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洛登不明白艾德利安和艾澤拉兩個為什麽變成小孩混進來。就如艾澤拉和艾德利安不明白這個金閃閃的家夥是怎麽混在一群黑皮裏面的。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聊天的時候, 洛登沉默了一下，然後假笑着道。
“哈哈，艾莉，是個好名字。你可以叫我洛夫特。”
然後他轉身, 示意艾澤拉和艾德利安兩個跟上。
“好了, 你們兩個跟上, 慢慢吞吞的話，可要小心被毒蛇咬到哦。”
他說話間，眼神瞄到一邊的樹上，在那裏, 一條赤紅的毒蛇正懶懶的纏在上面。
蘭斯國國土面積不大，環境濕熱，是蛇蟲鼠蟻的樂園。哪怕入冬，這裏也遠比薩爾維斯帝國暖和的多，剛剛在林子裏, 艾澤拉就注意到這裏有不少蛇類的痕跡，不過它們大多是懶洋洋的，哪怕有人走動，也沒有攻擊的意思。似乎是習慣了人類。但也把一群孩子吓得夠嗆，大氣也不敢喘的走過。
不過這只是表面的意思, 洛登本意是在提醒艾澤拉和艾德利安別露出異常, 小心這裏無處不在的黑暗精靈。
就比如有人會用吸血蝙蝠代指吸血鬼, 從黑鴉以及白骨想到亡靈法師一樣，黑暗精靈因為喜歡藏匿在暗處，喜歡一擊斃命, 經常在武器上淬毒, 所以常被人以毒蛇類比, 他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加上需要大量毒液，所以很早之前就有了飼養毒蛇的習慣。
洛登重新走到了最前面，帶着孩子們往城堡的邊緣處走過去，那裏的林間有着一排排的樹屋。高高的喬木上是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屋，枝丫上，房頂上還有懶散的毒蛇在那休息。有藤條垂下來。
遠處兩個穿着黑色皮甲，帶着兜帽，頂多十二、三歲的人類小孩利索的從木屋上跳下，見到洛登後，低頭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洛夫特大人。”
洛夫特微微颔首，兩人轉身離開。接着他對着孩子們簡單說了幾句。
負責帶他們的人不是他，管理人叫萊頓，這家夥今天有點事，他來幫個忙。今天由他負責簡單引導他們，請仔細記清楚了，他不會說第二遍。
也是這個時候，懵懂的孩子們才隐約明白自己到底是被買來做什麽的了。
這裏是暗盟，而暗盟買他們來，不是為了幹活，而是為了殺人，從此，他們将會受到嚴格的訓練，要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暗殺者。要麽，死在成長為暗殺者的路上。畢竟暗盟的訓練可不是什麽過家家，那可真的是會死人的。
孩子們有的開始害怕起來，有的目光閃爍，有的則是滿臉漠然。
簡單說完，洛登下發任務。
“男女分開，每個屋住六個，從今以後，這就是你們的住所了，現在你們第一個要學的就是怎麽順利上去，裏面有衣服，拿着一套下來，我在這等你們。”
正好十二個孩子，男孩六個，女孩六個。
膽子大的幾個聽到這話，立刻想要表現一下自己，争着來到樹下就開始拽着藤條試圖往上爬。艾澤拉只能和艾德利安分開，跟着女孩子們來到樹下，仰頭看着上面的木屋。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睡過野地，睡過山洞，睡過籠子，現在，她終于要睡樹上了。
第一次上去，對于孩子們來說顯然不是一個輕松的事情，不過他們都很堅強，咬着牙不斷嘗試，最終都進去了。
樹屋裏面空間不大，裏面的設施很簡陋，擺了六個小床，夠孩子們睡的了，每個床邊放着一個小櫃子。櫃子上放着一套衣物，床邊放着靴子。
說是衣物，其實是一身比較寬大的黑衣黑褲，加上一套薄薄的皮甲，有綁帶可以調節大小，所以幾個女孩子不管選哪套都可以，靴子有大小號，幾個女孩子互相比了比，選了差不多的靴子。這上面也有綁帶調節，确保貼合身體，不妨礙行動。
艾澤拉随意選了一個床鋪，擡手摸了摸衣服，忽然察覺到床鋪上有點動靜，有東西在裏面蛄蛹着，蛄蛹着，最後一個褐色的蛇頭‘嬌羞’的從被子裏露了出來。和艾澤拉四目相對。
邊上的一個小女孩吓得驚叫。
“啊，蛇！”
系統哈哈一笑：【這暗盟整挺好，還給你搞了個美蛇色誘啊。】
艾澤拉冷漠道：【謝邀，不過太細了，我拒絕。】
為了這次計劃，她自己的小青都沒帶來，怎麽看得上這種土不拉幾的野蛇？
這麽想着，艾澤拉把被子一下子掀開，示意讓這條主動暖被窩的蛇趕緊滾。美蛇表示，天有點冷，不太想滾。
艾澤拉見此，挑了挑眉，直接放出一絲屬于高階魔獸的威壓，懶洋洋窩在床鋪上的蛇頓時一個激靈。噌的一下就從床上下去，在地板上游走驚起一衆女孩驚叫後順着開着的窗戶鑽了出去。顯然它之前應該就是從那鑽進來的。
房間內最大的女孩趕緊把窗戶啪的一下關上，囑咐其他幾個女孩，之後這窗戶就別開了。
其餘幾個女孩自然不想那天睡着睡着，發現被窩裏多了一天美蛇‘投懷送抱’，趕緊心有餘悸的點點頭應下來。
随後幾個女孩子抱着衣服和鞋子艱難的順着藤條再次下去。下去比上去還難，不過洛登老爺子總算還有那麽一點點的良心，在一個女孩子差點摔下去的時候，出手抱住了她。随後順手揉了一把小女孩細軟的頭發。
“小心點，這麽可愛的小姑娘要是鼻子摔塌了可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臉紅撲撲的，一臉的害羞。
畢竟洛登這金發藍眼俊美如油畫中高潔騎士的模樣實在是太作弊了，上至八十下至八歲怕是沒有哪個會不喜歡他這張臉的。
接着，洛登讓孩子們抱上衣服和鞋子，和他走。他們順着林子裏的小路一路走，最終到達了一處超大露天溫泉池子。男池子和女池子相隔很遠，有密集的樹木遮擋，互相看不見。而孩子們需要在這洗好澡換好新衣服。
艾澤拉看着超大的溫泉池子，眼睛一亮。
泡溫泉诶。這倒是有意思，她喜歡！
結果她還沒開始一個信仰之躍紮進去，就立刻驚恐的倒退一步。
【嘔~好臭，什麽玩意兒這麽上頭？】
艾澤拉被那股怪味熏的差點仰倒。整條蛇都不好了。她順着味道發現是池邊石頭縫裏藏着的紙包，打開一看發現，這裏面裝着的是驅蛇驅蟲的粉末。
這也很正常，畢竟暗盟這邊多蛇蟲鼠蟻，就算暗盟的人不怕蛇，但肯定也不想洗着洗着，忽然感覺某個部位一疼，然後從水裏抓出一條蛇來。
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一舉動相當的人性化，但是對于艾澤拉本蛇來說……這就很不蛇性化了。
已經下了水的女孩子們疑惑道的擡頭。
“你怎麽還不下來啊？”
艾澤拉勉強一笑：“呵呵，就來。”
她褪下衣服，努力給自己一點心理準備。她行的，她可以的，只要屏住呼吸、簡單洗一下就上來絕對沒問題的。
五分鐘後。
艾澤拉：嘔~她真的不行。邊上放紙包就算了，為什麽池子裏還要放驅蛇粉，這對蛇來說，簡直和在酒裏放雄黃一樣過分！
半個小時後，一群孩子穿着黑色的皮甲，蹬着黑色短靴出來，皮甲連着黑色兜帽，雖然他們沒有戴，但是這麽一穿，一個個都氣勢似乎都不一樣了。別的不說，暗盟的标配衣服還是挺帥的。
小孩子們對于這麽酷帥的衣服顯然很滿意，唯有艾澤拉夾在裏面，面色恍惚，雙眼呆滞。仿佛剛剛不是去洗了個澡，而是被人嚴刑拷打了半個小時。
男孩女孩接頭後，洛登領着孩子們往外走。
艾德利安看見艾澤拉這樣趕緊走過去，低聲道。
“怎麽了？”
艾澤拉一臉恍惚道。
“也沒什麽，就是溫泉池邊上放了驅蛇粉，我洗了個澡，現在感覺渾身都是那股味。”
驅蛇粉對她本身沒什麽傷害，只是那種氣味對蛇來說太刺激了，就仿佛池子裏的不是水，而是一池子氨水，或者是超強勁的風油精、清涼油那些玩意兒，反正讓你一聞神清氣爽，二聞頭腦清明，三聞直接升天。
艾澤拉一直屏着呼吸，憋不住了吸了口氣，頓時出了個痛苦面具。
“嘔，不行，好臭，我感覺我要被熏回原型了。”
她不敢表現出自己的異常，但又難受的不行，繃着臉看向艾德利安。
“艾德，你說，咱們是不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夥伴！”
“這是自然。”
艾德利安點頭。
艾澤拉嚴肅臉。
“那麽你肯定不介意被我吸一口的吧？”
艾德利安沒反應過來什麽叫吸一口，不過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
誰知下一秒就被艾澤拉一把摟住胳膊，接着就感覺得某人毛茸茸的腦袋湊到自己的脖頸處，然後深吸一口氣。
淡淡的，混合體溫的草木氣息充斥鼻腔，瞬間讓艾澤拉好受了不少。
而艾德利安則是身子一僵，這才明白艾澤拉的吸一口是什麽意思。接着，他察覺的有人盯着他，擡眸一看，就見邊上的幾個孩子正睜着純潔無瑕的眼睛看着他和艾澤拉，似乎在好奇他們在幹什麽。
遠處，領路的洛登不知何時扭過頭也在看向這邊，臉上滿是嫌棄。仿佛寫着幾個大字。‘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啊！’
艾德利安耳根有些發熱，但最終還是沒舍得推開艾澤拉。
晚上，樹屋內門窗關着，六個小女孩全都躺在床上，緊閉雙眼。
忽然，一個女孩悄無聲息的下了床，穿上了靴子。
這正是艾澤拉，夜視能力極佳的她掃過其他幾個床鋪，女孩們今天累得很了，睡得很熟，
她們是穿着整套衣服睡的，外層的皮甲都沒脫。哪怕這樣睡并不舒服，但只有這樣女孩們才能睡得安穩，畢竟洛夫特先生今天警告過他們，如果明早不能準時到訓練場的話，可是要受罰的。
皮甲穿起很麻煩，來到陌生地方的女孩們顯然被這警告吓到了，生怕自己會遲到，于是幹脆就不脫了。明天早上一醒來，穿鞋洗漱一下就能直接走。
她們都還只是孩子呢，這樣的孩子，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被當成什麽狗屁殺人機器培養。
艾澤拉皺了皺眉，随後打開窗戶鑽了出去。然後關上了窗戶。窗外的樹杈上，吊挂着一條小蛇，發現有動靜，好奇的擡了擡腦袋。結果被艾澤拉擡手就來了個腦瓜崩。頓時好似鐘擺一樣晃蕩起來。等到小蛇氣得想咬人的時候，小女孩已經沒影了。
艾澤拉和艾德利安一同來到林子深處的時候，洛登老爺子已經在那了，他站在樹下，看着兩小只道。
“說說吧，你們大費周章的混進來是為了什麽？”
雖然洛登老爺子某些方面不太靠譜，還有點賤兮兮的，但是總體還是信得過的。艾澤拉和艾德利安也沒有隐瞞，把他們要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簡而言之，他們就是希望通過暗盟首領這邊獲得塔希爾的消息。
接着他們看向洛登老爺子，反問他來這是為了什麽？
洛登老爺子聽到這話，摸着下巴把自己最近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兩個月前他還帶着自己的幾個小隊友，在尼莫拉森林當一個快樂的老大爺，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尼莫拉森林最近來了些奇怪的家夥。
他們在暗地裏收集魔獸的屍骨，而且中階低級的還不要，需要的都是中階高級，甚至是高階的魔獸屍骸。
他們要不就是圍攻偷襲下陷阱，要不就是強搶其他人的勞動成果，把尼莫拉內圍給搞得那叫一個烏煙瘴氣。無論是人還是魔獸都死傷慘重，甚至還在尼莫拉森林引發了小規模獸潮，偏偏這些家夥只要厲害的那一撮魔獸尖尖，其餘的普通魔獸都不要。以至于普通的冒險者不敢和他們發生沖突，幹脆就跟在屁股後面撿他們不要的魔獸屍體。
這一系列的行為直接導致卡薩城內的中低階魔獸售價不斷下跌。內卷的相當厲害。已經嚴重打擾了洛登老爺子攢養老金的進度，他一個二百多歲的老家夥辛辛苦苦能掙幾個錢？要知道為了還那一屁股債，他連自家晚輩艾德利安都獻祭出去了，你們這些家夥這麽擾亂市場，他何年何月才能還清欠債？他老人家過的真的不容易好不好！
于是洛登老爺子就暗中調查了這些奇怪的家夥，結果發現，這些家夥竟然自稱是暗盟的人，并且疑似還有亡靈法師摻和其中。
艾德利安和亡靈大法師塔希爾有仇，不僅是曾經差點被奪取身體的仇，還有殺母之仇，而艾德利安的母親同樣是洛登老爺子的摯友，所以對于洛登老爺子來說，亡靈法師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看有亡靈法師的摻和，人狠話不多的老爺子立刻提着劍就準備砍死這些擾亂市場，妨礙他賺錢的王八蛋。
當然，要殺自然要從源頭殺起，于是洛登老爺子的旋風冒險隊暗中調查，最終順藤摸瓜找到了蘭斯國。只可惜，暗盟藏得太深，大本營一直沒找到。
艾澤拉聽他一直絮絮叨叨那幫家夥是怎麽妨礙他們小隊發家致富，就是說不到重點，頭疼道。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還在說話的洛登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一下，然後道。
“說來也是巧，蘭斯國你們也知道，這裏的賭博盛行，到處都是賭館，我那天喝得有點多，薩丁他們都出去了，又不在我邊上看着，所以我就稀裏糊塗的進去了。然後就……咳，稀裏糊塗的輸光了。當時我醉的有點厲害，稀裏糊塗的把僞裝用的項鏈都給賭輸了，最後遇到了一個叫拉維爾的家夥，幫我還清了錢還贖回了項鏈，我們當時相談甚歡，後來我教訓一群小混混的時候，恰好又遇到了那個家夥，他給我一大筆錢，請我去賭，然後邀請我來加入暗盟，我本來不想的，但是……”
艾澤拉下意識的接話。
“但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洛登一噎，瞪過去。
“我是為了錢就折腰的人嗎？我是在察覺到他是暗盟的人才答應的，本質上我也是為了調查亡靈法師的事情潛入的這裏！而後來證實我想的沒錯，他不僅是暗盟的人，還是暗盟的首領！”
金發俊男梗着脖子開口，月光下，他就猶如油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前提是他不開口。
面對他的辯解，艾澤拉面無表情的開口：“所以你到底收了那筆錢去賭了沒有？”
洛登動作一僵，然後心虛道。
“……我是收了，但是我可沒要他的錢，我說的是借，我會還的！”
艾德利安冷淡道。
“所以你根本就是欠了人家錢，結果又還不上，所以來這打工抵債的。對吧？”
這種事情，他實在見過很多次了。
洛登老爺子覺得自己面子有點挂不住了，強行挽尊道。
“我有什麽辦法，我們矮人就是好酒好賭嘛，不喝着最烈的酒，輸最多的錢，這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艾德利安面無表情的指出。
“第一，不是每個矮人都好酒好賭的，你不代表他們所有人，第二，你是半精靈半矮人，不是純種。”
洛登老爺子假裝聽不懂這話，耍無賴道。
“什麽第一第二的，你是愛爾附體了嗎？”
樹林間，男孩女孩都不說話，同樣的面無表情的看着洛登老爺子。
洛登老爺子：……
他假裝看不見一樣，果斷轉移話題。
“總之，不管怎麽樣，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在這呆了一個月，雖然那些家夥防着我，不過我在這，總比你們熟悉一點。你們的計劃是什麽，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艾德利安把他們的計劃簡單說了一下。
其實他們的計劃比較粗糙，講究的就是一個奇襲，裏應外合，他和艾澤拉負責牽制住首領，必要時，瓦爾塔娜等人會派人幫忙，同時瓦爾塔娜還需要負責控制住暗盟的其他人。這點比較容易，他們到時候會讓安排好的人直接在食物中下毒，盡可能的迷暈其他人。接着一擁而上，控制住剩下的人。
計劃粗糙，但有的時候，越是粗糙的計劃，越不容易露出破綻，而這一擊必須要快，速度越快，效果越好。
洛登老爺子聽到這話，立刻思索着開口。
“既然這樣，那到時候，不如就由我來引那個拉維爾到合适的地點，你們兩個埋伏好，到了地方，我們三個直接出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說話間，還用手刀比劃了一下。那叫一個戰意滿滿。
艾澤拉看着他的動作。無語道：“……你不是說他和你相談甚歡還給你錢讓你賭嗎？你下得去手？”
二百來歲的人了，好歹給自己留點節操吧，人家老頭是生怕自己晚節不保，而這家夥呢？
我二百來歲，我就不要節操，我随便丢，不為什麽，就是玩！
洛登老爺子掃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
“小白蛇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艾澤拉看着他那張俊臉，誠懇道。
“當初被法埃閣下追着打的時候，我其實想過沖回尼莫拉大森林，直接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你打不過我。小白蛇，你還嫩了點。”
洛登老爺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俊美的臉露出欠揍的笑容。
“所以我不是個好人，很多人罵我是混蛋，我也從沒否認過，而和我這個喝醉了的爛賭鬼，臭混蛋都能相談甚歡、甚至還給我錢讓我接着賭的人，那能是什麽好東西？這你想過嗎？”
原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這麽深刻的嗎？
艾澤拉一時間被洛登老爺子的自我評價給驚到了，不知道該說他有自知之明還是罵這老頭的臉皮真夠厚的。
艾德利安在邊上思索道。
“暗盟的大本營不是誰都能進的，他費心思讓你進來，或許另有目的。”
“答對了。”
洛登老爺子打了個響指。警告道。
“你們最好警醒一點，雖然黑暗精靈聞起來都很讨厭，但是那個家夥尤為的讓人惡心。就像是內裏已經腐爛了一樣。”
艾澤拉疑惑。
“聞起來？我沒聞到黑暗精靈身上有什麽味道啊。”
作為暗殺者，他們相當的合格，體味特別的淡，雖然他們可能殺過不少人，但是身上的血腥氣卻絕不會比一個普通的亡命之徒重，這就是專業。
邊上的艾德利安幫忙解釋了一下，洛登老爺子說的聞并不是一種嗅覺，而是一種對魔力的感知。
精靈自精靈母樹中長出，而精靈母樹紮根在生命之泉裏，所以純種精靈天生自帶親和力，魔力中滿是溫暖的生命氣息。
而堕落的黑暗精靈被暗元素侵蝕，他們的魔力變得截然相反，在精靈們的感覺中，黑暗精靈的魔力陰冷、黑暗、黏膩、還有死亡。總之就是水和火、光和暗一樣。
精靈們天生就厭惡這種感覺，哪怕有些明知道黑暗精靈其實本性沒怎麽變，但也無法繼續相處了，就像是厭惡蛇的人，明知道無毒蛇路過不會傷害到他，但是被蛇蹭過腳踝，還是會感覺雞皮疙瘩起來，一陣陣惡心厭惡一樣。
而相對的，黑暗精靈也會本能的排斥精靈。
瓦爾塔娜他們沒有發現艾德利安是半精靈，是因為他胸口的封印，封住了他的氣息，而洛登老爺子則是戴了掩飾氣息的小道具。因為是半精靈，所以倒也不容易被發現。
洛登老爺子在一邊笑道。
“現在知道了？你這小白蛇還有的學呢。”
他擡頭看了看。
“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去睡吧。今天就到這裏吧。”
誰知艾澤拉卻一閃身，攔住了他。
洛登老爺子停住腳步，疑惑道。
“還有事？”
艾澤拉微笑着點點頭。
“有一件很重要的問題，我自從我去了皇城這幾個月，我是想了又想，晚上睡覺做夢都在想，卻怎麽也想不明白，所以我迫切的想要問問您，您可千萬要賜教一二。”
給小輩答疑解惑這是長輩的義務，洛登老爺子聽到艾澤拉這話很是受用，擡了擡下巴道。
“說吧，什麽事？”
艾澤拉比了個巴掌。繼續微笑道。
“我就想問問，五十顆鴿血紅寶石。至少五萬枚金幣，這麽多金幣，你就算當飯吃都能吃好幾個月，你到底是怎麽花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