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見到我她會不開心的……

那晚之後, 慕曉曉再也沒見過薄景琛,就算是本應該兩人同時出席的場合,他也沒在場。

聽岑溪說, 薄景琛真的在派出所待了三天,好像最後一晚的時候被人揍了一頓, 受了挺重的傷,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

她拿着鍋鏟的手頓了頓,随即緩緩的重新落下,淡淡道:”他這些年得罪的人應該不少,外面有一兩個仇家也很正常。”

拍戲休息的間當,她會聽安希興致勃勃地談論娛樂圈的八卦,媒體爆料出去的和沒有爆料出去的, 真假參半。

比如蘇槿拿下了當初王總口中的那部大女主古裝劇, 這段時間馬不停蹄的拍攝, 媒體都猜這部戲會幫她重回巅峰。

而蘇璃在一次拍戲的時候耍大牌的視頻被錄了下來, 粉絲大批量脫粉,現在已經糊穿地心。

而薄景琛信守承諾, 再也沒出現在她面前。

一個圈子的人雖然不可避免的會産生交集,但如果有一方刻意躲避, 見不到也很容易。

花陽去了德國,岑溪忙着工作,她照常拍戲,生活如舊。

直到520的晚上, 她跟岑溪約了在餐廳吃飯, 遇到了他。

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職業裝的年輕女人。

說起來巧合,但也并不算多巧合,因為這個餐廳, 是整個江城最适合情侶來的西餐廳。

她來之前問岑溪去哪兒吃,後者表示,看朋友圈很多人都曬這裏,也要來湊個熱鬧。

兩人短暫的四目相對。

慕曉曉原本準備直接拉着岑溪走開,但腳步還沒邁開,那女人就率先笑着開口:“慕小姐,這麽巧能遇到,要不要一起呀?”

慕曉曉神色很淡,只回了句:“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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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拉起岑溪的手,徑直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後面的人也并沒有叫住她,只隐隐覺得似乎有道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兩人要了個隐秘的卡座。

慕曉曉低頭翻着菜單點菜。

岑溪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問道,“曉曉,你認識剛才的那個女人嗎?”

“不認識,怎麽了?”

“好像是叫南歡,據說來江城玩兒的時候遇見了薄景琛,對他一見鐘情,追在他後面大半個月了,不過薄景琛一直沒甩她,也不知道今天怎麽一起來西餐廳吃飯。”

慕曉曉淡淡的哦了一聲。

“我聽說,南家在容城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南歡本人也是個很優秀的翻譯官。”

慕曉曉點完她想吃的菜才擡起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就是簡簡單單的陳述事實,順便八卦一下你前任的感情生活作為我枯燥生活中的調味劑,話說你們倆大半個月沒見了,沒什麽小鹿亂撞心髒怦怦跳嗎?”

“心髒沒亂跳,不過我現在肚子開始咕咕叫了,”慕曉曉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吃個飯,你要是再叨叨,我就打電話叫江總來接你。”

岑溪瞬間垮下臉,做一個閉嘴的手勢。

容城南家...

江城能跟她比的,應該只有葉姝了。

另一邊的卡座。

南歡面帶稍顯妩媚的微笑,溫柔地跟他說着她手中的資料內容,薄景琛神色淡然得接近漫不經心,像是在認真聽着,又像是出了神在想別的事情。

只不過遠看上去,倒也和諧般配。

“你确定,在看守所裏面動我的人是沈拓?”薄景琛皺起眉頭,淡淡語:”他藏得夠深的。”

南歡手指纏繞着自己的頭發,笑道:“我也是剛知道,他現在改名了,叫沈拓,他以前姓陸,就住在我家對面。”

見對面男人的臉色平靜,她嬌媚的嗓音立即輕快的響起:“我看慕曉曉剛才完全是已經不喜歡你了,你就考慮考慮我呗,我為了幫你查資料,這三天就沒怎麽睡過覺,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薄景琛掀起眼眸,淡淡地看着她:“南歡,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拿我當擋箭牌給我招了那麽大一個敵人,看在你替我查沈拓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還演上瘾了?”

南歡愣了愣,“你早就知道了呀?”

“你別去惹她。”

南歡嘟囔着嘴,“我...我剛才就是随口問問,你至于嗎?”

她偷偷地看了眼角落裏女人的背影,眯着眸想了一會兒,問:“你不是喜歡她嗎?喜歡她你居然能忍得住這麽久不找她,真厲害。”

似是想到什麽,她聲音明顯輕了很多,“我當初追人的時候,恨不得一整天都和他黏在一起呢。”

薄景琛手裏端着高腳的玻璃杯,透明的液體在晃動中搖曳着,良久他才溫溫淡淡道:“見到我她會不開心的。”

南歡先是一愣,随即問道:“那你見不到她不會更不開心嗎?”

四周并不喧鬧,西餐廳演奏的鋼琴曲緩緩流淌在室內,南歡真的很好奇這個答案,她走的是不讓自己難受,別人怎麽樣無所謂的自私人設,非常不理解他的行為,耳邊聽到男人散漫的笑:“她開心就行了。”

南歡一想,怪不得別人都說她沒心沒肺,前男友多的能組成足球隊,追人的時候轟轟烈烈,分手的時候清醒果決,誰知道能在那人身上翻車了。

突然理解薄景琛的行為了,那人逼着自己,用權勢壓自己的時候,确實讓人挺不開心的。

唔...薄總可以開一個前男友的标準行為準則的輔導班了。

十月名邸,卧室陽臺上刮着微微的夜風。

“沈拓是陸家的?”

薄景琛一手撐在欄杆上,漫不經心的開腔:“嗯,他的目标應該是江家,你當年把他送進監獄,讓他家破人亡,父親車禍死了,母親也被關在療養院,他一個軍校出身的,因為留下了強.奸罪的案底,也沒法回部隊。”

“江點螢的那段記憶被你找人催眠給抹掉了,他就是篤定你不敢輕易地告訴她當年的事兒,才有恃無恐的,而且,我聽安安說,她似乎已經對沈拓死心塌地了,你最好提醒她一下,別被人利用了。”

江嶼闊在手機那段沉默了幾秒鐘,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知道,不過,他為什麽要揍你?”

薄景琛沒出聲,他繼續道:“就算是牽連,也扯不到你身上去,而且,他這一動你,直接把他瞞了這麽久的身份給曝光了,他是不是為了誰?”遲疑了幾秒,江嶼闊猜測:“慕曉曉?”

“她媽媽當年可是個傳奇人物,據說先是跟一個男人私奔,結果沒一個星期就回來了,然後一個人跑到雲城去療傷,遇到了劉宇,不顧慕家人的反對,兩人迅速結婚,這中間不會有什麽狗血的身世之謎吧?”

薄景琛沒回答,随意道:“如果沈拓真的跟慕曉曉有關系,萬一他真的是騙阿螢的,你到時候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對他下死手。”

“你的面子,有這麽大?”江嶼闊幹淨的嗓音涼涼的笑,“認識你這麽多年,你這怎麽走起了深情款款的人設了,沈拓把你弄到醫院裏躺了半個月,你還真能愛屋及烏的,就這麽算了?”

薄景琛眯眸輕笑了下:“南歡查到的資料上面說,沈拓已經把陸家從他那個二叔手裏搶回來了,容城陸家,嗯...到時候真打起來,你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呵。”

第二天早上,難得今天沒有戲份,慕曉曉從外面跑完步回來,她簡單的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坐在餐桌前吃飯。

邊吃着剛才在樓下買的早餐邊撥了個號碼,等了很久電話才被接通,迷迷糊糊的女聲,一聽就很明顯的暴躁:“你這麽早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已經八點了,但對于昨晚熬夜的岑溪來說,仍舊很早。

慕曉曉不滿的開口:“昨晚不是約好了要去攀岩的麽,我票都買好了。”

岑溪的眼睛睜開了一點,又瞬間閉上,“我不去了,困死了。”

說完立刻掐斷了電話。

慕曉曉對于她這種臨時放鴿子的行為都習慣的沒了脾氣,編輯了十幾條洩憤的短信,然後擱下手機,專心吃早飯。

吃完早飯,她回房間換了身白色休閑運動裝,拿着車鑰匙去車庫裏挑了輛敞篷車。

攀岩的時候遇到了顧澤,因為這部戲裏面就有攀岩的情節,看到他的時候也并沒有多意外,只是他身邊還跟着葉姝。

三人簡單地交流了一番,慕曉曉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的兩人世界,就在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午餐,吃完飯買單的時候,聽收銀員提起附近山上看日落很美,想着閑來無事,一個人開車去了。

結果到了山頂日落沒看到,回程的路上天氣驟變,傾盆大雨就這麽直直地落了下來。

好巧不巧,她的車子,抛錨了。

隔着雨幕,後面的一輛車子停了下來,顧澤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葉姝,“這麽大的雨你停車幹什麽?”

葉姝興奮地掏出手機,輕快地說道:“大雨做媒,這樣的好時機我要是不通知薄景琛,都對不起他小時候幫我背的黑鍋。”

通知完薄景琛後,葉姝直接熄火,笑道:“我們等薄景琛來了再走,萬一他趕到的不及時,慕曉曉被淋着了,他說不定又要跟我發脾氣。”

顧澤無聲的看着她。

葉姝無辜地望着他,讨好地笑道:“我好不容易把你約出來,你就當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嘛。”

顧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吱聲。

前面車裏,慕曉曉本想打電話叫人來拖車,剛從包裏掏出來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在車裏糾結了許久,正準備推門下車去攔車借電話的時候,黑色的蘭博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視線。

夏天的雨來的讓人毫無準備,雨點大的像是有人在雲端上倒水一樣,雨刷還在不停地轉,朦胧中能看到男人欣長而挺拔的身形,撐着一把黑色的傘,正緩緩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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