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0)
重要消息五十兩,找到此人的賞黃金十萬兩。
她竟然這麽值錢?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花雲溪覺得她欠了風清歌的更多了!
原本想着在宮中竟然都覺得她是神秘失蹤了,那麽她也就不去見任何人,待找到冰魄劍之後,就離開了,卻不想,風清歌竟然發布了告示。
“怎麽?想他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花雲溪的身後響起。
花雲溪這才轉回身,白了蕭戰一眼,氣沖沖的回道:“要你管!”
她剛剛一直看着院子內,如果院子裏進來人的話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看到的,可是這男人竟然突然出現在屋內,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從天而降。
無語~
這次她只是在發呆,若是她洗澡的時候,或者換衣服的時候這人再沖天而降的話……花雲溪的臉上不自然的浮起兩抹紅雲,同時,她也有些好奇,這男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竟然沒有一絲的發覺。腦海中回蕩着他揮向李柔的那一下,能夠産生那麽大的效果,花雲溪自認她是做不到的,一定得是內功比她深厚一倍的才能做到。
心下一驚,花雲溪又看了一眼蕭戰,她的功力是師傅的一半功力,有六十餘年,這男人看着不過二十幾歲,難道……
心下警鈴大做,花雲溪想着還是盡快的離開好,這樣的人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瓜葛。,
繞過蕭戰,花雲溪來到地中的桌子旁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夏天快到了,夏天到了的時候鳳凰山上就會鳥語花香了,真想回去啊!
半天沒有聽到身後有聲音,花雲溪微微皺了皺眉,她疑惑的轉回身後,窗邊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這人,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撇了撇嘴,花雲溪又喝了一口茶,就躺到了床上。
屋外,暖風輕輕的吹進來,吹散了花雲溪披散在枕間的頭發,有兩縷調皮的發絲散落到花雲溪的臉頰上,引得花雲溪微微皺了一下眉,伸手随意的在臉上抓了一把,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床邊,蕭戰看着床上那個睡得沉沉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名為才寵溺的光芒。轉身,他走出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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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內,呼風正候在門口,一見蕭戰走出來,他立刻走上前,往屋內瞄了一眼……
‘啪!’門被合上了。
知道主子不高興了,呼風立即低下頭,提醒道:“王,今日十五了。”
十五了,也預示着……
呼風每每想到四年來,主子每月十五要承受的痛苦,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擡起頭,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關着的房門。
“收起你的心思!”感受到呼風的動作,蕭戰瞄了他一眼,擡腳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身子一僵,呼風的背後掃過一陣冷風,直到蕭戰走遠,他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又皺眉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他這才追着蕭戰而去。
夜,再一次到來了。
來送飯的啞丫頭看着花雲溪還在睡,把她叫了起來,待到花雲溪吃完之後,她又撤了下去。
無聊的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花雲溪望了望夜空,決定道:“明日就離開吧!”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她也該離開了。
深吸了一口氣,花雲溪走出了院子。
耳邊只有風吹樹葉的莎莎聲,期間還有不知名的鳥兒咕咕的叫着,花雲溪在府內逛了一會兒就打算回去了,經過一個院門的時候,她突然聽到院子內的房間傳出一聲巨響。
‘啪!’像是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
疑惑的皺了皺眉,花雲溪看了一眼院子內亮着燈的房間,她正要離去,忽然聽到裏面傳出一聲沙啞的聲音,“呼風,加冰。”
這個聲音……是蕭戰。
不過卻與他平時的聲音不同,好像在壓抑着什麽一般,左右看了看,花雲溪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的走進了院子。
“主子,已經是第四遍了。”
聽着屋內傳出的聲音,花雲溪皺了皺眉,走到門前,見門開了一條縫隙,心裏微動,花雲溪彎腰往裏面看去。
正對着門口的是一個桌子,左邊是床,右邊——木桶內,一個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端坐在裏面,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花雲溪還是認出那就是蕭戰,在他的身邊,一個黑衣男子站在一旁,他的腳邊幾個木桶雜亂的倒在地上。
聞着空氣中濃濃的藥味,花雲溪用力的嗅了嗅……
“誰!?”
蕭戰正在浴桶內忍受着身體的折磨,突然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輕微的變化,他猛地轉身看向門口……
心下一驚,花雲溪剛要轉身,動作卻突然頓住了,因為他看到了浴桶內的男子轉過了身,那張臉……
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鬓,下面是一雙極盡幽深的黑眸,這雙眼睛曾近出現在花雲溪的腦海中無數次,它黑到了極致,深邃幽深。挺立的鼻梁,菱角分明的嘴唇……花雲溪看着眼前這張如天神一般俊美的容顏,瞬間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原來,他就是……他!
轉身,花雲溪如同一個憤怒的小牛一般在府內橫沖直撞,最後她終于找到了府門,牟足了勁,她擡起腳就朝着門口跑去,出了門之後快速的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此時的她,忘記了自己會武功,明明可以用輕功的,可是她卻只用兩條腿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心中只想着再快點、再快點、再快點……
心——很慌!花雲溪的腦海中全是那張鬼斧神工一般的容顏,小米!想到她的兒子,花雲溪的心更慌了,那是她的兒子,她好不容易生了出來,如今他已經三歲了。若是讓這個男人知道她生了兒子,而且這個兒子……是他的,他會不會想要帶走小米?會不會?
不行!她決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就這樣,花雲溪滿腦子都想着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跑了整整一夜,在天邊漸漸泛紅的時候,她終于腿下一軟,摔倒在地。
疼痛的感覺襲來,花雲溪的眉深深的皺了起來。好痛!
好一會兒,花雲溪才動了動手臂,強撐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泥土,擡頭看去,前方高高的城門屹立在那裏,風雨不動。
她竟然跑回了京城!
感受着腿上無力的感覺,花雲溪終于相信她是跑回來的,三十裏地……竟然只是用雙腿。
想着小米還在城內,花雲溪胡亂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着城門走去,可是進了城,她又猶豫了。
之前,她讓蕭戰帶了口信去城東的糧鋪,若是她現在過去,豈不是讓蕭戰發現了花小米的存在?不行!她不能回去!可是她又能去哪裏呢?
丞相府?百味食府?
她也只有這兩個地方能去了吧,就在花雲溪糾結萬分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輛馬車從面前跑了過去,風吹起車簾,花雲溪的眼前快速的閃過一張熟悉的側臉。
眼底一亮,花雲溪追着馬車就跑了過去,待追上馬車之後,她不顧趕車的車夫詫異的目光一步跳上馬車,身子一閃,鑽進了車內。
車夫一驚,立即拉近了缰繩,“籲……”
原本已經在車內站穩的花雲溪,因為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她身子一晃,猛地向前倒去,跌進了一個香氣四溢的懷抱。
花滿堂原本由于馬車內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有些驚愕,可是還沒等他看清來人的面容,懷裏就突然跌進了一個柔軟的身子,看着懷裏的人擡起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花滿堂臉上的驚愕慢慢的被笑意取代了。
伸手一把就摟住懷裏的人,花滿堂笑着開口道:“女人,幾年沒見,你熱情了很多!啊……”
感受到身上的手臂松開,花雲溪這才松開了口,快速的退到了一旁,“花滿堂,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揉着被咬的胸口,花滿堂的臉都皺成了包子。
“少爺,發生了什麽事?”車夫撩開車簾探入頭來。
“沒事,你繼續趕車吧!”
揉着疼痛的胸口,花滿堂對着車夫點了點頭,看着他放下車簾之後,這才一把扯開領口露出一大片白嫩嫩的肌膚來,只見那光潔如玉的胸前兩排齒印深深的印在上面,中間還挂着幾絲紅色的血絲。
看着自己的作品,花雲溪移開目光,望棚……
這個真的不怪她!誰讓花滿堂對她動手動腳的,女人嘛,撓人、耍潑、還有咬人……咳咳,天性!天性!
馬車又繼續動了起來。
花雲溪偷偷的用眼睛瞄了一眼花滿堂胸前的肌膚,眼底閃過一絲亮光,這花滿堂的皮膚真好!比起她的也絲毫不差!這男人不做小受可惜了了!
腦海中忽然閃過蕭戰泡在浴桶裏的一幕,花雲溪的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四年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還會活着。當初,她給蕭戰喂毒藥,本來就是以為他必死無疑的,而且她離開前說的那番話也是一個好心的介意。(回顧,那句話:“鑒于你我魚水一場的份上,姑奶奶十分善良的給你一個建議,我覺得你從今天開始去小倌館立個牌子不錯,就憑你這張臉蛋,外加身材,生意一定不會差的!哈哈……”“)
她之所以說了那句話,是因為那藥是一種特別的春藥,每月十五發作,發作的時候必須與男子交合才行,不知道的若是與女子交合,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可是,一般人絕對會直接與女子交合,所以定會……
眼前閃過那些倒地的木桶,花雲溪當時只是看到那裏面好像有白色的東西,現在想來應該是冰塊了,心裏微動,她沒想到蕭戰竟然會想到這個辦法來抗拒藥性。
難道這四年,每月的十五,他都是這麽忍過來的嗎?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揮之不去,花雲溪被自己搞得抓心撓肝的難受。
”喂,女人,你發什麽呆呢?“花滿堂見花雲溪一直在發呆,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回神,花雲溪看了花滿堂一眼,這才想到自己上車來的目的。收斂了心神,她才開口道:”花滿堂,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你幫我去城東的糧店找一個叫做鐵手的人,然後……“把和掌櫃要對的密語和花滿堂說了一遍,花雲溪讓花滿堂帶着鐵手出來見她。
看了花雲溪一眼,花滿堂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去?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
低頭,花雲溪這才發現她身上的白衣髒亂一片,不過她現在可沒時間關注這個,”我如果能去就不找你了,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
”幫到是可以,可是你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你這四年來去了哪裏?“看着花雲溪的神色,花滿堂終于正色了起來。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花雲溪想着花滿堂之前幫過自己這才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璇玑門的事情她沒有提,只是說四年前她被人意外的那啥了,然後生了個兒子,可是現在那個男人出現了,想了想,花雲溪還是把蕭戰的身份說了出來。
”啊!你竟然被北域的皇上給……“驚呼一聲,花滿堂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點了點頭,花雲溪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現在怕兒子被他發現,必須盡快的帶着我兒子離開,你到底幫不幫我?“
原本聽見這件事的驚訝慢慢的消散,花滿堂皺眉看了花雲溪一眼,他這才開口道:”如果事情真的是你說的這樣的話,那你現在也不能回去了。“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花滿堂又說:”我想他現在一定已經知道了你有了兒子這件事。北域在其他三國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別人對北域不了解,我卻知道一點,就在其他三國,我敢說每一處都有北域的人,三國間所有的事情絕逃不過北域的眼線,只是現在的北域沒有野心,若是北域現在的朝堂上有人主戰的話,就算是其他三國聯手也絕不是一個北域的對手。“
心頭一震,花雲溪看了花滿堂一眼,”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花滿堂搖頭,”秘密!以後你會知道的!“
得!和沒說一樣,翻了個白眼,花雲溪也不再追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是她一樣,她也隐瞞了璇玑門的事情。
想了想,她又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我要如何帶走我兒子?“
若是醫病人,或者做個生意她還有點注意,可是在這古代,就連她生活的南蜀她都不了解,更何況是一個遠在天邊的北域。
就算是她璇玑門的管理,她也只是看過一遍之後依然交給了無情,至于打探消息這些,追命的手下也有一個原本就存在的獲得消息的機構,所有的消息都由追命從下面拿上來再交給她的。
此時,想到北域的眼線,一個國家的眼線絕對比她才出世的璇玑門要強得多,雖然花雲溪很不想承認這一點。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
◇◆◇◆◇◆藥窕毒妃*◆◇◆◇◆◇
太陽西斜,傍晚的時候,花雲溪已經身在京城以南五十裏之外了。
花滿堂和花雲溪走下馬車,給了車夫一些銀子之後,就打發了他。
看着周圍的廣闊的草地,花雲溪微微挑了挑眉,看向花滿堂問道:”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天馬上就要黑了,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難道要露宿野地?“
”有什麽不可以的嗎?我以前……“話語一頓,花滿堂看了花雲溪一眼,此時二人已經都換上了一身尋常的衣裳,花雲溪也退去了女裝扮成了男子,鑒于二人的臉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所以花雲溪特意為二人的面容做了一些改變,現在外人看到他們倆的話,一定以為他們只是相貌平平的兩個男子。
睨了花滿堂一眼,花雲溪擡腳向着南方走去。
上午,花雲溪已經和鐵手見過面。
一個好消息,冰魄劍找到了!正是在大夫人李柔房內的密室找到的,原來那日蕭戰帶着花雲溪離開之後,鐵手本來也打算快速離開的,卻意外發現了李柔房內的密室,因禍得福的找到了冰魄劍。
此時,鐵手、追命、冷血還有她的小米也已經在回到璇玑門的路上了,而為了不引人注意,花雲溪和花滿堂一路,二人前往南邊,追命又接到了南邊傳來的消息,天羽手镯有可能在東熠,花雲溪正好去确定一下消息是否屬實。 二人又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天空終于黑了下來。花滿堂朝前面看了一眼,發現前面有一個樹林,他開口道:”我們快點走,今夜就在前面的樹林過夜吧!“
花雲溪只能同意,二人于是乎快速的朝着前面的樹林走去,少頃,樹林內燃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
花滿堂看了花雲溪一眼,起身道:”我去找點吃的。“
看着花滿堂就要轉身離去,花雲溪快速的開口說了一句:”你小心一點。“說完,她低頭繼續往火堆上加柴。
嘴角慢慢的勾起,花滿堂又回頭看了花雲溪一眼,這才擡腳離開。
很快,他就抓着一只野兔回來了,烤熟之後,二人勉強的填了肚子,就靠在樹下睡着了。
‘咕咕……咕咕……’鳥叫聲在樹林間時不時的想起,不久後,突然有一陣細微的聲音慢慢的朝着花雲溪靠了過去,‘嘶嘶……嘶嘶……’
016.前往北域
更新時間:2013-6-12 17:14:32 本章字數:18849
一條有女子胳膊粗的蛇慢慢的向着花雲溪移動過去,那滑溜溜的身體在草地上壓出一條彎彎的痕跡來。
蛇似乎是感覺到了前方有人,它在花雲溪前方三米處停了下來,慢慢的豎起腦袋,朝着前面看了看,鮮紅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睡夢中的花雲溪微微皺了皺眉,動了動身體。
蛇頭停在對着花雲溪的方向不動了,突然,它放低蛇頭,快速的朝着花雲溪游了過去,就在它馬上游到花雲溪身邊的時候……
‘啪……’蛇的七寸處被擊中,舌頭無力的耷拉了下去。
樹林中刮過一陣微風,帶來一陣淡淡的香氣,那香味極淡,就似林間野花的味道不引人注意。
少頃,一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了花雲溪的面前,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死蛇,又看了旁邊樹下的花滿堂一眼,這才将目光放在花雲溪的身上。
眉頭輕皺,男子上前兩步,在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簪子來,看了一眼花雲溪頭上的發髻,他把手裏的發簪插在了花雲溪的頭上。
随手撿起地上的死蛇,男子瞬間又消失在了樹林內。
就在他離開之後,一旁樹下的花滿堂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黑衣人離去的方向,他站起身走到花雲溪的身邊。
昏黃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讓人覺得格外的安詳,可惜,此時那張容顏被畫的面目全非了,見花雲溪只是受了迷魂香陷入了深度睡眠,花滿堂轉身就打算回去,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花雲溪的頭發上,伸手将那發髻上的簪子拿了下來。
擡起手,花滿堂放在眼前看了一眼,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麽,他微微愣了一下,拿起手裏的簪子仔細看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移開目光,皺眉看了花雲溪一眼,花滿堂又把簪子插到了她的頭上。
夜,更加的深了。
南蜀京城,城中的一個宅院中。
原本出現在樹林中的男子快速的跳進院中,幾個翻越之後,他終于在一個院子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他推門走了進去。
“王,呼風回來了。”
在他的前方,軟榻上的男子濃密的睫毛一顫,猛地就睜開了眼睛。蕭戰慢慢的坐直身體,高大的身軀在他的身前打下一大片的陰影,就連一直跟随在他身邊的呼風也感覺到頭頂的壓力增強。
“給她了?”
呼風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擡頭偷偷的看了蕭戰一眼,嘴唇動了動,才道:“王,呼風有一事不明。”
“說!”
“王,呼風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那簪子給她,那個女人她……”感覺到頭頂射來的冷光,呼風身子一抖,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道:“王,你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殺她?
收回目光,蕭戰的眼睛落在牆上,那裏挂着一幅畫……微微恍神,蕭戰的眼底掠過一道精光。
殺她?不是沒想過,可是,當他再見到她的時候,他忽然就不想殺她了。
腦海中晃過那張小小的瓜子臉,蕭戰的嘴角機不可見的一勾。眼角瞟到面前的那個黑色的身影,他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眉心一皺,呼風擡頭看了蕭戰一眼,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動,又問道:“王,為何不讓呼風把小王子帶回來?”
孩子?
伏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的點了兩下,蕭戰吐出兩個字,“不急。”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再派二十人暗中保護小王子,那個女人好好跟着,還有……每日她與她身邊的男子都幹了什麽都要回禀給我。”
嘴角抖動了下,呼風垂頭,“是。”
◇◆◇◆◇◆藥窕毒妃*◆◇◆◇◆◇
清晨。
花雲溪和花滿堂醒來之後又在原地抓了一只野雞,填飽了肚子這才繼續趕路。
“等一下。”
步子一頓,花雲溪伸手摘下腳邊的一顆小草。小草的花瓣像是柳葉一般,尖尖的,最上面,一朵白色的小花還沒有綻放。
花滿堂皺眉看了一眼花雲溪手裏的‘破草’,道:“女人,一朵野花你也喜歡?你要是喜歡,以後我送更好看的給你。”
野花?白癡似的睨了花滿堂一眼,花雲溪小心的用手帕把那小花包了進去,然後收進了懷裏,對上花滿堂不解的神色,她解釋說:“你以為這只是一朵小花,那你就錯了,它叫做夢蘿,花粉是一種極好的迷藥,現在這花還沒有開,是最好的時候,如果它開了,花粉就會随着風吹散,那麽它就是一朵普通的野花了。”
擡腳,花雲溪繼續向前走去。此時他們二人已經離開了最初的樹林,現在身處的樹林已經是第三片了,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午時,花雲溪終于靠在一棵樹上不動了。
“到底有多久才能遇到城鎮啊,我們這都走了大半天了,就在林子裏瞎轉,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啊?”
靠在花雲溪對面的樹上,花滿堂大口喘了兩口氣,這才回道:“女人,不要懷疑我!”
翻了個白眼,花雲溪懶得和她廢話了!一路上就知道拿這句話應付她,她都聽煩了。
站直身體,花雲溪剛要繼續趕路,突然,她的眼睛盯着花滿堂不動了。
感覺到花雲溪的視線,花滿堂疑惑的在臉上摸了摸,“我臉上有東西?”
仿佛沒有聽到花滿堂的話,花雲溪慢慢的朝着他靠過去,直到走到他前方半步才停了下來。二人的身前差不多只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花滿堂神色一僵,桃花眼一彎,朝着花雲溪飛了個媚眼,“女人,你是要投懷送抱嗎?那就來吧!”雙手張開,花滿堂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樣。
嘴角勾起,花雲溪慢慢的擡起腳來,擡起右手伸向花滿堂的臉頰……
感受到那白皙的小手就要撫上他的臉頰,花滿堂眯起桃花眼,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花雲溪把手伸到花滿堂的身後,在他身後的樹上使勁一拔,一個圓圓的東西出現在她的手中,拿下來在手中端詳了一下,花雲溪眼前一亮,“呀!這裏竟然有猴頭菌,這回終于可以不用吃什麽味道都沒有的肉了!”眼睛在周圍的樹幹上看了看,果然看見了很多圓圓的猴頭菌,臉上的笑意加大,花雲溪興奮的跑去摘了。
原地,花滿堂臉色發黑,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向樹林中那個興奮的身影。
哼,玩他!
花雲溪采夠了蘑菇,就和花滿堂找了一處小溪,煮了一鍋猴頭菌湯。吃飽喝足之後,二人又繼續趕路,終于在太陽偏西之前,走出了樹林,隐約甚至可以看見遠方的城池了。
仿佛是努力了很久的人,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般。花雲溪看着前方的道路,趕路的辛苦頓時被她抛在了腦後,看了花滿堂一眼,她就準備快點進城了,可是袖子卻被花滿堂拉住了。
在花雲溪身上到處看了看,花滿堂問:“你身上有銀子嗎?”
“銀子?我身上哪有銀子啊!”秀眉輕皺,花雲溪瞪着花滿堂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身上沒有銀子吧?”
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花滿堂從懷裏掏出一個銅板來,“我身上原本的衣服換了我們現在身上的衣服,身上的銀子都給了之前的那個車夫了。”
暈!
伸手一拍額頭,花雲溪悔不當初啊!她怎麽就放心的和這個二貨出來了!沒銀子,沒銀子進城幹P啊!吃毛啊?喝毛啊?
懶得再看花滿堂一眼,花雲溪直接席地坐了下來,揉着酸痛的腳脖子。
就在二人原地不動的時候,遠方的道路上忽然出現了幾個黑點,那黑點愈變愈大,幾個變十幾個,最後終于現出了身形,原來是一隊男子,看樣子也是趕路的,可能是因為走累了,十幾人也在不遠處的位置坐了下來。
微微眯起雙目,花雲溪看着那些休息的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嘴角勾起,花雲溪歪頭看向花滿堂,“你過來!”
疑惑的皺了皺眉,花滿堂朝着花雲溪靠了過去,就聽花雲溪說道。
“我的醫術還是不錯的,不如我們找一些病人,我給他們治病換一些銀子吧!”
前後左右看了一遍,花滿堂癟了癟嘴,“這裏哪裏有病人啊!即使你有醫術也沒用啊!”
“沒有病人?”嘴角的笑意加大,花雲溪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休息的那些人身上,“沒有病人,那我們就制造病人!”
病人,還可以制造?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花滿堂等待着花雲溪接下來的話。
眼神閃爍了一下,花雲溪附上花滿堂的耳邊,“你去……”
少頃,花滿堂猛地站了起來,“我不去!為什麽不是你去?”
“我?我還要救人呢,你不去誰去?”冷眼睨了花滿堂一眼,花雲溪站起身來,威脅道:“你想不想吃飯?想不想進客棧睡覺?想的話就趕緊去!”
吃飯?客棧?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花滿堂咬牙,為了吃好飯,睡好覺,他——拼了!
經過了一番打扮之後,花滿堂終于出發了。
……
原本正在休息的衆人,正坐在地上休息,哪料突然從‘天’上下來一個男人,男人的左眼用一塊黑布蒙着,露出‘兇神惡煞’的右眼,一張髒兮兮的面容上五官看不清楚,身上穿着一件布衣,身材……很彪悍,胳膊上的肌肉有一個正常男人的大腿粗細,腹部高高隆起,這樣的身材和那張烏黑清瘦的臉頰十分不相配。
雙手抱胸,男子一開口就牛逼吼吼的朝着衆人大聲的嚷嚷道:“喂,你們快快給我讓開,大爺我看中了這裏,要在這裏休息,不想找揍的就趕緊滾蛋!”
一陣的騷亂之後,衆人紛紛站了起來,一臉的不滿。
“憑什麽你相中了就要我們離開?”
“對啊,這地方明明就是我們先來的,我們不走!”
“對!不走!”
衆人看了一眼自己這邊,又看了一眼那男子,雖然他長得彪悍了一點,但是他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難道十幾個人還怕一個人不成?
“喝!不走是吧?那就別怪大爺我心狠手辣了!”放下雙手,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猛地沖向人群中。
“啊……嘭……哎呦……嗷……啪……吭……啊……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拳頭和骨頭撞擊發出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還有肉與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在樹林中,驚飛了好多鳥兒。
大約十分鐘之後,男人終于停了下來,轉了轉手腕,身子一閃,人直接消失了,天上飄下大片大片的樹葉來……
花滿堂感覺到腹部的異樣,趕緊伸手捂住了肚子,樹葉這才不再掉落了。身子一閃,他已經飛出去了幾十米。
樹林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地上,有人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慘不忍睹的臉,眯着紅腫的眼睛看了看周圍,那人疑惑的出聲,“走了?”
聽到一人問話,衆人這才陸續的把埋在手臂中的頭擡了起來,各個腫的像個豬頭似的。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衆人看着那突然發瘋的男子已經不在,再看着滿地的樹葉,心裏一陣後怕。
不是人啊!那厮不是人啊!不過就是不給他讓位置竟然就打他們!打了之後竟然就這麽走了!不是要他們的位置嗎?怎麽就這麽走了呢!
恨恨的又跌坐在地上,衆人揉着自己的臉頰,疼的心裏一抽一抽的。
“需要幫忙嗎?”恰在這時,一聲猶如天籁一般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站在一旁,一張平凡的面容上,漆黑的眼睛正含着笑意看着他們。
一個男人站起身來,打量了花雲溪兩眼,猶豫的開口:“你是……”
不錯,此人正是易過容的花雲溪。聽到男人的問話,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只是一個過路的,剛剛走到附近的時候聽到這邊有……有一些奇怪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不知各位是否需要幫忙,小生略懂醫術。”
一聽這男人會醫術,立刻有幾個男人搶着跑到了花雲溪的面前,“哎呀,你快給我看看,我是不是被那個人踢上了肺腑,我覺得胸口裏面好疼啊!”
“是啊!我的胸口也疼,還有肚子,最主要的是我的臉啊!我會不會毀容啊!”另一個男子趕緊搶着站到了花雲溪的面前,伸過來一張豬頭似的臉。
看着那張鼻青臉腫的臉,花雲溪的嘴角抽了抽,花滿堂夠狠!這摸樣估計是他媽見了都不認識了!
僵硬的移開目光,花雲溪又在衆人的身上看了看,溫和的說道:“我看諸位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敷一些草藥很快就會好了,如果各位擔心的傷到肺腑,我也可以為你們檢查一下,不過……”
“不過什麽?”
美目一轉,花雲溪臉上的笑意更溫和了,“不過,我雖然可以免費給你們看看,但是你們卻要花銀子買草藥的,正好我身上有一些傷藥,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就算你們便宜一點好了。”
面色一變,原本圍着花雲溪的人立即退開了,雖然眼睛還是忍不住往花雲溪的身上瞄,但是卻沒有靠前的意思了。
眉心跳動了一下,花雲溪不解的看了衆人一眼,她說了奇怪的話嗎?至于退那麽遠嗎?看這些人雖然一副風塵仆仆的摸樣,但是身上的衣服也算不錯,難道……
只見最先說話的男子嘆了口氣,開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都是遇到變故着急趕路的,至于你說的傷藥,我們……我們買不起,實不相瞞,現在我們所有人的身上加在一起也只有三個銅板了。”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