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定了她不會洩露秘密,我才把隐藏在心裏的愛意吐露出來。

鈴兒聽罷吃驚極了,認為我在逗她。

又連忙說道:“所以說,你是喜歡顧言?!唉,那家夥運氣還真不錯。”

“居然被你這麽好的人喜歡,這他三輩子都修不來的緣分啊。”

“可我覺得我的實力不足以達到與他比肩的地步。”我垂頭喪氣道。

“喜歡是靈魂和靈魂上的契合,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而且陸雪你不差啊,怎麽就配不上了。非要那你那一套說的話,我反而覺得是顧言配不上你呢!”

“那你是不是還沒向顧言表明心意呀,要不要我幫忙?”

她笑着眨眼,我羞紅了臉,沉默許久,扭捏得點了點頭。

鈴兒的速度果然就是快,沒幾天就套出了顧言的各個喜好。

我們偷偷商量着去集市買些針線。

我針線功夫一絕,鈴兒她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學一學,索性一起教了。

只是當我瞧見鈴兒被戳了好幾個血洞的手指時,內心觸動。

裴宴向我表白的那件事我不是不敢告訴她,只是怕她會傷心。可是瞞她這事,時間久了怕是會心存芥蒂。

在我們繡累了休息的時候,我談起了這事。言外之意是我對他不感興趣只把他當弟弟,而鈴兒可要加緊攻勢了。

裴宴那家夥,還是孩子般的心性。

但我相信,他終有一日會了解自己的內心渴望的。

鈴兒露出一瞬難過的表情,又振奮起來,嚷着勢必要将裴宴收入囊中。

鈴兒雖大大咧咧,但內心深處卻是個敏感的人。

我只能期盼裴宴能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陸雪視角 三

【陸雪】

只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裴宴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血洗了整個鄢陵派。

聽聞這個消息時,我并不相信,裴宴雖人冷了些,斷然不會幹出這事的。

直到他把我劫來,囚禁顧言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真的是他。

我曾問過他為什麽。他說,因為血海深仇。

我相信他。

可是他不應該這麽做。

我問他為什麽要把我劫來。

他說,他喜歡我,要娶我。

我震撼之餘又覺得難受,不只是我,還有鈴兒的那一份難受。

她用滿腔赤血都沒融化裴宴的心。

我何德何能?

我不想接受他所有的偏愛。

我說我心有所屬。可是強調得嘴皮子都禿了皮 :我只把他當做弟弟,可他跟沒聽見一樣,選擇性失聰。

我說我要見顧言。

他不許。

我說我要出去。

他假裝沒聽見。

我終于失了耐心,潑皮打滾,說給他最後一次回答我的機會,我問他,鈴兒在哪裏。

他松了一口氣,說在他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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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居然親手殺了鈴兒。

我看向遠處的冰棺,棺中模糊卻又熟悉的身形,讓我心底一顫。

我想沖進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她。

可是我知道,那只是我自欺欺人罷了。

不是鈴兒又會是誰呢?

我都快要站不住了,腦子裏一片混沌。

我以為,我以為鈴兒是他最不可能傷害的人。

是我……是我害了鈴兒!

她是在那時候,遞給我們符紙的時候——裴宴那時明顯有怨氣入體的征兆了,那時候,我就不應該,不應該接下她的東西!

倘若不是那天在地牢裏,央求她跟我說說顧言的情況,她又怎麽可能會死呢?

我忍着想哭的沖動,只是事故陡然發生,我還陷在悲傷之中,就見大霧一片,等散去的時候,裴宴和棺中的人都消失了。

當場所有人都亂了,他們有的破口大罵,有的人警惕着,防止踩到洞裏的機關,還有的扶起那個鄢陵弟子,可惜已經沒救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那裏的。

夜光幽幽,各門派長老精英們齊聚一堂,連夜召開緊急大會,商讨如何讨伐裴宴。

顧言作為淩雲派的代表,自然也一起參加了。

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裴宴了。

他們每個人都是理所當然這麽認為的。

我卻為裴宴感到心酸。

我們又有何時真真正正地了解過他呢?

他們又憑什麽認為我們願意親手殺了裴宴?

我和顧言自始至終只是想找回鈴兒,向他讨個說法罷了。

只是我會想,真的是裴宴做的嗎?即使是他做的,那是他真心所為嗎?我還沒直接問他呢,怎麽就魯莽地給他下了這麽一個定義?

我才意識到,是自己主觀臆斷了。

更何況他們之前瞞着我和顧言設下誅魔陣的賬我還沒算呢!

我有時候還會幻想,或許有一天我們還是會把酒言歡,重新變成之前那樣。

我不是出身于顧言那樣的名門正派。

我只想為我自己。我雖表面上希望天下太平,可心裏卻實在清楚,這是太不可能的事了。

我是人,人就會有七情六欲。

我要保他,我得問清楚他對小鈴到底做了些什麽。我這麽說實在是自私,可是在這世間,若是不自私點,早就被剝削地連骨頭都剩不了。

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夥伴了!

而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能單靠腦子就行得通的。

再者,我有資格這麽做。之前沒有能力,保護不了自己信賴的人。而我現在有底氣十足,有足夠和他們對抗的實力。

他們讓顧言和我聯系裴宴,将他引出,一網打盡。

顧言便趁機偷偷塞了紙條。叫裴宴逃得越遠越好。

他們正忙着設下陷阱呢,哪有功夫管那多出來的紙條。

只是萬萬沒想到,裴宴竟是那個變數。

他只身前行,卻仿佛帶着一萬雄兵。

“他來了!”身後的人小聲卻又興奮地叫着,仿佛獵人看見獵物上鈎的樣子。

我使了使眼色,欲與裴宴争論一番,拖延時間,讓他有逃生的機會。

可是長老卻不給我這個機會,上來就是直接惹惱他,我半句話都插不進去。

我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他截胡了顧言給裴宴的那張紙條。

可是根據種種跡象,他倒也不像發現了我們的秘密。

打鬥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開始,可裴宴的傷勢這時候定是沒有好轉的。我大喊住手,可聲音在這嘈雜的人聲中,微弱至極。

顧言即刻出手,可也只能攔得下寥寥幾人,攔不住大多數。

刀光劍影,我的目光一路追随裴宴。他的确是受了很重的傷。面對衆人的逼近,他也有些支架不住了。

只見黑暗中的一抹劍影急促地揮去,直面裴宴的心口,我雙目微睜,想出聲提醒,可又實在來不及。

所幸有一人替他擋了回去。

當我瞧見那人的真面目時,我又渾身冰冷,似全身血液逆流而行,直沖心髒,激得它砰砰作響。

鈴兒她沒事,她沒事!

可還是驚嘆一句:“小鈴?!你,你不是。”我想上前,卻被一長老攔下。

她說她要将裴宴帶走。

衆人聽罷齊齊圍堵她。我看見她手足無措地抵擋,顯然有些吃力。

我和顧言過去幫忙,轉頭對小鈴說:“快去看看裴宴。”

場面混亂不堪,我聽見顧言大喊:“鈴兒,小心!”。

我看見裴宴出現在小鈴面前,她的臉上還濺了幾滴猩紅的液體。

我和顧言立馬趕過來,擋在他們身前。

周圍的人見狀也越發興奮猖狂起來,有着勢必讓裴宴血債血償一死百了的勁頭。

我和顧言奮力抵抗,再撐久一點,再撐久點就好了。

淚水漸漸模糊,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可卻還是昧着心意,假裝不明。

當小鈴出現的那一刻,一切的疑問都迎刃而解了。

他前來赴這個鴻門宴也有理由支撐了。

我一直以為懂他,卻又不懂。

等到我終于以為懂他的時候,他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吓。

他是要贖罪。

贖自己犯下的罪過。

他既然敢這麽做,想必也有赴死的決心了。

我輕輕拍着小鈴的背。

衆長老見裴宴倒在鈴兒懷裏,已無聲息,便搖了搖頭,紛紛離去。

現在只剩下我們三人。

“我本來已經死了的,被裴宴殺死的。”小鈴打破沉默。她似乎想向我們解釋什麽,可不知道又想起什麽,停頓了好久。

“可他又救活了我……”

“陸雪,我還是很喜歡他。”她對我說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虛弱與無力。

我抱着她,什麽話也沒說。

“他,不喜歡看你哭的。”顧言猶豫了一陣,才開了口。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不想讓他再說下去。

只見小鈴沉默地打開了那個盒子,盒子裏的東西很多。

雜七雜八的,可在場的三人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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