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包養的男生

一行人出門的時候正是晚霞滿天,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獨屬于夏末的香甜,陳寅使勁兒嗅了嗅,嗯,還有各種層次的香水味兒。

宿舍裏其他三個人的家境都挺好的,不光衣着打扮,就連那些電子配件也無一不是名牌,四個人走出去只有陳寅略顯寒酸,不過他擅長以顏值取勝。

秦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一路說說笑笑的出了宿舍大門,迎面一輛賓利開過來,陳寅被那車标閃了下眼,旁邊三個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彭安哲看他那副土包子樣兒,笑道:“在帝都電影學院這樣的地方,豪車随處可見,以後你見得更多,指不定還有人要送你呢。”

陳寅笑了笑沒支聲兒,扭頭瞥了一眼剛剛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個身量高挑的清秀男孩兒,從副駕上下來之後又繞到主駕的車窗那兒,腦袋伸進去半天不知道在幹什麽。等他從車窗那兒站直的時候,輕咬着嘴唇,笑得婉轉風流,那一臉春光比塗了胭脂還好看。

陳寅張大了嘴,是他想得那樣兒嗎?

秦琰也向後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一只手把陳寅的腦袋轉到前面:“看什麽呢那麽專注?都快撞到電線杆子上了。”

“不是......”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身後的那輛車子,有點不敢相信。“不是吧?”

“是啊,怎麽不是?”

他小聲再次确認了一遍:“被包的?”

“你看他那樣兒能包養別人嗎?可不是被包的?”秦琰一懦咪小言兌言侖土雲臉樂呵。“那小模樣兒估計能換一套房。”

他一直以為只有掙紮在社會底層的人才會迫不得已出賣自己,高等學府也這樣兒?陳寅兀自沉浸在震驚裏,一擡頭見那賓利從眼前緩緩滑過去,主駕的車窗還沒關,裏面分明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卧槽!男人!被包養就算了還是個男人!陳寅覺得自己的三觀在這一天裏被刷新了無數遍。

秦琰看着他那樣子簡直要笑倒在地上,扶着他的肩膀東倒西歪的:“寅哥你也太可愛了吧?”

毛玉衡也是一臉見怪不怪的說:“寅哥沒想到你這麽單純啊。”

到底是我太單純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兒竟然都能如此淡定的面對社會醜惡面了,我到底進了一個什麽地方啊?

秦琰還嫌不夠,笑着說:“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帥的,肯定比他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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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寅嘆口氣瞥了他一眼:“小朋友,保持我們初見時的單純可愛好嗎?”

秦琰被那一眼瞥得愣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笑了。

賓利主駕裏的男人故意放慢了車速,看着陳寅的表情慢慢牽起了嘴角。

這世界不止瘋狂,還現實,開學才一個多月,陳寅就感受到了帝都物價水平的高不可攀,原定的生活費在現實面前已經十分捉襟見肘,他開始考慮找個兼職做一做。

打工的事兒其實他開始也有設想,不過被他安排在大二了,大一準備好好學習來着,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他把銀行卡上那點兒數字刷了一遍又一遍,想着接下來的生活費該如何分配,然後跑到大學論壇的兼職版塊兒看有什麽活兒沒。

彭安哲正換了衣服往腦袋上噴發膠,一張小臉兒抹得跟剝了殼兒的雞蛋似的:“寅哥,酒吧去嗎?”時間長了他也放下身段開始跟着毛玉衡他們一起叫寅哥。

“不去,我正找工作呢。你玩兒得開心。”秦琰一邊點鼠标一邊把眼睛從電腦屏幕移到彭安哲的臉上。“嗯,帥!”

“找工作啊?”彭安哲抿了抿嘴:“我有個工作你幹不幹?工資挺高的。”

陳寅這才放下鼠标:“什麽活兒?”

“我有一個朋友開酒吧的,正缺服務生,你要是願意做,今天晚上就跟我去看看。一個月底薪五千,平時還有小費,就是有點辛苦。”

陳寅思量了一會兒,有點兒心動,一個月五千就完全不用讓家裏打錢了,辛苦倒是不怕,就怕跟上課時間沖突。

秦琰剛從操場上打球回來,聽見彭安哲說工資跟小費,就問:“寅哥要去打工啊?”

“嗯,安哲給我介紹了個酒吧服務生的活兒,底薪五千。”他站起來,準備換身衣服:“安哲你等我一會兒,我換身衣服跟你去。”

“別啊。”秦琰一雙汗唧唧的大手直接抓住了陳寅的胳膊,然後對愣在一旁的彭安哲說:“你去玩兒吧。”

彭安哲抿了抿嘴笑道:“行,秦琰肯定有更好的工作,你聽他的吧。”

秦琰平時做人做事都不高調,但是陳寅感覺他家裏的背景應該不一般,宿舍裏的另外兩個人平時對他都挺客氣的,連彭安哲這種高傲到不行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巴結他。

陳寅诶喲了一聲:“您那一手汗全蹭我衣服上了。你有什麽好活兒啊?”

秦琰逮着空兒就要調戲他:“我活兒肯定好。你周末空着時間別跟小姑娘撩騷,我就帶你去掙錢,保證比服務員賺得多,而且跟上課時間還不沖突。

“我什麽時候跟小姑娘撩騷了?”陳寅突然想起了之前秦琰說過的關于包養的話題,又有點忐忑的問:“什麽活兒啊?你搞得那麽神秘,不違法亂紀吧?”

秦琰看着他笑,兩只手揉上他的臉:“寅哥你怎麽那麽可愛呢?你當我媳婦兒吧。”

“你這孩子是分不清公母嗎?”陳寅抹了把臉:“我都跟你說了你一手汗,蹭完衣服蹭臉,我這一身兒算是給你造好了,還得去洗。”

“洗洗更健康,咱倆一塊兒洗。”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周六一大早陳寅就把秦琰從床上抓了起來:“快快快,你不是說不能遲到嗎?”

秦琰摸着床頭看了眼表:“我去!大哥這才七點啊,九點見面,我開車咱們半個小時就到了,乖乖的,再睡會兒啊。”

毛玉衡昨天晚上住他表哥家沒回宿舍,彭安哲還在睡,聽見他倆說話的聲音翻了個身。陳寅有求于人,而且怕把別人吵醒,也不好再說什麽,他跑到食堂吃了早點,又買了份兒帶回來。

秦琰剛好從床上爬下來,揉了揉眼睛,說:“我還以為你生氣跑了呢,我從小就賴床,不好意思啊。”

“沒有,我吃早飯去了,你趕緊去洗漱,吃點東西再走。”

秦琰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去了衛生間。

彭安哲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擠着一只眼說:“寅哥,我的早點呢?”

“我不知道你幾點起,就沒給你買。”陳寅說着把彭安哲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他的腦袋全蓋上,還拍了拍。“還早呢,快繼續睡。”

彭安哲哼哼了一聲在被子裏翻了個身:“唉,別找借口,你們倆是真愛。”

你們這電影學院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啊?還是咱們中國的社會文明已經開化到這個境界了?

等秦琰從衛生間出來,陳寅火速把煎餅果子和豆漿給他打開放好:“皇上請用。”

秦琰神清氣爽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說:“小寅子幹得不錯。”

等他們吃完東西找到秦琰的車的時候才剛剛八點二十,陳寅看着眼前的越野咂了砸嘴,同人不同命啊。坐上車的時候他還有點兒忐忑:“你有駕照沒?”

秦琰在車頂摸了一會兒把駕照扔給他:“喏,還熱乎着呢。”

“不是吧?陛下,你才剛剛拿到一個月啊?”

“準确的說是一個月零八天。”他拍了一把陳寅的大腿:“我十五歲就摸車了,放心吧,你的命包在我身上。”

陳寅條件反射的收了一下腿,認真看了看秦琰:“那你開得時候小心點兒。”

秦琰被他這一眼看得心裏咯噔一下兒,但是這拍也拍過了,沒法兒再收回來。

幹活兒的地方是一個攝影工作室,到五環了,秦琰根本沒聽陳寅的,一路上開得飛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陳寅下了車扶着路邊的樹吐出一口濁氣,鎮靜了一會兒才說:“陛下您的車技真是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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