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沒過多久毛玉衡就被程宣叫走了,留下陳寅一個人獨自面對這群花枝招展嫩出水來的小妖精。
男的女的都圍着他:“師兄,我前段時間一直在追你那個《雷陣雨》,你演得太好了!”
“我覺得師兄唱歌跳舞也很好,剛剛在舞臺上光芒萬丈簡直迷死我了!”小姑娘一邊誇他一邊拉着他的胳膊撒嬌。
陳寅很高興,不是被奉承的高興,而是為自己現在忙忙碌碌有戲拍有錢賺的狀态高興。綜藝節目《鐵血男兒》的成績不錯,《雷陣雨》開播了,他參與錄制的專輯《driver》大賣了,《荊門客棧》馬上也會在這個月上映,《書劍江山》經過後期制作之後大概也會在明年播出,這個月原本的空閑時間已經排滿了廣告代言,而月底他将會進組《戀戀紅塵》劇組……
明年的行程公司也已經按照他的形象路線開始積極的争取和安排,大筆的勞務費打進了他的銀行賬戶,家人們過着無憂無慮的富足生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是他上輩子從來沒有經歷過,也從來不敢想過的好……
于是陳寅在沒吃多少東西的情況下開開心心的被灌了一肚子酒,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今天程冬冬沒陪他一起來,倆人說好等宴會結束之後再過來接他。
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轉得有些遲鈍,陳寅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态不能再這麽待下去了,否則過不了多久就得失态,他晃晃悠悠用僅剩的理智支撐着自己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又晃晃悠悠準備去前臺開一間房先休息着,等程冬冬過來接他。
雖然陳寅勉強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但紅酒後勁兒大,加上之前紅的白的上位者下位者的一通亂灌,陳寅眼前的東西都快變成雙數了,腳底像踩在祥雲上似的,軟綿綿的。
毛玉衡跟着程宣見人,沒顧得上看他,等想起去找他的時候已經找不見了,還以為他不喜歡這種場合先走了,也就沒再多想。
陳寅軟着腿走在大廳裏,旁邊有個男生來扶住他,說:“先生您是要開房休息一下嗎?我來幫您吧。”
他以為是酒店裏的服務生,就沒想太多,眯着眼輕輕點了點頭,乖得像一只喝醉了的貓,那男生架上他的胳膊托着他的腰,一路扶着他上電梯送進房間扔在了床上。
門鎖咔噠一聲響,陳寅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柔軟,大概是被人送到了床上,便無所顧忌的進入了夢鄉。
那男生趴在床邊看了陳寅一會兒,啧啧嘴:“不愧是明星,長得真帶勁兒。”然後滿臉興味的笑容,慢慢把陳寅裏裏外外的衣服都扒了,陳寅立刻就玉體橫陳,露出一身雪白很有看頭的皮肉。他一邊拍照一邊感嘆:“可真是個尤物啊。”之後三兩下把自己也給脫光了。
陳寅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脖子上被什麽東西舔着親,一會兒嘴巴也被撬開了,他眯着眼看不清自己對面的人,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知怎麽回憶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他兩條胳膊慢慢擡起來攀住了身上那人的脖子,嘴裏含含糊糊的喊:“秦琰……”
那男生正拿着床頭櫃上的潤滑油準備入巷的時候,陳寅的手機突然叮呤當啷在外套口袋裏響了起來,他本來就心虛,電話又響得锲而不舍,影響着他手裏的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陳寅因為這鈴聲醒過來,最後不得不跳下床從那堆衣服裏翻出他的手機,本來是打算關機,結果手上有潤滑油,不小心一滑,錯按了接聽鍵。
程冬冬的聲音立刻從那邊傳了過來:“陳寅你在哪兒?怎麽半天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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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邊不敢吭聲,只有微微的呼吸聲,程冬冬以為他是喝多了沒力氣講話,便說:“你是不是再樓上休息?哪間房?我去找你。”
這人的心理素質太差,手忙腳亂地給劃拉挂斷了,回來趴在陳寅臉上親了親,心裏只覺得可惜,一會兒親嘴一會兒親脖子,拿自己的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兒,趕緊提上褲子穿上衣服逃跑了。
陳寅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程冬冬心如擂鼓,覺得陳寅肯定是遇上什麽事兒了,剛剛那電話接得莫名其妙挂得慌裏慌張,他四處亂竄着找人。問毛玉衡,毛玉衡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以為他回宿舍了呢,沒回去嗎?”
“沒有!打了七八個電話好不容易接了,不說話又挂了,之後再打幹脆沒人接了,現在是徹底關機了。”程冬冬急得頭發都快燒起來了。
毛玉衡也被他幾句話弄得慌起來,突然想起剛剛圍在陳寅身邊那幾個小妖精,挨個找過去抓着問:“你們剛剛看見陳寅去哪兒了嗎?”
他們裏面有人指了指餐廳出口的位置:“師兄好像喝得有點多,出去了……”
程冬冬急得快要暴走:“明知道自己只有半斤的量,還不知道控制。”
旁邊有個剛剛敬過陳寅酒的小男生有點心虛道:“師兄可能是上樓去休息了吧?剛剛他還自己進衛生間洗臉了呢,說不定是睡得太熟了沒聽見鈴聲……”
程冬冬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就是有種不祥的預感,陳寅的路太順了,順得他總是擔心哪天會出差錯。
毛玉衡被他感染的坐立難安,聽了剛剛那小男生的話,心裏稍稍有點安慰,也說:“興許是在哪間房裏睡着呢。”
“我去大廳問問前臺。”程冬冬說了這麽一句,從餐廳快步走了出去。
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就是不一般,任程冬冬磨破了嘴皮子,也沒問出什麽話。
“您就告訴我是不是有個醉醺醺的年輕男人上樓睡覺就行了,就是前段時間熱播那個電視劇《雷陣雨》的男主角,我真的是他助理,姑娘我對天發誓行嗎?您行行好!”程冬冬站在大理石的服務臺前已經快瘋了。
“對不起先生,我們有義務保護客人的*。”
不管程冬冬怎麽軟磨硬泡,前臺姑娘都是這一句話。
過了幾分鐘毛玉衡也來了:“沒問出來嗎?”
程冬冬嘆了口氣,他現在心裏像打鼓似的咚咚咚咚。
毛玉衡也上前去問:“小姐你好,我是毛玉衡,就是跟陳寅一起演《雷陣雨》的那個演員,我們倆關系特別好,現在真的在急着找他,你能不能通融一下?你就告訴我他住沒住咱們酒店的房間就行了。”
“對不起先生,我們真的有規定。”
毛玉衡舔了舔嘴唇也有些上火,他在原地轉了兩圈給程宣撥了個電話:“陳寅喝多之後失蹤了,電話打不通,你認識這家酒店的老板嗎?問問他在不在酒店裏,在哪個房間。”
程宣并沒有将陳寅的事多放在心上,不過毛玉衡下達的指令他還是十分服從,當即給這間酒店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前臺小姐也在幾分鐘後接到指示,然後笑容可掬的告訴他們:“不好意思毛先生,剛剛我們也是照章辦事。”
毛玉衡皺着眉輕輕哼了一聲:“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他到底有沒有在你們酒店裏?”
旁邊另外一個服務生說:“剛剛好像是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陳先生,有些醉醺醺的被人架着朝樓上去了,我們以為是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也就沒在意。他沒有開房間,不過他旁邊那位先生在十八樓開了一間房,不知道陳先生有沒有在裏面。”
“他不在裏面難道是喝多了上你們樓頂跳樓嗎?!”毛玉衡立刻發飙快要蹦起來。“你們看到有不省人事的人被架進酒店難道都不查問嗎?!剛剛原則性那麽強!”
程冬冬聽了這話心裏已經相當不安了:“那個人住十八樓哪間房?帶我們過去。”
前臺服務生在電腦上敲了幾下,拿出一張房卡交給候在旁邊的另一名服務生,然後對毛玉衡說:“我的同事會帶您找到房間的。”
陳寅被陌生男人帶進酒店房間,無論怎麽想都已經是兇多吉少,如果僅僅是被人占便宜也倒還好,怕只怕是有心人早有預謀的行動。他從出道到現在這一路順順利利的,早就讓公司同期的不少人都看紅了眼,還有前段時間那個撂下狠話的《周一見》雜志,程冬冬光是想想背上已經是一片寒意。
那服務生拿門卡在門把手下方的感應區刷了一下,傳來滴得一聲響,他向下握着把手把門打開,毛玉衡跟程冬冬立刻沖了進去。
屋子裏一片酒氣,陳寅在床上睡得正香,嵌在白色的軟乎乎的大床裏,地毯上是丢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毛玉衡抖着手掀開了他的被子,看着眼前的畫面,倒吸了一口涼氣——陳寅是光着的,連內褲也沒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或許,是他自己脫得?”
程冬冬站在那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