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甜篇章
87 江家老宅 夜 內
祠堂的燭火油燈搖曳着微微黃光。
江離跪在蒲團上挺的直直的身姿，沒有任何情緒表現的臉，跪在這好像無怨無悔。
心裏早就飛到今天早上偷跑去醫院，知道她已經無生命危險他安心許多。
江離獨白：從海南回來的江離被母親吩咐無事就不要出去。想要回手機母親像是避着什麽，有些奇怪。如果不是江岸來拿合同說漏嘴，他還被蒙在鼓裏，他的女孩受了這麽多委屈，從來沒有讓他為難過，他到現在沒有出現她一定很失望吧，她該有多疼。
江離把手機翻出來逼江岸問出情況，開着車直奔醫院。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聽話。
88 醫院 日 內
在醫院走廊裏醫生，偏頭一看，是他任清。
任清告訴他他母親來過，但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問了問情況。
确定她現在已經醒了，可以吃飯，可以出院，他安心回家。
89 江家老宅 日 內
母親在客廳等着他，看着他說了一句：祠堂。
連猶豫都沒有猶豫，江離轉身過去跪着。
江英想進去被江岸拉住。
江英想說什麽，江岸搖搖頭示意她別亂來。
兩個人擔心卻無能為力，就這麽站在祠堂門口看着。
這是江離第一次犯錯進祠堂，院中的老人看到都會嘆口氣。
江離認為這件事他的母親大錯特錯，那是一條人命更是他喜歡而決定的人。
90 江家客廳 夜 內
江家宅子大廳。
因為江離跪祠堂大半天鬧出來的動靜。
江離姥姥，江母、大舅二舅幾家長輩都在，幾個小輩小聲小氣談論着。
只有江岸知道原委心虛的坐着不敢擡頭。
江英聽完手肘搗了一下旁邊江岸。
江岸心虛正喝着茶掩飾自己不安的內心，被妹妹這麽一拐驚得連連咳嗽。
成功嗆着了。
放下茶杯擡起頭一片寂靜，幾位長輩的眼神有些不善。
當機立斷舉手雙手站起來，眼睛目視前方誰不看。
快速說道：是我說漏嘴了，離哥擔心才去的，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我沒有做錯。
說完他心裏倒是松快很多，不那麽心虛了。
姑姑只看了他一眼，沒有發怒。
江岸端正坐着，任憑處置的模樣讓老太太一喜。
一家之主拄着拐棍敲敲地，寂聲，等着老太太發話。
笑眯眯精神矍铄，讓人察覺不到她的意圖。
她說：江岸，你和英子把你哥哥送回房間，喊家庭醫生過來看看，跪這麽久膝蓋骨能受得了麽，讓廚房準備他喜歡吃的飯菜送到房裏，其他人散了吧，這件事到此結束。
說完環視一圈。
看着他們都聽進去的樣子，滿意點點頭被身邊人扶着起來。
走到江母位置的地方停了一下。
悠悠道：孩子，她也只有20多歲。
說完向樓上走去，留下衆人該幹啥幹啥。
老祖宗的話他們并不是沒有聽到，只是這個時候不是他們能說話時候。
江母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江母獨白：她才20多歲，當年她不也是20多歲嗎，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江離20多年沒有父親存在。她一人兩個角色手段強硬，不容置喧女強人外表，只想給江離更多的保護而已。當她知道趙夕凡自殺進醫院的時候，她內心也掙紮過，一邊是女孩內心不夠強大，一邊是如果真的因為自己她在一個女孩子最花樣的年華裏凋零了，她可能會後悔。懷着忐忑自己開車去醫院問了一下情況，沒大礙她才放心離開，沒想到即将離開看到天臺那一幕，她好幾天晚上沒有睡好覺。她第一次不敢，不敢再去一個地方，醫院那邊彙報人還在昏迷，給助理打電話知道江離還沒有碰到手機，她松一口氣，但是江離回來瞞是瞞不住的。
女強人處變不驚臉上浮現一絲不确定，她錯了？
現在這樣像極了當年。
她放棄了，江離沒有放棄。
她也不會道歉，現在她們母子沒辦法面對彼此，這種為難讓她有些疲憊。
陷進沙發裏連江離被扶回來也一動沒動。
91 江離房間 夜 內
醫生檢查完給他塞高腿。
囑咐着：這幾天不要下地劇烈運動，按時泡熱水按摩按摩，症狀嚴重話及時去醫院。
江岸給江離蓋好被子，送醫生出去問了一些飲食問題。
絮絮叨叨的......
江英推開門托盤一碗粥一碗雞湯。
江離看到是她這個妹妹，很給力比江岸在的時候露出一絲笑容。
江英撅着嘴，把東西放下。
端一碗粥給他，扣着手指說：哥，不想笑別笑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會介意的。
江離看着她認真關心的樣子，一股暖流流進心裏，騰出手來摸摸頭。
沒有說話安靜喝着粥。
江英看着他的樣子憋不住試探說：哥，其實姑姑她是…
啪，江岸把門推開打斷江英的話。
江岸警告的眼神看着江英說：離哥要休息了，你出來別吵他。
江英鼓鼓嘴不情願出去。
剛出去就是一爆栗，江岸拉着她往外走。
邊走邊教育着時而聰明時而迷糊的妹妹。
江離從頭到位沒有其他反應，只機械喝着。
92 主卧 夜 內
老太太屋裏以為自己無聲無息進去的一個人。
鬼鬼祟祟的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咳一聲。
此人立刻立正站好：嘿嘿嘿！
江英讨好的笑着，走過去親昵抱住老太太。
撒着嬌：奶奶，你幫幫離哥吧，他都不對我笑了。
小姑娘意圖暴露無遺。
老太太慈眉善目看着懷裏撒嬌的小孫女，心裏嘆着氣。
她想：婧辰（江母的名字），這次離離怎麽過你給他這個坎。
江英看奶奶沒有說話，大着膽子說：奶奶，姑姑這種行為是非愛行為，就是就是以愛名義對自己最親近的人進行一種強制性的控制，讓他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離哥現在都…
老太太拍拍她道：英英，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江英從她懷裏起來看着老太太，嘟着嘴。
老太太給她撚着掉下來的碎頭發喃喃着：給她點時間，她也很難過，她很愛他，只是方式有些不對。人都會犯錯，要給她時間慢慢改正。
江英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奶奶都既然這樣說，她不會多事萬一弄巧成拙。
人一上了年紀喜歡子孫承歡膝下的感覺，覺得自己還有存在感。
江英解開問題糾結，繼續和老太太膩歪着。
啪又一開門，江英瞬間變臉。
用腳趾頭想想這架勢，這動作還是江岸。
老太太看着江岸。
江岸來到老太太面前微微俯身，掂起江英後領子拎出門口。
很粗魯的動作配着最禮貌的語言：奶奶，晚安好夢。
逗得老太太直樂呵。
93 江家老宅 夜 外
江英覺得這個行為很傷自尊的的。
兄妹倆一路鬥到門口。
面面相觑，看着江離的房間亮着燈。
江英仰着頭問：哥，你說我要也遇見那麽一個人變成這樣呢？
江岸看着傻妹妹忍不住扶額。
啪，一巴掌：像這樣，再把腿打斷。
江英被這一巴掌懵懵的，反應過來要算賬人已經走開了。
沖上去就是釜山無影腳，葵花點穴手......
94 醫院 日 外
第二天。
倉海來接夕夕回家，任清送他們離開。
倉海臨上車被任清甩過來一張清單。
倉海懵了一下，看着他。
任清笑了一下說：買齊了，給她吃一周。
眼神示意後座的夕夕。
倉海揣到懷裏，打招呼帶着夕夕離開醫院。
任清看着他們駛遠。
轉手伸向後面敲敲車窗戶：出來吧。
是江離，江離戴着棒球帽放平車躺着。
車窗落下來江離看着他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任清背着手戲谑道：猜你今天一定還會來，不要問為什麽，問，我就是心理醫生。
心理OS：紮眼的車和車牌。
說完留給江離一個潇灑的背影。
江離頂頂舌慢悠悠下車跟上他。
95 辦公室 日 內
辦公室裏兩人聊了許久，任清一直在跟他打太極。
任何情況不肯透露，抛出了幾個條件換了幾條答案。
都沒什麽用，江離忍着當個紳士。
在自己耐心盡失給出一句話：她還挺喜歡倉央嘉措的，嗯，是個勇敢的詩人。
江離有些坐不住，扯開椅子要走。
臨走到門口任清說：給你講個故事吧，那時候她的夢。
江離站在原地看着他。
聽完故事任清趕緊把人攆走了。
拉開門又返回問任清：那藥單？
任清拿着玻璃杯看着他：病人隐私。另外，你有你的責任和義務。我不多說你是個聰明人，并不是我告訴你她的情況你們就可以重新在一起的。
江離他懂，一副你好樣的表情走了。
任清心裏直呼：過瘾啊，太過瘾了，我還有虐小江總的一天。
看着眼前冒着熱氣的茶，他選擇不喝，喝涼水。
96 門外大街 日 內
倉海很高興，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車裏音樂哼着歌。
倉海後視鏡在看手機的夕夕問：夕夕，想吃什麽？哥哥晚上給你做。
夕夕關掉手機平靜回着：吃筍吧。
倉海一聽附和說：吃筍好，筍能靜心散熱，還能增強機體免疫力...
夕夕聽着倉海的喋喋不休，心裏熱乎乎的。
看向窗外眼睛裏有笑意。
倉海正說着其他食材聽到夕夕喊聲：停車。
看看兩邊把車停到路裏旁。
解開安全帶問夕夕：怎麽了？
夕夕看着窗外的一家造型室。
97 理發店 日 內
夕夕坐在椅子上，看着鏡子裏折磨過來的自己。
忽然咧開嘴一笑，對着理發師說：剪短一點，到肩膀吧。
理發師回答：好的女士，要洗頭嗎？
夕夕搖搖頭，看着鏡子裏自己傻樂。
倉海在旁邊看着一撮一撮頭發掉下來，他心裏也不知不覺褪掉了什麽。
剪好了，倉海欣慰摸摸夕夕頭：你長大了。
98 理發店 日 外
剪好頭發二人離開。
夕夕有一點不适應摸摸自己短發。
倉海看到旁邊是藥店，想到那張藥單。
拍拍夕夕腦袋：你先回坐車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夕夕哦一聲，有些疑問但最終沒問乖乖回到車裏。
倉海給藥店人說着藥名：西洋參、葡糖糖、維生素...
這個藥名沒聽說過，倉海疑問。
看着單子問藥店裏的人：紅景天是治療什麽的？
藥店人說：這些是預防高反的。
倉海買好走出去看着車內不斷摸摸頭發的小人，心裏有點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