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肉計?是個狠人
拍攝正式開始的時候,慕曉曉身穿一件酒紅色的旗袍,妝容魅惑動人,指尖夾着細細的女士香煙。
蘇槿扮演的白栀是留過洋的,穿的是西式的米色蕾絲連衣裙,紮着馬尾辮,舉手投足間都是嬌氣。
當初慕曉曉初入業內被稱為“小蘇槿”,并不是因為她們倆長得像,而是因為走的路線雷同,且人設,穿衣風格都很像,兩人皆是知名的拼命三郎。
蘇槿十八歲就開始拍戲,前前後後也拍了快十年了,演技是公認的好,張揚覺得唯一有點不滿意的是,她身上沒有那股子被嬌慣長大的氣息。
按理說,她是蘇家的大小姐,而且剛入圈的時候,蘇家為她砸下的資源真不少,怎麽看都像是被寵着長大的。
可在她身上看不出一點兒大小姐的姿态,反而整個人八面玲珑,做事周全,面面俱到。
前面的對手戲,臺詞和動作基本沒什麽問題,蘇槿的演技得業界認可,慕曉曉自然也不會只是個花瓶,兩人一來一往,不存在誰接不住誰的戲,誰又被誰碾壓的畫面。
“啪!”
響亮的巴掌聲,直接落在蘇槿的臉上,聲音清脆響亮。
張揚導演的戲,扇巴掌自然是真的扇,不存在借位的說法。
蘇槿一臉的不可置信,緊跟着念氣臺詞:“你居然敢打我,你一個戲子,敢對我動手?你信不信,我馬上叫...”
“cut!”張揚盯着監視器,對着兩人道:“蘇槿啊,這個臺詞你沒背熟啊,再來一遍吧。”
“抱歉導演,”蘇槿不好意思道:“長時間沒有演戲了,有些生疏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眼對面的慕曉曉,笑了笑:“不好意思。”
“無妨。”
緊接着第二個巴掌又扇了上去,蘇槿的左臉瞬間一片紅,天地良心,慕曉曉發誓,她真沒故意下重手,可能是蘇小姐的皮膚太白太嫩,輕輕的碰了下,就紅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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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cut!”
張揚的脾氣有些上來了:“蘇槿,這段臺詞你先好好看看。”
慕曉曉這才算是明白了她的意圖。
苦肉計?
是個狠人。
第三次依舊沒有通過,臺詞是念順溜了,可蘇槿面上的表情不到位,她很有誠意的道歉:“抱歉,剛才狀态不對,要不我們再來一...”
“張導,”慕曉曉打斷了她的話,朝着攝像機那邊道:“我看蘇槿老師今天的狀态不太好,也有可能是從來沒被打過,第一次被打巴掌,不太适應,要不...找個人練練?”
這話一落,蘇槿的臉色瞬間變了,不過也只有一瞬,她擡頭朝導演笑笑:“下一條我肯定會過的。”
此刻她的臉已經腫了起來,化妝師一邊補妝一邊嘟囔慕曉曉下手太重,偏偏蘇槿還“善意”地笑着解釋:“是我不好,NG了這麽多次,都對不起之前拿的獎,還耽誤了大家這麽長時間,慕老師演的很好。”
周圍細細碎碎的議論聲更響了,慕曉曉覺得有些聒噪。
張揚用手勢示意安靜後,喊了句:“開始!”
“啪!”慕曉曉照例一個巴掌扇過去,緊接着是蘇槿的臺詞:“柳煙,你一個戲子,居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馬上叫時欽哥哥過來,把你們都抓起來,關進監獄裏!”
話落開始争執,大小姐的武力值和柳煙這種常年一個人在外的風塵女子沒法比,很快就落了下風,劇院的一個年齡最小的姐妹憤憤不平,把之前看門的大黃狗牽了出來,咬牙切齒般地只指向白栀:“都是因為你,我們才無家可歸!老黃,給我咬她!”
接下來便是狗咬人的名場面,原本是沒什麽問題,誰知那只狗突然發瘋,朝着蘇槿的腿上咬了一口,吓得全場開始尖叫。
導演喊停後,花陽立刻沖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松了口氣:“吓死我了,幸好你沒事。”
慕曉曉扶着他的胳膊往旁邊站了站,看着那場鬧劇。
一個男人不知從哪出來,直接将腿上受傷的蘇槿抱起——阿文。
慕曉曉前段時間把他開了,然後就找到了下家,蘇影後還真是菩薩心腸,普愛衆生呢。
蘇槿的經紀人姚琳臉色頓時怒到了極點:“好端端的狗怎麽會發瘋?我們蘇槿好心來給你們客串,連一個子兒都沒要,還弄得一身傷,之前被扇了這麽多巴掌就算了,現在連狗都敢欺負我們,是覺得薄總跟慕小姐在一起,就不管我們了嗎?”
說罷,她就轉向看着一直面無表情的慕曉曉:“慕小姐,你不用仗着薄總現在寵你,就這麽欺負我們蘇槿,十幾年的情分,不是說沒就沒的。”
慕曉曉自然不會選擇再大庭廣衆之下跟她吵架這種low到極致的方式,但一旁的花陽忍不住了,嘲諷地瞥了她一眼:“什麽叫曉曉欺負她?拍個戲NG三四次,把我們家曉曉的手都弄得通紅,就她是被嬌慣長大的?我們家曉曉可從沒受過這麽重的傷,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恢複,等會還要冰敷才行。”
“再說了,本來好好的戲,一句臺詞沒到五十字,念了兩三遍才念對,我看那個影後的頭銜也是花錢砸的吧,不知道我們家曉曉現在的片酬都是按秒算的嗎?”
慕曉曉:“……”
花陽越說越起勁:“這狗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偏偏就咬她,不要出事兒都在狗身上找原因,多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過錯!”
“還有薄景琛,他現在是曉曉的男朋友,十幾年的情分怎麽了,別以為一起長大的妹妹破壞別人的感情就不是小三了,還青梅竹馬,你唐朝來的,訂娃娃親了沒有啊?!”
姚琳張口就想反駁,你...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罵了句“無理取鬧”,就追着阿文走了。
鬧劇散場,慕曉曉捏了捏眉心:“我一直以為岑溪罵人厲害,這才發現,你不比她差。”
花陽的怒意還沒散:“你他媽就這樣被人指着鼻子罵都不知道罵回去,丢不丢人!”
慕曉曉忙着給他順毛:“你不覺得我不理她,她一個人唱獨角戲,赤.裸裸的忽視她,更讓她憋屈嗎?”
花陽:“……”
“下次別人兇你,給我罵回去,聽到沒有!”
“知道啦。”
“那個薄景琛要是再敢對你不好,你直接跟我說,我和岑溪兩個人不把他損到想回爐再造,我都不姓花!”
慕曉曉:“……”
傍晚,林家別墅。
林宅的建築風格是中式風,古色古香,風雅中帶着肅穆。
人很多,燈火璀璨,談笑聲此起彼伏,拍賣會很熱鬧,這是一場珠寶拍賣會,江城大大小小的權貴無不莅臨。
慈善嘛,一向是富人粉飾門面的手段,薄景琛自然受邀參加。
他漫不經心地滑着平板,看着拍賣會的詳情單介紹,随意地翻閱着,視線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以至于屏幕都暗下來,他才反應過來。
坐在一側的葉姝見他出神,湊過來看:“藍寶石啊,看上去還不錯,就是這個寓意不怎麽好。”
鑽石文化已經自成一派,為了把礦物石賣出更高的價格,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附加的,幾乎是每一顆拿出來拍賣的鑽石,都有屬于它自己的故事。
藍色眼淚,據說是美人魚重回大海,見王子最後一面留下的眼淚,寓意着告別,也代表着新生。
飄渺的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質疑故事的真假。
葉姝強撐着疲憊的身子,問:“你要這鑽石幹什麽?這可是鑽戒,你是要求婚嗎?”
這話把另一側的江嶼闊的注意力也吸引過來,輕哂:“求婚?慕曉曉能答應你?你連個飯都不會做,就憑這一點,她媽媽不可能讓你進門。”
薄景琛:“……”
會做飯很值得驕傲?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自然是比不上某人,會做飯做家務,但不管怎麽樣老婆都不理會,還一個勁兒的慣着,自己現在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
“也不像某人,追個男人快一年了,連嘴都沒親上,人為了避嫌,現在連葉氏的廣告都不接。”
江嶼闊:“……”
葉姝:“……”
好氣哦,好像弄死他。
兩人對視一眼,葉姝啧啧感慨:“藍鑽嘛,我記得顧澤的應援色就是藍色,景琛啊,你說我要是送他顆藍鑽,會不會就得手了,我就能抱得美人歸?”
薄景琛:“……”
江嶼闊輕笑:“岑溪也喜歡藍色,前幾天被我惹火了,你說我買顆藍鑽回去讨她歡心,她會不會原諒我?”
薄景琛:“……”
“你們是要跟我搶嗎?”
“非也非也,”葉姝搖搖頭:“既然慕曉曉對你這麽死心塌地,還要什麽鑽戒,照你平常說的,她對你這麽情深意重,應該是她跟你求婚啊,男人嘛,不要這麽主動,主動就廉價了。”
“你別看我,”江嶼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家庭地位多低了,比不上你,都是女人慣着你哄着你,你還是把它讓給更需要的人吧。”
薄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