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8)
願意平白無故的遭份罪啊!
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花雲溪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朝着花雲溪走了過來。
“夫人,宮外有人送了一份信給你。”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花雲溪伸手接了過來。黃色的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打開,心中只有寥寥幾字:
有事相商。鐵手
想着自己前些天讓鐵手去查的事情,花雲溪猶豫的朝着暗牢的方向看了一眼,算了,還是先出宮看一下吧!
卧龍殿外。
呼風遠遠的就看到了花雲溪那邊的情況,待到她離開之後,他立刻叫來了送信的那個侍衛。
“什麽事?”
小侍衛受寵若驚,連忙如實答道:“回統領大人,小的是看守宮門的侍衛,剛剛有一個男子拿來了一封信,讓轉交給夫人的,小的想着夫人的身份特殊,所以就鬥膽送了進來。”
身體繃直,小侍衛靜等着呼風的吩咐。
現在宮內都傳來了,雖然所有人都稱呼那女子為夫人,可是衆人的眼睛又不是瞎的,那女子身邊的孩子和他們的王上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說他們沒有關系,誰信啊!
宮中現在可謂是衆說紛纭,但是對于花雲溪人人都多了一份忌憚,不敢惹怒了這位說不定就是他們日後的王後的主。
呼風當然也清楚這些人的心思,睨了小侍衛一眼,冷聲問,“知道那信中的內容嗎?”
“小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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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了揮手,呼風讓他下去了。
轉而,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卧龍殿,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告訴王上,只是這……毒啞?
呼風的小心肝啊!顫啊顫的!
忽然,他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什麽,剛剛夫人是不讓他告訴王上她去暗牢,但是她現在沒去暗牢啊!這麽說,他即使說了也沒事的——吧?沒事吧?沒事吧?
走到卧龍殿門前,呼風往裏面看了一眼,蕭戰依然在垂頭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咬牙,呼風走進了殿內。
★○
這邊。花雲溪出了皇宮之後就直奔鐵手落腳的客棧,一進門,果然看到鐵手坐在地中,像是特意在等着她的樣子。
“什麽事情?我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花雲溪邊說着邊坐了下來。
看着花雲溪像是急匆匆來的樣子,鐵手的眼神一暗,他現在想要見她也只能因為正事了吧!距離上次見面兩人又是十一日未見了,看她的樣子好像瘦了一點。
随手倒了一杯茶放到花雲溪的面前,鐵手這才開口。
“查到了一些,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只是具體要做什麽還是要你去看,我只是觀察了一下看着酒樓的生意都不錯,你之前在南蜀的京城不是就開了一間嗎,我覺得你現在完全可以再試試。”
“恩。”
嘴角勾起,花雲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無論到什麽時候,吃飯事大,酒樓的生意确實值得一試,不過,她倒是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想了想,花雲溪就把自己想開布店的想法說了出來,讓鐵手繼續在外面留心一下。
之後,花雲溪又問了一些追命、冷血的事情,璇玑門一切正常,追命那邊也沒有什麽重要的消息傳來。
看着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沉,花雲溪索性留下來跟鐵手吃了晚飯這才出門。
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花雲溪的心裏惦記着宮中那毒人的事情,也沒有閑逛的心思,出了客棧她直接朝着宮門的方向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身後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一直跟在她的不遠不近處,雖然那氣息極其隐秘,明顯是收斂的。可正是因為這樣,花雲溪就更加的懷疑了,她這個人的敏銳度一向是很高的,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烈,花雲溪一直覺得她的第六感帶給了她很多正确的決定。
看着前面還沒有宮門的影子,花雲溪索性放慢了腳步,在街上閑逛了起來,直到感覺身後真的是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腳步一動,快速的朝着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裏走去。
這畢竟是在大街上,若是真的發生點見血的事情,吓壞了這裏的百姓就不好了!吓到了小孩子就更不好了!
看吧,她多善良。
在巷子裏拐了兩個彎之後,花雲溪看着前面的拐角,腳步加快,轉身,身子一躍,就落在了牆頭之上。
少頃,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巷子內,花雲溪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一愣,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什麽。
喝!這不就是上次她追的那個騎馬的男子嗎?
此時近距離的看着那個黑色的身影,花雲溪心中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了,感覺那個人影就在腦中閃,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按理說她在這古代認識的,見過的男人幾乎屈指可數啊!
怎麽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想不起來索性就不去想了,花雲溪從來就不做讓自己糾結的事情,不再收斂氣息,她直接從牆頭站了起來,身子一躍而下……
地上的男人警覺性也不差,就在花雲溪剛剛起身的功夫,他已經快速的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落地,四目相對,花雲溪冷冷的看着這個跟着他走了大半條街的男子,心中熟悉的感覺更盛。
眼前的男子,看樣子還要比她現在的年紀小上幾歲,十五六歲的摸樣,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根黑色的布條綁着,冰冷的面容上,劍眉入鬓,黑眸深邃,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張緊抿的薄唇,也是一個帥小夥!就是那一臉面癱相有些不招人喜歡,一身黑色的布衣,把他那一身冰冷的氣質更加凸顯了出來,整個人就是四個字——遠離此人~珍惜生命~
咳咳,花雲溪實在是覺得她記不起眼前的人,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拿錢辦事,對上男子那毫無波瀾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讓她想起了殺手……
眼前閃過一張稚嫩的小臉,花雲溪的身體猛地一顫,靠之!她想起來了,眼前的人可不就是那個偷了她家當的、狼心狗肺、恩将仇報的小男孩麽。
雖然說已經過去了四年,可是那一身黑衣,還有眼睛裏的東西是一點沒變啊!倒是這小摸樣長開了不少,害得她差點就沒認出來。
不過,看樣子眼前這人還沒有認出她來啊!很好!嘴角一勾,花雲溪的身體猛地就向着那人沖了過去。
哼!四年了!讨點利息總是要的,她還記得當年說過要踹他十腳呢,此時不踹更待何時?
鳳鹜還在心驚這女子的洞察力,他跟蹤的人能被發現的還寥寥無幾。剛剛在街上跟蹤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這女子覺察到了什麽,可他向來是拿錢辦事,就算被發現了又如何,只要完成任務就好。
此時看到那女子一句話不說就沖了上來,而且功夫看來還不在他之下。
鳳鹜頓時不敢小觑了花雲溪,快速的伸手擋住了花雲溪淩厲的招式,二人眨眼間就已經交手了數十招。
花雲溪本來也只是用了不到五成的功力,可是交手了幾十招之後她才發現眼前的人竟然也沒有使出全部的功夫來。
就在二人的雙手再次對上的時候,花雲溪忽然身子向前,開口說了一句——“小P孩四年不見,你難道就忘了我嗎?”
身子一顫,鳳鹜手上的動作頓時僵了一下。
眼前一亮,花雲溪快速的抓住了這個時間,一只手快速的抓住了鳳鹜的手,一拉,一轉,擡腿,對着他的P股就狠狠的踢了下去。
鳳鹜哪想到花雲溪會突然來這麽一手,回神之際他已經向前踉跄了兩步,還好他及時穩住了身子,才沒有摔個狗啃泥。
不過,鳳鹜此時是真的怒了!
他怎麽說也是鬼門的二當家!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殺手,此時竟然被一個女人踢了P股,眼中一抹殺意閃過,鳳鹜快速的轉身,對着花雲溪就抓了過去,這一手可是十成十的功力。
剛剛因為看出這女子沒用全力,也是他輕敵,卻沒想到這女人這麽難對付,而且接了這筆生意的時候,那人也沒說這女人是會武的啊!
二人瞬間又交手到了一起!
鳳鹜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貌似除了他鬼門的大當家他還是第二次和女人交手,而且這個女人的功力還……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這女人的功夫看起來确實比他高。
精神高度集中,鳳鹜小心的應對着。
在他的心中就沒有‘認輸’這兩個字,更沒有看到對手比自己強就氣餒的時候,他的心中就一個字——殺!殺!殺!
眉梢微挑,花雲溪看着這男人和自己動真格的了,自然也不敢馬虎大意,雖然心裏知道她武功比他厲害,但是到底是實戰經驗比人家少不是。
二人你來我往,你上前,我後退的轉眼間就過了幾百招,花雲溪仗着內力渾厚倒也應付自如,倒是鳳鹜的招式越來越狠了!
殺手出招必定是快!狠!準!的,雖然他在花雲溪的身上讨不到便宜,但是那越挫越勇的勁頭還是另花雲溪刮目相看的。
其實,照實了說,他們二人之間還真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花雲溪就是氣不過之前這個小P孩偷了自己的包袱而已,至于這次的跟蹤,她的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人家是拿錢辦事,花雲溪自然也不會怪到他的頭上,要怪也是怪那背後的人。
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花雲溪不屑的勾起了嘴角。看來這姓苗的還真是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啊!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就算是她脾氣好也難免發火的好吧?
雖然,花雲溪的心裏有些覺得冤。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
見眼前的男人還沒有停手的意思,花雲溪也不願意再打下去了,這麽大的運動量也挺累人的。
看着他突然揮過來的一掌,花雲溪的身子突然急速的向後退去,看着鳳鹜朝着她追過來,花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猛地借助身後的泥牆身子在空中來個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空翻,在落地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鳳鹜的身後,伸腿,毫不留情的再次踢向了鳳鹜的臀部……
身體猛地向前沖了兩步,鳳鹜及時扶住了牆。
看着鳳鹜再次逃開了狗啃泥的命運,花雲溪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哼!還有八腳,今天她非得一次性的讨回來不可!
不僅也讨回這八腳,而且還要把之前這小子偷的東西加倍的拿回來!
就在花雲溪尋思着要讨回之前的東西的時候,鳳鹜的臉卻是真真的黑了!因為背對着花雲溪所以她并沒有看到。
如果說之前他還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是誰,那麽花雲溪的一句話已經提醒他了。
猶記得四年前,那時他剛剛加入鬼門,每日拿錢殺人的生活很快就讓他麻木了!當然,這當中定然是結了很多仇家的。
而,眼前的女子救他的那一次就是他被仇家追殺的時候,那些人追了他三天三夜,若不是她說不定他就已經……
可是,他不能死!
清醒之後為了逃難他才拿了那女人的包袱,卻沒想到二人竟然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而且這次她竟然是他要殺的對象!
可是……轉身,鳳鹜依然是之前的鳳鹜,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眼前的女子是他這次的目标,絕對不允許失誤!
對上他眼中那毫不遮掩的殺意,花雲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麽就不要怪她了……
兩具身體同時繃緊,蓄勢待發……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突然在巷子內炸響——“鳳鹜,住手!”
這聲音有些熟悉!?又會是誰?
花雲溪收了架勢,歪頭看去,只見一個火紅的身影快速的飛奔而至,随着那張臉慢慢的放大,花雲溪也認出了眼前的人——雲笑。
其實這個,真的是花雲溪孤陋寡聞了,她一直以為雲xiao是笑容的笑,卻不知是‘魈’,江湖中誰人不知鬼門的大當家雲魈殺人不眨眼,性格怪異,且愛吃如命啊!偏偏花雲溪是個異類。
雲魈落地之後,快速的在兩人的身上掃了兩眼,看到兩人都安然無事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今日,她原本是剛剛辦事回來,卻沒想一回來就看到了鳳鹜的房間內,桌子上放着一張畫,那畫上的女子可不就是花雲溪麽。
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所以追了出來,還好她來的及時。
瞪了鳳鹜一眼,雲魈快速的走到了花雲溪的身邊,滿臉堆笑的說:“誤會!誤會!這實在是一場誤會,鳳鹜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貿然接下了這個單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雲魈可不像花雲溪一樣,她經常在江湖中走動,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從一眼見花雲溪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如表現上那麽簡單,所以特意派人查了花雲溪的底細,卻沒什麽所得,中間更是有四年空白的資料。可就是因為這樣,她心裏就更加肯定了花雲溪的不簡單。
往私人了說,她還是很喜歡花雲溪的,二人雖然只見過三四面,但是脾氣還挺合的。
看着雲魈笑容滿面的臉,花雲溪微微挑了挑眉,想着上次追蹤眼前的男子的時候,雲魈突然出現的場景,花雲溪立即就想通了,原來這二人是一夥的。
但是,她今日還真是不想就這麽放過眼前的小子,暫不說之前他偷了她的包袱的事情,就是剛剛這男人明明認出了她竟然還對她起了殺心,這一點就讓她窩着一股火。
是人都要有自己的原則吧?竟然敢對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對手,她不教訓一下他,如何能消了她心中的這口氣。
冷哼一聲,花雲溪壓根不買賬。
而鳳鹜呢,也是一個認死理的主,既然收了銀子就要辦事,這一項都是他的原則。
氣氛,頓時再次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恰在這時,巷子口突然響起了一聲異動,三人幾乎是同時都察覺到了異樣。接着就是兩個、三個、四個……
眨眼間,巷子內就出現了三十來個黑衣人。
花雲溪微微擰眉,她直覺的看向鳳鹜,可是鳳鹜卻看向了她。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花雲溪這才感覺有很多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這才發現原來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
靠!她究竟又招惹了什麽人?因為已經猜到鳳鹜是苗茹找來的了,花雲溪也就沒再往她的身上想。
三人雖然說不算是朋友,但是此時見到花雲溪有難,雲魈和鳳鹜還是慢慢的向她靠了過來。
雲魈在周圍看了看,臉上絲毫不見一絲的緊張,睨着花雲溪問:“喂,看來你的仇家不少啊!你知道是誰嗎?”
花雲溪搖頭。
“我們的目标是她,勸你們兩個不要多管閑事,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其中一個黑衣人伸手指了指花雲溪的方向,但是話卻是對着雲魈和鳳鹜說的。
“如果我說不呢?”
嘴角勾起,雲魈的臉上依然絲毫不見驚慌。轉頭,她朝着花雲溪眨了眨眼,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白。
花雲溪的心中一暖,張嘴卻是毫不留情的道:“幫我一次,你欠我的兩次飯前就一筆勾銷了!”
愣了愣,雲魈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好嘛,鬼門的大當家出手竟然只值兩頓飯錢,什麽時候她的價錢變得這麽低了?
鳳鹜站在一邊并不發表意見,不過他的立場也已經很明顯了,雲魈留下他自然是不能離開的。
原本關系複雜的三人,頓時就連成了一氣。
這樣黑衣人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原本想着只要對付一個就夠了,卻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留了下來,看樣子武功還都不低。
目光沉了沉,黑衣人猛地向後一揮手,黑衣人立刻蜂擁而上,小部分的一些朝着鳳鹜和雲魈而去,大部分都圍在了花雲溪的身邊。
她看起來像那麽好欺負的嗎?
花雲溪無奈的搖了搖頭,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卻發現她今日出來的急根本就沒有帶着毒藥,看來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了。
既然如此,花雲溪雙手為掌,直接就與黑衣人交上了手。
黑衣人的數量雖然多,但是畢竟功夫不如三人,很快就倒下了好幾個,花雲溪手下不停的同時,朝着雲魈和鳳鹜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二人也是應付自如,這才放下了心。
畢竟人家是幫着她的,總歸要關心一下的。
收回目光,花雲溪正打算速戰速決,突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随即下體傳來一陣熟悉的感覺,小臉皺成了包子,花雲溪立即蹲了下來。
慘了!忘記了這幾天葵水要來,她剛剛和鐵手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兩杯冰水,這不是要命了麽!怎麽偏偏趕上了這個時候。
可是眼前還有這麽多虎視眈眈的人呢,花雲溪自然是不敢輕敵,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雲魈!”
正在打鬥的雲魈立即轉頭看向花雲溪的方向,看到她雙手捂着肚子立刻就明白了,身子一躍而起,她快速的朝着花雲溪的方向飛了過去,同時還不忘喊了一聲鳳鹜。
鳳鹜聽聞也立刻來到了花雲溪的身邊。
額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層細汗,花雲溪的小臉慘白慘白的,想要起身竟然都站不起來。
雲魈邊解決着花雲溪身邊的黑衣人,還不忘回頭看向她的情況,見她這般的痛苦,趕緊朝着鳳鹜喊道:“鳳鹜,你快抱着她離開,這些人留下我來對付!”
手上的動作一停,鳳鹜看着周圍還有十餘個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終究是抱起花雲溪的身子,快速的朝着巷口跑去。
黑衣人要去追,卻被雲魈攔了下來,巷子裏的打鬥依舊在繼續着。
★○
卧龍殿。
蕭戰揉了揉眉心,從桌案上擡起頭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微微擰眉,“她……還沒回來嗎?”
候在一旁的呼風聽到蕭戰的聲音,搖了搖頭。
“還沒有。”
黑眸一閃,蕭戰的臉色難看了。
這個女人,這麽晚了還不回來,莫不是不打算回來了?想着花雲溪出去是見鐵手去了,蕭戰的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想着二人有可能獨處,蕭戰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不行!這要是不回宮還了得?孤男寡女,萬一就那啥那啥了他可怎麽辦?
‘嚯’的一下站了起來,蕭戰朝着門外走去。
“王,你去哪啊?”
呼風一愣,立即跟了上來。
“出宮。”
★○
另一邊。
鳳鹜抱着花雲溪快速的跑出了巷子,卻在巷口的時候又遇到了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疼的不行的女人,鳳鹜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郁,快速的把花雲溪背在了身後,直接就朝着黑衣人沖了過去。
花雲溪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身子被颠的都要散架了,可是肚子痛的她根本就說不出來話,最後她只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纏上了鳳鹜的脖子,這樣才覺得震蕩小了一點。
好不容易,他感覺鳳鹜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卻突然又覺得耳邊靜的有些奇怪。眼睛微微掀開了一條縫隙,花雲溪疑惑的向着周圍看去,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什麽。
花雲溪此時只知道她快痛得要死了,哪裏還能細看,勒着鳳鹜的手臂緊了緊,花雲溪艱難的開口道:“皇宮。”
那聲音絕對氣若游絲,鳳鹜聽到了,可是他卻沒有動。
因為,不僅是他聽到了,就連他身前不遠處的一個男人也聽到了……
023.別扭的兩個人
更新時間:2013-6-20 8:49:09 本章字數:6890
鳳鹜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男人,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那一身陰冷肅殺的氣息仿佛已經與空氣融為了一體,竟然讓他都覺得心顫。
男子慢慢的走近,一步步都像敲擊在人的心口上一般,咚……咚……咚……
此時的蕭戰依舊是那終年不變的一身黑衣,絕美的五官在黑夜裏更顯的陰沉,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的盯着鳳鹜脖子上那只銀白色的袖子,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那衣服他怎麽會不認識?上好的織緞錦子,又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妙手織女拂柳一針一線完成的,這樣的衣服在那個女人進宮的時候他就送去了二十套。
蕭戰就這麽死死的盯着那只袖子,可是傳過來的壓迫感竟然讓鳳鹜的額頭上慢慢的浮起了一層汗珠。
花雲溪雖然已經痛得快要死了,但是也察覺到了異常,她慢慢的擡起頭朝着鳳鹜的前方看去,瞳孔微縮……
雖然只是一個身型的輪廓,但是她又怎會不知他是誰!
動了動身子,花雲溪小聲的在鳳鹜的耳邊說:“放我下來。”手臂慢慢的縮了回來,花雲溪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真心不想讓蕭戰看到她現在的這幅摸樣。
心虛嗎?才不是!
抽風嗎?可能是。
鳳鹜皺了一下眉,不過,還是輕輕的把花雲溪放在了地上。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突然吹了過來,鳳鹜微微眯眼,就是這一霎那的功夫眼前的人兒已經不在了,再擡頭,花雲溪已經在蕭戰的懷裏了。
蕭戰的渾身現在都是怒火!
靠!這該死的女人,勾引了風清歌,鐵手還不夠,現在連這麽嫩的都勾搭上了,想到她摟着那人脖子的畫面,他就覺得心裏的火一陣陣的往上竄。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轉身,他快速的朝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哼!他可不是原諒她了,他是念在這女人痛成這樣還知道回‘皇宮’的份上暫時不與她計較了。
鳳鹜心下一驚,雖然驚訝于蕭戰的功夫,但是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就讓他把人帶走啊!擡腳,他剛要追上,蕭戰卻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似的,冷硬的吐出四個字——
“慢走!不送!”
花雲溪勉強的擡頭往後面看了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鳳鹜這才停了下來。
可是,這樣的動作看在蕭戰的眼裏就變味了。
呦呵,都痛成這樣了,還知道還別人眉目傳情那!這不就是欠收拾嗎?看來他也該告訴告訴她誰才是她孩子的爹了!
呼風追随而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蕭戰抱着花雲溪的情景,心下暗道一聲‘遭了!’他趕緊停了下來,剛要張口,蕭戰卻已經先開口了。
“留下,查!”
這意思很明顯了,呼風自然留了下來。
而蕭戰卻繼續抱着花雲溪一刻不停的往皇宮跑去,低頭看着懷裏那張慘白慘白的小臉,蕭戰心中一痛,也顧不得生氣了,開口問道:“哪裏疼?哪裏受傷了?”
“……”花雲溪痛的要死,沒有力氣回答。
可是這副摸樣看在蕭戰的眼裏就更加的說明了病情的嚴重了,腳下的步子更快,快速的就沖進了宮門。
守宮門的侍衛一驚,只覺得眼前一個黑白相間的影子閃過,眨眼那人已經沒了蹤影,剛要大喊抓刺客,空中就傳來了蕭戰雄渾有力,又帶着濃濃的焦急的聲音。
“禦醫!快傳禦醫!”
這聲音侍衛們自然認得,輕舒了一口氣,全部合上了嘴。
蕭戰一路喊叫着終于抱着花雲溪回到了卧龍殿。閃身進入殿內,他快速的把花雲溪放在了床上,看着那個單薄的身軀弓成了一個蝦米,豆大的汗珠從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滑下,最後在那尖尖的下巴上頓上一頓,然後低落……
蕭戰的心沒來由的慌了,心中只剩下一個信念——她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
突然,手上一股黏膩的感覺傳來,蕭戰眉頭一蹙,慢慢的擡起手來,右手上竟然是一片鮮紅,心突地一顫,受傷了!
床上,花雲溪雖然意識不清,但是剛剛蕭戰叫禦醫的聲音那麽大,她自然是聽到了,慢慢的睜開眼睛,她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才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可是對上的一幕卻讓她的臉倏地浮起了一層微不可見的紅暈。
看着蕭戰愣愣的看着那只滿是鮮血的手掌,花雲溪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靠!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咬緊牙關,花雲溪從齒間擠出幾個字來——“大姨媽來了。”
微微轉頭,蕭戰看到花雲溪睜開了眼睛,眼裏閃過一絲喜色,立刻蹲在了床邊,“你說什麽,誰來了?你哪裏痛?哪裏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身子一顫,花雲溪明智的把P股貼在了床上,這個地上真的看不得啊!
深吸了兩口氣,她這才虛脫的開口說:“紅糖水。”
紅糖水?
“你說什麽?”
原諒蕭戰吧!他實在是不知道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花雲溪要紅糖水做什麽,所以他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眼一閉,花雲溪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好,這是殿外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禦醫來了。
一陣手忙腳亂的忙活,又是把脈,又是看診的,禦醫終于尴尬的跪在了蕭戰的面前。
能坐上禦醫的自然年紀也不小了,恰巧把脈的這位已經是一個六十有餘的老禦醫了,所以面對花雲溪這麽小的娃娃,他只是稍稍有一點不自在而已。
蕭戰看着禦醫半天不說話,可按捺不住了,氣沖沖的吼道:“磨蹭什麽,快說哪裏受傷了!”
“沒……沒受傷。”身子一顫,老禦醫連忙如實回禀:“這位夫人只是葵水來了,之前又多用了一些涼的東西,所以才會疼的這樣的,只要喝一劑藥,再喝點紅糖水就沒事了。”
葵水?
眨了眨眼,蕭戰這才想起來葵水是什麽東西,偷偷的看了花雲溪一眼,花雲溪真是氣得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想—疼—死—老—娘—嗎?趕—緊—的!”
身子一僵,蕭戰這才趕緊吩咐禦醫開藥方,宮女下去準備紅糖水。
紅糖水來得快,花雲溪喝過之後躺了一會兒就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就在這時,藥也送來了。
聞着鼻尖那股難聞的藥味,花雲溪的眉頭再次皺的死死的。
“喝藥!”
從宮女的手上把藥碗端了過來,蕭戰直接就推到了花雲溪的面前。那動作、那口氣絕對算不上溫柔,但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屋內此時還有兩個留下的宮女伺候着,哪個不是有眼色的。之前見王上那般焦急的摸樣就已經看出來王上對這女子的不同了,此時竟然還能得到王上親自喂藥……
嗷嗚,換成是她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啊!
可是花雲溪卻根本不領情,眼一閉,堅決的的說道:“不喝!”
又不是什麽大病,喝了紅糖水一定就沒事了,再說這湯藥還真不是人喝的,哪有現代的西藥片方便啊!
“喝!”蕭戰哪裏由得了花雲溪的性子啊,在他這裏就是生病了就要喝藥,雖然花雲溪這不是病,但是剛剛禦醫可說了‘吃了藥,喝了紅糖水就沒事了’,現在只是喝了紅糖水,沒有吃藥,這意思不還是有事嗎?
想着花雲溪剛才疼的那個樣子,蕭戰的手又往前推了一點,藥碗幾乎貼到了花雲溪的鼻尖。
感覺着那難聞的氣味越發的大了,花雲溪猛地睜開眼睛,立即就看到了那濃濃的黑色的藥汁,一臉嫌惡的向後挪了挪身子。
一見花雲溪躲,蕭戰立即又把藥碗往前送了送,二人就這麽一退一進的,最後花雲溪終于怒了!一巴掌就朝着藥碗甩過去了……
‘啪!’
好好的一件青花釉瓷碗碎成了一堆瓷片,地上濺了一地的藥汁,還有一些汁液濺到了那男人的腿上,只是因為穿着黑衣所以看不真切。
蕭戰臉一黑,噌的就站了起來。
屋內的兩個宮女吓得腿一軟立馬就跪在了地上,臉色黑的吓人,蕭戰怒紅一聲——“滾!”
兩個宮女立馬快速的退下。
聽着那憤怒的吼聲,花雲溪也随着顫了一下,不是害怕,實在是這吼聲太***吓人了!跟獅子吼似的!
看着男人渾身上下冷氣直冒,一張英俊的臉也黑的跟鍋底似的,原本就直放冷刀子的眼睛此時直接變刀眼了。花雲溪吞了吞口水,可是她是誰啊?昂起頭,花雲溪毫不服輸的瞪了回去!
哼!今天的事說到底都是這個男人惹的禍!
若不是他,她也不會遭人嫉恨!
不遭人嫉恨,就不會遇到鳳鹜!
沒有鳳鹜,她會走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嗎?
不去那麽偏僻的地方,那些黑衣人還敢在大街上行兇了?
不行兇……不行兇她大姨媽該來也得來啊!
臉上的表情一僵,花雲溪突然發現她被自己給弄得迷糊了。
這事到底是誰的錯?蕭戰?還是她?
搞不清楚了!越想腦子越亂,索性不想了。
覺得身體沒剛才那麽難受了,花雲溪就要站起身來,這一動,她才發現身下還在那啥那啥呢,根本就沒有處理啊!
這樣是一起身的話,她身上穿的可是白色的衣服。
想着剛剛蕭戰滿手鮮血的樣子,花雲溪都可以預見他的龍床變成啥樣了?
那她到底要不要起身了?
就這麽猶豫着,花雲溪的小臉糾結成了包子。
而床邊,蕭戰依然冷氣直冒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臉色比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