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南瑾瑾你誇誇我好不好……

病房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帶着微涼的秋風從那小縫吹進病房中,直将被面前哭哭啼啼的人吵得頭暈的陸南瑾給吹清醒些。

“南瑾哥,你為什麽不理星文了,是星文哪裏做得不好嗎?”沈星文一雙眼盈滿淚水,将落未落,那模樣簡直是楚楚可憐。

尋常人見了都要過去安慰一下,甚至會問也不問直接站在沈星文那邊。

但陸南瑾看過原著,可不會上這個當。

“沈先生是偶像,在外面還是注意一下的好。”陸南瑾冷冷看着他,眼中滿是疏離。

原以為撒個嬌對方就會重新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沈星文都愣住了,他眼眶一紅,站在那兒抽泣起來。

“南瑾哥哥都不叫人家星文了嗎?”沈星文一邊抽泣一邊偷偷擡眼去看陸南瑾。

沈星文從前屢次用這樣的姿态對付alpha,不少alpha都因為這個對他心生憐惜,便以為今日也一樣能讓陸南瑾重新回來當舔狗。

沒想陸南瑾态度很強硬,整個臉還是冷冷的,與面對季玖的表面冷漠不一樣,他這次是根本不想再看到沈星文。

最好永遠斷了聯系,除非工作需要,都不要再見了。

沈星文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不敢相信地看着陸南瑾,連連後退好幾步,就要做出一副失戀被抛棄的樣子。

沒想這個時候陸南瑾說:“沈先生還是不要裝作這副模樣的好,你我的關系也沒有那麽親近。”

“南瑾哥哥……”沈星文咬咬牙,有些不想認輸,忍着一口氣便要繼續說點什麽。

卻聽得陸南瑾搶在對方前頭,說:“我們只是上一個劇合作過,點頭之交罷了。”

“對,只是這樣。”沈星文見對方實在油鹽不進,眼珠子一轉,也不知想要使什麽壞。

“不必想從我這得到什麽,我什麽都沒有。”陸南瑾覺得沈星文這種人,若是讓他覺得自己有利可圖,還是會繼續糾纏的,所以他說:“若我真的有什麽,為什麽不給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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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下點醒了沈星文,他站在原地有些怔怔的,想起自己好像确實只是因為在陶楓那裏偶然聽到陸南瑾不是尋常人,方才想攀上陸南瑾。

可仔細一想,陸南瑾現在根本不火,而且也沒什麽好資源,更是有好些人趁機想給他下絆子。

若陸南瑾真有什麽,怎麽會混成這樣。

沈星文握緊了拳,暗道自己怎麽會這麽蠢,只因為一句不知真假的話就在一個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是真心跟南瑾交朋友的,沒有想要什麽。”可沈星文還是不能把自己有所圖謀擺在臉上,他抿着唇垂下眼,說:“但如果南瑾不想跟我交朋友的話,那……那就算了吧。”

說着,他抓起自己的包,抹了把眼淚便跑了出去。

這跑出去差點撞到正打算進來的簡子安,惹得簡子安練練皺眉,進門的時候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他怎麽又來了?”簡子安眉頭緊鎖,瞧着不大高興,想是不太待見沈星文的。

“以後不會再來了。”陸南瑾沒放在心上,只随口這麽說。

簡子安挑眉,笑了一聲,給他收拾了下東西,先囑咐明天早點起來辦出院手續,方才說:“你上回也這麽說。”

“這次是真的。”陸南瑾的話不多,他猜想簡子安剛剛在外邊應該聽見沈星文說的話了,便也沒有多解釋。

簡子安剛剛在外邊聽見沈星文說那話還以為是他們二人發生什麽争吵,猜測過兩天就好了,沒想到陸南瑾竟是這個态度。

這可與往常不同。

簡子安看了陸南瑾一眼,坐了下來,問:“砸開竅了?”

“也可以是吧。”陸南瑾沒有看他,只低頭去翻看自己的劇本。

第二日一大早,陸南瑾收拾好東西,戴上口罩和眼鏡便跟着簡子安往外走。

出院手續是簡子安去辦的,陸南瑾則是先收拾好東西,等簡子安回來一起去開車。

醫院離片場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們這回拍的是仙俠劇,有好幾場戲都是在室外拍的。

今天拍的幾場戲幾乎都是陸南瑾和季玖的對手戲,他們二人飾演的角色在劇裏是立場對立的同門師兄弟。

陸南瑾飾演叛逃的師兄,季玖飾演與師兄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的同門師弟。

這樣說起來,陸南瑾倒是想起一件事。

季玖與陸南瑾都是A城電影學院畢業的,不一樣的是季玖他是2018屆畢業生,而陸南瑾是2017屆。

電影學院不同班可能還有些交集,若是不同年級,那就只能靠學校裏的活動和學校外一些工作上合作來産生交集了。

顯然,他們讀書的時候根本沒有見過對方,反正陸南瑾在原主的記憶裏根本沒找到半點關于季玖的內容。

一到片場就看到季玖在朝他招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像只正搖着尾巴的大型犬。

很難不讓人想起他的頭像,微笑天使薩摩耶。

真的很像。

陸南瑾也沒忍住笑出來,看着季玖的目光都柔和起來。

就是這麽一笑,卻是被季玖拍了下來。

“太好看了,沒忍住。”季玖笑着要伸手去抓頭發,卻是被身邊的經紀人按住手,說:“你別亂抓,剛做好的發型。”

陸南瑾笑笑,也沒說什麽,只是看向站在季玖身邊的男人,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人是季玖的經紀人,名叫範臨。

深褐色的長發在腦後紮成丸子頭,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但陸南瑾總覺得範臨該是比簡子安還不好說話的人。

其實簡子安也沒有那麽難說通,甚至可以說簡子安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他只是看起來很嚴肅,讓人面對他的時候第一句話就弱了氣勢,以為是因為不好說話,其實只是看起來而已。

陸南瑾這兩天與簡子安的相處中就發現了這個,他倒是挺喜歡這種人的。

這邊與季玖打過招呼,陸南瑾便去見了一次導演,導演指着劇本稍微講了一下幾個要點,便擺擺手讓他去把造型做了。

造型師是跟着劇組來的,以免中途需要他們上去幫忙。

陸南瑾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這還是他來之後第一次認真觀察自己這張臉。

與他原本的相貌其實相差并不多,就是睫毛更長了些,皮膚更白了些,一雙眼睛更好看些。

其他地方,還是比較相像的。

“你好白呀,這可得塗黑一些。”造型師看着他的臉,感嘆了一聲,手上動作不停,說完話的時候已經把深一個色號的粉底液糊上去了。

陸南瑾也沒意見,怕影響對方發揮,不敢點頭或是說話什麽的,只讓造型師在自己臉上糊這個糊那個。

做完造型出去後,陸南瑾見季玖正站在外邊等他,見他出來小跑着過來,左看看右看看,說:“我還是覺得你不化妝好看點,不過這樣也比較貼角色啦。”

“确實,我原先的樣子不太貼角色。”陸南瑾也這麽覺得,便點點頭,與對方一同往導演那邊走去。

導演又比劃着給他們兩個人稍微講了一下接下來的戲重點在什麽地方,大約需要演出什麽效果。

二人認真地聽着,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底認不認真聽旁人也不知道,但面上肯定要給導演這個面子。

“先走戲,我看看效果。”導演擺擺手,看了陸南瑾一眼,也沒說話,只嘆了口氣。

陸南瑾知道原主的演技不太好,想來是導演有些怕他演不好。

他倒也沒說什麽,這樣的情況等待會兒現場演過一次,大家就知道他會不會演戲了。

二人先走了一遍,導演看着指點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陸南瑾。

憋了許久才冒出來一句:“不錯,待會就照着剛剛那樣演。”

陸南瑾點點頭,雖說向來沉默寡言對人冷淡,但面對導演還是很給面子的。

他笑着應了幾聲,便過去準備開拍。

“action!”

導演喊了一聲,陸南瑾瞬間進入狀态,按着劇本一點點往下走。

又根據面前季玖的實際情況做一些調整,那邊導演看了倒也沒有說什麽。

這段拍過之後會有一段打戲,導演的意思是仙俠劇就吊着威亞放特效就行了。

陸南瑾倒是覺得可以加一點武打動作,兩個人加點互動也可以。這樣剛好利用師兄叛逃,師弟追過來苦苦勸說,打了一架還是勸說無果,最終兩個人走向不同的路來升華一下兩個角色。

這樣的建議陸南瑾提給了導演,導演也點點頭,稍微讨論了一下可以加什麽合理的互動,便讓他們往下拍了。

這場打戲,陸南瑾揣摩角色的時候想過,這場戲其實兩個人應該是都沒有盡全力的。

面對昔日感情深厚的師兄弟,有些手軟其實是很正常的,這一次掙紮剛好還可以為下一次下殺手做鋪墊。

陸南瑾自然是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了,這會兒他們也是按着這個想法拍的打戲。

表演中是允許有即興發揮的,甚至有時候即興發揮的戲會比按部就班來的戲精彩一些。

來這個世界後頭一次拍戲,陸南瑾是沒有想要太過出頭的。

可誰能想到,季玖卻是直接将他撲倒在地,手中的劍抵着他的脖子,卻是沒有繼續往下壓的意思。

陸南瑾很快反應過來,先是伸手去夠自己被撲倒中途掉下去的劍,被對方發現踢開劍後,陸南瑾轉而伸手去抓季玖的領子。

怒視着對方,二人都是怒視着對方。

只是季玖那眼中包含的感情似乎比怒意還要豐富一些。

好像還有更多的,別的一些什麽。

一旁的導演沒有阻止他們,現在這個走向是符合劇本裏寫的大致發展的。

但導演這樣看着二人的互動,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點子。

這場戲拍完之後,陸南瑾拍了拍身上的土,接過簡子安遞過來的水,對身邊的季玖說:“你剛剛撲過來的時候,我是真沒想到。”

“哈哈,說起來你剛剛好厲害,我還怕這樣你會反應不過來。”季玖笑笑,攬着陸南瑾的肩膀,又說:“我剛突然想到這個,身體比腦子先動了,撲過去還在想完了完了這條要重拍了。”

陸南瑾被對方的笑意感染,也跟着笑起來。

見陸南瑾笑起來,季玖笑得更開心了,緊緊地摟着陸南瑾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還說:“那南瑾瑾你誇誇我好不好?”

這話聽得陸南瑾一愣,還當季玖只會在獨處的時候意思意思撒撒嬌,沒想竟是在片場休息的時候也這樣。

“好不好嘛!”季玖一副狗狗眼的樣子,直盯着陸南瑾。

陸南瑾被看得沒辦法,有些別扭地別開頭,抿了下唇,說:“你演得很好。”

雖說陸南瑾說得小聲,但季玖湊得近倒是聽得很清楚。

他被這一誇,一副超級超級高興的樣子,直接松開摟着陸南瑾的手,突然将人抱起來轉了一圈,惹得周圍人都在看他們。

二人在這個地方的戲份不算多,這場下來之後就坐在一旁等着今日的戲拍完好回劇組訂的酒店去。

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二人在電梯口分開,各自回了房間。

回房間之後,陸南瑾洗了個澡,身上穿着浴袍,正往床上走,打算再看看劇本就休息。

陸南瑾的骨架小,雖說身上肌肉也不算少,甚至身材算是很不錯的,但因為骨架小,這浴袍穿他身上還是有些大了。

這浴袍一大就有些松散,領口微微打開,還能看到胸膛上三兩滴不知什麽時候留在上邊的水珠。

陸南瑾靠在床上,一手捏着劇本的其中一頁,眼皮子直打架。

就在這個時候,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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