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圖謀不軌(一)
徐廣利在電話那頭說:“我也覺得那兩部戲不錯,《大碴子》還準備再安一個咱們公司的新人,看看能不能行,如果行的話你帶帶他。”
陳寅答應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這段時間有幾個衛視臺跟我聯系說跨年演唱會和春晚的事兒,你有什麽想法嗎?”
“……是讓我上嗎?”陳寅反應了一下,他沒想到竟然會有衛視臺邀請他上跨年和春晚,這兩個節目都證明了他現在的江湖地位和知名度已經今非昔比。
“是啊,還挺多呢,都是衛視臺,我挑了一家酬金最高的和一家知名度最高的,你自己也琢磨琢磨。”
“可是我沒什麽音樂作品啊,跟梓怡姐唱《driver》嗎?”
徐廣利笑了笑:“那有什麽要緊的?觀衆就是想看你,節目組就是想靠着你刷收視率,你唱什麽其實不是最重要的,翻唱一兩首經典老歌就行,反正到時候葉梓怡也要上,你們倆再合唱一首也沒什麽不行。”
陳寅聽這話嗯了一聲,就答應了,說你們看着辦吧,随便西瓜臺還是香蕉臺都行。
秦琰在旁邊一邊開車一邊聽他講電話,等他挂了才笑道:“都已經收到跨年晚會跟春晚的邀請了?”
陳寅把腦袋靠在椅背上嗯了一聲:“今年估計不能回家過年了。”
“沒關系啊,那就在北京過呗,把你媽跟大姐他們接過來,讓他們也看看你表演節目,感受感受不一樣的新年。”秦琰一直挺高興,雖然他聽見葉梓怡跟陳寅一起表演節目有點不開心,但是一點兒也沒敢表現出來。
陳寅嘆了口氣:“家裏親戚多,我媽他們也未必能習慣在這邊住,農村裏的院子住習慣了。”說是這麽說,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意動的,秦琰的提議還是很有建設性的,即便春節不能來北京過,跨年晚會其實還是可以,元旦在他們那兒的意義就是每年放那一天假,沒什麽親戚要走。
“院子好辦,我家在市郊還有一套別墅,環境也不錯,帶院子,一家人來了也能住得下。”
陳寅撩了他一眼:“你別想這些點子,我媽他們就算來了也是我給找地方兒,不行住賓館,或者讓程冬冬他們幫我再租套房子。那房子又不是你的,讓你爸媽知道了算怎麽回事兒?”
秦琰一聽這話不吭聲兒了,确實有點傷自尊,弄得他都想趕緊去找個什麽項目下海做生意了。
陳寅一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摸了摸他的大腿安撫他:“我不是那個意思……”然後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他的神色。“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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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琰繃着臉不說話。
“眼眼哥?大眼哥?真生氣了?”陳寅扭過頭對着他笑着說:“我錯了,對不起,消消氣。”
秦琰還是繃着臉,一根手指指了指臉頰上的位置:“親一個就原諒你。”
陳寅笑着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咱倆要是出車禍了全賴你。”
“那我也願意跟你做一對苦命鴛鴦,不求生同衾但求死同穴。”
“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都會用典故了?”
秦琰的體貼在這大半個月裏體現的淋漓盡致,每天早上風雨無阻去給陳寅送早餐,中午如果陳寅有工作就從家裏拿了午飯給他送,如果沒事兒就倆人在陳寅公寓裏自己做,晚上也往往要麽送飯要麽倆人窩在家裏自己煮個湯什麽的。秦琰基本是打算這半年就耗在陳寅身上了,天天伺候的無微不至。
陳寅有時候也想要麽讓他搬過來吧,這整天跑着也夠折騰人的,但是想想又總是猶豫,一旦讓他搬過來,肯定少不了得過屁股開花那一關……蒼天啊……
倆人親親摸摸的事兒都幹盡了,但是每次秦琰的二弟立正向前沖的時候都是他自己去廁所解決,根本不敢對陳寅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
元旦将至,天兒越來越冷了,秦琰還是保持風度披着一件騷氣四溢的黑色皮夾克手裏拎着個保溫桶一大早就出門了,昨天晚上陳寅說想吃豆腐腦,所以今天早上的早餐是豆腐腦配油條。
他開着車駛入門崗的時候,裏面的小保安跑到車窗邊喊住了他:“秦先生!秦先生!”
崗亭前面的那道閘還沒開,他輕輕踩了一腳剎車:“怎麽了?”
“秦先生,門口一直有個人要找一個叫紀北的人,說就住在您那一戶,我不知道您認識不認識,讓他打電話他又打不通,您看看是您熟人嗎?”
秦琰擡頭從前擋風玻璃看了一眼,小區門口迎風立着個清秀俊逸的年輕男人,盡管被凍得瑟瑟發抖,可身上還是有一股溫文爾雅的書卷氣。隔着玻璃看不真切,他又眯着眼睛把腦袋伸出車窗去看,找紀北的?似乎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來着……
哎喲我去,這不是紀北整天心心念念那哥嗎?!
他趕緊跳下車跑過去,那年輕人見他跑過來,站在那兒沒動。
“你是找紀北嗎?”秦琰跑到他面前站定了問。
“是,我是他哥哥,我叫紀清和。”
那就對了。秦琰伸出手跟他握。“我是他戰友,秦琰。在這兒等半天了吧,齁冷的,趕緊上車吧,怎麽也不打個電話啊?”
“打了,打不通。”
秦琰想了想,不知道是紀北不願意接家裏電話還是手機出了問題,反正他相當自覺條件反射的就給打了馬虎眼:“可能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關機了,他這段時間睡眠都不太好。”
紀清和一聽這話,神色黯了黯,憔悴的臉上擠出了個溫和的笑。“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他。”
“沒事,應該的,我們是戰友。”
車子停在了樓道下面的臨時停車位,秦琰領着紀清和上了樓,打開門的時候紀北剛洗完臉,在廚房裏面弄吃的,聽見門頭也不回的問:“你怎麽又回來了?忘帶東西了?”
秦琰大喇喇的說:“你哥來了,我給送上來。我先走了啊,媳婦兒還等着吃早點呢。”
紀北的動作立刻僵住了,好半天才轉過身來,看着紀清和勉強擠出了個笑:“你怎麽來了?”
秦琰走的時候慌慌張張的,開車的時候差點兒撞花壇邊兒上,買了一桶豆腐腦兒還有好幾根兒油條,一路風馳電掣往陳寅的公寓跑,開門的時候陳寅正拿着手機坐在飯桌前等着,估計是要給他打電話。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堅持了幾天就原形畢露了,沒激情了。”陳寅笑着說。
“說什麽呢你?我是那樣兒的人嗎?”秦琰朝着他的嘴唇兒親了一下。“我剛下樓在門口碰見紀北他哥了,站在大門口冷飕飕的太可憐了,給他領回家了才過來的。”
“那是我冤枉你了?”陳寅倒了兩碗豆腐腦出來。
“可不是嗎?我早上五點半就起了。”秦琰洗了洗手把油條撕成小塊兒泡進陳寅的碗裏。“吃吧。”
這段兒時間秦琰幾乎每天都是五點半起得,就為了給他送早飯,而且晚上十一二點才睡,白天也看不出困。這麽想想也是挺可憐的了,盡管陳寅身為一個男人深知前面這一系列感人的鋪墊只是為了最後床上那一炮,但心裏還是禁不住感動。
今天沒工作,倆人在家吃了個早飯,到小區不遠處的超市買了點兒菜,準備中午自己在家做。
工作日,又是這個點兒,超市裏人不多,尤其是陳寅粉絲那個年齡層的人不多,全是些老頭兒老太太。秦琰輕輕碰了碰他的腰,他隔着口罩小聲說:“別鬧,挑幾個土豆。”
“咱倆要是一直這樣兒就好了,一直到老頭兒老太太那個年紀還一起出來買菜。”
陳寅的嘴角在口罩裏揚了揚,眼睛帶着笑意:“你當老太太嗎?”
“哎,我就是打個比方,那就老頭兒老頭兒,倆老頭兒。”秦琰的手忍不住握了握他的胳膊。
陳寅笑了笑嗯了一聲。
回家以後秦琰把東西歸置到冰箱,陳寅去拿飲料的時候喊他:“你整得這是什麽玩意兒啊?全堆在一起!”
秦琰委委屈屈過來了:“一會兒不是還得拿來吃嗎?整那麽好也沒用。”再說他也不太會擺弄冰箱裏的這些東西。
“那你吃完飯還要拉呢,幹脆別吃了。”陳寅一邊把東西拿出來重新整理,一邊說。“把這幾個直接放流理臺上,一會兒用。”
秦琰撇了撇嘴。
快到中午的時候陳寅在廚房裏炒菜,秦琰拿着手機偷偷摸摸跑到陽臺上給紀北打電話。“北子,你哥還在家裏嗎?”
“在呢,一會兒出去吃個飯,送他回賓館。”
“回什麽賓館呢?就在家裏住着!住多長時間都沒問題,你倆要嫌擠住我那屋也行,我這幾天都不回去了。”
紀北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你又圖謀不軌呢吧?”
“什麽叫圖謀不軌啊……”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陳寅在廚房叫他:“秦琰,過來端菜!”
秦琰朝着屋裏答應了一聲,然後又對着電話快速又猥瑣的說:“哥們兒不跟你說了啊,媳婦兒叫我吃飯呢,你也把握好時機啊,咱倆真是好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