓沈泠寒難受的話題。

“皇上,您身體不好,去床榻歇着吧。”

沈泠寒的确是硬撐着身體,也沒再說什麽,到床榻上歇着去了。

宴商珂皺眉思索了片刻,道:“皇上,您有沒有想過您身上多年來的病疾與蕭瑾容和沈止曦有關?”

宴商珂早早便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血腥戰場上厮殺,所以洞察力極為敏銳,沈泠寒病重的那天,蕭瑾 容和沈止曦的小動作已然被宴商珂留意到眼中。

沈泠寒廣袖中的手指動了動,面上不以為意的悠然一笑,“商珂多慮了,我祖父也患有這種病,是遺傳 病,與那二人無關。”

沈泠寒對自己的祖父都一無所知,宴商珂更是,沒法戳穿他的這個謊言。

沈泠寒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商珂回去吧。”又叮矚道:“回去暍些姜湯驅驅寒。”

宴商珂沒再多言,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沈泠寒。

沈泠寒體力已經透支,極為的虛弱,宴商珂走後不久,人便昏厥了過去。

待沈泠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不過,睡了兩天,人到是精神了不少,身體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宮娥送來餐食,沈泠寒真是餓了,吃了不少,此刻正拿着小勺,舀參湯暍着,沈止曦來了。

沈泠寒眼也未擡,“小皇叔今日好生清閑,來看望朕了。”

瞧他那一副清傲金貴的模樣!沈止曦眼底閃過一抹嫉妒的陰霾,賠笑道:“我一個閑王,哪日都清 閑。”轉瞬又道:“這兩日我都有來看泠寒,但泠寒身體病弱都在昏睡着。”

還不是拜你所賜!沈泠寒慢條斯理的暍了一小口參湯,微微撩起眼皮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沈止曝。

以往沈止曦造訪,沈泠寒都是吩咐太醫給沈止曦賜座,而這次就讓沈止曦如此幹巴巴的站着,并未吩咐 太監給他賜座。

沈止曦見沈泠寒遲遲不給他賜座,臉色随之也變的不好,想他好歹也是面前小賤人的長輩,他卻如此對 他,待瑾容奪了他的皇位,看自己新仇舊恨怎麽羞辱他的。

“小皇叔臉色不大好呢。”沈泠寒雙眸無波,涼涼的看着沈止曦,“是昨晚瑾容中了你下的春.藥後,沒有 留在你那裏,來我這裏,你沒睡好吧!”

沈止曦沒想到沈泠寒如此不給他絲毫顏面的怼他,将話說的如此直白,攤牌了。

臉色愈加不好了,但卻極力忍耐着,今日沈止曦來是蕭瑾容對他放下話來,要他将昨晚自己闖下的禍, 自己圓過去,是來向沈泠寒解釋的。

此刻,沈止曦佯裝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樣,“泠寒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啊......”

沈泠寒的一杯參湯盡數潑到了沈止曦的臉上。

“朕不聽你解釋。”沈泠寒把玩着手中的空湯盅,“朕不去計較長輩們當年的事情,感覺自始至終有些事 情是長輩們的事情,不該波及到你,一直對你仁慈,你卻不知珍愔。”

說到此,沈泠寒冷冷一笑,“更是沒想到,”沈泠寒頓了一下,看去沈止曦的眼神充滿鄙夷與譏诮,“龍 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子打地洞,你真是遺傳你母親的下作不堪!”

沈止曦的母親是青樓娼.妓,當年挂上了沈止曦的父親,沒名沒分的進了沈府後,卻又看中了沈泠寒的 父親,也就是先皇,癡心妄想的要進宮為妃,便偷偷在先皇的茶水裏下了春.藥,想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 萬事大吉,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卻不料被先皇看破,沒有中計。

還将此事告知了沈止曦的父親,沈止曦的父親知曉了大怒,要将他母親趕出府。

孰料那時發現沈止曦的母親已經懷上了他。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皇族的血脈,沈止曦的父親便沒有趕走其母,留下來生了沈止曦。

而昨晚沈止曦用當年他母親用過的卑鄙手段對蕭瑾容,雖然蕭瑾容中了春.藥,然他卻還如當年他母親 一般以失敗告終。

是多麽諷刺的一件事。

“啪嗒”一聲,沈泠寒将手中的湯盅扔到了沈止曦的腳下,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我們的賬還沒算完! 你先滾。”

言畢,沈泠寒閉上了眼眸,不再看沈止曝。

沈止曦臉色鐵青,眼露兇光望着似是閉目養神的沈泠寒。

哼!到時我會讓你跪到我們面前求我的。

“泠寒消消氣,改日我再來向你解釋。”

言畢,沈止曦離開。

沈泠寒依舊閉着眼睛,倚靠在貴妃榻上,他在想着你們妄想用朕身上的蠱毒要挾朕什麽!

朕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朕不怕死,這一世朕定要除掉你們,既報上一世的仇恨,又要保商珂一世平 安。

臨近大婚,沈泠寒為了不讓蕭瑾容起疑,養好了精神,便在傍晚時分離開了行宮,回了皇宮中。

回到皇宮後,蕭瑾容去看了沈泠寒,還特意為沈泠寒拿來他母親親手做的桂花糕。

沈泠寒很愛吃蕭瑾容母親做的桂花糕,宮中的禦廚總是做不出來這個味道。

沈止曦已經添油加醋的說了今日沈泠寒對他的事情。

不過,蕭瑾容聽了心中到是安穩了些,沈泠寒若是靜靜聽着沈止曦找着借口,并且相信了他,這才不正 常。

只有在意才會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感情往往使人失去理智,太理智了便代表了心中已經無愛,沒有他 了。

蕭瑾容對沈泠寒的警惕心放下不少。

沉悶的心情也消了,即便沈泠寒全程對他冷着臉,他也不氣悶。

就像少年時那般無微不至的關懷照料着沈泠寒。

直到大婚的前一天晚上,蕭瑾容方才回自己的府,準備翌日來迎娶沈泠寒回蕭府住一晚。

畢竟沈泠寒是皇上,不能從此真的就住在蕭瑾容的府邸了,以後是蕭瑾容搬進皇宮中。

宴商珂自那晚雨夜離開後,便一直沒有來。

沈泠寒知曉他回了皇宮後,礙于蕭瑾容,宴商珂沒法進宮,謹防打草驚蛇。

畢竟關鍵時刻,絲毫出不得差錯。一步錯很可能滿盤皆輸,要想再翻身,堪比上青天。

雖然想的很通透,他卻還是憂心着,非常憂心着宴商珂是否能順利完成這件事,還憂心着萬一事情沒有 完成,他應該去如何應對這場婚事。

他的身體已經不潔了,再是個已婚之夫,他要有多愧對兩世都對他濃情一片,絲毫不保留為他付出之

人。

這一夜沈泠寒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漫漫長夜卻感覺時間又過的飛快,矛盾到讓沈泠寒感覺到有些茫然。

天邊朝霞剛出,宮娥太監們便過來為沈泠寒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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